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把宇文斌的惶恐神態盡收眼底。
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如宇文斌這樣的小人,怎麽舍得去死?
“忠伯,還不動手?”魏青淡淡說道。
忠伯也看出了宇文斌的虛實,拿著把小刀就是故弄玄虛而已,不敢真個動手自殺。
“慢著!!!”
何知鳶火速趕來,奪走宇文斌手裏的刀子。
宇文斌也很是配合,何知鳶才剛強奪刀子,他就鬆開手了。
魏青臉上譏諷之意更濃。
“小斌,你怎麽樣?有沒有傷著?”何知鳶心疼。
宇文斌臉色蒼白,強撐著說道:“何總,我沒事的,你讓我去死吧!我跟您是清清白白的,可魏少怎麽都不相信,我隻好以死謝罪。”
言畢。
宇文斌又想去拿起地上的刀子。
何知鳶阻止。
魏青當了次好心人,把刀子踢到宇文斌手邊:“想要刀子,我給你就是了。你不是想自殺麽,怎麽還不動手?”
何知鳶愣住,不理解魏青怎麽會這般冷酷無情。
正是這一刹那的恍惚,反而讓宇文斌處境尷尬,因為他的手已經摸到刀子,何知鳶怎麽還沒有阻止自己?
宇文斌動作僵硬,而且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隻是幹嚎道:“何總,您不要攔著我了,我隻有以死謝罪才能證明清白!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何知鳶反應過來,再次製止。
看著宇文斌在家門口演戲,魏青隻覺得晦氣:“你們要真想演戲,就去橫店,而不是在我魏家門口哭哭啼啼。”
何知鳶徹底怒了:“魏青,你怎麽能說這樣傷人的話?我跟宇文斌清清白白,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抹黑的?”
“而且宇文斌已經自尋短見,你為何還要咄咄逼人?”
“你真沒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嗎?”
無理取鬧?
魏青因為太過生氣,以至於笑了。
“無理取鬧的人是誰,我想你們心裏有數。總之本少爺不想再見你們,請你們馬上滾!”魏青撂下這句話就轉身離去。
忠伯反應過來,讓人把宇文斌二人趕走。
何知鳶一邊叱罵一邊攙扶著宇文斌,宇文斌眼眶仍然通紅:“何總對不起,我是不是又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怎麽會給我添麻煩?”何知鳶心疼。
“以後你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魏青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就算你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宇文斌內心確實有些茫然。
之前他不是沒有見過魏青,但那時候的魏青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怎麽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魏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冷酷、淡漠!
“何總,我……”宇文斌欲言又止。
何知鳶連忙勸阻:“行了,你什麽都不必說,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
“你怎麽會想到去魏家大門外跪著?”
“你的尊嚴呢?”
何知鳶語氣看似生氣,實則是關心宇文斌。
宇文斌弱弱說道:“我尋思著魏家興許還要點臉,而且這件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先,若不是那天我在公司裏暈倒,何總怎麽會去醫院看我?我就是來給魏少道歉的,誰知道魏少不接受……”
“你真是傻到家了!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何知鳶滿滿都是心疼。
宇文斌試探問道:“何總,我哪還有以後?被您開除之後,我覺得南山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已經訂好機票回老家。”
何知鳶打斷宇文斌的話,“不許胡說,你還是我的下屬,我不會開除你!”
“何總……”
魏家莊園。
忠伯把二人的情況匯報給魏青,魏青聽到何知鳶深夜送宇文斌去醫院時譏笑道:“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才能有點腦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一世的宇文斌與何知鳶搞到一起之後,又跟別的女人勾搭上。
也不知宇文斌用的什麽方法,把何知鳶治得服服帖帖,連句話都不敢說。
“忠伯,麻煩您派人盯著宇文斌,我總覺得這個人蛇蠍心腸。”魏青吩咐,忠伯笑嗬嗬說道:“少爺英明,我在看見這個人第一眼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就是何小姐心思單純不知道提防,他日肯定會在宇文斌身上栽跟頭。”
魏青驚訝。
連忠伯都看出來了,那他之前為什麽不說?
是了。
當初的自己愛何知鳶到骨子裏。
忠伯又怎麽會掃興說那些?
“小青,聽說你徹底跟何家那丫頭鬧掰了?”魏浩然笑著走進來。
魏青起身攙扶老爺子落座,同時說道:“我看清楚了她的真麵目,這樣的女人不值得。”
“哈哈,我的好孫兒長大了,以前你對何家那丫頭百依百順,她反而對你愛答不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這些,奈何你不聽。”魏浩然好生感慨。
隻是短短幾日而已,自己的孫兒似乎就長大了。
從某種角度而言。
宇文斌算是壞人辦了件好事呢。
“爺爺,我知道錯了。”魏青老老實實承認。
魏浩然微微頷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了,我聽說你昨天去找老丁,他怎麽說?”
魏青賣了個關子,意味深長說道:“丁總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請我喝了口茶而已。”
魏浩然並不意外。
丁興昌就是這樣的人,有不站隊的底氣。
“集團的事情你不用管,如果龍家真要把我從決策層趕走,我還有能力把你安插進去。”魏浩然眯起眼睛。
魏青心神凜然。
命運撲動翅膀,產生蝴蝶效應。
這一世與上一世的走向已經開始不一樣。
兩天周末匆匆而過,轉眼到了新的一周。
對於魏家而言,這是極為重要的一天,將影響到魏家將來的走向。
魏青早早起床,在花園裏鍛煉了半小時之後洗漱換上合身西裝,與魏浩然共同前往山南集團。
一踏入集團的大門,許多異樣的目光落在魏青身上。
有譏諷、有疑惑、還有同情……
魏青置之不理。
“嗬嗬,這不是魏家大少麽,今日怎麽有興致來集團轉一轉?”龍玉棠不合時宜的聲音在魏青耳畔響起。
魏青看了眼這個漂亮的女人,輕笑道:“今天山南集團將會發生影響深遠的大事,我作為魏家子弟自然要親眼見證。”
龍玉棠冷笑:“你不該來,也不必來。”
魏青還以顏色。
“但我還是來了,也有我不得不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