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一年的盈利雖不多,但最少也有幾百萬,這點錢紀商不看在眼裏,但身為商人的他,自然也不願意輕易拱手讓人。

他痞氣陰笑,“霍長官獅子大開口,胃口屬實不小啊。”

霍霆峰裝模作樣打量腕表,“半個小時後,我還有一個會,我隻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這個條件,你是應還是不——”

“不應。”

紀商果斷開口打斷他的話,“虧本的買賣,我紀商從來不做。”

“紀總啊。”

霍霆峰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甘心,還想著加一把火。

“你剛來M國不了解形勢,就算是老彪或者卡恩出貨,也是要交免查費的。更何況,我已經給你優惠很多了,要知道貨物出口一路上要經過無數關卡,勢必都要打點得當,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他一語道破玄機,林懸和阿炳趕過來時,恰好將這話聽的清清楚楚,兩人麵色皆一沉。

紀商沉默片刻,反倒是霍霆峰以為他將這話聽了進去,暗自流露出得意的笑。

“倘若紀總您答應,我保證以後你的貨,一路綠燈,無人敢查。”

麵對**裸的威脅,紀商倒也不惱,反而輕描淡寫的應對,“霍長官如此硬氣,恐怕身後靠山不簡單吧。”

霍霆峰愈發猖狂起來,“紀先生隻要記住,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畢竟,合作共贏,才能皆大歡喜,不是嗎?

紀商不動聲色的把玩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皮笑肉不笑。

“勞霍長官掛念,隻是我們紀家家規森嚴,自祖上來就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所以違法亂紀的事,我們不做。”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以至於南枝和林懸兩人,皆不可思議的看過去,倒是新來的阿炳不了解情況,還一臉崇拜的望著紀商。

內心OS:真不愧是雷厲風行的商哥,時刻以法律嚴格要求自己。

霍霆峰本就不好看的表情,最後更是陰沉的厲害。

在場誰聽不出來,紀商這話明顯就是在暗諷霍霆峰,身為高管卻不以身作則,反而靠回扣與人同流合汙。

霍霆峰臉色煞白,丟下一句“你等著”,便匆匆離開了關卡。

車子再次返回碼頭,南枝剛抬頭,就看見一個男人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似乎是剛剛經受過一場惡戰。

阿炳快步跑上前去,招呼人散開,而後站到一邊等著紀商過來。

“就是你和霍霆峰勾結?”

紀商居高臨下的睨著男人,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為了舊主不惜一切代價,你可知道背叛我的後果是什麽?”

男人哆哆嗦嗦不敢說話,一旁林懸反手一巴掌,劈在他頭頂,男人當即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阿炳也跟著補了一腳,“混賬玩意,就知道給商哥惹事,還不趕緊道歉。”

男人哆嗦著起身,跪在紀商麵前砰砰磕頭,“商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紀商輕哼一聲,“機會?我可以給你一個去見老彪的機會。”

說罷,他抬手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塵埃,一旁林懸心領神會,掏槍直直抵在男人腦門處,剛要拉動槍栓,就被紀商製止。

“換個地方,不要髒了碼頭的地板。”

說罷,牽著南枝的手離開碼頭,朝路邊停著的車子走去。

南柏鶴電話打來的同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南枝怔了怔神,偏過頭,就見一個黑色包裹被人扔進了海裏。

接電話的人是衿衿,小女孩說南宮老太太生病了,想讓她回家認祖歸宗。

南枝沉默了幾秒鍾,抿了抿唇,點頭應聲。

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底下,那一團紅暈已經褪為淡紅,有幽靜的暮色暗暗向四麵圍攏。

南枝下車,和紀商肩並肩進去,還未走進堂廳,就聽一道嚴肅狠厲的男聲從裏邊傳來。

“讓一個身世不明的人入南宮祠堂,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