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粵是許燕斐的侄子。
聽說楊粵是撿來的。
更有意思的是,楊粵壓根就不知道許燕斐在做什麽,以為他就是開大公司,做大老板的。
單純天真的他,因為父母去世後,每天幹著卑微的工作,領著一個月三千塊的薪水,住在這出租房裏。
和許燕斐的生活,簡直天壤之別。
走之前,許燕斐還掐著她的脖子:“跟著楊粵,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就這樣,沈心跟了楊粵,成了他的女人。
但好在楊粵善良單純,年近二十五了,也沒交過幾個女朋友。
“叔叔擔心我,給我介紹女朋友,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可以走。”
沈心搖了搖頭,死死抓著楊粵的手:“我不走。”
她要走了,許燕斐能放過她嗎?
更何況,待在楊粵身邊,興許也能了解許燕斐的動向,不算吃虧。
楊粵臉色有些泛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溫柔到沈心一度想起了李懷。
跟了楊粵半個月後,他把工資大半給了沈心:“今天咱們要去叔叔的婚禮現場。”
“婚禮現場?”
許燕斐要結婚?什麽時候的事情?
“對啊,他們很早就訂下了,可能你不知道吧。”
許燕斐要結婚的事,令人非常詫異。
這種男人,結婚隻有一點,為了利益。
可是當沈心跟著楊粵去了現場才發現,新娘,竟然隻是一個平凡人,沒有絲毫背景。
當音樂響起,許燕斐穿著深色的西裝走到新娘跟前時。
沈心似乎看見了李懷。
眼淚不自覺的落下。
當年的李懷為了給她一個婚禮,天天跑縣城幹活。
她說,不缺婚禮,有他就行。
李懷抱著她,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都要婚禮,我李懷的女人,更需要。
她不知道他是警察。
更不知道他為了執行任務需要付出生命。
如果她知道,一定會拚了命的阻止他。
“你怎麽哭了?”楊粵遞上紙:“是哪裏不舒服嗎?”
沈心搖了搖頭:“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站起身離開。
這樣的場景,太令人難過。
李懷,你也曾經想要給我一個這樣的婚禮,對嗎?
沈心在心裏默念。
不知不覺,走到了廁所,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這是,鄭菁荷的聲音?
沈心微微靠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突然,有人捂住她的眼睛。
身後的人,帶著淡淡煙草味。
直覺告訴她。
是許燕斐。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她想到了李懷。
轉身,抱住許燕斐,躲在他的懷裏,哭著說:“我不想你結婚,我想跟著你,為什麽要推開我?”
沈心是真哭了。
哭得特別慘。
許燕斐沒有動,任由她的眼淚哭濕他的衣服。
隱隱約約的,她似乎聽見他在說:“為了保護你。”
等她抬頭,再看他的時候,仿佛一切都是夢境。
許燕斐的眼睛,真的和李懷一模一樣。
她不禁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
她甚至都忘記了,站在她麵前的人,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許燕斐,許三爺。
“跟著楊粵,不好嗎?”他滾動著喉結,竟問道:“頭還疼嗎?”
沈心撅著嘴,點頭:“好疼。”
“嗯。”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放在她手心:“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
那一顆糖,很便宜,隻有農村才有的紙糖。
李懷,曾經最愛給她買的糖。
她抬頭看著他,很認真:“李懷,是你嗎?如果是你,就衝我笑一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