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衿?”

南枝快步過去,男人也剛好轉身。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英挺的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清晰倒映著南枝的臉。

“姨姨。”

小姑娘從男人懷裏掙紮下來,小跑撲進南枝懷裏,“這是我叔叔。”

南枝這才收回思緒,上下打量男人一眼,笑著伸手,“您好,我叫南枝。”

男人回握,“南柏鶴。”

“二少爺,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遠處傳來一道男聲,南枝抬頭,看清男人麵孔的那一刻,竟有幾分驚訝。

“你——”

那男人在南柏鶴身後站定,朝南枝微微點頭,“你好,我是二少爺的助理,姓周。”

南枝禮貌笑了笑,“那天,謝謝你。”

周助擺手,“我也是奉命行事。”

話中所指太過明顯,南枝不由得看向南柏鶴,“我很好奇,南先生是怎麽知道,我要去皇宮的?”

南柏鶴看著南枝,目光很淡,臉上似乎帶著寒冰一般的冷漠。

“南小姐,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

話畢,他抱起衿衿,“我現在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待,這是一點薄禮,就當感謝您救衿衿出來的恩情。”

周助及時遞上一張卡,並解釋道:“這卡裏有一百萬,還請南小姐收下。”

“這錢我不能收,況且衿衿能逃出來,是因為她勇敢機智,其實和我並沒有什麽關係。”

南枝笑著拒絕。

南柏鶴足足看了她一秒,“也好,日後我請南小姐.上門致謝。”

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兩人同時轉身離開,隻是進門的前一秒,南柏鶴頓了頓,轉身看她。

“南小姐,期待我們下次見麵。”

南枝就站在那,臉上始終保持著禮貌的笑意,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才收起笑意。

“怎麽回事?”林懸問保鏢。

“您走後不久,那人便直衝衝來到病房,自稱是衿衿的叔叔,要帶她走,我不敢放人,隻能等太太回來。”

南枝深吸了口氣,林懸看出她的疲憊,悄聲和保鏢退了出去。

櫃子裏有防護服,南枝拿了一套穿上,又全身上下消了遍毒,才開門進入病房。

紀商安靜的躺在**,身上蓋了一層薄毯,雖然麵容有些憔悴,可渾身散發著淡漠高貴的氣質。

南枝端起擱在床頭的水,又拿了根棉簽,蘸上水,細細塗在男人幹澀的嘴唇上。

她心情沉重,卻又帶著那麽一絲期待,所有的想法都糾纏在一起,簡直透不過氣來。

“紀商,我今天去碼頭了,你手底下的人心術不正,我替你整治了。”

放下水杯,南枝握上男人冰冷的手,緩緩貼在自己的臉上,“你到底什麽時候醒過來啊,外麵一大堆的事情,可別指望著我給你處理啊。”

她努了努嘴,手指不老實的在他鼻梁上來回遊走。

“紀商,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帶著你全部財產跑路,而且還要找很多很多小狼狗,一天換一個,看你怎麽辦。”

**,男人眼睫微動,像是在無聲掙紮著什麽,可垂眸掩麵的南枝,卻並未看見紀商的回應。

門外,阿炳收回視線,胳膊懟了懟林懸,笑著道:“懸哥,真不愧是大嫂啊,白切黑分分鍾鍾的事,簡直是信手捏來啊。”

林懸看他一眼,“商哥看上的女人,不會差。”

阿炳點頭表示讚同,“不過懸哥您跟著商哥這麽久,怎麽還是單身啊,是不是家夥不行?”

男人目光若有所思的掃過去,林懸白他一眼,罵道:“滾蛋,我是不想找,要是想找分分鍾的事。”

阿炳還想打鬧,卻被林懸敲了下腦殼,“碼頭的事,你給我盯好了啊,要是再有人挑事,我頭一個廢了你。”

“是是是。”阿炳笑著離開了醫院。

南柏鶴抱著衿衿下樓,走到拐角處,忽地停下來,“得手了沒?”

小女孩得意的揚了揚手,一根秀發隨風輕擺著,“任務完成。”

南柏鶴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抬步往化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