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有一瞬間的慌神,他很快穩定好自己的情緒,辯解:“還不是因為你又去看心理醫生,我以為你遇到了什麽事情不願意和我說,才自己去查的,我這是在關心你!”

好一個我在關心你!

我冷笑:“柳夏,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你們從我家滾出去!”

柳夏冷冷看著我。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視線相觸的瞬間,硝煙味迅速彌漫。

有一瞬間,我甚至想要和他攤牌,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他所有的小心思。

可是很快,理智回籠。

我不能太快亮出自己底牌。

如果對方就是拖著不肯離婚,我也沒有辦法。

柳夏那邊顯然也有顧忌,很快敗下陣來,不甘心說:“你現在情緒不正常,我不和你計較!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

張蘭卻不願意看見柳夏退讓,當即表示:“走就走,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多麽惡毒的女人,半夜趕走自己的婆婆和老公。

“趕緊走!”我直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提高音量:“來,告訴所有人,因為你兒子不給我買小蛋糕你就指著我的鼻子罵,告訴所有人你是因為什麽被半夜趕出去!”

我的聲音回**在樓道裏。

張蘭的氣勢瞬間弱了。

柳夏不給我的舉動氣得渾身發抖,轉身拿著自己的衣服,拉著張蘭從我的身邊走過去:“好,我和媽出去住,你最好別後悔!”

“該後悔的人是你!”我狠狠把門甩上,胸口鬱結的氣散去,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至於他們今天晚上回去哪裏,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次日,我慢悠悠去公司,看見辦公桌上麵放著的鮮花,下意識皺眉。

辦公室的員工貼心又八卦地說:“許總,這是柳總一大早讓人送過來的,這花真新鮮,真好看。”

是麽?

我垂眸看著,拿起花束上麵的卡片看了一眼。

上麵是柳夏寫的求和的話。

估計是昨天晚上這母子兩人一合計,還想要從我的手裏撈到好處,才讓柳夏如此忍辱負重。

把卡片丟進垃圾桶裏,我指著花束說:“既然你這麽喜歡,那你拿去好了。”

“啊?”員工很意外。

“拿走。”我的語氣裏帶著不耐煩:“你不想要就扔進垃圾桶裏。”

員工悄悄看我,神情不解,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大家都知道,隨口敷衍說:“花很好看,但不是我喜歡的。我最討厭這個花。”

“這花也很好看啊!”員工不敢再多說,抱著花左看右看,小聲嘟囔著離開。

下午,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找喬溪,打開辦公室門就看見柳夏抱著一束花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正準備敲門。

我們兩人的目光對上,都愣了一秒。

早上送花還不夠,下午還這麽高調來找我,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在江邊餐廳訂了位置,不知道能否賞光,讓我有和你共進晚餐的榮幸。”柳夏反應很快,把手裏的花束遞到我麵前,深情款款詢問。

我看著那雙“深情”的狗眼,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

“可以嗎?”柳夏又重複一遍。

“哇,都結婚了還有燭光晚餐,也太浪漫了吧?”

“如果我是許總,我要幸福死了。”

身旁的員工小聲議論著,還有人起哄說:“當然是可以了。”

我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幾個員工。

都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員工,眼裏亮晶晶,充滿著對愛情的向往。

這幸福給你們,你要不要?

我腹誹。

如果他們知道柳夏的真實麵目,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視線回到柳夏身上,我抬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推開花束,淡笑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