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沒有過年的習俗,可清早起來,全城卻都掛滿了燈籠。
憑欄遠望,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大紅色。
南枝裹著薄毯下樓,紀商正係著圍裙做早餐,到底是摸爬滾打出來的男人,這才出院一天,狀態竟比以前還好。
“昨晚沒看夠?”紀商端著沙拉出來,又將牛奶放到南枝麵前,“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看?”
昨晚,他非變著花樣的折騰她,淩晨三點還不肯讓她睡,以至於南枝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像是被卡車碾壓過後重組的一般,稍微一動都能倒吸一口涼氣。
南枝白了他一眼,故作不滿的道:“身材一般,長相一般,技術一般,誰願意看你了。”
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頓飯南枝吃的專心,絲毫沒有注意到,一盤子的生蠔,幾乎全被紀商一人獨吞了去。
吃過飯,紀商自覺去刷碗,南枝則抱著手機蜷縮在沙發上,給親朋好友們回複拜年的消息。
原本,他們是打算回老宅,陪甜甜和老爺子一起過年的,卻不成想被這些意外絆住了腳步。
視頻那頭,甜甜穿著大紅色兒童旗袍,正在老爺子的指導下,畢恭畢敬的給南枝行禮拜年。
小孩子長得快,近半年沒見,竟又長高了不少,清秀的五官也愈發開明,眉目間竟有幾分神似南枝。
哎,都說和親近的人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兩人會越長越像。
可她和甜甜也並不是形影不離,怎麽這小姑娘,還偏偏像她呢?
南枝一時納悶,以至於紀商端著草莓過來,都沒有察覺到。
“想什麽呢?”
男人岔了塊草莓放到她嘴邊,又朝視頻裏的小姑娘看去,“甜甜,沒有沒給曾祖拜年?”
“當然有啦。”甜甜揚著一張笑臉,從懷裏掏出紅包,“爸爸你看,這是曾祖給我的壓歲錢。”
“爸爸媽媽也有給你準備禮物,隻是現在爸爸媽媽有事情,等我們回去之後補給你好嗎?”
小姑娘點點頭,“好。”
掛了電話,南枝轉身回樓上睡回籠覺,可剛起身還沒站穩,腰間就被一雙手攬住,緊接著跌進紀商滾燙的胸膛。
男人一手抬起下巴,順勢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呼吸交換之間,南枝看到他微眯的眼眸裏,帶著從未有過的眷戀。
“紀商……唔……你先起開……”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他正在興頭上,自然不肯停下來,可當視線接觸到南枝泛紅的眼眶時,動作瞬間就停住了。
“枝枝,你——”
怎麽好好的,還突然哭了呢?
紀商一把攔住她的腰,熾熱的氣息從頭頂處蔓延開來。
說不上來因為什麽,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吻自己的時候,南枝心底莫名湧上一陣酸澀。
他從天牢上摔下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還真給人一種已經死去的感覺。
這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是每一個日日夜夜,南枝都守在他身邊。
麵對一次又一次的否定,甚至所有人都不抱有希望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始終堅信著他會醒過來。
如今,他完完整整的回來了,是有血有肉,真真切切的回來了。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落,她任由紀商將自己抱在飄窗上。
身後是整個城市熱鬧繁華的夜景,身前是男人清晰俊美的麵孔。
“枝枝,過年了。”
他低笑,手臂環在她的腰肢上,薄唇在她頸後若即若離的摩挲著。
南枝微微仰頭,漆黑的瞳仁裏倒映著窗外的十裏長街。
她無聲點頭,代替了所有語言,終於,有人和她一起跌進濕熱氤氳的空氣裏。
領口在反複的動作間豁開,紀商明顯感受到身下女人微微輕顫,他勾起一抹笑,附身咬著搖搖欲墜的前扣,一顆一顆耐心的為她解開。
一個吻,嵌進鎖骨,濕熱又麻癢。
頸間裸漏在空氣中,更直接的感受著升騰的溫度,意識模糊之際,男人撫在她耳畔,輕輕喘息。
“新年快樂,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