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才離開賭場沒多久,何知鳶的電話就打來了。

不出意料。

是為了張堅的事情。

“什麽事?”魏青明知故問,輕描淡寫。

何知鳶氣得不輕,罵道:“你怎麽能這樣對我表弟?以後要是結婚了,他也是你表弟!”

魏青笑了笑,“表弟?我哪有表弟?”

何知鳶肚子裏有一大堆要罵魏青的話,話到嘴邊硬生生忍住了,道:“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樣的矛盾,都不應該將怒火轉移到無辜的人身上,你先把張堅帶出來,我跟你坐下來好好談談,行不行?”

這是何知鳶頭次向魏青低頭。

魏青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魏青早就認清何知鳶真麵目,淡笑道:“算了吧,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我們到此為止。”

不給何知鳶說話的機會,魏青直接關機。

另一邊。

張菊坐立不安,看見女兒拿開手機,立馬問道:“怎麽樣了?”

何知鳶咬了咬牙,罵道:“魏青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敢掛我電話!他太小氣了,我跟宇文斌什麽事都沒有!”

“別管那狗東西了,還是想想你表弟怎麽辦吧!”張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張堅是她堂弟的兒子,她與堂弟關係本就很好,這些年來沒少幫襯堂弟,如今張堅出事她這個當姑姑的怎麽能坐視不管?

“何建光,你想想辦法!”

“我不管,要是我外甥有半分閃失,我也不跟你過了!”

何建光已經因為女兒的婚事忙得焦頭爛額,一聽到張菊又要發牢騷,沒好氣嚷嚷道:“行行行,你想不過就不過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滿意了沒?”

張菊一下子被唬住,表情瞬間變得怯弱。

“那……”

“那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何家的公司目前處於快速發展期,一時間掏不出將近四百萬的現金,否則生產經營會出大問題。

所以三人思來想去,隻能挪用彩禮的錢。

“把卡拿上救人!”何建光說道。

何知鳶欲言又止,“魏家不是說了,讓我們還回去……”

何建光嚷嚷道:“不就挪用一小部分麽,有什麽大不了的?到時候你跟魏青滾一滾床單,有娃之後照樣拿捏魏家,彩禮自然就不用還了!”

最重要的是,這張卡戶主是何知鳶。

父女倆查了銀行卡賬戶之後大眼對小眼,竟然少了六百萬。

這可不是小數目。

幾經盤問之後張菊才吐露實情,“我給我弟了,他說張堅這孩子要結婚,讓我支援點……”

“所以你就給了六百萬?”何建光肺都要氣炸了。

“我知道錯了行不行?你一個大男人揪著不放有必要嗎?這麽多彩禮,我支配點怎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快別囉嗦了。”張菊囫圇說道,何建光氣得臉色漲紅,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三人火速趕往賭場救人。

彪子是講究人,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結果刷卡的時候提醒餘額不足,讓何家人都傻眼了。

“不對啊,我剛剛看還有好幾個零,怎麽會餘額不足?”張菊百思不得其解。

何知鳶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咬著嘴唇說道:“一定是魏青通過關係把這個賬戶凍結了!”

“別擔心,我還有另一張信用卡,額度有千萬。”

一番嚐試之後,何知鳶麵子都掛不住了。

這張信用卡同樣被停了!

張堅哭喪著臉說道:“姑姑,表姐,你們可不能拋下我不管呐!”

啪!

何建光一巴掌扇過去。

“你這個賭鬼咎由自取!我們何家救不了你!”

“你自生自滅吧!”

張堅直接給三人下跪,何知鳶臉上也有了幾分不耐煩,認為張堅自討苦吃。

在父母的催促下,何知鳶換了個手機給魏青打電話,結果魏青愣是不接,讓何知鳶頭次感到茫然。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指望不上魏青,何家與張家砸鍋賣鐵湊夠了三百多萬才把張堅贖回來。

忙完這件事,已經是次日清晨。

何知鳶來到公司,宇文斌立馬給她端茶倒水,低著頭說道:“何總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要不您把我開除了吧,這樣就能平息魏少怒火。”

“你說這些幹什麽?”何知鳶不滿。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宇文斌支支吾吾說道:“我隻是心疼何總,魏少一定不知道何總在公司有多辛苦,隻看見了何總表麵的光鮮。要不我去跟魏少解釋清楚,如果他不原諒,我就跪到他原諒為止?”

何知鳶深深看了眼宇文斌,疲倦的眼裏又添三分柔和。

如果魏青能有宇文斌三分體貼就好了!

世人皆知魏青是個窩囊廢,偌大的魏家落入他手裏,勢必會被他敗光。

自己這麽辛苦,不就是為了幫他管理家產麽?

他竟然還有臉怪自己!

“算了,別在我麵前提起他。”何知鳶說道。

宇文斌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何總,有句話我一定要說,不然我心裏堵得慌!您跟魏少是絕配,也隻有您才能幫他管理千億財富,不然指不定會落入哪個小妖精的手裏!”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何知鳶瞳孔收縮,心想魏青肯定是被哪個妖精迷住了!

“你去,幫我查一查,最近魏青跟哪個女人走得近!”何知鳶冷冷開口。

“是!”

與此同時。

魏青踏著朝暉來到一家花店門口,花店名為雪語。

雪語花店的老板娘是魏青的大學同學林靜。

若是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魏青與林靜不會有任何交集,但上一世魏青被那對奸夫**婦打折雙腿之後,隻有林靜這個昔日同窗伸出援手,甚至還因此被牽連導致花店被歹人付之一炬。

不在巔峰時慕名而來,亦不在落魄時轉身離去。

興許是因為身處困境時的雪中送炭,讓重生後的魏青對林靜有股特殊的情感。

魏青正想著上一世的種種,身穿白色連衣裙的林靜送客到門口,看見魏青傻傻站在店門口時主動上前問候。

“老同學,你怎麽來了?”

魏青驀然驚醒。

眼前的林靜與腦海中那道倩影逐漸重合。

舊情已逝心如水,新緣盛開花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