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見龍在田 第三百九十章 藏馬山太危險了
於靈同學品學兼優。[..cm我]從高二起任班長，還在校學生會任副主席兼宣傳部長。平時也不見如何努力學習，考試成績卻一直是高高在上。
一米六八的身高，還有發展前途。玲瓏剔透的體型，重點比較突出。立體感很強的麵孔，尤其是大眼睛有話。你怎麽就集萬千優點於一身了呢？於靈站在男生麵前時，多有話不利索者，想搏校花一笑而不敢。
珠玉在前，於靈也從未覺得哪個男生尚且看得過眼去。隔壁班的王坤就是典型代表，嘴唇上一圈絨毛，裝腔作勢假大空，都是犯了“中二”。
王坤其實還算勉強的了，至少是敢約於靈，並且屢敗屢戰。姐夫袁遠婚禮搶親，和姐姐王玲有情人終成眷屬，此事給王坤裝入了一個無比強勢的信念。愛是無悔，愛是堅持，愛是死纏爛打，愛是無悔地堅持死纏爛打。就算靈攜別人走進了婚禮殿堂，那又如何？
於靈自是不管王坤的“中二”。
和哥哥達成妥協後，於靈果然放棄了著名的滄海大學，甚至更著名的平陽農學院，自顧報考了清華大學。考後估分，算是正常發揮，覺得還行。平陽一中雖然全縣最強，卻也暫時沒有考上清華的先例。這個突破，連白發蒼蒼的董校長都有所期待。
哥哥雖然答應至少四年後才結婚，畢竟不夠穩妥。周圍鶯鶯燕燕太多，要哥哥的操行，讓人不是很放心啊！
高考結束回家，於靈當然得空就膩在哥哥身邊。一則是聚少散多，看著哥哥就是一種享受。二則要把哥哥身邊人物認全，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這個“需”，隻是通風報信的細作罷了，並非備了打架助拳。
哥哥畢竟不能時刻拴在身邊，於靈還是要自己保護自己的，特意向哥哥要求學習防身技能。哥哥自然是無有不允，從靈兒的身體條件出發，教授一些實用招式，重點是提高靈活性和柔韌度，戰時一招製敵。當然，更重點的是，要跑得夠快。
水闌珊也教授了一些辛辣技巧，流氓若見定會冷汗淋漓的。水闌珊還願意充當“流氓”，供靈兒實戰練習。確切地，勤學苦練多時，今日才得一展身手。[全文字首發..cm]
果然，誠如哥哥所言，於靈隻是按照所練習的步驟去做，位置和時機既定，流氓幾乎是翻來覆去地湊上來挨打，一記接著一記，好不酣暢。打完之後，於靈舒緩了一下手腕，麵不改色心不跳哦！
可是，哥哥卻沒有講過，如果流氓被打死，下一步當如何應對……
馬友智等人呼嘯而至時，於靈頗有些一呼百應的拉風感覺。兩個流氓被揍成兩攤，於靈也能淡定旁觀，甚至點頭認可馬友智之表現。往湖裏扔時，卻沒人征求於靈的意見。兩個流氓在湖裏不冒頭了，於靈這才覺得，事情發展並不在掌控之中？
哥哥從來都是人群的中心，有一種強大的氣場。怎樣才能做到？
如果麵臨相同情況，哥哥會怎麽辦？
十餘米外的水麵上，兩串泡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缺乏看熱鬧不怕事大者。逐漸圍攏過來的，有飽食遨遊的觀光客，也有閑極無聊的溫泉館工作人員。
嘈雜中帶著興奮，圍觀是一種壓力。於靈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我是不是應該振臂一呼的？可是我該什麽？
“靈兒，怎麽回事？”
於靈恍惚中聽見有人詢問，轉臉一看，卻是袁遠匆匆趕來。於靈突然覺得委屈，“袁遠哥哥，有兩個流氓，被扔進水裏去了……”
“那快救人啊！”袁遠立即衝到湖邊，把西裝上衣一扔，“噗通！”一聲跳了進去。
“救流氓？哦！”馬友智遲疑了一下，終於覺得事情不對頭，尼瑪兩個流氓也太不經打了吧？本來還等著尼瑪掙紮著上岸，再尼瑪扔上個三番五次呢……馬友智本來就光著上身，倒也省事了。要在這湖裏遊泳，還是馬友智的本事比較大。
馬奮背著手從山上下來時，正趕上百餘人圍觀勝景，這個熱鬧當然不能不看。好容易擠進圈內，卻見於靈和陸晚兩人被圍在中央，又聽圍觀眾嬉笑“流氓”雲雲，馬奮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肯定是外地流氓幹的，也忒不長眼了吧，於靈和陸晚也敢調戲？！
“靈兒，婉兒，不用怕，在藏馬山還反了這些混蛋！”
馬老爺心中氣憤難平，吹胡瞪眼。看把靈兒給嚇得，嘴唇都哆嗦了，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全是茫然。婉兒也嚇得不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使勁抿著嘴。
“嗯，馬爺爺！”於靈果然有了些主心骨。被人等著拿主意，和被人忽視一樣，原來都是累的。
“馬爺爺……”陸晚卻是欲言又止。袁遠過來之前，陸晚已經欲言又止多次了，終於沒有出暗自猜測的內容。雖然見到馬奮後更加篤定。
這時又有大隊人馬趕來。
“老爺，流氓呢？”張五魁一馬當先分開人群。裝索道還是有好處，爬山哪有這麽快的？
張五魁後麵跟著一群油乎乎的司機，人手一把半米長的扳手。還有上索道前遇到的十幾個閑人，也吆天喝地地跟來給五魁哥助拳。
“五魁哥，流氓已經被四哥領著我們辦了！”答話的是一個“大刀堂兄弟”，挺胸腆肚地指著湖麵，一臉的得意。
“靈兒沒事吧？”張五魁果然放心許多。作為治安聯防大隊副職，更是順哥親封的山內諸村總話事人，壓力不要太大。
“沒事了……”於靈顯得精氣神不是很好，定是被流氓嚇得不輕。
“沒事就好！”張五魁咬牙切齒地看著水麵。這一年多來沒空操練了，跑幾步路居然氣喘籲籲的，不複當年之神勇。有時候張五魁心裏也有些古怪，以前怎麽那麽喜歡械鬥呢？不掙房不掙地的。可是，今天不同！
話間，兩個流氓已經被尋到，袁遠和馬友智各撈出一個，另有四五個“大刀堂兄弟”跳下水接應。
“沒死就再加把勁，隻要不死就行！”馬奮也是同仇敵愾，左牽黃右擎蒼，千騎卷平崗。
馬奮在藏馬山行走一年，財大氣粗，古道熱腸，救急濟困的事做了不少，人人尊稱一聲“馬老爺”，老老少少的都熟悉。更別溫泉館職員了，聽見馬老爺的動員令，還真有不少人摩拳擦掌。
咦，怎麽是個光頭？馬奮“騰！”地躥到大理石欄杆邊上，近處果然看得清楚些，聲音都變調了，“馬丕？！馬昌！”
圍觀眾顧不得看流氓真容了，都轉臉看著馬奮。
“啊？”於靈最先聽得明白，臉皮卻是一個勁地抽抽。
“呃……”陸晚低頭看著腳背，倒是沒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馬老爺這是啥意思？馬皮，馬腸？知道馬老爺取名惡趣味的人也是不少。這兩個“流氓”，不會是馬老爺的孫吧？你這好大一條烏龍。
袁遠首先扯著馬丕上岸，單膝跪地，把馬丕架在腿上拍打其後背。要人工湖的水質，果然比養鴨時好了許多。馬丕吐出的，都是青青的湖水。
馬友智隨後推著馬昌上岸。救人費力氣，在水中倒也不知道岸上情況。但見五魁哥和馬老爺都湊了過來，今天這臉可是出大了！不過馬友智的得意沒有堅持太久。情形好像有點不太對頭？這功是表還是不表？難道哥又做錯什麽了？
張五魁卻沒有時間計較馬友智，拎過馬昌擺平，和袁遠一般跪地施救。山裏孩散著養，溺水經常會發生，救人也不算什麽。
“馬丕！馬昌！”馬奮蹲在兩個孫中間，拍拍這個的臉，拍拍那個的後背，怎麽都沒有反應？嘴裏倒是都往外漏水，就像冒溢的下水道。馬奮一屁股坐在髒水裏，胡抖擻手腳顫。
“嗚嗚……”馬丕首先清醒過來，最後一口水從嘴裏和鼻裏分道出來的，連同兩行熱淚，耳朵也沒閑著，算是七竅流水。一眼看到親人，哭聲頓時有了力氣，“爺爺，爺爺啊，我要回台灣……嗚嗚……”
“好，好，回台灣！”馬奮一下直起腰來，胡亂地抹著馬丕臉上髒水，連連答應。
另一邊的馬昌此時也回過氣來，哭得不比馬丕好聽些，“嗚嗚……爺爺，爺爺啊，藏馬山太危險了！嗚嗚……”
馬丕和馬昌被放到了地上，歪歪扭扭地坐著，就像兩條大個的泥鰍，扔在岸邊但尚未死去的那種。
“你們兩個混蛋！”馬奮終於恢複了力氣，也恢複了霸道爺爺，“！剛才幹什麽了？！”
馬丕和馬昌俱是一個激靈，下意識地互相看了一眼，掙紮著站起身。
“馬爺爺，他們剛才，還沒來得及幹什麽，就被我打倒了……”於靈囁嚅著上前，鼓足勇氣解釋。莫非也是一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