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我靠在籠子裏,閉著眼睛休息。一天滴水未進,我早就頭暈腦漲的不行,嘴唇更是幹澀得起皮。

白天將他們拿來的東西踢翻,他們就沒有在來過。不過好在自己落得清淨,沒人給自己添堵。我渾身沒有力氣的靠在籠子裏,思索的半天依舊沒有離開的辦法。俯身將頭埋在了膝蓋上,心裏五味雜陳。眼眸裏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覺得特別委屈。

外麵一陣窸窣聲,讓我頓時警惕了起來,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籠子四周,看著一個鬼鬼祟祟靠近的身影,他顫顫巍巍手裏拿著一個三明治,剛伸進籠子,就被我一把握住了手腕。

我逼近男人,當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時,我滿臉的驚訝。

“周宸?你怎麽會在這裏?”

周宸慌張地打量著四周,生怕被人發現似的,低聲說:“安安,你先鬆手行嗎?”

“不行,你先告訴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用盡力氣,死死地抓住他。

“安安,是柳父帶我來了這裏。”周宸苦笑著。

“他不是柳夏的父親嗎?他怎麽會……?”

“我們是兄弟,現在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他也要帶走大哥。”

“帶走柳夏?他不是說柳夏就要死了嗎?”

“嗬嗬,我不知道。他告訴我是要救出柳夏的,至於其他的,他並沒有說。”

周宸滿臉無奈,如今自己的身份其實挺尷尬的。柳父有所保留,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雖然他跟柳夏有一張一樣的臉,可是柳父對待他的態度可是截然不同。

“你們是怎麽被救出來的?你們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安安,你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周宸時不時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我滿臉震驚地看著周宸,有些猜不透他話裏的真假。畢竟他們的罪名,槍斃都有可能,怎麽可能被救出來。

“你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安,其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被放了。”周宸一臉茫然。

“周宸,你們做的事有可能被放出來嗎?你自己覺得呢?”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一直在牢裏,至於他們找的是誰,我並不清楚。安安,你要明白,如果有錢是無所不能的。或許有權,現在這個世道不就是如此嗎?”周宸笑了笑。

“法律麵前,他們也敢包庇你們?難道他們不怕被查連累家人?難道他們也想牢底坐穿?”我滿臉的冰冷。

“可能是有一定的把握吧,不然誰會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呢?反正如今我是出來了,這不是好好的麽?”

“嗬,你們可真是讓我意外啊。如果社會變成了這個景象,讓其他人怎麽活?”我滿心疲憊。

“安安,如今的社會就是這樣,官官相護這不是常態麽?難道你沒有利用過權利,針對過任何人?”周宸皺眉。

“我是利用過,可是我不會像你們這樣的草菅人命,不顧他人死活。如今卻還在逍遙法外的人。”我瞪著眼睛,怒斥著他。

“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如今我已經被放出來了,說得這麽多又有什麽用呢?”

“嗬,你說得對,如今你們逍遙法外,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我滿臉不屑。

“安安,如今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你在忍忍,堅持一下。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的。”周宸低聲安慰著我。

“你帶我離開?難道你不怕他打斷你的腿嗎?”我冷笑著。

“我……”周宸一臉尷尬之色。

一切都太詭異了,詭異到我根本想不明白怎麽回事。如今麵對周宸,根本不敢相信他說的話。搞不好他就是柳父的間諜,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安安,你這是不相信我嗎?”周宸滿臉苦笑。

“你覺得我還相信你們嗎?你們對我做的種種,我該怎麽相信你?”我一臉冷笑。

“安安,我不會讓父親對你下手的,我這次說的是真的。你先委屈一下,這個三明治你先吃了。”

“真的?周宸,你告訴我什麽是真的?”我覺得特別好笑。

“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我之前確實利用了你,可是這次我是真心幫助你的,不管你相不相信。”周宸說得信誓旦旦。

我靠在籠子上,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原本自己之前讓伯父看顧他們,沒想到他們竟還能跑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有些頭疼,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麽。

“周宸,我隻問你一句,是誰放你們出來的?”

“我不知道。”周宸一臉茫然。

我眼眸冰冷地審視著他:“是那位伯父吧,是他暗中幫你們的對不對?”

“安安,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周宸眼神閃躲,一臉的不自然。

“竟然真的是他,原來是他……”我忍不住地喃喃自語。

“安安,現在你還有心情想這些?難道不應該想想該怎麽離開嗎?”周宸皺眉,一臉苦澀。

”離開?你們給了我離開的機會嗎?你父親不是要置於我死地嗎?你告訴我該怎麽離開?”我忍不住咆哮。

“安安,你冷靜一下。這樣容易驚動他們,到時候他們又要給你苦頭吃了。”周宸滿臉的慌張之色。

“周宸,你說你父子三人怎麽都這樣呢?一個比一個的變態,他為什麽要把我關在狗籠裏?他怎麽不拿刀直接了結了我?”我眼眸冰冷,沒一絲溫度。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先回去了。好好待在這裏,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剛才周宸的反應,讓我心冷了半截。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還真是他。這些天我思來想去,在心裏無數次把伯父排除在外,自己跟顧紀霆是那麽的相信他,可是結果呢,還真是當頭喝棒啊。

我一陣苦笑,自己那麽相信的人,竟然暗中幫助自己的敵人。

他跟顧紀霆父子的關係那麽好,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偽裝的假象嗎?

其中到底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那位伯父跟他們怎麽會有交集?難道是因為錢,這一切我怎麽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