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多想從許燕斐的嘴裏聽到一個‘是’字。

可是他退出了一步,門外,緩緩走來穿著婚紗的女人。

“燕斐。”她輕輕喊道:“你站在廁所門口做什麽?”

許燕斐黑眸一凝,轉手就掐住了沈心的咽喉。

用力之大,隻需三秒就可以掐斷沈心的咽喉。

那一刻,她看到了無比寒冷的殺意。

他想殺了她,真真切切。

“你在做什麽呀。”邱靜貞趕緊推開許燕斐:“你放開她,燕斐!”

沈心拚命掙紮著,她就這麽看著許燕斐。

透過他,看見了李懷。

“心兒,你說以後我們要幾個孩子?”

“養的起嗎?”

“怎麽養不起?我李懷就是去搬磚幹活,都得養你們母子。”

沈心笑了,邊笑,邊流淚。

邱靜貞緊緊抓著許燕斐的手:“你放開她,她要死了,燕斐!”

許燕斐鬆開了手,沈心順勢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邱靜貞擰著眉頭:“燕斐,你為什麽要這樣!”

“以後再在我的麵前提起別的男人,就不是這樣的事了。”說完,他抱著邱靜貞的纖腰,離開。

沈心深深的吸著氣,看著邱靜貞和許燕斐的背影,笑的很開心。

剛才的她,真是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到以為許燕斐就是李懷。

更可怕的是,她還說出了李懷的名字。

隻要去許燕斐去差,一定能查出李懷。

想到這,沈心握緊了手裏的糖,一把將糖扔進垃圾桶裏。

“這是最後一次,不準再把許燕斐當作李懷,他不配!”

沈心站起身來,一扭頭,看著正從廁所搖搖擺擺走出來的鄭菁荷。

剛做完事,臉色紅潤。

“怎麽樣,跟著楊粵,不錯吧?”鄭菁荷笑意盈盈的走到沈心身旁:“哦,忘了告訴你,燕斐說,今年必須要懷上楊粵的孩子,你啊,和楊粵好好努力吧。”

鄭菁荷笑著,扭著腰走了。

沈心握緊雙手,轉身走下樓。

“你還好嗎?”樓梯下,遇見了楊粵。

“嗯。”沈心點了點頭。

“看你出門都沒吃東西,給你拿了點,你吃吧。”楊粵把蛋糕遞了過來,溫柔的笑著:“哦,對了,今晚咱們去叔叔家吃飯,咱們可是要鬧洞房的。”

楊粵的笑,那麽天真。

他哪裏想的到,他口中所謂的叔叔,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的惡魔。

沈心突然有點可憐楊粵。

婚禮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了許燕斐的別墅裏。

坐在車上,沈心透過車窗,看見巷子口,一群人拿著棍子拚命的敲打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正是剛才和鄭菁荷在廁所亂搞的男人。

沈心不由得冷笑。

這一家子,不管是許燕斐,還是鄭菁荷,都是骨子裏冷血到了極點的人。

許家有多少人,沈心不清楚。

她隻知道,楊粵是這裏麵最特殊的一個。

因為他窮酸,和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兩人走進門,鄭菁荷就掩著鼻子喊道:“喲,這是哪裏來的味道,臭死了,是不是有人幾天沒洗澡啊。”

鄭菁荷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盯著楊粵和沈心看。

楊粵一臉尷尬,身子微微擋在沈心麵前。

小小的舉動,令沈心有些溫暖。

“不好意思,我,工作比較忙,所以……”

“就你哪點工資,能幹什麽,我一天都花個幾十萬,你一個月就三千?”鄭菁荷滿臉的嘲諷和鄙夷。

此話,引來所有人的笑聲。

楊粵垂下頭,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說了。

沈心握住楊粵的手,擰著眉頭:“一個月三千,也是楊粵憑自己本事賺的錢,有什麽?我覺得他比這裏所有人都正大光明!”

說著,她牽著楊粵的手,大大方方的走進門。

許燕斐看著沈心的舉動,黑眸幽深。

“燕斐,你在看什麽?”邱靜貞順著他的眼眸望去,看見了沈心。

“沒什麽。”許燕斐淡淡回應:“讓周答把人帶到我房間。”

沈心的舉動,很明顯讓鄭菁荷非常不爽。

楊粵深知鄭菁荷個性,擔憂的說:“奶奶的個性,不太好,如果她要是說你,就躲我身後吧。”

“奶奶?”

楊粵尷尬的撓了撓頭:“其實……我也叫不出口,但輩分在那裏。”

兩人相視,都笑了起來。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楊粵好善良,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楊粵俊俏的臉。

“楊粵,我突然有點喜歡你。”

楊粵看著沈心的笑,美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形容。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好看的女孩子。”

這大概,是楊粵唯一會說的情話。

沈心一怔,慢慢收回手。

彼時,樓上傳來了尖叫聲。

淒厲的慘叫聲,並沒有引起大家關注。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楊粵突然捂住了沈心的耳朵:“叔叔肯定在懲罰人了,你別聽。”

“懲罰人?”

“嗯,叔叔說公司老是有些人不聽話,所以會帶回來懲罰。”

楊粵真是天真到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形容。

都叫成這樣了,居然還隻是懲罰?

沈心覺得不對勁,借著上廁所的功夫,摸到了樓上。

慘叫聲依舊沒有停下。

門沒關緊,露出了一條縫隙。

她透過縫隙望進去,竟然看見一個男人四肢被綁著,周答手裏拿著刀,沾著辣椒水,一片一片把男人的肉割了下來。

每割一片,男人就慘叫一聲。

沈心緊緊的捂住了嘴,驚恐到了極致。

她甚至能看見男人的骨頭已經露了出來。

“這次運貨,我很不滿意。”許燕斐輕輕敲打桌麵:“你說吧,該怎麽辦。”

“三,三爺……求求你饒了我,我……我還可以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許燕斐看著窗外:“我覺得你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

這是第二次,沈心看見許燕斐殘忍又無情的一麵。

她戰戰兢兢的後退,不料,碰到了走廊的花瓶。

就在此時,有人捂住她的嘴,躲進了另一間門。

“如果你不想淩虐而死的話,最好別說話。”

這聲音……

竟然是邱靜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