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雲沒有回答。
隻是攀著他的脖頸, 主動回吻了上去。
她的吻生澀潮濕、毫無章
法,卻撩撥得溫庭深手心發燙,透過粗糲的指腹摩挲, 那燙人的溫度又回到她細膩的肌膚。
仿佛形成了一個閉環,彼此交融。
溫庭深抬眸看向她身後的鏡子, 鏡子裏的自己, 仿佛已經陷入另一個靡靡世界,眼底的欲如海嘯來臨,蓄意洶湧, 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他由著她親吻自己,從唇瓣到下巴、喉結……
柔軟清甜的吻如甘霖雨落, 絲絲魅惑。
他擔心冰冷的瓷麵會讓她不舒服,便將她抱了下來, 扶著她的臀往邊走去,少女一雙長腿如盤蛇般掛在自己腰上, 白皙的手臂捧著他脖頸,依舊不忘低頭吻著他的唇, 雙眼微微渙散, 仿佛已經沒有了思考,隻知道與他唇齒相依,交換氣息津甜。
溫柔又瘋狂。
旖旎的水晶燈光從頭頂照射而下, 白色的晶瑩拉成線,泛著勾人的光芒。
林微雲呆呆望著溫庭深的眸,看到他眼裏毫不掩飾的欲。
她以為, 他也很想要。
倒在柔軟的**時, 她緊張萬分抓著身下的床單,氣喘籲籲, 臉色潮紅自是不用說,身上的白襯衫早已形同虛設,歪歪扭扭掛著,倒是平添了幾分嬌媚。
男人貼身親吻過來,隻不過沒有剛剛那麽猛烈,更多的像是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阿雲真的想要?”
他又問了一遍,溫柔親吻著她,聲音啞到了極限。
身上沉甸甸的重量仿佛壓抑住了她躁動的心,林微雲恢複了片刻神智,眼眸微閃,扯著他的睡衣,頭歪向一邊,聲音微弱地反駁:“也沒有很想……”
溫庭深笑了一聲,覺得這姑娘剛剛被他親得一身柔軟無骨,竟沒想到,還藏有最後一根反骨。
“我很想。”他故意使壞,濡濕的吻從耳畔滑到唇邊。
林微雲心亂成一團,呼吸急促,山巒起伏,輕輕摩挲著他的心跳。
她閉上眼,眼睫都在輕顫,如雨後蝴蝶撲閃著沾了水珠的蝶翼,有種摧殘的破碎美。
溫庭深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睫,喉結艱難地滾了滾,聲音克製:“但不是現在。”
林微雲驚得睜開眼眸,又聽他低低歎息了一聲,吻往下滑落,“總覺得在欺負未成年。”
她低唔著抗議:“我已經二十二歲了!”
也不知道是不滿他把自己當小孩子看待,還是不滿他今晚不肯要她。
溫庭深笑了一聲:“可在我眼裏,你還是個學生。”
“大學生也算?”
“算,這是原則問題,我會良心不安。”他慢條斯理親吻著她,含著吮吸啄吻,如此紳士的話配上他點火的手和唇,未免有些諷刺。
林微雲深感佩服,哪怕沉淪其中身體忍不住發抖了,還是要感歎一句:“唔……那你還真要慶幸,是現在才遇上我。”
“為什麽?”
“不然你就要當四年的忍者神龜!也不知道這麽久……親愛的溫先生能否做到……”
溫庭深抬起頭,嘴角還掛著晶瑩,明明是一幅浪**形骸的風流,卻是滿眼深情對她說:“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等。”
曖昧氣息中,她聽到了溫庭深的直白示愛,心髒驀然發緊。
許是知道他不會欺負自己,林微雲的膽子又放縱了一些,在他耳邊吹氣挑釁:“我可等不了,我要是愛,就會……”
“沒說讓你等。”溫庭深忍不住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將她臉壓進懷裏。
隔著濡濕的輕薄衣料,他的指尖微挑,沾著水潤似有若無撚著。
“啊?”
林微雲動了動腿,想要掙紮起身。
卻更加坐實了他的手心,溫熱地貼覆著,中間仿若無物,無意識一夾。
溫庭深眸色一緊,捏了捏:“就這麽想要?”
林微雲羞愧捂臉:“不是……”
這個男人實在太討厭了!怎麽還能如此淡定自若?
明明她已經無法壓抑內心的燥熱,想拒絕他的火熱,身體卻很誠實地貼得更緊了些,有些無助,有些彷徨,似乎想在他掌心找到方向。
溫庭深吻著她的耳朵,低低一笑:“阿雲乖,我幫你。”
林微雲不禁有些害怕:“唔……會疼……”
那麽長一個手指,她不要命啦!
濕熱的吻又落到唇畔,他的舌尖勾起她的貝齒:“這樣疼嗎?”
這怎麽會疼?
林微雲哼哼了兩聲,實在沒了力氣,掐著他胳膊的肌肉,像是撓癢癢一樣,毫無招架之力。
後來,她才知道,男人身上除了手,最靈活的竟然是舌尖,攪動風雲的能力絲毫不遜於手指。
軟中帶剛,直搗巢心。
林微雲沒想到,她會這樣被吃了,這比預想中的,絲毫更加……失控瘋狂。
明明他是那樣高冷的一個人,卻願意為了取悅她,毫不猶豫低下頭,用口舌吮吻著她,從溫柔到激烈,每一口氣息都仿佛抽盡了她所有的精魂。
天花板的燈光絢麗幻影,不知身在何處,浪潮如海嘯撲來,激起萬丈水花,在腦中拍打。
她沒有去過海邊,卻感受到了最大的浪潮。
差點淹沒其中。
隻有指尖微短的發,如水底海藻,支撐著她上下沉浮。
“溫庭深……別……”
林微雲忍不住哭出聲,緊閉的雙眼抑製不住熱淚滑落,她隻能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
——
這一夜至淩晨,林微雲幾乎沒有睡覺。
溫庭深將她抱到一旁沙發,把已經濕透了的床單換下,等再清洗一遍回到**時,她已經酥軟得沒有力氣了。
褲子又被溫庭深重新洗了吹幹。
就像是又回到了剛才的點,隻是這次,林微雲再沒了膽撩撥他,抱著枕頭滾到了最裏邊,給他留下一個傲嬌的背影。
溫庭深收拾好一切後,從後麵擁住她,手幾乎已經形成了記憶摸了進去。
許是剛衝了冷水澡,他的身子有些微涼,剛好澆滅了她一身火熱。
林微雲愣了一下,想著之前斯文克製的溫庭深,自從挑明情意後,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時刻隻想占她便宜。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這種輕揉巴適得很,她閉上眼有些享受。
可是指尖或輕或重的撚捏,也會令她想入非非。
這男人真是壞得很,都明確表明在畢業前不會碰她的,卻還要這樣撩撥她,就像點了一把小火慢慢熬著,他耐心等待,她早已化成了一攤水。
想到這裏,林微雲就忍不住在他手背用力掐了一下,這次是毫不留情了。
而溫庭深滿足口腹之欲後,倒也不覺得痛了,充其量也就比蚊子叮著疼一點點。
“別動,乖乖睡覺吧,不然……”
“不然什麽?”
“不然,我不介意打破原則。”他低笑著貼著她耳後,濕潤的氣息灑在耳旁。
手卻沒有停下,或輕或重,深深淺淺。
林微雲氣呼呼想要轉身咬他,卻被他壓製住,聲音有些正經起來,捏著朱圓頂端徘徊,像是發生了什麽異樣。
“這裏……怎麽有個東西?”
“嘶~”林微雲感覺到一陣刺痛,身子一顫,又掐了他手背一把:“你輕一點兒!”
溫庭深無辜表示:“我沒用力,比之前的力道,小了不止十分。”
林微雲一窘:“好疼~”
“好像有個小疙瘩。”
溫庭深輕輕觸摸,越來越覺得是個疙瘩,再摸向右邊同樣的位置,摸了個遍,發現卻沒有。
“這裏會疼嗎?”他問。
林微雲點頭:“大姨媽前後幾天會有點,平常沒事,可能是內分泌失調吧,”
溫庭深也不懂,吻了吻她耳後:“等我回來,帶你去醫院看看。”
“回來?你要去哪兒?”
林微雲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一下子轉過身,仰頭看他。
溫庭深抽出手摸向她的臉頰,才解釋這次過來看她的緣由。
“公司在英國有個合作項目出了點問題,李牧的太太有早期流產症狀,在醫院保胎,他抽不開身,隻能我過去了。”
林微雲啊了一聲:“李特助的太太?現在怎麽樣了?”
溫庭深吻了吻她的鼻尖:“已經沒事了。”
林微雲伸手環抱住他,腦袋靠在他胸口,像小貓一樣蹭了蹭。
眼看她馬上可以回海城了,他卻
突然要出國。
雖然不舍他離開,但她也要習慣他經常出差的工作。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她鼻尖發酸。
剛剛那樣的情況下,她都沒有矯情,這一刻卻戀戀不舍起來。
溫庭深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吻著她的發:“我會盡快。”
沒有確切點時間,林微雲明白,事情可能有點棘手,他還沒有辦法承諾。
林微雲圈著他的腰,聲音悶悶:“好,我等你回來。”
——
溫庭深第二天的航班比較早,這一晚,兩人幾乎都沒睡什麽覺。
林微雲總覺得心裏隱隱不安,還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是無止境的等待,就像她曾在老家院子裏,等著未有歸期的老林。
雖然夢裏沒有溫庭深。
但她知道自己是在等誰。
好像自從和溫庭深在一起之後,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導致兩人分開。
現在的她,實在太害怕一個人了。
所以,在溫庭深要起身的那一刻,她扯著他的臂膀,纏著他在**親吻了許久,才鬆了手。
第一次想做個不懂事的女孩。
溫庭深親著她的耳側,氣息沉重又克製,亦是難舍難分:“你的畢業典禮,我不會缺席的。”
林微雲故作堅強的心,在這一刻被捅破,軟得一塌糊塗,撲在他懷裏紅了眼,身子發著抖哭出了聲,潰不成軍。
“你不能騙我。”
“不騙你。”溫庭深像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她的肩。
哭過之後,林微雲又起來,脫下白色襯衫,換上他的睡衣,再給他把襯衫熨燙整潔。
眼看著他穿上,他們交換了彼此的氣息與溫度。
林微雲摟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尖說:“你每天都要穿著它。”
“好。”溫庭深低頭啄了啄她的唇角。
“不準洗。”語氣有些霸道。
溫庭深一臉寵溺揉著她的眉眼:“嗯,臭了也不洗。”
林微雲被他逗笑了,眼角還沾著濕潤,眼底卻已充滿了笑容。
她很好哄的。
在窗外晨曦照進來的那一刻,溫庭深情不自禁再次吻上她。
後來的那幾天,林微雲就像是丟了一半的魂兒,除了創作寫譜,再沒有其他。
因為巨大的時差,她甚至沒有辦法與溫庭深訴說近日的靈感。
最後一天,孟其姝好不容易拉著她去爬了一次山看日出,都沒有讓她有一絲興趣,不禁打趣她陷入了愛河,也開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不就是出個差嗎,之前你來東城,也沒見你傷春悲秋呀,不照樣玩得很嗨?”
林微雲站在山巔望著遠方的弘光,歎了一口氣:“不一樣啊,之前隔著幾座城,現在是隔著浩瀚的大西洋。”
太遠了,實在太遠了。
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而且也不知道他公司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這幾天,隻知道他很忙,很忙,想為他分憂,卻又無能為力。
孟其姝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關老師說了,溫總親自出麵,事情會解決的。”
林微雲心中有數。
她隻是想他了。
離開東城那天,林微雲正在酒店收拾東西,卻忽然徐嘉清的電話,按了幾次拒絕後,那邊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阿姨生病了。”
林微雲看了半晌,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來。
她知道,陳玉枝若不是病重,徐嘉清也不會這樣聯係她。
思量片刻,她回撥了過去。
電話裏,徐嘉清也沒有多囉唆,直接切入重點。
“阿姨明天手術,她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