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來到養心殿,看到姬箐箐正撐著頭發呆,桌子上的奏折比以往少了很多。

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現在不會出現在她桌子上了。

“在想什麽呢?”

薑平拿起桌子的奏折看了幾眼,除了工部和戶部有點好消息,其餘的都是讓她頭疼的事。

工農業是有了巨大的突破,但是各個方麵都要錢。

就比如義豐水庫周邊開荒種田,就得耗費極大的人力和物力,少說得三十萬兩白銀。

開設養殖場養豬也得要錢,軍費支出,扶民種植蔬果。

哪個不需要投入?

雖是前景一片大好,但也得先度過難關。

“國庫還有多少錢?”薑平問道。

“不到五十萬兩,至少空缺了兩百萬兩白銀。”

姬箐箐滿臉的愁容。

今年若不能完成開墾,明年就趕不上播種,老晉人又得繼續挨餓。

幾個月的時間,從哪裏變來兩百萬兩白銀?

薑平是真沒想到,國庫空虛成這個樣子,五十萬兩白銀,簡直就是少的可憐。

問題不止國庫沒錢,北晉百姓也沒錢,根本就不能創造消費能力。

隻能去賺諸侯國的錢。

“朕打算開放鹽鐵煤礦出口數量,隻能這樣才能解燃眉之急了。”姬箐箐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條路了。

這樣雖然能夠解決目前的問題,但是後果很嚴重,會導致北晉國大量戰略資源流失。

諸侯國再趁機壓低礦價,根本沒什麽利潤可言。

得不償失。

姬箐箐正是考慮到了這些,所以一直沒有下決策。

可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薑平和她想的一樣,礦物出口量不止不能增加,還要適當減少。

不能總是靠這個吃飯。

北晉國出口的這些鐵礦,未來某一天,很可能就會變成殺死老晉的人利刃。

“不就是兩百萬兩白銀麽,你交給我,一個月之內給你搞定。”薑平很是輕鬆的說道。

“平君莫要哄朕開心,一月之內怎麽可能賺得白銀兩百萬兩。”姬箐箐根本就不信。

除非他能讓天上掉銀子下來。

“你就是窮慣了,格局大點,兩百萬兩白銀算什麽。”薑平把活直接給攬了下來。

她信不信不重要,一個月之後定叫她傻眼。

姬箐箐也不再想這些煩心事,暫時將這些要錢的奏折按了下來,想明白了再回複他們。

今天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平君找朕所謂何事?”姬箐箐這才問道,他可不是一個閑人,估計有些鬼點子。

“我沒事還不能來看看你啊。”

薑平其實也是來要錢的,準備開展新的業務,既然老婆沒錢,那就隻能自己賺了。

“別老是在房間坐著,偶爾也出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

薑平拉著她來到皇宮城牆上,俯瞰宮牆外的風景,按理來說,宮外應該是最為繁華的地方。

一眼看過去,清一色的土房,街道上都沒有幾個人,顯得十分冷清。

薑平趁機給她普及超越當今的知識,給北晉國製定了三條方針。

第一,要生存。

第二,要溫飽。

第三,要發展。

就從這宮外的帝城中開始。

“朕得平君,實屬幸運。”姬箐箐毫不吝嗇的誇讚了他幾句。

薑平馬上就開始伸手要東西,指著正門外最寬闊的街道。

“陛下,我想要這條街。”

“準了!”

姬箐箐一點猶豫都沒有,十分幹脆的答應了他。

“箐箐,相信我,所有難關都會度過去的。”薑平伸手把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

姬箐箐先是一驚,這家夥又開始放肆了,不止行為不正,還敢叫她的昵稱。

不知為何,就感覺他懷裏暖暖的。

不想推開他。

輕輕的把頭靠上去,猶如躲進了一個避風港,莫名的有安全感,身心都徹底的放鬆下來。

去他的帝顏!

朕要小息片刻。

傍晚。

薑平見姬箐箐睡下後,就回了月華宮,今晚不能在養心殿睡了,老婆給加了油。

他要認真幹活了。

“紅袖,把我的錢全部拿來,包括那些金銀細軟,一切值錢的東西都拿來。”

薑平有信心在一個月內賺兩百萬兩白銀,但也得有一筆啟動資金。

就看自己有多少家當了。

不一會兒。

薑平麵前的桌子上堆滿了金葉子,銀錠,還有玉石之內的一些東西,就連銅板也拿來的。

“這完全不夠啊。”

薑平清點了一下,大概也就值一千兩白銀,都怪自己平時大手大腳,姬箐箐賞的那些金葉子,有一半起碼給浪費了。

咚!

桌子上一響,多出了兩片金葉子,還有一些碎銀。

抬頭一看。

“魚幼,我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的?”薑平把這個問題憋心裏很久了。

“你學不會。”魚幼很冷淡的說了一句,就站到了薑平的身後。

要是不回頭,真不能確定她在還是不在。

“帝君,我們就隻有這些。”

紅袖和青鸞兩個貼身宮女,也抱出來了一個盒子,裏麵裝的是她們攢下來的月錢。

雖然不知道薑平為什麽要這麽多錢,她們就隻是單純的想盡一下微薄之力。

因為薑平一句話,月華宮的人都隻能他來處置,這裏便成為了最安全的地方。

就連服侍姬箐箐的侍從都羨慕。

“你們都把錢給我了,你們吃什麽?”薑平可不敢拿她們的血汗錢,再說,這也隻是杯水車薪。

“我們平日吃的少,帝君不用擔心。”紅袖和青鸞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就站一邊了。

現在有差不多一千二百兩了。

還是不夠。

這時。

“帝君,這時陛下讓老奴給您送來的。”趙公公悄然到訪,放了一個盒子在桌子上。

薑平打開一看,裏麵都是些金銀首飾。

姬箐箐這是把她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嗎?

“老趙,你回去告訴陛下,臣一定不會讓她失望。”薑平厚著臉皮把這些都給收下了。

“諾!”

趙公公一拱手,然後從袖子裏拿了兩片金葉子,放在了桌子上,才回去複命。

他這是想討好薑平啊。

重新計算了一下,差不多有兩千五百兩白銀,應該是夠了。

順便把魚幼和紅袖還有青鸞的數額給記上。

“這些就當是我找你們借的,一個月之後,十倍還給你們。”

薑平把這些收了起來,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

薑平身邊跟著青鸞,一起出了宮門,來到了大街上。

她和紅袖不一樣,她是當做陪嫁丫頭,和薑平一起進宮的,以前就是薑平的丫鬟。

但那是以前的薑平,現在他腦裏隻有過去的一些記憶碎片。

好像……

他也是一個頂包的,本來該進宮的人不是他。

“就這裏了。”

薑平在一棟古色古香的樓前止住了腳步,兩邊都是土房,隻有這家是由木頭青瓦搭建。

襯托起來,這棟木樓就顯得十分大氣雅觀了。

薑平正想進去。

青鸞攔在了他麵前。

“薑公子,這可是青樓!”

帝君進青樓,這要是被宮裏的人知道了,那還得了,分分鍾進冷宮,甚至還可能會被貶為庶人。

“我知道啊。”

青樓在這個社會很常見,他進一個青樓怎麽了。

薑平堅持進去,青鸞隻好跟上他。

養心殿。

“陛下,帝君去了青樓。”

按照女帝吩咐,薑平在宮中可以不管,一旦離開了皇宮,就要暗中派人跟隨。

所以他們看到薑平進了青樓,就立即派人回來稟報了。

這可不是小事。

“撤了對平君所有的監視,隱匿他的行蹤,以後他的事,你們都別管了。”

姬箐箐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

筆下的墨卻散了。

“諾!”

侍從便出去了。

“客官來這麽早啊,姑娘們還沒醒呢。”一名半老徐娘似的老鴇子迎接了他。

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臀部恨不得甩飛起來。

“小青,你應該跟我說這是妓院!”薑平不得不糾正一下。

青樓也叫做雅樓,來這裏的,基本都是聽曲喝酒下棋,極少會出現不正當的交易。

妓院則不同,把錢一交,房門一關,地動山搖。

“這位客官麵生啊,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老鴇細細打量了薑平一番,倒是一個俊俏的公子。

要是自己年輕幾歲,就親自上陣了。

“我叫薑逸風。”

逸風是他的字,這個名字就連宮中和朝中都很少人知道,就更別說外麵的人了。

“薑公子,您有什麽吩咐?”

她還是有點眼力見的,看薑平身邊帶著一位女子,模樣十分好看,就沒著急安排姑娘。

薑平先是在樓下大堂轉了一圈,抬頭四望了一會,問道:“你是這裏的掌櫃?”

“是我。”老鴇回道。

“這家店本公子看上了,你開一個價吧。”薑平來這裏當然不是尋歡作樂的。

既然要做生意,就得先有一個地方。

一個月的時間掙兩百萬兩白銀,新建肯定來不及了,幹脆花錢買一棟樓。

“薑公子真會開玩笑,這裏我們不賣。”老鴇子一口就回絕了他,甚至價格都沒談。

“我給你高出市場百分之二十的價格。”薑平還是想和她談一下。

畢竟這一條街,就這一棟看的過去的樓。

“再多錢也不賣。”老鴇子直接把話說滿。

“你確定?”

“不賣!”

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氣了。

薑平拿出一紙公文,上麵寫著這一條整條街都歸他管轄,還有朝廷的官印。

現在不是買了,改成拆遷!

老鴇子卻一點都不慌。

“不怕告訴你,我上麵也有人。”

這一點也不奇怪,能來這裏消費的,除了部分商人以外,就隻剩下朝廷的命官了。

她碰運氣也能結識幾個。

不過。

她背景再大,能大的過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