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斐的事情過後,沈心想回農村。

可是回了農村,沈灃就沒有書念,跟著她一個女人,無可作為。

在海州市讀書,是一個好的提議。

但是在這裏讀書,必須要有海州市的戶口。

跟了楊粵,戶口的問題就解決了。

那天晚上,沈心躺在**,幾番思慮。

當她看見沈灃窩在小小的**,手裏還拿著書本時,堅定的決心又動搖了。

“楊粵,你確定要跟我結婚嗎?我什麽都沒有,而且……我們的認識,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沈心把許燕斐為什麽介紹自己和楊粵認識的事情和他說了。

隻是隱瞞了自己和許燕斐的過去。

楊粵聽完以後,笑著說:“不管帶有怎樣的目的性,至少我們現在已經坦誠相待了,不是嗎?”

楊粵的話,多多少少令沈心有些羞愧。

她為了給沈灃一個戶口,最終還是和他領了證。

領證當天,也就是在自己的家裏弄了飯菜。

楊粵是孤兒院領養來的,和他最親的也是孤兒院的姐姐。

“大家都說楊粵被許家收養了是件好事,可沒想到到頭來,什麽都撈不著。”

沈心看了看楊粵,知道自從養父母過世後,他就無依無靠。

沒回孤兒院,獨自在社會上打拚。

和許家算有關係。

可這種關係,說白了比不上血親。

不知不覺,在海州市已經待了兩年。

這兩年裏,過得還算湊合。

和楊粵在一起,就像是朋友,晚上睡覺也會分床。

久而久之,沈心漸漸覺得對不起楊粵。

兩年後,楊粵像往常一樣,將菜買回來後,走到廚房:“沈心,你準備一下,咱們晚上要回許宅吃飯。”

楊粵很少會提起許宅,沈心皺著眉頭:“回去幹嘛,那些人都不喜歡你。”

“叔叔回來了,所以……爺爺讓我們回家。”

許燕斐……

沈心手裏的菜‘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兩年了。

他走了兩年了。

這兩年裏,她無數次從電視上看見了他和邱靜貞在一起的畫麵。

那一切都在告訴她,他們已經回歸正常的生活,隻有她還在以前的世界裏無法走出來。

“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別回去了……”楊粵看了看她:“我就跟他們說,你身子不舒服……”

“沒事,都是親戚,吃頓飯也沒什麽的。”

沈心強裝著,讓自己笑出聲來。

她試圖走出以前,所以不能逃避。

逃避隻能說明還在乎。

這頓飯,她必須去。

晚上,楊粵為了回許宅,上街買了幾百塊錢的禮品。

“這些肯定入不了他們的眼,怕是又要被笑了。”楊粵歎息一聲:“要是爸媽在就好了……”

楊粵的養父母對他不錯,把他當作親生兒子對待。

去世以後,這種福澤也就沒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楊粵和沈心嗎?”

剛進門,就看見好多許家的親戚坐著,大部分都不認識,除了許燕斐和邱靜貞。

兩年不見,他似乎沒什麽變化。

穿著淺色的休閑服,坐在沙發上,深邃的側臉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許燕斐是個衣架子。

一米八幾的身高,穿什麽都很好看。

更別提那張臉。

以前村子裏的人都說,你家李懷是個禍水。

她笑,隻有女人是禍水,男人怎麽能是禍水。

“還站著幹嘛呀,哦……不好意思,這地方沒你們的座位,要不坐到旁邊去吧。”

女人輕笑一聲,看樣子也是許家的親戚。

楊粵尷尬的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

看著他們和和樂樂的說笑,楊粵的眼裏流露出一絲的羨慕。

說到底,他還是個外人。

“燕斐,這幾年在國外還好吧?你和靜貞什麽時候要孩子?”

“瞧您說的,這婚還沒結,就說起孩子了。”邱靜貞臉色一紅,打趣道:“我可說了,燕斐要是沒有個正式的求婚,我可不答應他。”

沈心握緊雙手,努力的告訴自己,他們和自己沒關係。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我要端湯。”

沈心站起身來。

保姆路過時,伸出了腳。

沈心沒看見,勾住腳,摔倒在地上。

滾燙的湯水打在她的身上。

“啊!”她尖叫了一聲,盤子落地,劈裏啪啦的聲音徹響整個大廳。

沈心從不想在許燕斐麵前丟臉。

可是現在,她丟臉已經丟到連楊粵都覺得尷尬。

“楊粵,聽說你妻子以前是三陪小姐,陪人喝酒、陪人吃飯、陪人睡覺,怎麽連一點禮數都不懂,鄉下人就是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