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安全獲救

其實從童瞳進入酒吧的時候,暗中保護她的保鏢這一次嚴謹了很多,上一次在酒吧街那邊就出事了,所以這一次,保鏢立刻跟了進去,不過楊亞亞約的蘭桂坊酒吧也算是有檔次的酒吧,倒沒有太鬧騰,可是童瞳就如同真的會惹禍一般,直接和黑虎那幫人動起手來,淩厲非凡的身手,讓保鏢震驚的愣住,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譚長官不是故意惡整自己吧?童小姐這樣的身手,基本是不需要保鏢的。

可是變故發生的太快,四周圍了不少人,保鏢想要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童瞳身後抵上的手槍,腳步立刻頓了下來,快速的將幾人的麵容記錄了下來,可是剛要跟著出酒吧繼續跟蹤,暗中卻有人阻擋下來,出手狠絕,讓保鏢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一個比自己厲害很多的高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可是暗中阻攔自己的人卻並沒有下殺手。

所以鏢再次追出來的時候,早已經失去了童瞳的身影,垃圾桶邊有一塊拉下的手機後蓋,保鏢快速的撿起,從垃圾桶裏找到了三部手機,保鏢立刻通知了譚景禦,隻希望可以盡快的找到童瞳的下落。

童瞳失蹤了兩個小時了,同時失蹤的還有關露,通過童瞳手機的號碼顯示,第三個女孩竟然是楊局長的女兒楊亞亞。

“小關,這件案子交給你辦,一定要將人質安全的救回來!”楊局長失去了一貫的老謀深算,滿臉的凝重之色,端著茶杯的手克製不住的顫抖著,可是楊局卻沒有察覺到茶杯裏根本就沒有茶水。

“是,楊局。”關曜在詢問了楊亞亞的相關情況之後,快速的向著刑偵處外跑了過去,溫和的臉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肅穆,一手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鏡,露出一雙銳利如芒的雙目,這些人隻怕都是衝著潘家原來的!

而此刻,怡然園,公寓裏。

“譚景禦,你不是說派了人保護小瞳的嗎?怎麽會被人給綁架走?”沐放已經慌了,他一貫都是冷靜的人,可是一想到童瞳被綁架了,沐放那俊美的臉上表情急切不安著,語調很衝,直接對著譚景禦發火。

“我保證,小丫頭一定安全的回來,她受傷了,你雙倍找我討回來。”譚景禦倒沒有在意沐放的遷怒,一手攬過他的肩膀,將人按在了沙發上,總是懶散的臉上表情帶著讓人感覺到安撫的沉穩之色,“你不要急,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了,會找到小丫頭的。”

沐放害怕,是真的害怕,那些人之前已經殺了四個人焚屍了,之後又在看守所,關曜的戒備之下,還是將李寶才給殺了,如今童瞳被抓走了,沐放真的害怕等自己找到的是童瞳的屍體。

可是此刻,譚景禦的話,卻讓沐放莫名的有些安心,這個總是痞子味十足,整天胡鬧的混蛋這一會卻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穩,讓沐放也冷靜下來,也明白自己對譚景禦發火根本就是無理取鬧,看著他的目光不由的多了一份歉意。

“二哥,上頭怎麽說?”看著掛了電話走出來的譚驥炎,譚景禦快速的站起身來,童瞳的身手譚景禦已經知道了,而暗中派過去的保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卻敵不過對方,三分鍾就被撂倒了,譚景禦知道這不能怪保鏢技不如人,而是對方太強大了,這件事果真不容小覷,光天化日之下,在酒吧直接綁人,軍方這一次牽扯進來的隻怕是一條大魚,所以才敢這樣的鋌而走險。

“已經在調出軍用衛星查找酒吧外,小瞳被綁走時的影像。”譚驥炎峻冷著臉龐,看起來比起沐放要冷靜了很多。

酒吧裏麵和外麵的探頭都被人刻意的給弄掉了,而根據保鏢描述畫出的頭像在軍方的資料庫裏找不到相對應的人,看來有些資料一早就被人給刪除了,所以對方才敢這樣拋頭露麵的餓綁人,不過沒有監控探頭,還有軍事衛星,隻是花了譚驥炎不少的時間打電話斡旋。

“我倒要看看軍方這一條大魚是誰?”譚景禦朗然的笑著,看起來英俊瀟灑,可是那眼神卻如同譚驥炎一般,冷的駭人。

譚景禦快速的打開了筆記本,迅速的切入到相應的畫麵,軍事衛星記錄的影像,自己這樣的職位都沒有權利去調,譚景禦一開始是準備讓譚老爺子假公濟私一回,畢竟被抓走的還有關露和楊亞亞,即使兩家人再不待見小丫頭,不看僧麵看佛麵,而且這件事如此惡劣,老爺子應該會幫忙,可是二哥卻拒絕了,自己直接聯係了人,讓譚景禦有些震驚,二哥到底有怎麽樣的人際關係網。

譚驥炎越是憤怒卻越是冷靜,原本以為有譚家和關家這樣的強大的背景,絕對沒有人敢對小瞳動手的,更何況知道她的身手之後,譚驥炎是真的安心了很多,而且暗中還有小禦派的保鏢,可是事實卻是人就在自己的掌控的地方被綁架走了!

大手猛然的攥成了拳頭,這一刻,譚驥炎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太過於弱小了,所以還是有人敢動自己的人,如果那些人如同之前對付李寶才,對付那些焚屍的人一般,直接動小瞳動手,那麽自己就算到最後查清楚所有的一切又如何?能挽回失去的嗎?

緊抿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譚驥炎峻冷深刻的五官此刻緩緩褪去了那原本覆蓋的寒霜,可是卻顯得更加的陰冷駭人,隱隱之中,那陰霾的鳳眸裏冷光淩厲,如同一頭野獸已經不受控製的破柙而出,血淋淋的,隻等著將敵人給一片一片的撕碎。

譚景禦這邊已經切入進了係統,畫麵在快速的變化著,片刻之後,終於看到了夜晚酒吧門外童瞳等人被綁架的一幕,幾張麵孔和之前保鏢描述的一模一樣,汽車是一輛黑色的SUV,譚景禦迅速的將車牌處鎖定,放大,卻是沒有掛牌的黑車。

“這些人查不到身份,車子也沒有車牌,這要怎麽查?”沐放看著被押上車的童瞳,畫麵裏,還是一張平靜的小臉,看起來倒沒有什麽害怕,這才稍微有點放心,至少沒有小瞳沒有受傷。

“至少小丫頭是安全的,否則對方不必要大手筆的綁人。”譚景禦快速的將SUV的車子截圖下來,然後發了出去,讓自己的部下同時在交通部的係統裏,繼續追查車子的下落。

這是一件極其繁瑣的工作,順著SUV離開的方向,在每一個路口,比對車型,然後繼續下一步的追查,再比對車型。

半個小時之後。

“譚長官,汽車從京津唐高速路口下了,停在郊區,我們立刻派最近的人過去。”這樣繁瑣的比對非常的麻煩,可是卻有了結果。

“我也要過去!”沐放快速的站起身來,一回頭看向臉色嚴肅的譚驥炎,“你不過去嗎?”

“不用過去了,已經跟丟了車子,那輛車隻怕是個誘餌。”譚驥炎沒有沐放的興奮之色,冷沉著峻臉,眉宇緊皺著,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這些人能製服小瞳,能在短短三分鍾之內阻擋下保鏢,這樣身手的人,怎麽可能這麽簡單通過交通部的監控影像就找到車子。

“隻要在沒有監控的路邊停一下車,將人轉移到另一輛我們根本不知道的車子裏,這輛SUV就失去了作用。”譚景禦看著臉色從輕鬆又轉為凝重的沐放,那原本張揚妖孽的麵容失去了光彩,黯淡著,眉頭緊鎖,滿是擔心。

“那你還派人過去有什麽用?”從希望到希望被打碎,沐放憤怒的對著譚景禦吼了起來,猛然的站起身向著客廳的陽台走了過去,被緞帶紮起的黑發在身後微微的晃動著,夜色之下,沐放站在陽台上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隻要一想到此刻童瞳被人給綁走了,生死不明,那俊美如斯的臉上滿是憂愁,譚家和關家聯手都還找不到人,沐放知道自己那一點人脈根本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門鈴響了起來,沐放明知道這不可能是童瞳回來了,卻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看了過去,卻見關曜一臉沉重之色的走了過來,沒有戴眼鏡,那銳利的目光不再有任何的掩飾,“這是剛剛刑偵處收到的,我們初步的判斷沒有錯,潘家原沒有被他們抓走。”

“譚景禦,你不是說小瞳不會受傷嗎?”當沐放看到照片上被綁在椅子上關露,濕漉漉著頭發,紅腫著臉,被抽打著血肉模糊的上半身,俊顏蒼白一變,終於忍不住的對著譚景禦吼了起來,拿著照片的雙手顫抖個不停,關露被打成這樣,那小瞳呢?小瞳會怎麽樣?那個孩子那麽乖巧,這些混蛋,畜生怎麽能下的了手。

譚景禦也是一驚,這照片說明了什麽?對方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不管是之前在關曜的密切保護之下殺了李寶才,還是今天綁架小丫頭,都充分展露了對方強大的實力,關姐這一張被打的照片隻說明一點,對方在示威,如果潘家原不交出來,隻怕第二個人就是小丫頭,然後就是楊亞亞!

“公安部的新聞部已經將楊亞亞被綁架的消息發了出去,也將潘家原的照片公布了出去,希望他不管躲在哪裏,能自己出現最好,有普通市民能認出來就更好了!”關曜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沐放,隨後看向臉色陰沉的譚驥炎,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誰也沒有想到楊亞亞竟然會約小瞳見麵,而剛好一起被抓了。

“潘家原這一次藏的還真深,從影視城失蹤之後,就一直找不到下落,這些幕後黑手估計也是找不到他,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辦法!”譚景禦一想到自己被沐放給吼了抱怨了,尤其這一張賞心悅目的臉,此刻滿是怒容,桃花眼裏失去了往日的妖孽,變成了深沉的擔憂和不安,譚景禦笑的就有些的冷,最好不要讓自己找到他們,否則一鍋端了,還便宜這些混蛋了,好不容易和小放放關係好了那麽一點點,這些混蛋,讓自己在小放放麵前瞬間就形象大跌!

譚驥炎點燃了一支煙,沉默的坐了下來,白色的煙霧蔓延開來,這一張冷峻如刻的臉龐上有著更加深沉的思索,譚驥炎將所有的一切從腦海裏過了一遍,理順著思路,想的更深更遠。

“他們不單單是要逼出潘家原,也是在警告我們不要繼續調查下去。”修長的指間夾著煙,譚驥炎冷冷著聲音,眼神倨傲而凜冽,這些人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了,就算牽扯到了軍方又如何?敢動小瞳的人,這一次,不惜任何代價,譚驥炎絕對會讓他們挫骨揚灰,悔不當初,讓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人,隻要動了小瞳之後,那代價是他們不敢想的,殺雞儆猴,否則從此之後,什麽人都敢從自己的身邊人動手,那麽這一次,自己就親手剜了這顆軍隊裏的毒瘤!

“我們調查的很隱秘,或許對方隻是在綁架楊亞亞的時候,以小瞳的性格,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才導致小瞳和關姐也一起被綁架了。”關曜倒沒有譚驥炎想得這麽複雜,畢竟繼續調查的事情,關曜可是非常的保密,為此連李寶才都被殺了,而且潘家原那裏也有很好的借口,畢竟他騷擾了小瞳很多次,自己用男朋友的身份去調查他也是合情合理的,驥炎是不是將事情複雜化了?

“如果隻是為了逼迫潘家原現身,被虐打的人應該是楊亞亞,而且這些人知道小瞳和關姐和關家、譚家的關係,卻依舊將人一起帶走,就不僅僅是為了逼迫潘家原了。”譚驥炎寒聲的開口,敢同時對上譚家和關家,真的不知道死活!可是這一次還是自己太過於疏忽了,一直將小瞳放在隱秘的位置,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小瞳是自己的人,他們動手之前,隻怕要掂量著。

“二哥,他們不是敢和我們對著來,隻怕是這個案子一旦查清楚了,這些人一個個槍斃十次都不為過,所以這是逼急了,鋌而走險。”譚景禦嘴角噙著笑,懶洋洋的將照片放在了茶幾上,二哥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些人之所以敢這麽膽大妄為,隱藏的隻怕是驚天大案,所以他們不敢被查出來,這才小丫頭和關姐都給抓走了。

譚景禦瞄了一眼自家二哥那冰冷駭然的峻臉,心裏頭為這些人默哀著,如果他們真的隻抓了潘家原,到時候將潘家原這最後的證據給滅口了,或許這案子還真的難查了,可是如今他們的爪牙伸到了小丫頭身上,二哥這一次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一查到底,這些人慘了!

“小禦將這些綁架小瞳的三個男人的照片撒網式的放出去,七大軍區,包括一些隱秘部門,既然他們是軍隊的人,記錄抹除了,可是隻要進過軍隊,勢必有人會見過他們,知道了是什麽人,順藤摸瓜的查下去。”譚驥炎將煙蒂熄滅在了煙灰缸裏,冷沉著峻顏,如今,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小瞳的下落。

“二哥,就算是老爺子也沒有這個權利啊?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譚景禦雖然非常不想在沐放麵前顯得自己很無能,可是七大軍區,台麵上,大家也都是和和氣氣,可是背地裏還都是競爭的關係,譚家和關家算是最和洽的,而且這樣或許真的能找到人,可是這得動用多大的勢力啊。

“你先做,餘下的關節我來負責,關曜,這些人肯定還在北京,不會住賓館,也不會租住公寓,來往會被人看見,很有可能藏身在郊區,但是隻要他們在北京待過,必定有人看見過,你讓所有的分局和下麵的派出所,包括巡警,一家一戶的詢問,人手方麵,我會從軍隊調派人手過來。”譚驥炎此刻站起身來,拿其手機向著書房走了過去。

譚景禦和關曜對望一眼,然後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譚驥炎那冷峻的黑色背影,他們知道譚驥炎很強大,也在暗地拉攏自己的勢力,可是他剛剛的對外對內的兩個命令,估計除了坐在第一把交椅,目前在國外進行友好訪問的大頭頭,一般人都做不到吧?這差不多是徹查整個北京,徹查七大軍區,甚至包括一些機密部門,這要多大的權利啊?

沒有人知道譚驥炎在書房了打了誰的電話,又說了什麽,但是在四十多分鍾之後,在關曜和譚景禦雙雙執行的時候,一路是暢通無阻,兩個人有種置身外太空的暈眩感覺,譚景禦震驚的是自家二哥除了譚家這個背景之外,還有多大的勢力和人脈,竟然能在七大軍區徹查,這個命令自古以來除了軍——委主——席,誰敢下達?

而關曜就是更震驚了,畢竟這些年他和譚驥炎差不多都是在一起,政治上的一些事情,他雖然從不會過問,可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可是驥炎如今才二十九歲,關曜一直都知道他很強,甚至不怕和譚家對抗,可是那不是還沒有準備好嗎?為什麽這一刻,驥炎可以動用這麽大的力量?

“現在看起來譚驥炎比你可靠多了!”沐放在緊張不安之後,聽到譚驥炎下達的這兩條命令,之前對譚驥炎的不待見,這一刻刷刷的消失不見了,那個男人真的很強大,至少比這個混蛋靠譜多了。

“小放放,不帶你這麽打擊人的!”譚景禦抽搐著嘴角,可是在自家二哥強大的光芒之下,自己立刻卑微到了塵埃裏,咬牙切齒著,卻也無可奈何。

中途童瞳又去了兩趟廁所,可是冬天的北京依舊寒冷,尤其是這隻是塑鋼搭建的屋子,一點都不保暖,陣陣的寒意侵襲著,童瞳隻感覺腹部的絞痛越來越厲害,身上陣陣的冒著冷汗,不過還是可以忍受。

而被潑了冷水的楊亞亞在渾身冰冷,又被綁著雙手雙腳,也有些的發燒,可是最慘的依舊是關露,那十鞭子導致她半夜已經燒了起來,雖然沒有了冷的感覺,可是高燒不退,傷口更是一抽一抽的痛著,讓關露粗重的喘息著,有種接近死亡的驚恐感覺。

譚驥炎撒網式的搜查下去,震驚了整個軍界,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隻要進入軍隊的大門,即使在檔案上可以抹除痕跡,可是抹不去其他人的大腦記憶,淩晨一點半,消息傳給了譚景禦,其中一個男人的名字已經查了出來,正是那個綁架楊亞亞的黝黑男人——趙博。

而之後的調查就容易多了,順藤摸瓜,到了淩晨四點,趙博最後去過的地方竟然是潘家原的老家,江西省一個偏遠貧困的山村——黃樹村。

“上校。”同一時間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十一快速的敲醒了臥房的門,屋子裏,容溫並沒有休息,即使昨夜他在童瞳那裏也是一夜無眠,麵色雖然有些的倦累,可是依舊是那樣一個俊美,卻冷傲清寒的男人。

“我知道了,準備一下,五分鍾之後出去。”容溫關上臥房的門,打了幾個電話,立刻派人用最快的時間過去黃樹村。

其實潘家原在這一件事情裏並不知道任何的情況,他隻是一個月前在楊亞亞的家中,和她一起看楊亞亞從書房裏偷偷拿出來的案件,才注意到第一個被殺焚燒的死者是他認識的村子裏的人,可是至於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死在北京潘家原完全不知道。

潘家原隻知道是黃樹村的銅礦廠排汙超標,造成了村民飲用水汙染,然後死亡,村名是上北京信訪部門來信訪的,潘家原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為之前看過很多新聞,知道信訪的人淒慘的下場,而有些地方政府為了自身利益,會殺人滅口,所以潘家原擔心官官相護,他和楊亞亞先分手,然後也是聽楊亞亞提到過童瞳和關曜的戀人關係,所以才想過通過童瞳來引起關曜的注意,從而讓關曜這個刑偵處長來調查這個案子,畢竟關曜的公正正義的名聲在外,是潘家原唯一信任的警察。

可是容溫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這麽簡單,李寶才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幕後到底隱藏了什麽機密,容溫之前也沒有具體的調查結論,第一排查的就是黃樹村,甚至包括黃樹村所在的鎮子和縣城,可是範圍太廣,對方隱匿的也太深,沒有查到有用的結果。不過如今知道趙博最後出現過的地方是黃樹村,那麽一切的根源勢必就在黃樹村,這樣等於鎖定而來範圍,再調查就簡單很多了。

兩輛汽車飛馳的在夜色裏疾奔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開著車,十一看了一眼後座的容溫,“上校,目前的情況看起來,譚家和關家和這一次毒品案子應該沒有關係。”

“嗯。”容溫冷淡的應了一個字,側著臉,目光悠遠的看著車窗外,之所以會調查譚家也隻是試探,最近北京包括全國的毒品數量在上升,顯示著暗中有人在個毒品交易保駕護航,甚至是從軍方開始和地方部門相互勾結,而目標落在譚家身上,也隻是因為譚家旁係軍方裏有人涉及到了毒品交易,隻可惜容溫遲了一步,對方被殺了,偽裝成了意外死亡。

容溫開始調查譚家,就注意到了關曜之前查的殺人焚屍案件,李寶才不是凶手卻被刑拘,關押在了看守所,之後被殺滅口,容溫就更加懷疑譚家和關家,然後調查到了潘家原,將人扣押下之後,意外發現他竟然也牽扯到這一次的殺人焚屍案件,可是潘家原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時間太短,對他家鄉的村子,包括鎮子,和縣城的調查也不夠仔細,這一切都是散亂的線索。

而童瞳被抓,則是在容溫的意料之中,但是也間接的說明譚家或許和自己調查的毒品案子並沒有關係,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在做戲,暗中保護童瞳的保鏢是容溫暗中監視童瞳的人給攔下的,否則一般的人,隻怕不是那個保鏢的對手,但是容溫的手下,除了特別行動組之外,其他從基地出來的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比起一般的特種兵絕對強悍許多。

童瞳關押的地方一直都在容溫的監控之下,直到譚驥炎之後所有的行動,容溫徹底不再懷疑譚家,看來譚驥炎也是在暗中調查殺人焚屍的案子,所以才會明知道李寶才是被冤枉誣陷的殺人凶手,卻依舊將人關押到而來看守所。

黑暗裏,童瞳身體愈加的難受,當暗中有打鬥聲傳過來時,童瞳倏地睜開眼,將腹部的絞痛和渾身的冷汗都忽略了,可惜被捆成了蠶寶寶,讓童瞳憋屈的糾結著小臉,自己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待宰殺的獵物,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門被打開了,屋子裏很黑,外麵同樣很黑,楊亞亞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關露高燒的厲害,人也是不太清醒狀態裏,童瞳眯著眼看著夜色裏走過來的身影,整個人徹底的呆愣住,怎麽可能是上校?她以為有打鬥聲,是譚景禦的人找到了自己,卻根本沒有想過暗中的人是容溫。

漆黑一片,容溫卻直接向著童瞳坐的角落徑自的走了過去,這讓童瞳再次的一驚,屋子裏有三個人,這麽黑,上校卻徑自的向著自己走過來,這說明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從自己被綁架開始,上校就一直知道的?頭嗡嗡的難受著,童瞳呆愣愣的看著帶著黑色頭套,隻餘下一雙冷幽目光的容溫。

容溫是知道童瞳有些身手的,之前暗中盯梢的人回稟她在酒吧裏和一個道上的混混打了起來,所以這會看著她愣愣的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倒也沒有什麽奇怪,匕首快速的將她身上的繩索割斷了,而碰到童瞳冰冷的手時,開手銬的動作不由的怔了一下,她的手怎麽這麽涼,而且汗津津的。

童瞳之前一個人都有能力解決掉外麵的五個人,更不用說如今容溫親自帶人過來而來,打鬥幾乎沒有一分鍾的時間就平靜下來了,十一和其他人直接將趙博等五個男人塞進了車子,而楊亞亞和關露也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隻來得及看見帶著黑色頭套的人,然後又被打暈了。

既然已經查到了趙博最後出現在了黃樹村,那麽一切的根源肯定就在黃樹村,譚家和關家排除了嫌疑,容溫是準備將童瞳和關露、楊亞亞一起放進汽車裏帶回市區,然後半路放下,畢竟之前放任童瞳等人被抓,一方麵是為了試探譚家,一方麵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好繼續下一步調查。

可是黑暗之中,當童瞳忽然瞄到暗中一個紅色的光點對著容溫時,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向著容溫撞了過去,肩膀處火辣辣的一痛,子彈擦過右邊肩膀直接射進了他身後的汽車裏。

狙擊手!

其實不但容溫在暗中部署了人在遠處用望遠鏡監控著這一切,暗中的黑手同樣也是小心翼翼的監控著這一邊的一切,而容溫等人的出現太過於詭異而迅速,暗中監控的人根本來不及提醒趙博等人,他們都已經被擒住了,所以才會有而來剛剛狙擊手對準容溫憤怒的一槍,可是卻被童瞳給撞開了。

容溫快速的拉著童瞳進入了最近的汽車裏,其餘等人也立刻發動了汽車離開,黑暗之中,狙擊手也明白偷襲的一槍失敗了,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了,自己也快速的離開,否則等待自己的就隻有致命的一槍。

剛剛其實不能怪容溫大意了,他事先就派了人在這邊監控著,部下沒有發現除了廢舊車場的五人,暗中還有一名狙擊手,這才導致容溫沒有防備,當然,這也不能怪容溫的手下,因為他真的仔細的搜查了四周,可是那原本暗中的狙擊手不敬業,根本沒有一直守在暗中,而是一直鬼混到容溫他們來的前十分鍾,才從一個女人身上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後剛通過望遠鏡觀察這邊,敬業一下,就發現出問題了,所以這一切隻能算是一個巧合而引發的意外。

容溫不能開口,因為白天和童瞳見過一麵,她或許會記下他的聲音,可是之前童瞳那不顧一切的撞過來,擋在狙擊手的子彈麵前,讓容溫黑色頭套之下的俊臉複雜的變化著,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糾纏著,理不清,斬不斷,她隻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或許是因為自己是來救她們的,所以當發現危險的時候,她不顧一切的擋在了自己麵前,這一切合情合理,隻能說童瞳是一個正直,卻有些衝動的人,那一槍很有可能會射中要害,要了她的命。

可是這麽多年來,真正能牽扯到容溫情緒的人隻有小七一個,可是從小七死後,容溫的心頭那一點溫暖也跟著熄滅了,那一次任務,容溫寒了心,他不怪小七在最後關頭為了生存要殺掉自己,在那樣的黑暗的密室裏不知道囚禁了多少天,人的理智會混亂,而基地的訓練是要求每一個組員盡最大的可能活下來,所以小七最後選擇要殺了自己而活下來,容溫並沒有絲毫的芥蒂,因為他也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即使自己死亡也要將小七就出去的決定,可是他真正寒心的是小七最後那樣冷血的眼神,可是剛剛,這個同名同姓,卻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卻不顧一切的擋在子彈麵前,這讓容溫一時之間,情緒波動的厲害。

童瞳的胳膊還在流血,雖然隻是擦傷,可是血卻沒有止住,而腹部絞痛的厲害,身上陣陣冒著冷汗,童瞳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佝僂著身體,壓抑著那樣嘔吐的症狀,以前自己的身體不會有生理痛,所以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隻是每個月這幾天有些的麻煩而已,可是此刻,童瞳才知道即使自己這身體鍛煉的體質好了很多,可是該痛經的時候它依舊會痛,而且痛起來很要人命!

理智上,容溫知道等到了路口就可以將童瞳放下來了,可是當看著她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的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臉慘白的厲害,心頭的一根弦卻莫名的被撥動了,所以當十一將關露和楊亞亞在路口放下來時,容溫並沒有停車,而是一路飛馳著,最後,用一根布條綁住了童瞳的眼睛,將她帶去了國安部一個秘密的醫療據點。

這個據點,童瞳來過兩次,不知道的人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診所,可是當車子停下來之後,走了幾步,閉著眼睛,童瞳卻有種熟悉的感覺,而醫生的聲音就驗證了童瞳心裏頭的推測,上校果真是最好的,沒有將自己半路丟下,而是選擇冒險將自己帶過來醫治。

楊亞亞拖著關露在半途攔了一輛車,借了手機撥了電話,等了不到十分鍾,最近的巡邏車開了過來,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軍區醫院。

“爸,我沒事,童瞳我不知道,被他們帶走了,我就看見眼前一個帶著頭套的人,然後就被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馬路邊上了。”楊亞亞抱歉的看著關曜,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就被救回來的,那些救自己的人是誰也不知道,童瞳的下落就更不知道了。

譚驥炎駭然著峻臉走出了病房,關曜等人也都隨之走了出來,事情有些的不對勁,暗中救人的是誰?潘家原還是沒有出現,對方是不可能放人的,所以小瞳她們應該是被救了,可是為什麽放了楊亞亞和關姐姐,卻獨獨小瞳不見了。

“驥炎,會不會是小瞳所在的組織動手的?”關曜壓低了聲音,這是目前關曜唯一能想到的,合情合理的推測,救了人,卻隻將小瞳帶走了,除了她所在的組織,真的找不到第二種解釋了。

“不管如何,小瞳是安全的,黃樹村那邊,你準備親自過去嗎?”譚驥炎緊繃著峻臉,麵色還算是冷靜,可是心頭的焦躁和不安卻在急劇的上升著,沒有看到童瞳安全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譚驥炎怎麽也放下不下。

“嗯,原本是準備找到小瞳再過去的,我一會去訂明天早上的機票,盡快趕過去。”關曜明白譚驥炎這一次是下了狠心要將案子查清楚,所以他自然會親自過去一趟黃樹村,要親自看看到底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藏了什麽秘密,不惜殺人焚屍,甚至連譚家和關家的人都敢綁架抓走。

童瞳胳膊上的傷口隻是子彈擦傷,止血包紮之後就沒事了,手腕因為之前掙脫繩索,也被磨的血肉模糊,不過在醫生清洗了傷口,上了特殊的藥膏之後,手腕的肌膚就消腫了,倒也沒有之前那樣怵目驚心。

而此刻,病房裏,童瞳眼睛上依舊紮著布條,黑暗裏眼睛看不見,耳朵就顯得更加的靈敏,而容溫進來的腳步聲讓童瞳莫名的繃直了身體,心怦怦的加快著跳動。

白色的病房裏,燈光之下,容溫看著坐在病**的清瘦身影,頭發隻是簡單的紮了起來,露出一張白皙的麵容,五官精致,眉目如畫,安安靜靜的,讓容溫幾乎有種小七再次回來的錯覺,可是童瞳那輕微的緊張情緒,卻依舊讓容溫捕捉到了,即使是那樣的相似,她依舊不是小七,小七永遠都不會在自己麵前緊張不安。

(這其中有一個誤區,童瞳的情緒收斂的其實已經很好了,可是因為容溫對童瞳太過於熟悉,陪伴了她十多年,所以才會精準的捕捉到她細微的緊張情緒,隻是容溫卻沒有發現這一點。)

已經派人去了黃樹村,自己該送她離開這個醫療據點了,之前將人帶過來已經是自己的失控!容溫俊美卻清寒的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孤傲,向著床邊走了過去,猶豫了一瞬間,常年握槍而鍛煉的大手有些的粗糙,握住了童瞳的手,畢竟她被蒙住了眼睛,沒有人牽引著走不了。

可是當握住童瞳手的那一瞬,容溫心頭一顫,有些狹長的鳳目緊縮著,瞳孔深處狂風暴雨一般卷積著複雜的情緒,這明明不是小七的手,小七的手雖然經過特殊藥水的保養,平日裏完全看不到握槍的繭子,也沒有常年訓練積留下的任何痕跡,可是小七的手依舊是強勁有力,力度甚至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小。

可是掌心裏的這一隻手柔弱無骨一般,軟軟的,如同嬰兒的手,泛著冰涼,這是內虛,氣血不順造成的冰涼,這一切都提醒著容溫這隻是另一個人,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可是調查譚驥炎的時候,在暗中遠遠的看到童瞳,到之前在怡然園她的客廳枯坐了一夜,之後在早餐廳意外遇見,直到今夜,她那樣沒有任何猶豫的撞開自己擋在了狙擊手的子彈麵前,容溫不知道為什麽心頭的界限突然就模糊了。

“怎麽了?”雖然看不到,可是童瞳能感覺到身邊容溫氣息的變化,那握著自己的手太過於用力,讓童瞳都感覺到有些的疼痛,上校這是怎麽了?

在童瞳所有的記憶裏,除了殘酷的訓練之外,上校是她最親近的人,亦師亦友,每一次回頭,她都可以在身後看到這麽高大的身影,如今,童瞳雖然知道小七已經死了,自己隻是另一個人,可是看到容溫,卻依舊有種背叛的感覺,心頭愧疚著,對容溫就顯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連語調都是那麽像,軟軟的,尾音有點上揚,或許不僅僅是同名同姓,性子也有些的像小七,所以自己才會一次一次的總感覺小七就在身邊,容溫深邃的目光落在童瞳雪白的小臉上,終於還是克製住了情緒沒有開口,直接牽著她向著病房外走了過去。

黑暗裏,十一疑惑的看著那向著汽車走過去的身影,上校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人如此的在意,甚至親自帶回了據點給她包紮傷口,雖然童瞳的傷是為了救上校,可是十一明白,對於上校而言,他的血是冷的,如果今天是其他人為了救上校重傷瀕臨死亡,上校會將人送去任何一個大型醫院,但是絕對不會是這個國安部的醫療據點。

對於上校而言,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特別行動組重要,包括上校自己,上校這一生早已經給了國安部,可是看著容溫牽著童瞳走向汽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甚至擔心她會碰到頭,將而手體貼的伸過去擋在了車頂上,十一都有一種詭異的錯覺,上校對待童瞳真的和以前對待小七一模一樣,隻有對待小七的時候,上校才會有著和平日裏孤寒冷漠不同的溫情一麵。

汽車飛馳在了黑夜裏,漸漸的車速慢了下來,童瞳知道容溫要將自己放下車了,畢竟特別行動組的一切都是一級機密,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泄露,今天如果是其他人,隻知道自己被人帶去一家醫院包紮了傷口,然後又被放到了街上,絕對不知道暗中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

可是真到離別的這一刻,當汽車靠邊停了下來,童瞳心頭澀澀的難受著,有著愧疚,有著一種告別過去的不舍,雖然在重生之後,她一直都感覺當一個普通人,不用執行任務,不用殺人,真的很好,可是真到了這一刻,被曾經最親密的戰友夥伴當成了陌生人一般,童瞳忽然感覺有些的難受,如同有一隻小蟲子在心頭啃咬著,不是痛,卻讓人總是放不下一般的難受和窒悶。

因為是淩晨六點左右,天依舊漆黑一片,這邊的路燈也壞了,最近的路燈在十米之外,安靜裏,風並不大,因為路邊植了不少樹木,道路上沒有人,不過走到路盡頭,就是主幹道,隨便打一輛車就能離開了。

容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著童瞳下車,自己該立刻離開的,可是昏暗的光線之下,看著童瞳單薄的身影,容溫脫下了自己的黑色大衣,然後罩在了童瞳的肩膀之上,終於不再猶豫的上車,汽車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離開,倒車鏡裏依舊能看見童瞳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身上披著自己的大衣,襯的她身影清瘦嬌小,可是汽車一個拐彎,童瞳徹底淡出了容溫的視線。

上校!童瞳下意識的拉緊了身上的衣服,溫暖裏似乎還帶著屬於上校的氣息,汽車已經遠去了,童瞳緩緩的拉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看了一眼四周之後,慢慢的向著路的盡頭走了過去。

童瞳借了一個路人的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看了看四周,還是好心借手機的路人告訴童瞳這是哪條路,路燈之下,童瞳靜靜的看著比起白天要安靜很多的城市,一輛一輛的汽車開著車燈在眼前疾馳而去,喧喧鬧鬧,可是站在路邊的自己,卻如同是這個城市的陌路人一般,隻能這樣看著,卻無法融入到其中。

譚驥炎雖然在安慰自己不用擔心童瞳的安全,對方將楊亞亞和關姐放回來了,是友非敵,可是找不到童瞳,依舊讓譚驥炎臉色越來越陰沉,而關曜沐放幾人也是如此,根本沒有人能睡得著,直到童瞳的電話回來,一行人立刻衝了出去開車過來接童瞳。

不知道等了多久,尖銳的刹車聲響起來劃破了清晨的寧靜,童瞳轉過頭,卻見隨著車門的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汽車裏出來,然後向著自己快速的跑了過來,晨曦的天空是一種淺淡的藍色,空氣微涼,而此刻迎著風跑過來的身影,忽然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將童瞳心頭那彷徨的感覺擊散的無影無蹤,心頭被溫暖一點一點的充滿著,然後,就被一雙強勁的雙臂摟到了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