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支箭看似射偏了,但實際上都是直奔後麵寢宮去的,要是此時薑平已經脫衣睡覺。
他們指不定就成功了。
“有刺客,保護陛下!”
外麵大呼小呼的亂成了一團,殺喊聲也夾帶在其中。
姬箐箐來月華宮沒帶多少人,禦林軍一時半會趕不過來,不知道刺客多少人。
他們能不能攔住。
砰!
一名黑衣刺客突然撞破窗戶闖了進來,一劍就刺向了薑平。
薑平手裏正好有彎刀,提著砍了下去。
就像是切豆腐一樣。
彎刀破開鐵劍,在這黑衣刺客頭上砍出一個口子。
這是薑平穿越過來,第一次殺人。
心裏毫無波動。
外麵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刺客馬上就要把這裏包圍,他們似乎也發現了寢宮沒人,利箭射到了這邊來。
“陛下,帝君,你們先走,臣擋住這些刺客!”
項翦守在了窗口,剛衝進來兩個人,被他像是提小雞一樣擒住,然後一捏就死了。
猛的一批。
“我們走!”
薑平拉著驚慌失措姬箐箐就往後麵跑,這裏一點防護都沒有,要是敵人來一個萬箭齊發,躲都沒地方躲。
說什麽就來什麽。
十多支利箭射了進來,薑平勉強用彎刀擋下兩支,卻有一支射向了姬箐箐。
薑平想都不想,撲上去用身體擋下這一箭。
“快走!”
薑平顧不得背上的傷痛,拉著姬箐箐到了浴房。
實際這是一條絕路,四麵都是牆壁,隻有進來的地方一個出入口。
但是這裏利箭射不進來。
敵人也一時很難想到,隻要守住入口,等著援兵到來就沒事。
過了一會。
殺喊聲達到了鼎盛,然後逐漸平息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
外麵好像已經安靜了。
腳步聲傳來。
薑平不知道外麵情況,立即警惕了起來。
“陛下,帝君,刺客已除!”
是項翦的聲音。
應該是禦林軍到了,大半刺客被當場斬殺,剩下的全部被控製起來。
危險解除。
薑平忽然感覺頭一暈,吐出一口血來。
尼瑪!
竟然在箭上淬毒!
“平君,你沒事吧。”姬箐箐連忙扶著他,看他嘴唇發烏,立刻知道他中毒了。
“來人,快傳禦醫!”
月華宮被裏三層外三層的警戒了起來,外麵也亂成了一團,禦林軍還在搜尋,看還有沒有刺客。
禦醫被請進來後,看到薑平的臉色,忍不住顫抖,這明顯是致命毒,要治不好,他搞不好也人頭落地。
拔出箭頭一看,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
“平君怎麽樣?”姬箐箐著急問道。
“回陛下,箭上的毒藥已經幹枯,帝君應該無礙!”
禦醫回道。
換句話來說,箭上的毒早已經揮發的差不多了。
進入薑平體內的不多。
“什麽叫應該,若是平君有一個好歹,朕要了你的命!”姬箐箐指著他,讓他加緊治療。
禦醫不敢怠慢,這種毒並不罕見,宮裏有解毒的配方,連忙研磨藥膏,敷在傷口。
嘶!
昏迷的薑平被這一刺激,直接給痛醒了過來。
“混賬,你不知道輕點!”姬箐箐指著禦醫大罵。
禦醫也是真可憐。
又要他快,還得輕,這哪是他能控製的。
“平君,你感覺怎麽樣?”姬箐箐關切道,這一箭本應該是她來挨的,要不是薑平護住她的話。
“我沒事,應該是我喝了酒,酒精和毒起了反應,所以才會暈過去。”薑平要感謝這個世界酒隻有米酒。
酒精含量不高,不然真不一定能醒來。
喝酒果然誤事。
等把傷口包紮好,他就已經能坐起來了。
“怎麽樣?刺客抓到了嗎?”
薑平總感覺這場刺殺不簡單,先別說這些刺客怎麽潛入後宮的。
他們對月華宮也太了解了吧,前三支箭都是奔著他睡覺的地方去的。
“平君,這事朕一定會調查清楚,決不會讓你白挨這一箭!”
姬箐箐身上多出幾分霸氣。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場刺殺針對的是薑平,女帝隻是正巧在這裏。
這也算是一種好事吧。
挨上這一箭,能夠讓姬箐箐下定決心,不再猶豫不決的話,那也算值得。
一直忙活到半夜。
姬箐箐回了養心殿,留下了一支禦林軍保護月華宮。
項翦也回了軍營。
過後不久。
養心殿就傳來消息,說是奸細已經找到了,正是那名常侍,他是唯一出過宮的人,找起來並不算難。
薑平又詢問了一下細節。
原來這些刺客很早之前就潛入後宮了,除了月華宮住著薑平,其餘的後宮都沒住人。
很適合躲藏。
淬毒的箭矢也是提早帶進來的,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箭上毒藥揮發的都差不多了。
常侍跟隨姬箐箐來過幾次月華宮,對月華宮地形了解,畫了地圖出去,導致了這場刺殺行動。
隻是還沒有找到真正的指使者,拷問了那名常侍,他仿佛毫不知情。
能策劃這麽大規模的刺殺行動,想來這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這一切似乎都很合情合理,隻要找到這個幕後之人,便可以結案了。
“不對!”
薑平認為沒這麽簡單,從**下來,吩咐道:“紅袖,給我穿衣,我要見陛下。”
“帝君,您才中了箭傷,陛下讓您多休息,不要走動。”紅袖有些擔心他的傷勢。
而且,女帝也專門囑咐了她們,要她們照顧好薑平。
“別囉嗦,慢了就來不及了。”薑平催促道。
希望姬箐箐沒有一怒,直接把那常侍給砍了。
紅袖這才給他拿衣服穿上。
薑平在禦林軍的護衛下,來到了養心殿,正好,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常侍被拖了出來。
準備行刑。
“且慢!”薑平伸手阻止了行刑的人。
來到正殿。
幾名宮女正跪在地上擦著血跡。
空氣中彌漫著殺機。
“拜見帝君!”趙公公看到薑平,很是詫異。
姬箐箐聞身轉過頭來,嚴肅的表情緩和了幾分,“朕不是讓你多休息嗎?你怎麽來這裏來了。”
“你們都出去。”薑平趕走了宮女和太監。
“到底怎麽了?”姬箐箐問道。
“這場刺殺不是隻針對我的,也是衝著你來的。”薑平沉聲說道。
原因很簡單。
“如果他們目標隻是我,動機無外乎看我不慣,想要後宮換人,不可能明知道你在我宮裏的情況下,對我動手。”
薑平給她分析。
“他們早不動手晚不動手,非得等你到了我月華宮來,常侍才出去通風報信,這就是證明。”
這事發生的太蹊蹺了,當然可以說,常侍隻有得到陛下的口諭後,才有機會出宮報信。
但這個理由不充分,刺客就潛伏在後宮中,他不出去一樣可以報信。
所以。
“他們是兩撥人,刺客是提前放進來的,目標是我,常侍為他們服務的同時,也在為另一幫人服務。”
這樣就完全說的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想借刀殺人,一次性把薑平和姬箐箐一起除掉。
這人胃口真不小。
姬箐箐蹙起眉頭,她完全沒想到這一點,還真以為隻是巧合被自己給遇上了。
經過薑平這麽一說,這極為可能。
“壞了,朕讓人把那常侍砍了,我想為你出氣。”姬箐箐說道,聲音越來越小。
關心則亂,這麽重要的人物,雙麵間諜,知道的肯定很多。
怎麽都不該直接砍了。
薑平抓著她的手,笑著說道:“你有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
“帶進來!”
薑平一聲吩咐,常侍又被人給拖了進來。
“我來的時候,他們正準備行刑,被我阻止了。”薑平解釋了一句。
姬箐箐放下心來,不過,“此人嘴硬,朕讓人打了他半天,他也不開口。”
幹這種事的人,一般都把生死看淡了。
鞭刑很難讓他們開口。
“有那種很黑,而且小的房間嗎?”薑平問道,他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姬箐箐點頭,宮裏什麽樣的房間都有。
“給我準備一間,然後讓人給我準備……”
具體細節不能說出來,否則就對被行刑的人不管用了。
薑平叫人把他眼睛蒙上,然後帶進了小黑屋,還給他一把凳子坐著。
“本君問你,是誰讓你刺殺陛下的?”薑平先問道,要是他願意開口,就能省去一些麻煩了。
“她不配當女帝,要不是她,大晉國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死也不會說出來,你要殺要剮隨便!”
他被打成了這樣,竟然還有這種力氣。
嗬嗬!
薑平冷笑幾聲。
“你們這些當臣子的沒能力,隻會爭權奪利,窩裏橫,把大晉國的錯全強加在一個女人身上,這難道是大丈夫所為嗎?”
“帝君,我聽聞你口舌如簧,滿朝文武都說不過你,我不和你爭,但你別想從我這裏得知一點有用的消息。”
聽他這語氣,完全對自己沒有敵意,這更加證明他的判斷,這家夥不止是一個雙麵間諜。
還把另刺客那一幫人給賣了。
“難道你就真不怕死?”薑平冷聲問道。
哼!
“死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解脫!”常侍明知必死,竟然寬鬆的笑了。
“好,本君滿足你。”
薑平拿出一把匕首,貼著他的臉,讓他感受到這冰冷的涼意,悄悄滑到脖子。
“到底從哪裏割好呢。”
薑平猶豫著,來到了他後背。
“本君不想讓你死的太痛快,就從這裏開始吧。”
常侍感覺到被綁在身後的手腕一痛,知道薑平割開了他的手腕,他也就放心了。
不怕薑平殺了他,他就怕自己不死。
接著。
他聽見了薑平出去的腳步聲,房門被關上,周圍一切變的異常安靜。
安靜到都可以聽到血液滴在地上的聲音,和他的心跳保持同樣的頻率。
他感覺自己就快死了。
他也在等死。
過去多久了?
起碼一個時辰了吧。
一天了吧。
“為什麽我還沒死!”
好黑!
好安靜!
外麵。
“多久了?”姬箐箐問道。
“陛下,半炷香的時間了。”趙公公回道。
薑平說一炷香內,他定然會招。
“你這辦法真的好使嗎?”姬箐箐有些懷疑,沒有任何刑罰,就隻是讓他坐在那裏。
這誰都能撐得住吧。
“人類對未知有天生的恐懼感,而且這種恐懼在安靜的環境裏,還會無限的放大。”
薑平就不認為有人能撐得過去,這種刑罰堪稱世界之最,尤其對不知情的人來說。
比拿皮鞭抽他好用多了。
“我招,我全招!”
小黑屋裏突然傳來崩潰的哭喊聲,聞著都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