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生
日這天, 林微雲也算忙活了一整天,清早從美夢中醒來,剛被某人打趣了一番, 還沒來得及羞憤,蘭姨就過來請二人過去濯園。
林微雲看了下時間, 六點剛過, 所幸昨晚睡得早,精神尚好。
隻是下床時,看到某人眼瞼下的淤青, 不禁有些同情。
果然,老板也不是那麽容易當的。
到了濯園, 溫母便把她拉到房間,特意給她挑了一套漂亮的月白色旗袍, 著人梳妝打扮了一番。
“阿雲,你今天就跟著阿姨身邊, 別害怕。”
說罷,又從手上摘下一隻冰清玉潔的翡翠手鐲, 套到她纖細的手腕:“阿姨這次過來也沒準備好禮物, 下次你回北市,阿姨再給你補上,這次就權當是個見麵禮。”
溫母倒是想讓她喊自己媽媽, 隻是怕小姑娘害羞,便尋思著趁這兩日,兩人多親近些, 待熟悉了再改口。
林微雲心中一緊, 就要摘下來:“阿姨,這個使不得, 太貴重了……”
“好孩子,你要是不收下,阿姨今天可都沒法開心,你不知道,知道你跟懷景結婚,我昨晚高興得都沒睡著覺。”
林微雲一愣,瞬間就想到了那日,老爺子騙她收下桑蠶絲琴弦,不禁無奈一笑。
果然,連送禮的方式都有遺傳的。
“阿姨,謝謝。”
她尋思著到了海城,就把這鐲子跟那枚戒指一起,交給溫庭深保管。
做完造型後,即將七點。
溫母滿意地看著鏡中的女孩,不由得感歎了一句:“這小子眼光還算不錯,給我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媳婦。”
林微雲害羞地低下頭。
溫若涵也換了衣服過來喊人:“媽媽,你們好了沒?”
待看到林微雲走出來時,直接一臉驚豔:“哇!二嫂你穿旗袍也太好看了吧!”
這句“二嫂”,直接讓林微雲的臉更加滾燙,說不出話來。
溫若涵也不管不顧,拉著她便要下樓:“快!我哥在樓下等著呢!”
身後,溫母一臉無奈囑咐:“溫若涵,你給我慢點兒,別摔倒了!”
話剛落音,兩人來到樓梯轉角處,一個身影正上樓,三人撞了個正著。
溫若涵站在外頭,倒是沒有碰到人。
林微雲因為極少穿高跟鞋,腳步有些不穩,身子微微踉蹌了一下。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扶住她手腕,袖口的藍寶石袖口紳士優雅,璀璨奪目。
“慢點兒走。”
林微雲抬眸,便撞見男人淺笑的深眸,一身利落挺拔的黑色西裝,矜貴如蘭。
四目相望的一瞬,林微雲心頭一跳。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盛裝打扮,有些忸怩。
又或許是害羞。
“鞋子……還不太習慣……”
溫庭深扶著她手腕的手改為輕輕握住,垂眸望著剛到下巴處的少女。
濃密的黑發應該有被微微燙過,如海浪一般散開在後背,直至腰際,隻右邊用一枚精致的珍珠發夾別著,額前兩邊的劉海也是精心定型在兩邊,露出光潔的額頭,耳垂也是用簡雅的珍珠點綴,整個人溫婉大氣,連發絲都透露著一抹溫柔。
而她身上那件淡雅的月白色旗袍,更是婉約到了極致,全身是淡淡的立體刺繡花紋,立領的領口、袖口與裙擺處鎖著精致的撞色封邊,側邊是一排玉珠盤扣,勾勒出少女的婀娜多姿,整個人就像是一朵綻放的水墨鳶尾花,清新淡雅,明豔動人。
而她麵容姣好,一雙含情嫵媚的狐狸眼,眼尾那顆淚痣,更是增添了一種攝人心魄的美,令人心醉。
溫庭深眼中不掩絲毫驚豔,隻是目光落向纖細玉足上,那雙尖頭細高跟時,不由得皺了下眉,然後看向身後的母親。
“媽,還有其他鞋嗎?”
溫母走過來:“怎麽了?”
因為林微雲本身身高有一米六五,她已經選了一雙相對來說低一點的細高跟了。
林微雲反手握住溫庭深的手,忙說:“沒事,我能穿的。”
她不想再麻煩溫母,怎麽說這也是溫母特意為她準備的,這樣貿然換了好像不太禮貌。
但溫庭深卻望著她,語氣微寵:“你平常都不穿高跟鞋。”
一旁的溫母見兒子如此細心,不由得一笑:“也行,今天一天估計都沒得休息,不穿高跟鞋也沒事兒。”
溫若涵便道:“哥,我房間裏有其他鞋,我帶二嫂去看看。”
“你拿到我房間來。”
溫庭深說罷,便傾俯下身,直接將林微雲打橫抱起,往自己臥室走去。
林微雲不妨一個騰空,下意識摟住他脖子,聽到身後溫若涵的驚呼聲,還有溫母細聲催溫若涵快走別亂看的聲音,當即臉頰滾燙,將腦袋埋在他脖頸處,甕聲道:“你做什麽呀?這麽多人看著……”
別說是假夫妻了,就算是真夫妻,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多少也會不好意思的。
“進屋再說。”溫庭深卻淡淡一笑。
“嗯?”林微雲不懂,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靠在他脖頸處,不敢亂動。
“開門。”
不過一會兒,便到了溫庭深房間門口,他微抬下巴,在她耳邊啞聲道。
這熟悉的語氣,和灼熱的氣息,讓林微雲莫名想起上次他存下挑逗自己的事情,不禁咬了咬下唇,熟練地擰開門。
溫庭深依舊是用膝蓋抵開門,將她帶了進去,順便將門關上後,才把人抱到床邊坐下。
然後屈腿蹲在她跟前,把那雙金色高跟鞋脫下,然後抬頭望著她,語氣溫潤。
“林微雲。”
“嗯?”
“今天場麵會比較特殊,我們兩人的舉動會有很多人看著,所以,我可能會做一些違反合約的事情,希望你能夠體諒。”
林微雲愕然:“比如?”
“一些身體上的接觸,就像剛剛這樣,或者,會有更親密的擁抱、牽手……”
溫庭深手隨意搭到她身旁一側,商量的口吻:“可以嗎?”
林微雲默默吸了口氣,稍微低下頭:“我都可以的……”
她明白,做戲就要做全套,才能令人信服。
溫庭深眼尾微挑,似在笑:“都可以?”
林微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頓時咋舌:“不是……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相信,他這樣的正人君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做不來什麽太親密的事情吧。
溫庭深笑:“我會有分寸的。”
——
後來,在溫庭深的監督下,林微雲換上一雙香檳色短粗高跟鞋下了樓。
一樓正廳,次可以被布置成富麗堂皇的宴會廳,絲毫不輸於外麵的宴會。
複古的中式吊燈繁華貴氣,從樓梯吊頂一直垂到地麵,廳中,眾人正依次給老爺子祝壽。
溫庭深牽著林微雲的手,拾級而下,西裝與旗袍,勾勒出各自的貴氣與嫵媚,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一對璧人。
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客人們交頭接耳稱讚點頭,女眷們則是一臉歆羨,尤其是昨天參加相親宴的那些人,麵色有些複雜。
張橙汐一身低胸禮服,高貴優雅,捏著酒杯直直望著樓梯上清貴如蘭的男人,眼中有些不甘心。
“他們既然都在一起了,昨日為什麽還要拉上我們去給作配?”蘇小婉走到她身邊,語氣有些酸澀的味道。
張橙汐收回落寞的目光,回頭看她,依舊是大方得體地笑:“阿爺跟我說了,他們在一起的事情,也是昨日才告知老爺子的,所以,也算是一場烏龍吧。”
“哼,那這林妹妹藏得可真緊,昨天都那樣了也不肯說,是等著今日炫耀?”
“你小聲點兒。”張橙汐看了眼四周,好在眾人的目光都緊緊落在那對人身上,沒有多關注站在角落的她和蘇小婉。
蘇小婉替她打抱不平:“你哪裏比不上她一個孤女了?”
張橙汐心中自然也不服氣,可她回想起昨日宴會上,溫庭深一直追隨在林微雲身上的目光,便知道,自己輸在哪裏了。
溫庭深牽著林微雲的手,下樓走到老爺子跟前,說了一些祝壽的話,直接讓老爺子笑得合
不攏嘴。
“你小子,知道怎麽給我送禮,把我最喜歡的雲丫頭給挑走了!”轉頭又對林微雲道:“這小子以後要是敢欺負你,你直接跟阿爺說,阿爺幫你揍他。”
溫庭深笑著看向林微雲,唇角輕勾:“不敢。”
林微雲低著頭淺笑,想起他背後的傷,知道老爺子說的是真心話。
“老爺子好福氣!”
在一眾來賓恭維道喜中,宴會開始。
溫庭深把林微雲交給母親後,便與一眾男士做了一桌,大概是因為今日他的喜事被公布,有不少人上來敬酒,而他心情不錯,可謂是來者不拒,皆痛快飲下。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林微雲心不在焉盯著他,擔心他的傷口。
溫母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今天,且讓他受著,回頭我讓蘭姨溫一些醒酒湯,你給他喝一點。”
林微雲這才點頭,跟著溫母與一同女眷拉著家裏長短。
這次,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溫母對林微雲的偏愛,是以,沒有人敢提林家的那些事情,林微雲也算耳根清淨,陪在一旁。
雖然對麵張橙汐和蘇小婉看她的目光帶著一絲敵意,她也沒放在心上。
“林同學——”
正側耳傾聽溫母說話時,一道驚喜聲,從側麵響起。
關躍亭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出。
穿著帥氣的燕尾服,手中拿著一支尺八,轉了兩下,笑著喊她。
林微雲起身:“你什麽時候來的?”
關躍亭過來跟溫母打招呼,回她:“剛到,庭深讓我過來喊你。”
溫母早已聽溫庭深說過,今天兩人要給老爺子合奏一曲,便讓林微雲跟他去,“你們兩個今天好好表現,老爺子一定很開心。”
也是準備曲子的時候,林微雲才知道,關躍亭就是老爺子的關門弟子,說起來,她該叫他一聲師兄,雖然老爺子沒有收她為徒,但這段時日,確實教了她不少東西。
林微雲提上早已準備好的老紅木琵琶,跟關躍亭往台上走去。
關躍亭瞥了一眼在主桌正一杯一杯喝酒的某人,打趣道:“剛進濯園,就聽到不少人在議論你們兩個的事情,怎麽沒直接公布結婚的消息?”
林微雲莞爾一笑:“慢慢來,不能太張揚了。”
畢竟,光是一個戀愛的說辭,就已經讓無數女眷對她咬牙切齒了,這若直接說結婚了,還不得當場鬧起來。
關躍亭也跟著笑:“還好這裏是南溪,若是在北市,你估計當場會被那些名媛嫉妒的眼神活活撕裂。”
林微雲身子一抖:“這麽可怕?”
“那是,你大概不知,溫庭深在北市那個圈子裏,就是所有少女的夢中情郎啊。”
林微雲眨了眨眼:“那看來,我運氣太好了些。”
橫豎她應該不會去北市,也就無須庸人自擾了。
關躍亭卻想起什麽,笑:“我怎麽覺得,是他運氣好!”
林微雲還沒聽明白,兩人便已到了台上,司儀甜美的聲音在話筒裏響起,在熱烈的掌聲中介紹著兩人的身份。
關門弟子和準外孫媳婦,讓眾人對這個節目充滿了好奇。
溫庭深亦放下酒杯,轉身看向台上,眼底帶著寵溺的淺笑。
到底是登慣了國際舞台的琵琶首席,她一點也沒有怯場的神態,抱著琵琶溫婉可人端坐在矮凳上,高潔無瑕。
兩個隔得不遠,目光不期而遇。
林微雲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隻有盯著他時,才會多了一絲緊張。
直到看到男人輕輕點頭,唇角的微笑仿佛定心劑,她舒了口氣,指腹按上琴弦。
當前奏響起時,那首原本帶有幾分悲沉氛圍的《破雲》,被林微雲和關躍亭倒改了基調,一瞬間變得激昂**漾,變幻莫測,有一種暮年之際恍然醒來,依舊回到輝煌壯年時的百感交集與萬幸的心境。
台上彈琵琶的少女,一襲梨白旗袍天人之姿,蔥蔥玉指撥弄琵琶,弦聲續續,猶如江水平麵投石**漾,銀瓶乍破,金戈鐵馬,縱橫颯颯。
很少有女孩能把琵琶彈得如此**氣回腸,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老爺子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高,手搭在桌麵,忍不住跟著敲打起來,搖頭晃腦沉醉其中。
“好曲,好曲!”
直到一曲終了,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鼓掌喝彩。
也是這一刻,眾人才明白,老爺子為什麽會如此喜歡這個準外孫媳婦,看來是後繼有人啊!
與此同時,台下一行人穿過人群走到老爺子跟前,幾道聲音溫厚響起。
“爸(外公),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眾人從夢中驚醒,看到來人,皆是一愣。
定睛一看,原來是溫氏父子攜著妻女來了,溫氏父子一身軍裝甚至都沒來得及脫下。
老爺子當即眉開眼笑,起身握住女婿的手:“甚微,懷瑜,你們終於來了。”
這時候,溫庭軒牽著妻子,抱著自家兒子上前,小家夥脆生生喊了一句:“太姥爺,祝您壽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輝,歲歲有今朝!”
老爺子高興得唷了一聲,就伸手去摸他小腦袋:“呀,戎戎真乖,太姥爺好久沒見你了,又長帥了!”
一旁的溫庭深看了眼台上的林微雲,才轉身看向那邊,走過去一把將小戎戎抱起。
“爸,大哥,嫂子,你們辛苦了。”
“小叔!我好想你啊!”小戎戎見到溫庭深,便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在臉上一連親了兩口。
溫母也從女眷一桌走過來,笑著道:“都是雲丫頭的琵琶聲太過好聽,大家都沒察覺到你們來了。”
而這時,林微雲也跟關躍亭下來,走了過來。
剛剛關躍亭給她說了,台下穿著一身軍裝的,正是溫庭深的父親與大哥。
她原本還擔心,如此威嚴的長輩,會不太好應付。
到了眾人麵前,溫庭深一手抱著小戎戎,一手去牽她手,稍稍低頭,聲音溫淺:“這是我父親、大哥,嫂子,這是戎戎。”
在眾人眼裏,兩人感情甜蜜。
林微雲忍不住心跳加速,勉強淡定喊了人。
但好在昨晚,溫母就已經跟溫父等人已經了解清楚了緣由,所以見到兩人時,溫父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看著林微雲點了點頭,顯然是滿意這個兒媳婦的。
剛剛她在舞台的表演,溫慎微與溫庭軒幾人,也在外麵聽著,雖然沒見過林微雲本人,卻一眼知道,那就是老爺子口中誇獎不已的女孩。
溫庭軒,拍著他的肩膀一臉嚴肅:“既已成家,以後就帶著弟媳多回北市看看母親。”
也直到這一刻,見到溫家人,林微雲才發現,溫庭深的俊雅清冷是繼承了溫母的明豔,而他的大哥溫庭軒則繼承了父親的儒雅正氣。
大嫂宋簟秋英姿和氣,過來與她握手:“微雲。”
也是越看她越歡喜,笑著回頭對自家丈夫說道:“小叔眼光不錯,是個漂亮有才氣的妹妹。”
溫若涵湊了上來:“嘻嘻,我也覺得,二嫂好漂亮!”
兩人笑著打量她與溫庭深,眼裏的笑意與神情,活像校園裏的女生們湊一起磕CP時的姨母笑,令林微雲羞澀不已,要不是男人攥著她的手有些緊,她都怕會落荒而逃。
一家人歡喜聊著,今天的壽宴,也總算圓滿了。
好不容易等午宴結束,林微雲與宋簟秋陪溫母送了一些客人西廂客房休息,再回到正廳時,隻有溫吳兩家人陪著老爺子在客廳聊天,不見溫庭深的身影。
還是吳明浩的母親走過來,笑著對林微雲說:“懷景剛上樓,今天他喝了不少酒,蘭姨等會兒就把醒酒湯端上來,讓他喝完,睡一覺就好了。”
“好。”
眾目睽睽之下,林微雲接下這個任務,臉上帶著灼燙上了樓。
剛上樓梯轉角,往溫庭深的臥室走
去,便見溫庭深開了門走出來,步調有些輕浮。
“你怎麽起來了?”林微雲跑過去。
“慢點兒跑。”溫庭深聲音清潤,浸了些酒意,醉人。
他倚在牆邊,等她走過來。
“差點兒睡著了,忽然想起,你一個人在樓下,擔心你應付不過來。”
他若是睡著了,那麽多人圍著她,一人問一句,隻怕會把她嚇跑。
林微雲走過去,伸手去拉他手腕,細聲道:“沒那麽可怕,你家人都很好。”
沒有追著她東問西問,每個人都很好,好到讓她不敢去想,她的婚姻隻是一場契約。
溫庭深垂眸,目光在她緋紅的臉頰流淌而過。
他嗓子有些輕癢,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林微雲。”
溫柔的口吻,讓人渾身酥麻。
林微雲不禁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走廊的光線黯淡,隻盡頭有一束陽光照進來,餘光打在兩人身上,明暗不均,旖旎迷離。
兩人怔怔看著彼此,有些出神,耳邊仿佛聽得有一絲腳步聲上了樓梯,逐漸靠近。
林微雲下意識想要後退,拉他進房,卻被溫庭深扣住一雙手腕,轉身將她壓在牆上。
眩暈感一晃而來,林微雲仰著頭看他,順手攥緊了他的西裝領,眸心微動,語色酥軟。
“溫庭深?”
她明明沒有喝酒,卻好像有種醉了的感覺,大概是他身上的酒氣熏染的。
可是對於糅合了他身上雪鬆氣息的酒意,清冷克製中略帶一絲侵略,林微雲不但一點都不抗拒,甚至還有些沉迷,她輕輕嗅著這獨屬於他的氣息,臉色潮紅,目光直勾勾盯著他凸.起的喉結。
溫庭深俯下身,語調微啞克製,那滾燙的氣息便在臉龐肆意而過,直入心坎。
“溫太太。”
“我大概要違反合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