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紀霆,你慢點,走那麽快著急投胎嗎?”

“著急投胎的人是你。”顧紀霆猛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我仰頭看著他:“怎麽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你隨便就趕過來,你了解狗叔嗎?”顧紀霆一連串發問:“他今天讓人把你們帶過去,就是懷疑你們是警方安排進去的臥底,就算你不是,他也絕對不會讓你回去。”

說到後麵,他情緒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也沒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的行為太冒險了。”顧紀霆抬手摸著額頭,聲線沙啞:“我下飛機,聽說你去了地下賭場,連行李都來不及放,就過來找你,如果我沒過來……”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去。

他也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會有什麽後果。

“好了,沒有那麽多如果,現在不是好好的麽?”我安慰顧紀霆,“就是我要做一個安保係統,想要敲代碼我就覺得頭疼。”

“你頭疼的時候還在後麵呢!”顧紀霆道。

“其實也還好,我之前就試著寫過一些係統,現在隻需要再完善,保證運行沒有錯誤,就可以投入使用。”

在地下賭場的時候,我情緒太緊張,一時沒有想起來這一回事。

現在想起來,隻覺得渾身輕鬆。

回到家,我把係統弄好,和狗爺約好時間,上門安裝。

狗爺家在一處新開發出來的別墅區,位於最裏麵比較靠山的位置,庭院足足有十畝。

房子恢宏大氣。

狗爺真的有錢。

和我的震撼不同,顧紀霆早就已經習慣,帶著我輕車熟路進去。

狗爺給提供的設備都頂尖,從安裝到試運行都很順利。

檢查一切沒有問題過後,我緊繃的心總算放下來。

“狗爺,對我的設計還滿意嗎?”

“目前還行,但是這個東西也得測試一下,萬一有漏洞怎麽辦?”狗爺笑眯眯地說。

我的臉色卻瞬間變了。

難道說狗爺不想給我證據了?

我求救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顧紀霆。

“狗叔,她單純好騙,你不要再嚇她了。”顧紀霆催促。

狗爺這才慢悠悠從懷裏拿出來一個信封遞給我。

信封厚厚的,我打開,裏麵是一摞照片,全都是柳夏在賭桌上紅眼的樣子。

信封最裏麵,還有一個u盤。

我抬頭看向狗爺。

“u盤裏麵是他的轉賬記錄,以及他用於賭博的證明。”

我拿著信封,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愧是狗爺,真的狗,連自己家地下賭場的料都爆。

“顧紀霆,你跟我來一下。”狗爺喊顧紀霆,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書房。

我在外麵等了大概十多分鍾,狗爺和顧紀霆才出來。

狗爺神色如常,顧紀霆的神情卻不自然至極。

我的視線從他發紅的耳垂上劃過,心中好奇更深。

離開狗爺家,我再也按捺不住好奇,探頭問:“你們到底說了什麽悄悄話,怎麽你出來之後臉色就不對了?”

“沒什麽。”顧紀霆耳垂上的紅暈已經褪去,風情桃花眼含笑看向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口一**,別開臉,小聲嘟囔:“不說就不說,用美人計做什麽?”

扭頭看著外麵,我不再追問。

不給看那就不看。

這下,著急的人換成了顧紀霆。

“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你不和我說,我問什麽?”

顧紀霆無奈一笑:“其實是狗叔誤會了我們的關係,還和我說,要是真的喜歡你,就幫我把柳夏做掉,他不同意我當小三。”

我總算知道顧紀霆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為什麽會臉紅了。

如果是我,我也在現場的話,估計也和顧紀霆一樣。

顧紀霆半開玩笑看著我,“我覺得狗叔這個方法可行。”

“可行什麽?”我當時坐直了身子,認真看著他:“且不說我們還不是狗爺以為的那種關係,就算我們是,也要通過合法的手段,讓我和他分開,而不是像柳夏和張蘭那樣。如果我們和他們一樣去做類似的行為,我們和禽獸也沒有什麽區別。”

顧紀霆微笑著點頭:“對,你說的有道理。”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紅包塞進我的手裏。

和尋常紅包不一樣,這個紅包是用燙金紋紅布縫製而成的荷包。

鼓鼓囊囊,還沉甸甸的。

我握在手裏,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顧紀霆。

“我已經和狗叔解釋清楚,和他說明白咱們兩個現在就是朋友關係,不過他還是給了個紅包,讓我轉送給你。”

顧紀霆關心著前麵的路況,用下巴示意我:“打開看看,狗叔對小輩一向都很大方。”

聞言,我打開荷包,瞪圓眼睛,把那塊金燦燦的牌子從荷包裏拿出來。

我咬了一口。

是真的。

扭頭看向顧紀霆,我兩眼放光:“真的?”

把小金牌放在掌心掂量了一下。

五十克左右。

捧著小金牌,我眉開眼笑,“咱狗叔出手真大方。”

我又看了一眼荷包,裏麵還有一個符,像是護身符。

“狗叔家裏有很多這個,他趁著金價便宜的時候堆積了很多,以後我帶著你多去找他幾次,他開心了還能給你。”顧紀霆的反應平平,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還不忘補充一句:“不過我第一次看見狗叔給別人送這麽沉的小金牌,看來他很喜歡你。”

說完,他小聲吐槽:“喜歡到甚至支持我做小三。”

他像是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扭頭看向我,“狗叔一開始還以為我真的和你有點什麽,安慰我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沒想到狗叔這麽有趣,捂著嘴輕笑。

抬眼對上顧紀霆含笑的眼眸,我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隻覺得車內氣氛節節攀升,直到降下車窗,才感覺有所好轉。

顧紀霆送我到小區樓下,俊朗臉上難掩擔憂,不放心囑咐:“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他現在還染上了賭博,為了拿到錢說不準會做出什麽事情,你一切小心。”

深邃眼眸裏的關切和擔心,不似作假。

燈火昏黃,我心神恍惚,癡癡看著他的方向,一時忘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