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粵握緊雙手。

眾目睽睽之下,沈心就像一個小醜。

她害楊粵丟臉了。

“她是什麽都沒關係。”楊粵蹲下,扶起沈心:“我們過得很幸福。”

“早年跟大哥說,這不是親生的,何必領回家,外麵都是想和我們許家人沾上關係的,有些人會耍手段,可惜啊,大哥死的早,什麽手段都是白費。”

許燕斐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人稱三爺。

上有一個哥哥,比他大二十五歲,前幾年死了。

還有一個姐姐許歡媛,隻比他大一歲,張揚跋扈得厲害。

楊粵是許燕斐大哥領回家的。

在許家過過幾年幸福日子。

楊粵咬著牙,將衣服披在沈心身上。

“今天到底是誰叫楊粵來的?我看他工作很忙,晚上還要加班,以後就別讓他這麽辛苦,大老遠跑過來。”

沈心身上湯湯水水,一身衣服黏膩,髒亂不堪。

她咬了咬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敢看許燕斐。

可她忍受不了楊粵遭受這種對待。

她拿起旁邊的湯水,當著所有人的麵,喝了起來。

許歡媛皺起眉頭:“你是瘋了嗎?這是我們家的飯菜!”

“我們家?”沈心一邊吃,反問:“那請問是誰打的電話叫我們來,既然來了,為什麽不能吃?”

沈心笑著,將桌上的雞腿拔了出來,大喇喇的吃著:“我們不是白來,也送禮了,都說名門望族,待客之道少不了,我們送了禮,自然是客人,客人餓了,要吃飯,不行嗎?”

沈心的膽大妄為,簡直到了極致。

許歡媛氣的臉色漲紅。

許燕斐看著她,唇角卻隱約露出一絲笑意。

他越過人群,走到沈心麵前,把一盤雞肉都放到她的麵前:“真餓了?”

沈心不敢抬頭,拚命往嘴裏塞東西。

“傅叔,把東西都拿出來給她吃。”

“燕斐,你瘋了嗎?她這種女人怎麽可以坐在這裏!這是爸爸的位置!”

許燕斐充耳不聞,把所有好吃的都送到沈心麵前。

直到沈心吃飽了,他才說:“我不管你們在想什麽,楊粵是哥哥領進家門的,就是許家人,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擠兌楊粵,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許燕斐的話,總是給人漫不經心的感覺。

但這種漫不經心有種強大的氣場。

許歡媛張了張嘴,有些不服氣:“爸要是知道你這樣……”

“我把他的女人領進犯罪集團,還親自送她去坐牢,他已經決定和我脫離父子關係了,我害怕什麽呢?”

鄭菁荷是許燕斐領進集團,或許是故意設圈套。

總之鄭菁荷是真正意義上加入了犯罪集團,被許燕斐親自送進監獄。

話音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聲:“這個女人,給我滾!”

沈心還沒緩過神來,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種三陪女人,也敢坐在我家的位置上。”

來人是許燕斐的奶奶。

年過六十,依舊硬朗。

沈心被挨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麵對羞辱,她竟然笑道:“許家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見識了,楊粵,咱們可千萬別跟這些人沾邊,侮辱了我們。”

說著,她牽起楊粵的手,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屋內就發生了激烈的吵鬧聲。

扭頭,她看見許燕斐拿著槍,抵在了奶奶的頭上:“剛退役,槍還沒繳,我警告你,別動楊粵和他妻子,不然我就扣扳機。”

“許燕斐,你瘋了!”

許燕斐右手拿著槍,左手漫不經心的拿出煙盒,將煙放入嘴裏,輕輕抿了一口:“我什麽人,你最清楚,你能活幾天,就看你怎麽做。”

沈心無比震驚。

那個人,是許燕斐的奶奶啊。

他怎麽可以……

“沈心,我們趕緊離開海州市吧……我怕我們在這裏活不下去了。”

沈心看著楊粵,有些詫異:“你怎麽了?”

“你不懂,總之,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