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一怔,卻矯情地地轉過身,蹲在地上,不理他,“不是說讓我坐牢,來這裏做什麽!”

薄邢言沒心蹙了蹙,點了點頭。

薄邢言往旁邊一站,年息就看到以為一口金牙,肥頭大耳的男人。

年息狠狠咽了一口唾液,“這是你爸?”

薄邢言臉一扯,這種女人就是欠告。

把她丟牢裏,做到穿孔。

嘴巴臭的逆天。

“你好,我是薄先生的代理律師……”

年息一聽,雙手反射性地打了一個叉叉,“停!”

猛地轉身,拽住了薄邢言的衣服。

他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polo衫,年息剛才沒怎麽注意,這回驚慌失措一爪子抓上去,在白色的一身上,留下了一個五指痕。

薄邢言瞥了一眼,扯過自己的衣袂,周身也隨之散發著一股濃烈的嫌棄。

年息不止聞到了那嫌棄的味道,也看到了薄邢言眼裏真心實意的嫌惡。

瞧著空空如也的掌心,是有點髒,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好好的,這一刻,她看著薄邢言一身的白站在她的麵前,她竟生出了一股有些強烈的自卑。

年息拽緊了十指,垂下了頭。

怔怔地看著地上也已經髒到發黑的帆布鞋。

這種感覺,讓她連頭都不想抬。

“我不想坐牢!”

年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坐牢。

看著眼前的薄邢言,眼底散發著一抹精亮的光。

薄邢言有些發怔。

揪在薄邢言失神之際,年息一把用力推開了薄邢言。

薄邢言猝不及防,踉蹌著往身後推了兩步。

年息飛快地從小黑屋裏竄了出去。

薄邢言其實是來保釋年息的,沒真想告她,警察以為薄邢言和年息談妥了,看著年息跑了出去,隻以為兩人在鬧別扭。

晃了晃腦袋。

薄邢言其實是想嚇唬嚇唬年息,可是卻不知道年息竟然反應這麽大。

有些怔然,心裏閃過一抹異樣。

就好像,好像他錯了一樣。

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年息漫無目的地跑在馬路上,心裏的慌張一波bō襲來,一路上都在喃喃,我不坐牢,不要坐牢。

她什麽都不怕,就怕一個人。

她什麽都不會,進去以後肯定會被欺負,就像以前在孤兒院一樣。

聽說牢裏的女人都不是好人,她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真進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

因為,再也沒有人會保護她。

年息看得很清楚,前麵是紅燈,不能過去,過去了又得被抓。

薄邢言還跟在身後。

年息往身後看了一眼,臉色發白,像是看到魔鬼一般,腳底一抹油,跑了過去。

她想她闖了紅燈,薄邢言肯定不會跟著闖,跑快一點,應該不會撞車的,交警還可能抓不到,還能甩了薄邢言。

薄邢言看著年息跑了出去,看著年息左邊呼嘯而來的紅色跑車。

腳下一頓,神情有些呆滯,半響沒回過神來。

年息聽到左邊的跑車急刹車的聲音,橡膠輪子和黑色的柏油路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音,驚得年息尖叫了一聲身子一軟,嘭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眼前發黑。

年息躺在地上,努力地地扇了扇兩下眼皮,看到越來越近的薄邢言,“不想,坐牢”

“不想死!”

這才徹底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