304回 我錯了

我似乎該說點什麽哈,說什麽呢,乃們扔磚頭吧

------題外話------

陸卿低低的開口,這是從他離婚到現在以來,陸卿第一次開口承認錯誤,他過去總說自己沒錯,如果有錯那都是別人的,絕對不會是他的。

“媽,我錯了……”

陸卿低著頭去看蔣方舟,他想在這段婚姻當中是他任性了,他任意妄為,覺得沒有感覺了,就要離婚,毫不考慮的撒手就走,扔下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站在原地,叫她們無措,他說自己愛果而,卻從來都沒有為果而考慮過心情,沒有替果而著想過,他說自己那時候很愛喬蕎,一旦真的愛過,不會這樣到頭來傷的她體無完膚的。

“你出去吧,別吵醒孩子了……”

蔣方舟抬起頭看著陸卿。

離開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雙腿都麻木了,進了女兒的房間,蔣方舟摟著果而睡呢,孩子再傷心孩子睡的也很好,她和大人不一樣,不會放進心裏,自己想要什麽說完就算了。

喬蕎嗚嗚咽咽的,陸卿的手放在門扶手上,站了能有兩個小時,就保持基本不動的姿勢就隻是站著,他沒有推開門,也沒有吭聲說話,隻是站著。

“你行了,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她自己現在都要瘋了,我就生她比生一百個孩子都覺得難心……”張麗敏拿著毛巾擦臉,女兒覺得難過,她也沒覺得好過到哪裏去,不用睡了,誰還用睡,能睡得著嗎?

喬蕎無聲的哭著,張麗敏下床去找毛巾,推門再次進來,把毛巾扔到喬建國的臉上,喬建國是都哭出來聲兒了。

“你一直都很好,真的很好,照顧我和你爸,雨佳都不是你親生養的,你還對她那麽好,你把果而教的很好,真的是教的很好,喬蕎你聽媽說,你是我們家的支撐,是我和你爸爸的支柱,我們都是靠著你在生活的,你對你大姐二姐都很好,真的……”

張麗敏不在電話裏哭,自己看著上麵。

就因為女人是弱勢的?

她為什麽要活的這麽辛苦?

“媽,我是不是活的很失敗,我是不是就在等待著他回頭,因為我舍不得他的錢,因為我嫁了這個男人,我就得像是那些傻女人一樣得站在原地去等,好好得過日子他說不過了,他躲在公司不回來,我不是個傻子,我也是要尊嚴的,我成全了他,最後依舊是我錯,所有人都在指責,我沒有為孩子著想,我把孩子給逼到了這樣的境地,說我拿著愛孩子的幌子做著傷害孩子的事情……”

喬蕎壓抑著哭聲,陸卿就站在門口,聽著她質問張麗敏。

過去是張麗敏的錯,他可以給陸卿道歉,這次不是他們家的問題。

喬建國恨不得把陸卿給撕了,還把人給帶回家了,叫果而給看見了,喬建國哭,一個大男人真是痛哭出聲,是,他家沒錢,他和張麗敏沒本事,但孩子也是他們給養大的,沒有虐待長大的,好吃好喝的養大的,怎麽你陸卿就這樣的欺負人?

“回什麽頭?回什麽頭啊,我們家是沒錢,但是我們家不缺骨氣……”喬建國捶著床,有錢就多花,沒錢就少花,怎麽可以這樣的欺負人?

一切都是從孩子的角度出發,果而真的這樣耽擱下去,你不知道將來她會麵對什麽樣的結果,孩子和孩子不同,果而她不是黎明,做不到黎明的豁達也沒有辦法和黎明一樣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接受心裏原本就是不同的。

張麗敏拿著電話就喘著粗氣:“他不就是欺負我們家沒錢嘛,覺得我們家花了他的錢,陸卿他就是欺人太甚,他都領著人要回家了,媽想讓你不要回頭,可喬蕎你自己感覺不出來果而的情緒不對勁兒嘛……”

“你很好,真的很好,老三啊,媽說句良心話,女人一輩子都是為了家為了孩子而活,沒人瞧不起你,媽能理解你,媽也想勸你別回頭了,我聽著你說……”

張麗敏就讓喬建國別添亂了。

“她怎麽了,我怎麽聽著她哭呢……”

喬建國的聲音很大,他的腿不行,沒有力氣,自己依靠著自己坐不起來。

“老三怎麽了?她哭什麽呢?”

喬建國從被窩裏睜開眼睛。

“媽,你知道我的心情嗎?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鹽水,我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心又受傷了,我怎麽那麽疼呢?我總說我大姐不夠果決,怎麽輪到我自己的身上我也變成這樣了,媽媽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就特別叫人看著就喪氣,很想看見我就扭頭走……”

喬蕎說果而跑了,找了一整天這才找回來,看見陸卿帶著女人回家。

張麗敏就跟著掉眼淚,張麗敏覺得自己也很發愁,離婚真的也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更多的還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她那時候天天睡不著覺啊,好不容易睡著了,喬蕎又哭。

喬蕎趴在**裹著被子哭。

她廢了多大的力氣,自己才站起來的。

她是不如陸卿,她沒有腦子,她沒有錢,她什麽都沒有,轉來轉去自己還是轉回到了遠點,依舊走回到了他的身邊,可她不甘心啊。

喬蕎覺得委屈,這條路就是她最不喜歡的,她還得咬著牙往下走。

“媽,我是不是特別的就不好……”喬蕎在電話裏哭,張麗敏趕緊的把燈給打開了,靠著床頭,一下子就醒了:“老三啊,你怎麽了,有話和媽說,你先別哭,你說……”

“喂……”張麗敏還沒睡醒呢,她不知道果而跑了啊。

半夜三點給張麗敏打電話。

做了這樣的決定,可能大家都是皆大歡喜,對於她來講,大概傷心難過的人就隻有她吧。

喬蕎一夜都沒有睡,就坐在**,躺都躺不下去,腦子裏跟走馬觀花的一樣,什麽場景都有,女兒的蔣晨的陸卿的,婆婆的陸天娜的,唯獨就沒有她自己的。

嘴裏卻沒有任何的話對天娜講,有些話當著陸天娜的麵他是不會說的,他覺得陸卿的這個決定很是錯誤。

秦峰挑著眉頭,這不像是陸卿會做的事情,走回頭路,折騰這麽一圈做什麽?

也就這麽一件高興的事兒,再怎麽說,等時間來撫平大家的傷口吧,早晚有一天都會忘記的。

“我嫂子決定和我哥複婚了……”

這是別人不能代替的。

天娜覺得自己是可以站在果而一側的,她經曆過這樣的變動,她以前看著蔡大奎她很不願意吭聲,哪怕蔡大奎那麽好,哪怕自己的爹多渣,那個人好與不好都是自己的親爸爸。

但願從今以後,果而能正正常常的過生活,不然她跟著都要急死了。

天娜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聲音也是沙啞的,不過總算是事情有一定了,他們倆複合,對孩子而言,絕對就是一件好事兒。

沒有規矩。

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這以後是不是稍微有點不順心的事情就跑掉?

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是她自己想這樣做的,還是背後有媽媽指使的?如果這裏麵真的有她媽媽的身影,那喬蕎就真的不能要了,內裏都腐爛了,就是個壞東西,必須切割掉,就連孩子都可以不要了。

這孩子往小了說這是不懂禮貌,往大了說就是歹毒。

有禮貌的孩子會要推人下水嘛?

號稱媽媽不上班就在家裏教孩子,說把孩子教的可好了,總是這樣那樣的都行,又號稱身邊有個天才哥哥,孩子從那個哥哥的身上就受益良多,怎麽好怎麽好,這些秦峰都是從天娜的嘴裏聽說的,看起來也不過就是這樣。

“嗯,果而跑了,才找到,折騰了一圈。”天娜覺得渴,家裏的阿姨給她端過來一杯水,天娜咕嘟咕嘟兩口就喝光了,秦峰帶笑的看著她:“慢點喝,跑了?”這孩子教育的也是有問題。

“回來的這麽晚。”

天娜回到家裏,秦峰已經在家呢,等她當中。

喬蕎站在外麵,任由風吹著,她知道會有很多人在她的背後罵她,罵她就是個傻X做出來這樣的決定,你看她多缺心眼。

“賤……”走了沒有幾步,他恨恨的喊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喬蕎。

蔣晨比著喬蕎的臉,就為了你女兒活吧,下次千萬不要看見他,不然他真的是會動手打女人的。

“從今以後,看見我了,繞著點走……”

這點錢就是他的自尊,他得把自尊給找回來。

這東西他不缺,他缺的是自尊心,自尊心現在都碎成玻璃碴子了,他得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一塊一塊的撿起來然後拚湊在一起,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舔舔傷口,他受傷了,他叫人給玩了,整天玩鷹的人最後卻被鷹給抓瞎眼睛了。

蔣晨嗬嗬的笑著,錢是什麽玩意兒?

“我到底是覺得你哪裏好?你現在也老了,臉也不能看了,照比著二十歲的小姑娘你還有什麽優勢?難道看你能消暑?我估計大概也是昏頭了,喬蕎你聽好了,對你能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做了,我對著你就是白費心思,白花錢,你要是要點臉呢,錢都給還回來,我真不差這點錢……”

蔣晨覺得膩歪。

“你就為了你的女兒去活吧,我就等著看你後悔的那一天,陸卿在外麵玩開花,這是你賦予的權力,你們倆也不過就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你就隻能守著你的女兒,對,你好好過你這樣的日子……”

蔣晨從來沒有對喬蕎惱怒過,她做任何事情其實他都可以理解,真的是可以理解的,過去是他不對,這點他也清楚,但現在……

“媽,你別說了……”天娜聽不了母親這樣自毀,其實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樣的,和自己有著血緣的關係,和自己沒有一點一滴的血緣,到底是哪個親?

蔣方舟低聲說著,她覺得自己很壞,再怎麽說兒媳婦也是人,她就這樣的不去考慮兒媳婦的心情。

孩子想要一個家,那就必須有一個家,你們兩個人怎麽過,我懶得去管,但是前提孩子得給我養好了。

蔣方舟握著天娜的手,自己閉著眼睛,她覺得自己現在竟然也開始玩上了心眼子,竟然去蒙騙一個七歲的孩子,可她不這樣說,果而的以後,誰來負責?喬蕎的以後她可以不管,喬蕎是個成年人,她能為自己的以後負責,她的一輩子還有多長?她戀愛不戀愛,幸福不幸福這些都是蔣方舟可以不放在自己考慮的範圍之內的,但是果而不行,果而是她孫女,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去被毀。

“媽,不會的,我嫂子和我哥再談,是談複婚吧?”

“你哥這個人嘴硬,自己錯也不肯承認……”蔣方舟開口,這時候冷靜下來,大腦轉動起來,其實真的帶著孫若蘭回來,他們倆能不能成,這點蔣方舟不好說,但是陸卿對喬蕎一定就是有留戀的,他就是太好勝了,喬蕎有的他必須也要有。

蔣方舟隻能祈求女兒能過的好一點,千萬不要這樣,不然她就活不了了。

“天娜啊,你哥已經叫媽傷心了,你千萬不要叫媽傷心啊……”

蔣方舟說不去,自己也沒有病。

“媽,我陪你去趟醫院吧,你的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

蔣方舟就在最下層的沙發上躺著呢,她不上樓,怕果而想起來在跑了,渾身筋疲力盡的,雖然什麽都沒有做,就躺在哪裏,天娜在勸她。

“你回去吧,我對不起你。”

蔣晨不覺得這有什麽,不過就是個離家出走她又沒有走到別的地方去。

“我不覺得這是影響,小孩子也會有叛逆期……”

這就是母愛。

她可以不要男人,可以不要愛情,但是她不能放棄果而。

這些是喬蕎都要考慮在內的,當蔣晨和陸卿中的任何一個人與果而擺在天平秤上,喬蕎相信都會是果而的那一側獲得勝利。

如果下次的結果是她負擔不起的怎麽辦?現在的社會這樣的亂,果而就是個小孩子,她要是聽信別人的話,跟別人走了,或者遇上不好的人怎麽辦?

她所能看見的,女兒上手去推人,女兒罵人包括這次果而離家出走,下次?還要經曆下次嗎?

“果而已經受到影響了……”

現在你他媽的和我說,孩子接受不了,你拿我當麻辣燙一樣的涮著玩嗎?

“你別叫我,你讓我覺得惡心,什麽為了女兒?喬蕎啊,果而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去你們離婚的時候她是怎麽接受的?”

“蔣晨……”

“知道了。”陸卿扔開手中的香煙,進了屋子裏,唇角向上。

“陸卿你進去。”喬蕎推著陸卿進門,她現在不想讓陸卿站在這裏。

你看自己就是這樣狼狽的存在。

啊,原來他就是一個陌生人,原來他就是可以被忘記的。

“你女兒是人,我就不是個人嘛,你就能毫不留情的來傷害我,你為了這個一個小崽子來傷害我……”蔣晨隻覺得心涼,人找到了為什麽不和他說?忘記他了?

“果而她……”

喬蕎無力。

蔣晨看著喬蕎:“你現在是要和他複合嗎?”

我找的是你女兒,不是我女兒,我為了誰?

蔣晨摔臉,我他媽的在外麵跑了幾個小時去為你找女兒,我找的是誰?

“蔣晨,果而找到了,你回去吧……”

也許是男人真的就比女人多那麽九層的冷靜吧。

陸卿出奇的冷靜,為什麽會出現以下的這種反應他也不清楚。

是的,這種時候,所有人的心思都是單純的,除了傷心就是傷心,蔣方舟幹脆就沒腦子都動不了了,天娜也是,每個人都在為果而傷心,陸卿也為女兒傷心,但傷心的同時,他的大腦在飛快的轉動著,他的思想和靈魂已經劈叉了。

陸卿已經聽見了腳步聲。

陸天娜下樓去勸陸卿,叫陸卿進去,省得外麵涼。

這個生命是從她的身體當中剝離出來的,是她滿載著愛滿載著關心成長起來的,女兒笑一笑,自己覺得日子再不好過也沒有關係。

怎麽會有這些人呢,為了孩子就不要自己的未來了?事到如今在看看今天自己的處境,當一個小孩子在你麵前哭的肝腸寸斷的時候,她是不是能狠下心的去拒絕孩子?

這就是常態,她過去嘲笑那些為了孩子複合的家長們,這簡直就是傻X。

心裏恨都恨死陸卿了,哪裏還願意和陸卿一起生活,但是不生活在一起又怎麽辦?

喬蕎思考的多,她也不能不思考,就這麽一個孩子,自己玩命好不容易生下來的,一切都是以她為準,以她為先。

這話簡直就是在戳喬蕎的心尖子,什麽孩子願意和姥姥姥爺過一輩子?誰有自己的家不願意回,生活在母親的娘家氛圍當中?正常的有奶奶不能去走,孩子的心性早晚都會被扭曲的。

“媽媽,我不提要求了,我就和你過,我就和姥姥姥爺過一輩子……”

哭的是肝腸寸斷,哭的喬蕎眼淚都沒了,抱著喬蕎的腰就哭。

果而抱著喬蕎哭,說自己錯了,她不是想這樣的,可是她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她討厭那個阿姨,那是她爸爸,是她媽媽的爸爸,不是阿姨的。

“媽媽,我不想這樣,我不想我們和爸爸奶奶分開在兩個地方,媽媽我對不起你……”果而的嘴很會說,說的都是戳喬蕎心窩子的話,是自己把女兒給推到今天這樣的陣地當中的,蔣方舟臨出去之前她告訴女兒,就趴在果而的耳邊說:“你爸媽能不能在一起都是你說了算,果而你爸爸是不好,但是你想不想你爸媽在一起,如果想的話,趁著這次機會,你提出來要求,你媽會同意的,錯過了這次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蔣方舟摸著孩子的頭發,錯過這次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果而就在樓上抱著喬蕎,不要蔣方舟陪。

陸卿舍不得女兒受傷,你可以說早他幹什麽去了,現在他看不了女兒疼。

他不停的吸煙就是因為心中的鬱結沒有辦法去派遣,喬蕎現在抵抗他,或者說就是恨他,這種恨意是陸卿沒有辦法去化解的,他的優勢也就隻有果而,可果而聽她媽的話,如果果而不再說了,喬蕎這頭也就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陸卿就是不服輸,他不願意看著喬蕎站在別人的身邊,除非她一輩子不結婚就守著果而,隻有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和別的女人一起,如果她一定要找,那麽陸卿寧願這個男人就是自己。

陸卿在抽煙,他非常的鬱悶,都要鬱悶死他了,喬蕎說不要他,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果而說出口的時候陸卿就想點頭了,打著女兒好的名頭他什麽都能做,什麽都願意去做,他想複婚,他非常想。

鏡頭倒退回五分鍾之前。

陸卿覺得自己就是勝利者。

陸卿不無得意的看了一眼蔣晨,最終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知道自己輸在哪裏了嗎?你輸的就是她保守的那顆心,你輸的就是你沒有和她養過一個共同的女兒,為了果而她怎麽樣都會這樣選擇的。

陸卿上手將喬蕎從蔣晨的懷裏拉了出來:“我同意,我們複婚。”

“你別管,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你幹什麽呢?”

蔣晨開車回來,他真是跑斷了腿,自己想回來看看她,告訴她別著急,下車就看見喬蕎對著陸卿鞠躬,蔣晨跑過去扶起來喬蕎。

蔣晨問她,烏龜和兔子到底是誰快,喬蕎想,一定就是兔子快,因為兔子早就站在了終點。

喬蕎把自己的自尊扔到了地上,任由他來踐踏,她的眼圈裏含著眼淚。

“陸卿,拜托你。”

是,喬蕎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她更加害怕果而會離家出走,她不能承受女兒經受一點的風浪,她害怕。

陸卿奇怪的看了一眼喬蕎:“你剛剛不是說,不能接受我們倆生活在一起嗎?”

如果孫若蘭覺得難以接受,自己還可以給她寫份保證,她想要一份什麽樣的都可以。

“拜托你了,你以後回不回家都隨便,你想怎麽玩都無所謂,孩子已經習慣了你不回家的日子,如果孫小姐覺得不能接受,那麽我來和她談,我不是想霸住你,我隻是為了果而。”

陸卿看了喬蕎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

“我們倆複婚吧。”

陸卿看著喬蕎。

喬蕎忘記了,蔣晨還在外麵找孩子呢,秦策都沒有得到消息,家裏人都已經把他們給忘了,蔣晨更是賣力,也許是覺得這次真的能看見希望了吧,就像是他曾經說的,龜兔賽跑,陸卿是兔子他就是烏龜,隻要陸卿這隻兔子一直瞌睡下去,早晚他都會成功的,他已經在盡力在努力。

“我和你談談……”

走出來聽見了陸卿說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麽,沒什麽覺得刺激不刺激的,不愛才是正確的。

既然孩子提了,隻能這樣了。

果而抱著喬蕎哭,就是不肯撒手,喬蕎知道孩子心裏的想法,她在強硬她還是輸給果而了,自己在想過什麽樣的日子,就這麽一個女兒,當眼珠子一樣的嗬護著,喬蕎隻恨自己的性格,她要是能強硬一點,絕對不會走到今天。

陸天娜覺得人生的背字可能是永遠都走不完的,比如眼前的這位,陸卿。

“喬蕎……”

陸天娜覺得陸卿已經沒救了,到了這種時候你依舊在嘴硬,你依舊在這樣說。

陸卿說著,其實不隻是喬蕎,就連他都覺得果而提出來的這個要求……

陸卿苦笑:“我沒怪她,天娜你不懂,我們倆分開了,我對她感情已經沒有了……”

“你別怪喬蕎這樣說,你傷了她……”

陸卿選擇的路從來就不走回頭路,這次也是一樣的。

陸卿從頭到尾的去想這件事情,如果有錯,就是一開始他就應該把別人的猜想變成事實,這樣今天他就不會有後悔的餘地,已經成的事實還要怎麽樣的去回頭,那時候也隻能相對無言了,但是現在果而說,希望他和喬蕎複合,陸卿本質上自己也是不太願意的,就像是喬蕎說的,有些感情淡了就是淡了。

“你進去吧,我站會兒。”

天娜的嗓子都跟著哭啞了,孩子太不容易了,你們大人怎麽折騰都好,還不如沒有這個孩子呢,把孩子夾在中間,真的就成餡餅了,她不想說喬蕎也不想說陸卿,就是果而可憐了。

“哥,外麵涼,進去待著吧……”

喬蕎不說話,陸卿人在外麵抽煙呢,一根接著一根的,煙頭扔了一地。

蔣方舟還是想趁熱打鐵,這是個女孩子,她心思細膩,父母這樣長久的對立,對孩子的心裏會造成影響呢,現在雖然有影響也就是一段,好好的維護嗬護早晚還是會有見太陽的一天。

“喬蕎你就考慮考慮果而說的話吧,我也求你了……”

喬蕎把果而給帶回去,蔣方舟抱著孩子哭,全家現在的氣氛就變得怪怪的,蔣方舟說叫喬蕎留下來住一個晚上,果而就別帶走了,畢竟孩子今天受到創傷了。

好,我知道了,你不想回來,我已經明確的知道了你的意思,你不需要在說給我聽了。

“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刺激她了,不要說了……”

陸卿負氣的扭開臉。

“果而你長大了,有些話媽媽不想對你說,可不說你心裏會有僥幸,為了你媽媽什麽都願意做,哪怕為了你去死,你是媽媽生的孩子,媽媽愛你,可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出了問題就沒有辦法走到一起的,你想要的媽媽都盡量的給你,但是這個家不行,你媽媽做不到。”

無論如何對喬蕎而言,你讓她去死都好過叫她和陸卿複合,陸卿踹了她兩次,就是在沒記性的,就算是一條狗養久了也有感情的吧,她就連一條狗都不如,叫她怎麽回頭?

果而掉眼淚,拽著喬蕎胸前的衣服,隻是抓著,也沒有哭出聲兒,倒是前麵開車的那個,原本今天就是有點不痛快,和人打了一架進了派出所,出來結果又聽見喬蕎說這樣的話。

“媽媽什麽都能答應你,就是這點不行,媽媽不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媽媽……”小手去摟喬蕎的脖子。

果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她知道自己給媽媽提出來了一個不切合實際的要求。

喬蕎抱著女兒上車。

陸卿和郭豔萍的媽媽說了聲道謝,追了上去,打開車門,叫那娘倆坐進去。

明知道她就是個遇事就躲的人,明知道她有依賴性有惰性,身邊有個人她就能靠一輩子,她在上中生活了這麽多年從出生到現在,是他認為自己留在這裏就是在為自己尋找機會,她遍體鱗傷的走了,帶著全家走了,她一個本地人需要為一個外地人讓路,她做的還不夠多嗎?

是,陸卿沒有逼,陸卿隻是在勸導,說國外的生活有多好多好。

她和陸卿現在就是兩條平行線,她不想走回頭路,不想為了任何人走回頭路,說她矯情也好,怎麽樣都好,陸卿都已經把人帶上門了,如果不是果而回來碰上了,也就這樣了,她不想攔著誰去過怎麽樣的生活,當初離婚說的也非常的清楚,離婚開始,又讓她帶著全家滾出了上中。

身為一個母親,現實的問題就擺在她的眼前了,喬蕎也想和果而好好的說,媽媽已經受傷了,媽媽已經盡力的去做一個好母親了,但是你能不能不提出來這樣的要求?

喬蕎撇開臉,抱起來女兒,她胳膊是沒有力氣啊,可是這一刻力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可這個時候任何人對果而來說,都不起作用了,抽抽搭搭的拽著喬蕎的衣服:“媽媽我不要他們,不要行不行,就換爸爸一個……”

喬蕎當著果而解釋:“爸爸有爸爸的家,你和媽媽回家好不好,還有姥姥和姥爺,還有黎明哥呢……”

喬蕎拉過來女兒,果而抬起眼睛看看陸卿:“爸爸也一起回家行嗎?”

“我保證不打你,我要是打你了,你回去叫你姥姥打我行不行?”

果而還是不肯動,喬蕎著急,她都保證了,怎麽還是說不通呢。

“果而,媽媽不打你……”

果而不動,手就扶著門扶手,一步都不肯動,郭豔萍的媽媽上前和果而保證:“果而你和你媽媽放心回去,要是你媽媽真的打你,你給阿姨打電話,阿姨幫你報警,行不行?或者你今天就留在阿姨的家裏……”

“乖女兒,媽帶你回家……”

低著頭叫了一聲:“媽……”

果而奔著門徑直走過去,伸出手將門給打開了。

“藏啊……”郭豔萍推著果而,她已經把把被子都騰空出來了。

果而站在原地,其實她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樣,覺得自己犯錯傻眼了,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鏡頭自己猜都猜得到,她想藏想躲但是聽見喬蕎哽咽的聲音又覺得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她媽媽就站在外麵都哭了。

喬蕎哽咽著叫了一聲。

“果而……”

果而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覺得自己完了,她媽找來了,還是想到處藏,可惜沒有藏僧地,郭豔萍看著也跟著緊張,以為喬蕎是真的會打果而,叫果而藏進被子裏。

聽聽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郭豔萍的媽媽保證:“阿姨保證你媽不會打你的,她要是打你,你再來阿姨的家裏好嗎?”

“果而,你爸爸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外麵喬蕎和陸卿跟著郭豔萍的媽媽上樓,走到二樓的房間,郭豔萍的媽媽敲門。

郭豔萍把房門給帶上了,從門裏反鎖。

果而知道自己媽來了,郭豔萍這邊的房間有個大曬台,開窗子的話,她媽隻要推開窗戶就能看見她,果而上手去拍,郭豔萍拉著她:“這邊堵死了,出不去的。”

郭豔萍的媽媽出來接的,說果而躲到樓上去了,在郭豔萍的房間裏呢。

陸卿沒有在說話,喬蕎也保持沉默,有些傷害既然造成了,就回不去了。

她和陸卿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了孩子重新走到一起,這絕對就不是她的劇本,事實上喬蕎會覺得那樣的女人就是最不幸的,為了孩子奉獻了自己的一生,那自己的幸福呢?

“我沒放在心上,我和你回不去……”喬蕎說。

“我媽的話……”陸卿開口。

喬蕎和陸卿到郭豔萍的家,陸卿沒有來過,喬蕎來過幾次,郭豔萍過生日她還受邀了呢,喬蕎用手指著前方的路線。

陸卿抹了一把臉:“走吧……”

在折騰下去,不僅僅是孩子,她也要瘋了。

蔣方舟整個人癱在地上,這是又被蔡大奎和蔡青鬆兩個人給架樓上去了,還能清晰的聽見蔣方舟的哭聲,她活了半輩子了,卻從來沒有這樣過,不管丟不丟人,放聲的哭著。

“陸卿啊,媽求你了……”

陸卿開車回來,說是果而找到了,急急匆匆的跑進家裏,也沒有看見孩子,反倒是看見了蔣方舟拉著喬蕎手的那一幕,蔣方舟這一瞬間看著特別的脆弱和發老。

“媽,你這是幹什麽啊?”天娜拽著自己媽哭,這是做什麽啊?

“媽求你了……”

在這麽折騰兩次,她就真的散架子了,蔣方舟給喬蕎道歉,過去所有的錯都是她的錯,她心不夠善良她猜忌喬蕎,但是請喬蕎看在果而的麵子上,孩子現在就是接受不了。

“媽就求你一次,就這麽一次,你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回來吧,媽求求你了……”

“喬蕎……”蔣方舟去握著喬蕎的手,她身上沒有勁兒,蔣方舟就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了,活不了多久的,沒生病但感覺就是這樣的,她要被折騰死了,她這輩子活的太辛苦了,覺得活著太難,抓住喬蕎的手,蔣方舟和孫國慧是兩種類型,孫國慧永遠都是那樣的年輕,就連手都保養的很好,身體也是一樣的,蔣方舟雖然有錢卻就像是一個正常到了這個年紀人應該有的樣貌,手上的皺紋已經很多了,甚至有斑,那個斑就是她平時做飯的時候被油給燙的,所以才說,女人的一生與飯鍋為舞,與洗衣機家務為舞。

“媽……”天娜喊著,天娜不想叫自己媽去,這個時候去就是添亂,就讓喬蕎自己去,她和孩子好好說,好好的談,省得沒談明白到時候孩子又跑了,這次運氣好你能找到,下次呢?真的就像是球球那樣的,你想找都找不到的,到時候全家抱在一起哭吧。

喬蕎出去接,蔣方舟披上衣服從樓上跑了下來。

“行行行,不告訴。”郭豔萍的媽媽也隻能暫時安撫她,能不告訴嘛,那邊都要愁死了,說是奶奶就在地上躺著,肯定擔心壞了。

果而的小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她覺得這次事情鬧大了,自己肯定跑不掉,還有媽媽到時候會怎麽生氣啊?

上次她就闖禍了,這次她又闖禍了,怎麽辦啊?

“多吃一點,果而啊外麵冷吧,下次記得生氣也得先進屋子裏,不然生病了,那就虧大了。”郭豔萍的媽媽給果而夾著菜,果而看著眼前的碗就不肯吃,心裏還是在擔心,拽著郭豔萍媽媽的手:“阿姨,你不要聯係我媽媽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