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懸。”
紀商率先開口,“沒事吧?”
“商哥,我沒事,倒是他——”
林懸收了槍,拎著南二叔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狡猾得很。”
不同於往日的威嚴,眉目間反倒多了一絲擔憂之色,他將手機緊緊攥在手裏,像是最後的一根稻草般,生怕被人奪了去。
“二叔,你晚了一步。”
南枝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緩步過來,在他麵前站定。
“張斌是你的人嗎,二哥的公司也是你搞的鬼吧,其實你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逃離的打算,對嗎?”
南二叔抬著頭,麵容冷淡的看著南枝,不屑的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
這個女人自從出現在M國,就屢屢壞他好事,不僅勾結盛祈年,還妄圖掌控整個南宮,若不是看她還有點用途,他巴不得立刻弄死這個女人。
男人眼中的殺意和厭惡,絲毫不加以掩飾,南枝看在眼裏,卻並不放在心上。
“是不能怎麽樣,但是你就不想知道嗎?為什麽自己親手殺死的孩子,會再次活生生重新出現在你麵前呢。”
南枝冷笑著,“三十年前,那個被你送進皇宮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南婉寧的遺腹子,而是你的親生女兒!”
南二叔麵色一僵,很明顯有片刻的失神,但仍舊咬死不認,“我可沒聽說過,我還有什麽女兒。”
像是料定了他會這樣說,南枝不緊不慢,將三十年前的醜事全部曝光出來。
“三十年前,你不滿外婆的決定,放火燒了旁係二十多條人命,而後害怕外婆將南宮掌事權交給我母親,所以你便以我父親戰死沙場為借口,騙取我母親的信任,從而將她殺死。”
南枝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你沒想到我母親當時懷有身孕,又怕孩子生下來會敗露你的陰謀,所以你便想到了昔日共同參與實驗的盛萬豪。於是假意投合將孩子作為實驗對象交給他,卻並不成想,我母親早在先你一步,就將孩子給轉移了。”
三十年前的事,又重新被南枝提出來,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處刑他的罪罰。
被揭露心事的南二叔,再沒了支撐下去的信念,身子一踉蹌,說出的音調都在顫抖。
“那衿衿……”
“是我們的女兒。”
一聲尖銳且滄桑的聲音驀然響起,劃破安靜的空氣,隨風清晰地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
趙玟曼隻身一人,迎著寒風,不急不緩的朝碼頭中央走,肩膀的披肩被風吹落一角,但女人絲毫不在意,一雙眼睛,噙著淚,緊緊的盯著南二叔。
“玟曼,你怎麽來了,不是告訴你坐船——”
話音戛然而止,南二叔猛地低頭,見手機屏幕亮著,電話不知什麽時候撥了過去。
所以剛剛發生的一切,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怎麽可能丟下你,一個人瀟灑離開啊。”
聲音清冷,就像是此刻迎麵吹來的刺骨寒風,帶著撕心裂肺的沙啞,卻沒有一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