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幾個人的對話,我一字不落地全聽著。主辦方雖說是前來道歉的,可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不想承擔任何的責任。

“顧總,您不要動怒,事情發生了我們也感到十分抱歉!”主辦方點頭哈腰地道著歉。

“沒錯,顧總,這種事情我們也始料未及!”

“我們很理解您的心情,可是許總怎麽會突然到花園去了呢?天黑路滑的,很難避免事故的發生!”

幾個人自說自話的解釋著,小心翼翼觀察著顧紀霆的臉色,雖然他們是主辦方,但若是在會展外發生的意外,他們是有責任,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們覺得還是當事人本身。

“哼,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我有自己的判斷!”

顧紀霆把玩著手機,一臉的漠然。他不會單憑主辦方的幾句話,就放過凶手。

我躺在病**,眼睛瞪得酸疼,主辦方的話讓我心涼,他們這是覺得自己事多?自己不該走出會展?多麽奇葩的邏輯啊。我原本是抱著過來學習的態度,此刻主辦方的為人處世,讓我覺得不學也罷。

我閉上眼睛,孩子流產的蹊蹺,回想著事發的前後經過,從開始飛過來的杯子,接著有人故意將我撞倒,這明明就是人為。可是當時沒發現有可疑的身影?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聽著顧紀霆將主辦方的人趕出病房,我發誓不能放過謀害自己的人,雖然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但我要給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安安,你怎麽坐起來?”顧紀霆慌張地跑到病床前。

我忍著疼搖了搖頭:“我沒事,我要去查到底是誰,要害我和孩子!”

顧紀霆將我摟在懷裏,輕聲安慰道:“安安,你現在身體虛弱,不適合傷心勞神,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不,我要自己查,我絕不會放過那個傷害我的人!”

“安安,你現在這個情況,怎麽查?不讓我擔心,好不好?你要相信我!”

我從顧紀霆懷裏掙脫,直接告訴他主辦方不會罷休,肯定還會上門,為了快速揪出凶手,我們必須聯合,避免主辦方包庇凶手。

“可是……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顧紀霆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擔憂。

“醫院裏有輪椅,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我和顧紀霆達成一致,勢必要找出凶手,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對我有那麽大的敵意。

“顧總,主辦方就派人過來了!”助理低聲提醒著顧紀霆和我。

從病房外走進來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西裝,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高高束起的馬尾,把女人襯托得十分幹練,她的手裏帶著一份果籃和鮮花,看著這次準備工作做得十足。

“顧總,許總,我是主辦方的理事喬惜悅,我代表主辦方給二位道歉!”女人一臉真摯地彎身。

顧紀霆不屑的冷哼:“客氣話不必說了,這件事絕不會這麽算了!”

女人走到床前,將果籃和鮮花放在茶幾上,一臉歉意:“顧總誤會了,我這次過來,是配合顧總找出凶手的!”

顧紀霆挑眉,顯然不相信女人的話。

“許總怎麽樣了?身體好些了沒有?十分抱歉,讓許總受到了傷害和驚嚇,來之前老板交代過,這次醫院這邊所有的花銷,全部由我們承擔,希望許總可以安心的休養身體!”

女人一臉真誠模樣,絲毫看不出是偽裝。

我笑了笑:“多謝喬理事的關心,隻是不知道主辦方到底什麽意思?你們這樣唱雙簧,覺得有意義嗎?”

喬惜悅滿臉堆笑:“許總誤會了,就是因為他們辦事不利,所以才讓我過來幫扶你的!”

“你們的所作所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喬溪悅一臉熱情:“許總,有什麽吩咐,你盡管說,我絕不會讓許總失望!”

我看著眼前的喬溪悅,從一進病房就一副伏低做小的態度,做事說話熱情利落。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她要留下,那就暫且留著吧。

我看了眼顧紀霆:“這裏有喬理事在,你先去忙吧,我給你的資料,你去核實一下!”

顧紀霆點了點頭,我剛才的話他當時能聽出是什麽意思,明顯是要將這個女人排除在外。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喬溪悅,快步走出了病房。

主辦方之所以讓喬溪悅過來,是因為作為高層的她,一直以本部的利益為主,她和許安安的利益相同。讓她過來幫忙,是覺得兩人同為高層,更有話題,喬溪悅辦事利落,不會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

我讓喬溪悅推著我去了會展,我總覺得可以在現場發現點什麽。漆黑的環境,如果不發出聲音,她們仿佛跟夜色融為了一體。

“許總,你看那邊有一個人影?”

“跟上去看看,那個人是誰?”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握著輪椅的扶手,恨不得立刻衝過去。

“許總,你認識那個人嗎?看著像是個女的?好像跟誰見麵?”喬溪悅穩穩地推著輪椅,眼睛盯著拐角處的女人。

我眼睛直直地盯著女人的背影,很熟悉,但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看著她身上熟悉的衣服,腦海裏一遍一遍地回憶著。

“許總認識?”

“是她,是賀寧,她在跟誰見麵?”

突然想起,賀寧今晚穿的就是香奈兒的高定,月光下她露出的側臉,更加證實了我的指證。

“賀氏的千金?她怎麽這麽晚出現在這裏?”

喬溪悅一臉匪夷所思,不明白賀家怎麽牽連其中。

“聽聽他們說了什麽?”

我臉色鐵青,眼睛猩紅,手指緊緊地扣住身上的衣服,死死地壓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

拐角處的賀寧絲毫沒發現,遠處有兩雙眼睛正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給我閉嘴,許安安她……”

對方故意壓低了聲音,防備心很重。

我心裏一沉,難道這件事真跟賀寧有關係?她在跟誰交談,為什麽會提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