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譽寒和她說了很多。
後來,她才知道。
李懷認識邱靜貞,已經有整整十五年。
他們從沒入警校,到進入警隊,都是一起的。
在警隊時,他們都被警隊戲稱為‘夫妻’。
當年李懷接到任務,到村子裏執行時,怕被人發現身份,所以選擇了沈心結婚。
這也就難怪當時李懷會鐵了心要娶她。
“我以為,李懷是真的喜歡我……我以為他為了我,願意拋下一切……”
“你這不能怪他,當年情況很緊急,集團內部的人都已經在暗中排查村子裏的人,他當時站不住腳跟的,除非和村子裏的人有瓜葛。”
沈心苦笑一聲,踉蹌退後:“原來,都是我自己傻,我天真,我還想著,要為他報仇……”
林譽寒看著沈心,於心不忍:“我們都想過要彌補你,所以接你到海州市來,但沒曾想……”
沈心笑了笑,笑容裏都是絕望。
“我懂了……謝謝你,讓我知道一切。”
“沈心……我替葉幸跟你說聲抱歉……他還在執行任務……”
林譽寒的話,沈心聽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讓她離開李懷,別打擾他和邱靜貞。
可李懷是否曾明白,在他死後的這幾年裏,她都沉浸在他離開的痛苦中。
她每天受盡折磨,每天都在想著,如果他不是個警察,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好。
上天是聽到了她的願望。
李懷沒死。
但是他們的婚姻,是個幌子。
沈心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隻是突然之間,沒了任何方向。
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楊粵被李懷毒打一頓後,送回了家裏。
沈心回到家時,看見楊粵已經奄奄一息。
旁邊站著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說著:“許燕斐真狠心,把自己的侄子打成這樣,就算不是他的親侄子,也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姐姐……你別說了……”
“我聽說許燕斐的繼母鄭菁荷在幹一些犯法的事,據說在市中心那塊地包了一個夜總會,買了一些女孩……這事,要是捅出去,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楊粵的姐姐看起來也不知道許燕斐是幹什麽的。
他們要去告鄭菁荷,隻能自討苦吃。
沈心想要勸阻。
可是突然一想,自己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林譽寒都已經警告她,讓她離開,她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那天,沈心決定帶著沈灃悄然無息的離開。
誰曾想,剛到車站,車票還沒買,就被鄭菁荷的人給抓了回去。
“燕斐,這個女人不懷好意,跟著楊粵,竟然想告我,你看看,這是今天一大早被人抓住的人,口口聲聲說她想弄死我。”
沈心掙紮著,看見鄭菁荷就站在她的跟前,耀武揚威。
“我看,老規矩辦吧,男人送到西房,女人送到東房。”
話音落下,屋子裏的人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許燕斐始終坐著,神色淡然,看不出什麽。
東房是什麽地方?
沈心身子軟糯的被抬了起來。
越過許燕斐時,她不禁流下眼淚。
後來,她才知道,這所謂的東房是什麽地方。
裏麵全是男人。
全是吃了藥的男人。
沈心的出現,就像是一塊掉進狼窩的肥肉。
她踉踉蹌蹌的想要爬起來。
卻被男人給抓了回去。
他們抓著她的手和腳,撕開她的衣服。
許燕斐就站在門口。
她拚命的掙紮,爬到許燕斐的腳邊,抓著他的褲子,哭著說:“求求你,救救我……”
許燕斐冷漠的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毫不留情的踹開她:“滾。”
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堵牆,隔絕了沈心。
她不甘。
抓起旁邊的玻璃,摔成碎片,奮力而起,做困獸之鬥。
‘嘶’一聲,碎片不偏不倚,刺中了許燕斐的胸膛。
“天呐,燕斐!你流血了!”
沈心拔出碎片,對準自己的咽喉,一字一句:“願我從不認識你。”
說完,她化開自己的皮膚。
那一刻,她看見許燕斐怒吼:“放下!你敢死試試看!”
李懷,此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