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深大概怎麽也沒想到, 他老婆會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小妖精。
在篤定她會害羞的時候,她卻
踮起腳尖,仰著臉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動, 是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溫庭深攬上她的細腰,似笑非笑壓低了身子, 半捧著她的側臉, 不讓別人瞧了去。
身後是一片吸氣聲。
夏禾眉梢一挑,沒想到這位姐姐玩這麽大,趕忙把隔間的簾幕放了下來。
帶著眾人不情不願後退到公共區域, 樂隊成員圍在她身邊打聽男人的身份,夏禾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這兩天, 她總覺得林微雲有些不對勁,卻又看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直到此刻溫庭深的出現, 夏禾才猛然發覺,這兩天林微雲把自己當皮筋一樣拉到極致, 而在見到溫庭深的那一刻,她才釋放了自己。
有種決絕的飛蛾撲火的感覺。
夏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她的笑容很憂傷。
不是疏離,不是淡然,就是那種, 令人心疼的笑。
小格化妝室內,溫庭深撫著林微雲的臉頰,淺嚐輒止親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放開她, 攬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揉捏著她薄嫩的耳垂。
“結束了嗎?”
他的氣息在唇鼻間上下流連,林微雲倚在他懷裏, 腿有些發軟,氣息略微紊亂:“等會兒還有一個畢業致辭,我要上台。”
溫庭深扶著她的腰,抵著眉心誇讚:“我的阿雲,真棒。”
林微雲紅著眼,愣愣望著他,想說,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棒。
兩人又靜靜相擁了片刻,確認這不是夢,才慢吞吞往外走。
此刻外麵還圍著一圈人,隔著幕簾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孤男寡女,又是情侶,不好在裏麵待太久,怕有流言蜚語傳出去,林微雲終歸還是要在這裏再讀四年書的,總不好讓她日後捂著臉見人。
溫庭深安撫好她的情緒後,牽起她的手往外走,林微雲也意外乖順地任他牽著。
“不需要我回避一下身份?”
林微雲頓時搖頭,改為與他十指相扣。
溫庭深若有所思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斂住了笑,伸手挑起垂落的發絲,才沉啞說道:“我回來了。”
林微雲目光微潤,眼底泛起了淚花,心底也為他這一句話而柔軟堅定。
簾幕拉開的時候,幾十號人像疊羅漢一樣趴在化妝台上偷聽,卻沒想到,這兩人在裏麵待了不到兩分鍾,就牽著手出來了。
這讓他們既興奮又失望。
“微雲,介紹一下唄,這位是……”有膽大的人出聲詢問。
林微雲側眸淺笑著望向溫庭深:“我先生,溫庭深。”
“先……先生?”
眾人瞳孔震驚,包括崔燦和楊菲菲。
崔燦一臉蒙圈:“你結婚了?什麽時候?”
上次見麵不還是男朋友嗎?
林微雲忍著笑點頭。
不過,這裏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她不想多說,因為除了他們樂團化妝室,隔壁還有其他係的同學,紛紛探出頭窺望。
“回頭再聊,你們先去吃飯,這次聚餐我就不陪你們了。”
夏禾擺了擺手:“沒關係,你去吧。”
離開前,溫庭深卻停住了腳步,看向夏禾,溫文爾雅開口:“夏禾同學,今晚的聚餐我請客,謝謝你們對阿雲的照顧。”
“啊?”這次瞳孔震驚的是夏禾。
她沒想到溫庭深會記住她的名字,還送了他們這麽一大份禮。
溫庭深淺笑:“我與阿雲的婚禮,有機會的話,也期待你們的到來。”
然後是林微雲瞪大了眼,臉色一變,她沒想到他比自己還要瘋狂。
“哇哦!那我一定不要錯過!”崔燦率先起哄。
樂團的人也拍手叫好:“微雲,記得給我發請帖哈!”
林微雲紅著臉拉著溫庭深從人群中擠出。
“你剛剛怎麽……突然說婚禮的事情呀?”昏暗的通道上,她忍不住低聲詢問。
溫庭深垂眸看向她:“這不是遲早的事?”
林微雲默了兩秒,對上他沉沉注視的目光,有些茫然,隨後她偏過頭抬起他手腕,假裝看時間。
“呀,快七點了,我要上台致辭,你等會兒在台下看嗎?”
溫庭深沒有深究她目光裏的閃躲,不疾不徐點頭:“好。”
此刻縱有千言萬語,他也壓在心底。
——
毋庸置疑,高台之上的林微雲是耀眼的,她的致辭自信張揚,充滿**,引起一眾學子共鳴。
然而末尾,當她看向台下的溫庭深時,有一瞬的停頓,語氣也柔了下來。
“當然,我們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上,也要好好愛護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永遠都是對的,哪怕我們為夢想燃燒自己,也要記住,不要挑戰身體的底線,最後,祝大家前程似錦,健康無憂!”
那一刻,她的眼裏隻有溫庭深。
他亦如是。
萬千掌聲中,他們眼中唯有彼此。
畢業晚會還有一個多小時,但溫庭深說有個禮物要送給她,擔心來不及,所以下了舞台後,林微雲提著裙擺便往外跑。
她今天的禮服還算華貴,是珍藏了許久的戰袍,兩年前,她第一次去參加芬蘭藝術節,專門量身定製的款式,脫去外麵的鬥篷,裏麵是一件中國紅旗袍,鑲著一串白色珍珠,明豔又清純。
她隻穿過那一次。
當然,也適合外出約會。
此時的校園還算安靜,提前離開的學生並不多,溫庭深的車就停在林蔭小道旁,身姿筆挺立在車門邊,見到她,抬步迎了上來,伸手拿過搭在她臂彎的鬥篷,然後攬著她的腰往車後座走去。
“先去吃個飯?”
“去哪裏?”
溫庭深俯身吻了吻她眉心,淺笑:“到了就知道。”
車子駛出學校,是往市中心的方向。
德叔放下了前後座之間的擋板,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相依著,這一刻,他們能聽見彼此清晰的心跳聲。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林微雲依舊是環抱著他的腰,語氣無比留戀,好像受了驚的小狐狸,沒有安全感。
溫庭深手搭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揉著,“早上剛下的飛機。”
林微雲驟然抬頭,眼裏有一絲委屈:“那你……”
溫庭深抬手揉了揉她後頸:“想給你一個驚喜。”
林微雲沒吭聲,在他懷裏拱了拱。
她沒有驚喜給他,有的可能隻是驚嚇。
“阿雲。”
“嗯?”林微雲甕聲回應。
“你,是不是心裏有事?”
“沒有,”林微雲搖頭,她不想破壞此刻溫馨的氣氛,“可能是最近熬夜作曲,日夜顛倒精神不大好。”
“關躍亭還是讓你熬夜了?”溫庭深眉心輕蹙,語氣不悅。
林微雲抬起臉:“不是,跟關老師沒關係啦,是我自己……睡不著。”
溫庭深深深看了她一會兒,低頭銜住她的唇:“那我們回家?”
即便隔板被放下,但林微雲總覺得這樣的隔音效果相當於零,被他吮得氣息微喘,卻不敢發出聲音,後座寬敞,她半個身子軟在他懷裏,漸漸躺平。
旗袍的開衩設計仿佛一個開放的入口,方便了他輕而易舉深入。
摸著熟悉的門路,瓷肌細膩,他不免心神意動,可想著她心中有事,溫庭深屏息,壓下心頭難耐,隻輕輕揉著。
吻了許久,林微雲忍不住溢出聲,推開他才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卻又不舍得遠離,隻能抵著他的唇鼻,分毫不離,低聲撒嬌:“我想看你的驚喜。”
溫庭**結滾了滾,說了
一聲好,忍不住又低頭吻了上去。
今晚的她,格外依順,又格外依戀,像是時刻在挑戰他的隱忍。
——
依舊是外灘。
林微雲以為他這次又包了郵輪。
但溫庭深帶著她上了河岸最繁華的頂層餐廳,兩百多米的高空,視野極好,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外灘夜景,而對麵中心大廈的巨屏更是清晰可見。
他包下了頂層這一層,上麵除去他們兩人和服務員,還有一個小型管弦樂隊拉著悠揚的旋律,很有情調,一堵漂亮精美的屏風隔著。
餐廳可見的地方幾乎都布滿了厄瓜多爾的玫瑰,弗洛伊德,花色豔麗,正優美綻放,香甜溢滿整個高空。
饒是再低落的情緒,在見到這些精心設計過的美景時,林微雲都心情也一瞬間明亮了起來。
就像外公所言,何必擔憂那麽多,順從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她轉身撲入溫庭深懷抱,在今天第一次流露出開心的表情:“溫庭深,我好喜歡!”
第一次有人,如此隆重,隻是為了與她吃一頓飯。
林微雲覺得,這輩子好像也沒什麽遺憾了。
溫庭深攬著她的肩頸,走到落地窗邊,帶著她俯瞰腳下夜景,低頭看了眼手腕時間,還有倒數十分鍾。
“之前帶你來外灘,你好像很喜歡那些燈光秀。”溫庭深從身後攬她入懷,低頭與她耳.鬢.廝.磨,“今晚我送你一場,好不好?”
林微雲不禁心底一顫,想起前日她才獨自一人,站在河邊,羨慕過別人的恩愛時刻。
未曾想,今日溫庭深也會為她如此。
七點半,外灘的燈光秀正式開啟。
漆黑的夜空劃過幾道鐳射燈,光影四射,好像一瞬間就照亮了天地,而對麵中心大廈頂層,一圈藍屏紅字旋轉。
“林微雲,畢業快樂。”
溫庭深在她耳邊,輕吻著說出了那幾個字。
與此同時,下方樓體的巨大廣告屏上,映著一張她的照片。
是三年前,她在日本九洲國立博物館被人抓拍下來的,她穿著月牙色的絲綢漢服,明豔傾城,手裏抱著那張珍貴的仿唐五弦琵琶,眼眸定定看向前方某處。
看到這張照片時,林微雲驀然想起,那個時候,她正在尋找溫庭深的身影,看到他站在博物館出口的身影,怔了幾秒。
那是他們初遇的開始,極具意義,可惜當年兩人也沒有個合照,記錄下這曆史意義的一刻。
原來,真正的驚喜,是在這裏。
“喜歡嗎?”溫庭深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
“嗯。”林微雲聲音哽咽。
她忽然想起什麽,不禁笑出聲。
這下,估計整個外灘的人都會認識她林微雲了。
可是笑著笑著,她不禁熱淚滑落,溫熱的淚水滴在他手臂,“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怎麽哭了?”
“感動的。”她有了借口,眼淚便洶湧而出。
溫庭深將她轉過身,抱在懷裏捧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濕鹹、滾燙,在他舌尖湮沒。
“阿雲,我愛你。”他的吻溫柔落下,啞聲表白。
又像是要等她的回應,溫庭深微微後退,眼眸半眯凝望著她。
雖然迫不及待想碾壓她飽滿的唇,像是毒藥一般上癮,她的氣息如螞蟻一樣鑽入他的心髒,渾身都柔軟可愛,勾著他想親吻。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阿雲?”
林微雲閉上眼,抓著他的衣袖回吻了過去,甚至主動張開唇,去尋找他的舌尖,笨拙地纏著、吮著,卻始終沒有給出回答。
這下,溫庭深再有耐心也跟著沉淪了。
江上郵輪在流光溢彩中遊曳而過,兩岸的參天建築物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麵上,燈影浮沉。
五光十色的落地玻璃上,映射著纏吻的兩人,燈光曖昧,或明或暗,閃爍跳躍,猶如那顆心,坐著過山車,從海底飛躍到天際。
這場約會,既甜蜜又悲傷。
林微雲實在不想擾了溫庭深的興趣,一次次沉於他的氣息。
燭光晚餐自是浪漫,她又嚐了一口南法玫瑰緣。
味道很好,但她不敢貪杯。
但溫庭深似乎從那句告白之後,便有了心事,滴酒未沾,隻是溫柔望著她。
——
從餐廳下來,兩人隻見的氣場似乎也變了,溫庭深讓德叔先回去了,自己開著車回國際公館。
林微雲坐在副駕駛位半天不說話,心中一團亂糟糟。
她知道自己的無聲拒絕,已經讓溫庭深有了懷疑。
可是在明知自己身體有問題的情況下,她無法給他愛的承諾,尤其是看到他如此情深的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接受他的每一分愛意都是自私的。
外公曾說過,溫庭深這個人,表麵冷淡如冰,實則用情至深,他要喜歡一個女孩,一定會是付出所有的那種喜歡。
林微雲覺得自己不配得到他這樣沉重的愛。
因為她無法陪他一直走下去。
或許一開始隻是一場契約婚姻,最後也結束於此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選擇對他傷害最小的方式結束,才是她該做的。
“抽屜有紙巾。”
林微雲望著窗外想了許久,淚水打濕了臉龐猶不自知,還是溫庭深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猛然回過神,下意識摸了摸冰涼的臉頰,“哦~”了一聲,伸手拉開腿邊的小抽屜。
剛想抽兩張紙巾出來,卻在瞥到紙巾一旁的兩樣東西時,一瞬間愣住裏,腦海有什麽閃過,然後又默默關上抽屜。
她低垂著頭,看著手裏的紙巾發著呆,驟然想起在東城酒店的那晚,他的失控與隱忍。
又過了十來分鍾,車子到達國際公館,停入安靜的地下停車場。
溫庭深熄了火,卻沒有關閉頭頂燈,也沒有開門下車。
他低垂著眸沉默了半刻,轉首去看林微雲都神色。
剛剛一路上,她都在默默垂淚,溫庭深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可隱約也猜到了一些,隻是還不能確定。
“阿雲……”
“你很愛我對不對?”
林微雲忽然抬起頭看向他,水潤的眸盯著他,又問了一遍:“溫庭深,你很愛我對不對?”
溫庭深微怔,幾乎沒有遲疑點了點頭:“我很愛你。”
“可我們相識都不到三個月。”
“雖然我不太相信一見鍾情,就像當初在日本,我們初次相遇也沒有什麽結果,可我相信緣分,三個月又怎麽樣,時間根本不是斷定愛與不愛的基本,認識你三個月,可愛上你,隻需要三天,阿雲,如果當初多給我兩天時間與你相識,我相信,我們會更早相愛。”
他抬手,為她拭去臉頰的淚,語氣依舊溫柔:“所以,哭這麽久,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車內燈光旖旎,林微雲目光迷霧盯著他,眼睫依舊掛著水滴,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她有了更好的行動去回應他的愛意。
“阿雲?”溫庭深決定不再縱容她,尾音微抬,一定要她給出回答。
下一秒,“哢噠”一聲,林微雲鬆了安全帶,探身過去吻上他的唇。
“我不知道。”她鼻尖微酸,將他摟著不放:“我隻知道,我現在很想要你……抱抱我。”
那種擠入骨子裏的擁抱,這樣,她就不用跟他分開了。
溫庭深對她這個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明白,她明明這樣愛自己了,卻為什麽不肯說出那句話。
然而他嚐到了她唇齒間
的酒味,以為她醉了,將她推開了些,眼底蓄湧深沉。
“阿雲,你醉了?”
“沒有,我很清醒。”林微雲不滿去咬他:“不信你讓我彈琵琶給你聽。”
他們的定情信物五弦琵琶正在車子裏。
溫庭深:“……彈什麽?”
林微雲:“鳳求凰。”
溫庭深眉心微跳,確定她此刻大概還是清醒的。
隻是看著她扭著半個身子索吻的架勢,有些搞笑,唇角勾起:“這樣的姿勢,又能吻多久?”
林微雲動了動備受束縛的腰身,想要回到座位調換一下姿勢。
溫庭深卻直接探手圈著她的腰,將整個人從副駕駛位抱了過來,落座在自己腿上。
然後攬下她的後頸,薄唇貼了上去。
顯然這樣的坐姿才是最舒適的,可以吻到天昏地老。
隻是林微雲的側腰抵著方向盤,他一用力,她就被方向盤頂得要折斷,溫庭深也察覺了,手摸索著靠背一側的按鈕,下一秒,靠背往後一放,空間瞬間寬敞了些,她也瞬時調整了一下方向,旗袍側開的方式,沒有那麽束縛。
然而碰觸到雙方炙熱時,兩人的氣息都不穩,一聲喟歎情不自禁從喉間溢了出來。
林微雲聽到他沉沉的氣息在車內回響,那隻剛才還漫不經心轉著方向盤的手,開始為非作歹,攪動風雲。
旗袍雖然是開衩,但溫庭深依舊不滿,吻得急了,直接把那衩口繼續往上撕。
但聞“滋——”的一聲兀響,林微雲也跟著嗚咽了兩聲。
她收藏許久的戰袍,就這樣成了他手中的破碎。
再後來,不僅僅是旗袍,更多的濕潤包裹了上去,他不緊不慢,極有分寸。
與那次口舌吮吸不一樣,他害怕自己頎長的指骨會傷到她,明明想要得不行,卻還是徘徊在花.口許久,不舍得用力起來,也不敢一次性深入,撚著摩挲。
林微雲渾身一顫,惹出了一身熱汗,隻覺得車內空調像是失效了一般,渾身火熱,燒得她整個人都幾乎要熔化了。
“溫庭深——”
她的喉嚨沙啞得不成樣,既害怕又期待,前進徘徊,更像是對他欲拒還迎的**,整個身子緊緊貼著他,甚至急切地去扯衣襟前的珍珠紐扣。
這件衣服,橫豎過了今晚之後,隻能成為一件紀念品。
溫庭深原本還遲疑在她前後巨大反差裏,卻被她吻的差點失去了理智。
“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氣息滾燙,手指不停,試圖喚醒林微雲。
也或者,是想喚醒他自己。
然而細想一下,已經到了樓下,確實也沒有必要屈身於車子內。
“我不要。”林微雲嗯啊了兩聲,果斷拒絕了。
她今天是鐵了心要叛逆一次。
因為知道這裏是私家停車位,前後左右都是他的地盤,沒有人會過來,她便更加肆無忌憚。
溫庭深身心燥熱,攬在她後腰的手落到她作亂的手臂上,把持著最後的理智,冷峻沙啞拒絕:“阿雲,這裏沒有安全措施。”
然而林微雲隻是看著他愣了一會會,下一秒,一個小小的四方盒子塞到他火熱的掌心,她呼著熱氣,一臉嫵媚戲謔他。
“溫先生,你不是早有準備麽?”
他聽到她輕喘的聲線,每一縷呼吸都在耳邊折磨他。
瞥了眼手裏的小東西,眼底有一簇火苗瞬間熊熊燃起。
是那日他隨手扔進去的,超薄……
“阿雲……”他深呼吸一口,強忍著內心躁動,眸底愈深。
今晚的林微雲,他著實看不懂,捉不住,也不知是誰派來考驗他意誌力的。
林微雲燥著臉又貼了過去,聲音沙啞著提醒他。
“溫庭深,我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