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片刻的沉寂,窗外隱約透過的月光下,紀商不著邊際的笑,“霍長官,我隻想知道你背後的靠山,究竟是誰?”
霍霆峰突然哈哈大笑,半陰半明的麵孔上,看向南枝的目光中有幾分猙獰,“紀總問我,不如去問問你身邊這位。”
紀商握在南枝肩頭的手一緊,謎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霍長官如此爽快,怕不會是有詐吧。”
霍霆峰掏出打火機,拇指輕擦迸出火花,緊接著夾起一支煙,漫不經心的點燃,“紀總您是有備而來,就不允許我坐收漁翁之利嗎?”
話畢,南枝隻覺得周圍有人逼近,連帶著空氣也愈發稀薄。
她下意識去拽紀商的衣袖,卻見男人低垂著頭,指骨泛白,一言不發。
當前形勢,明顯是霍霆峰更占上風,他從身旁人手裏接過槍,伸直手臂對準南枝命門。
“上邊要求,隻要紀總把她交給我,碼頭的事,以後我再不過問。”
紀商臉上蒙著一層陰霾,聞聲緩緩抬眸,輕揚著下巴睨他,“果然是南二叔。”
霍霆峰叼著煙,張狂的氣勢一點不輸紀商,“要怪就怪你太太惹了不該惹的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南枝下意識看向紀商,卻敏銳的聽見拉動槍栓的聲響,很輕微的一聲,卻讓她心頭一顫。
紀商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身不由己,尤其是拿南枝當誘餌,踹在大衣兜裏的手緊了緊,陰鬱緊迫的氣氛下,他猛地反手掀翻了麵前的桌子。
身後人見狀不對,正準備開槍,緊閉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而後一群警察魚貫而入。
霍霆峰心裏暗叫不好,趁著局麵混亂,當即拔腿就跑,卻在轉身時撞上冰冷的鐵器,這感覺太過於熟悉,他不敢輕舉妄動,下意識我舉起雙手往後退。
直到持槍人出現在月光下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阿祈?”
南枝最先開口,下意識跑過去,卻被紀商一把拽住。
“霍長官,南二叔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能讓你不惜官職為他賣命?”
場麵隨著盛祈年的到來,徹底出現反轉,霍霆峰被按在地上,仍舊不服輸的掙紮著,嘴裏還不忘揚言會有人救他出去。
可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隻能進入警察局裏說了。
眾人誰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看似太平和諧的會所下,卻藏著一窩貪贓枉法的混子。
霍霆峰等人全數伏法,會所的責任人也被查封,南枝看著麵前本應該毫無聯係的兩個人,恍然明白過來。
“這是你們設的局?”
盛祈年看了看紀商,又看了看南枝,一時沒忍住笑意,點頭承認,“南二叔不僅是你們的敵人,也是我們亞瑟家族的仇人。”
“亞瑟家族的仇人?”南枝不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燈火通明的皇宮大殿裏,所到之處皆是恭敬的問候聲。
幾人來到一間大殿,有侍女前來奉茶,盛祈年招呼她下去,這才仔細看向南枝。
“你和南宮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盛祈年頓了頓,“南宮家並不像你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背地裏盤枝交錯的勢力劃分,一點不遜色與亞瑟家族,隻是——”
他喝了一口水,眼底泛起一層冷色,“你身上的玉佩,是打破這層屏障的關鍵。”
玉佩?
南枝下意識摸向胸口,那塊通體碧綠的翡翠,再燈光下愈發靈動,“這塊玉佩,有什麽意義嗎?”
盛祈年錯開視線,微微歎了口氣,“據我所知,這塊玉佩不單單是傳世之寶,更是南宮家主的身份象征。”
南枝陷入深思,從她住進南宮家到現在,似乎隻有在老太太的身上見過這塊玉佩,就連主持大小事務的南柏鶴,都沒有過。
“阿祈。”
南枝忽然想到了什麽,“你記得衿衿嗎,就是從天牢逃出去那個女孩?”
關於衿衿的身世,她問過南柏鶴,也問過老太太,可似乎誰都不願意開口提及。
盛祈年薄唇抿成一條線,“衿衿被關進天牢的那一年,我才五歲,隻是聽長輩說起過,那個孩子並不是盛萬豪抓來的,而是南二叔親自送來的。”
等等——
衿衿被關進天牢的那一年,盛祈年五歲,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