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盛祈年帶人終於趕到了西碼頭。

“敢在M國濫用槍支,傷我家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幾個膽子。”

盛祈年動氣了!

與印象中溫文儒雅的模樣不同,這還是南枝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發火。

不過看到他來,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下意識朝紀商看去,卻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反光點。

“狙擊手?”

南枝心頭一顫,當即就喊出聲來,“阿祈,有狙擊手!”

話音未落,對麵樹上忽然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顆子彈“咻”的一聲,直直朝她射過來。

“小心。”

衿衿手疾眼快,一把將南枝推開。

子彈“噗通”一聲,正中小女孩胸膛,鮮血瞬間染紅外套,南枝整個人一怔,而後快速跑過去,將她瘦小的身軀抱進懷裏。

“衿衿,衿衿——”

小女孩搖著頭,身子卻有些顫抖,“姨姨,我,我沒事。”

盛祈年那邊,狙擊手開槍的同時,剛好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從身旁人懷裏奪過槍,在對方開槍的前一秒,成功將他擊斃。

紀商也從車內出來,確保南枝無礙之後,和盛祈年兩人聯手,三下五除二的,將雇傭兵全部擊斃。

懷裏的小女孩麵色蒼白,額頭冒著細微的冷汗,縱使胸口處的外套被鮮血染紅,她也無一絲害怕,反而笑著安慰南枝。

“姨姨,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一句話,讓南枝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

她抱著衿衿起身,餘光忽然瞥見小女孩右手腕處,似乎少了一顆扣子,定睛一看,正是張斌手裏攥著的那一枚。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心底湧上來,殺死張斌的那個人,就是衿衿。

紀商最先跑過來,上上下下將南枝打量了一遍,而後將目光落在衿衿身上,眉頭一皺,當即吩咐醫生過來。

盛祈年與警察交代事宜後,遠遠看見紀商攙扶著南枝,兩人雖麵色凝重,但心裏都擔憂著彼此。

“枝枝,你沒事吧?”

他看向南枝的眸子,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和克製。

南枝搖了搖頭,隻是握著槍的那隻手,冰冷無比。

“衿衿說,南二叔在這附近,今晚十點鍾的船,去往緬口。”

有船隻進港口,發出刺耳的轟隆聲,盛祈年收回目光,看向紀商,道:“我派人把你們送回皇宮,替我照顧好她。”

刀槍無情,有南枝在這,他沒有辦法全心全意投入戰鬥。

可是南枝卻並不讚同,“他親手殺死了我的母親,這個仇,我怎能不報。”

夜裏涼氣刺骨,陣陣海風吹刮著海麵,卷起層層浪花拍打在礁石上,今晚的M國注定是個不眠夜。

幾人埋伏在西碼頭的對麵,港口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紀商不時抬腕看表,握在槍柄上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著節奏。

自那通電話之後,林懸那邊便一點消息也沒有,紀商心裏隱隱不安起來,可他清楚林懸的能力和手段。

當秒針轉完最後一圈,分針和時針各歸所位時,港口遠遠駛進一艘巨輪。

幾人瞬間緊張起來,全部注意盯著港口,來往人員密集,但南枝還是一眼就找到了南二叔。

與此同時,碼頭上忽然發出一個信號燈,眾人看過去,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手電忽明忽暗的微弱信號。

“是林懸。”

紀商瞬間起身,而後攙扶起南枝,卻在走了兩步後停下來,“必要時刻,不用管我,保護好她。”

盛祈年微微一怔,眸子裏波光微動,最終點了點頭。

整個西碼頭,都已經被人包圍了,可是麵對陰險狡猾的南二叔,眾人仍舊不敢輕舉妄動。

彼時,南二叔正拎著公文包準備上船,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剛準備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電話,就被一個黑影撲了過去。

林懸也不知道帶人從哪冒了出來,看清地上的手機後,有片刻微楞,原本還以為,他是準備掏槍呢。

“南二叔,你讓我好找啊。”

林懸將槍口抵在他額頭上,食指扣動扳機,隻要有一瞬偏差,下一秒南二叔就會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