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像尾蝶扇翅, 在男人強勢的進攻下,極速抖動幾秒,便繳械投降似的輕輕覆上。

得到了她首肯的吻, 愈發放肆凶狠。

直到宋溫聽受不住的想往後躲, 男人大手下一秒直接扣在她單薄的肩胛骨處, 又欲又黏地繼續加深這個吻。

已經不知道吻了多久。

季晏舟才舍得放開她。

薄唇隨即啄上她的眼尾, 又緩慢往耳後移動。

引起陣陣激靈戰栗,宋溫聽敏感的嚶嚀出聲,最終男人停了下來。

他視線她鎖骨處的淡淡暗痕上, 溫熱的語氣跟著落下:“算了,舍不得。”

-欺負我。

-舍不得。

心重重一跳,宋溫聽整個人被他染上濃重的色彩,嬌軟勾人, 明豔風情。

看著麵前男人眼底抑製著的深滯情緒,她心念一動。

抬手再次把自己送到男人麵前,□□起伏, 馨香滾著欲念的直勾著季晏舟青筋凸起,微沉的喘.息平添無盡的曖昧, 宋溫聽直勾勾望著他:“你不想要嗎?”

“...”

外表的清冷被撕裂,綻放出妖豔至極的模樣。

男人肌肉瞬間緊繃,他眼尾泛出點暗紅, 薄唇緊抿。

但卻沒再有任何動作,他那一晚要的狠, 他怕她會受不住。

對峙幾秒。

最終季晏舟重新俯身過來, 唇再次被堵的嚴嚴實實, 宋溫聽還沒來得及勾起唇角, 突然而來輕微刺痛響起。

秀眉皺起, 男人已經直起身。

他唇瓣沾染上水漬和一點血跡,再搭著那點笑意,狂魅的氣質冒出了頭:“存著。”

??

客廳裏偌大的空間裏,很快響起兩道腳步聲。

季晏舟把她帶到沙發處,把桌麵上的遙控器遞給她:“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宋溫聽抿著嘴角那一點傷痕,控訴的眼神一頓,她問:“你做飯?”

沒藏好的不可置信。

“不信?”表情已然帶上點傲氣,“那就乖乖等著。”

說著那道身影已經走進了廚房。

電視裏正播放著國際新聞,宋溫聽心不在焉,抬手先是觸上唇瓣,後又不由自主把眼神看往透明玻璃之隔的季晏舟。

他好像沒有說謊,動作嫻熟,切西紅柿的刀工看起來也非常有信服力。

半個小時後,季晏舟端著最後一盤菜走了出來,宋溫聽已經不止一次的抬眼望了過去。

最終和他目光相對。

那張俊臉冷硬,但在看到她依舊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時,那點因做飯帶出的細微煩躁被撫平。

他輕佻唇瓣,在宋溫聽走近時,湊了過來。

“聽聽怎麽這麽乖呢?”桃花眼笑出深意,“叫你等著就等著。”

美目微抬,宋溫聽輕聲道:“本來就很乖。”

說著沒等他看到自己臉紅,急忙一頭鑽進了廚房。

拿好兩雙碗筷,宋溫聽給季晏舟添上一碗,送到季晏舟手上。

他慵懶的神態浮起,道了句“謝謝聽聽。”

宋溫聽耳尖漫紅,但表情還算自然,她在對麵坐了下來。

視線落到桌麵上的菜品上,兩菜一湯,一份炒牛肉,一份清炒藕,還有家常的雞蛋菜葉湯,量不算多,但看著卻十足色香俱全。

宋溫聽不由咽了咽喉嚨,先夾了藕放進嘴裏。

清清淡淡,藕香濃鬱,眼眸一亮,讚美吐口而出:“好吃。”

季晏舟這才垂眼去夾菜,後直接放到她碗裏。

宋溫聽:“嗯?”

季晏舟:“給你養胖點。”

宋溫聽:“胖了不好看。”

季晏舟撩眼看她:“誰說的?”

宋溫聽:“...”

嚼完藕片,宋溫聽小心翼翼問:“你看過高中時胖胖的我嗎?”

“昂。”季晏舟給她盛了碗湯,垂著的眼睫在冷白肌膚上覆上一層陰影,這次他沒有的反駁,“挺可愛的。”

“哦。”臉頰染上點紅暈,宋溫聽埋頭認真吃著飯菜。

一時無話,偌大的房間裏蘊上濃濃地暖意。

飯後,宋溫聽起身,下意識就要去幫忙撿碗放進洗碗機。

隻是手還沒觸上碗碟,就被男人大掌擒住,他沉眼:“動什麽?”

“沒關係。”

季晏舟眼眸掃過來,順著把她手抬起,指腹輕磨了下掌心,他道:“宋老師這可是彈琴的手。”

他神色認真:“乖乖聽話,我來。”

高大的身影很快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接著他上樓去洗澡,重新換了一套一副下來。

宋溫聽去書房練了會兒琴,走出來時,男人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影。

身影被暗光染上晦暗,他處在半暗不明的交界線上,聞聲喚她:“過來。”

今天他好像有些閑,回家很早,現在倒也有時間在看電影。

宋溫聽走過去,挨著坐了下去。

男人視線依舊黏在屏幕上,但就在她坐下去的那秒,他突然出聲:“坐過來點。”

宋溫聽看著隻有半寸距離的沙發,一時摸不準他什麽意思。

明明就已經夠近了,再近就真的腿貼腿了。

思緒還未回轉,她身體一輕,直接被抱到了男人腿上。

輕微的驚呼一聲,宋溫聽開始掙紮。

男人下顎輕輕擱上她側著的肩膀上,後背相貼,極近親昵,他說:“陪我看場電影,嗯?”

宋溫聽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掌心一陣潮濕,後背開始微微發熱。

呼吸聲交纏過來,又沉又重。

腿上肌肉緊貼,但卻是沒有安全感的坐姿,宋溫聽提著那顆心,一直就沒看進去過電影。

直到男人微微側臉,冷白肌膚貼上她脖頸,他問:“不舒服。”

“嗯,有點。”宋溫聽咬著唇瓣,輕輕出聲,“我要坐到沙發上。”

“好。”

季晏舟也沒強求,但手臂一用力,是用抱的姿勢把她抱到了沙發上。

輕緩口氣,宋溫聽暗罵自己沒出息。

又不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但她還是忍不住軟身。

電影已經接近尾聲,宋溫聽心不在焉的看完。

後季晏舟調開電視,漫無目的的跳著台。

宋溫聽找了個話題聊天:“你什麽時候學會的做飯?”

“國外那幾年。”他嗓音輕飄飄的,沒多少想聊的欲.望。

但那分別的五年,宋溫聽卻很好奇。

他在國外遇到了哪些人,在什麽地方工作,住的地方舒不舒服,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有沒有想過她?

她張了張口,想問問,不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眉眼一落,是她的。

是顧吟打來的,宋溫聽莫名坐直身子,觸著指尖接了起來。

互相關心的詢問了幾句後,顧吟說出了這麽晚打來電話的目的:“後天你季奶奶的生日,我就不參加了。你們有空過來一趟,幫我把禮物給她捎過去。”

季奶奶七十八歲的生日晚宴,是在很久之前就訂好的。

顧吟照理說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宋溫聽問了句:“怎麽不去呢?”

“聽聽,我明天要去一趟嘉河市。”

清淡的嗓音裹著點哀愁傳入耳膜,宋溫聽便不再問了。

她回了句:“好。”

嘉河市有顧吟愛的人,她為他不婚,可那人卻已經結過了三次婚。

清高如顧吟,在他二婚後,便沒再去過嘉河市,直到現在。

宋溫聽也不是刨根究底的性子,她不方便說,她也不會問。

掛完電話,宋溫聽突然想起什麽,瞬間一慌,連忙拉出手機和私家定製旗袍店長打電話。直到聽到那邊說,她定製的那款旗袍已經做好,她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取時,宋溫聽才放下心來。

心剛沉下,季晏舟眼眸攫住她:“這麽緊張?”

“嗯。”宋溫聽抬睫,“奶奶生日,我不想出差錯。”

自從聽說老人家要過生那刻,宋溫聽就開始準備,定製旗袍也是托很多人才找到的這家口碑甚好的店。

男人手順勢拉過她手腕,撩起的桃花眼一派清明:“提醒你一聲,明天我媽也會去。”

“???”

宋溫聽一驚,瞬間慌了起來:“你媽媽?是在國外的那個嗎?”

“嗯。”他依舊盯著她,俊臉上沒什麽表情,隻解釋道,“她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挺熱情的。”

宋溫聽想起季奶奶之前提起過的他媽媽,她端著小臉,像是想問,但又有些克製:“你媽媽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我初三。”

大手輕輕捏著宋溫聽指尖把玩,他頭微微靠在沙發上,電視裏傳來一點嬉笑的節目聲,但宋溫聽似乎聽到了他語氣更深處的黯然。

“沒關係。”她突然愣頭愣腦來了句,“我爸爸也是差不多那時候走的,我很開心。”

這安慰也確實夠硬。

季晏舟失笑:“嗯,我也很開心。”

不愛他們的人離開是好事,空出位置,就會有別的人來填滿這個空缺。

所以,她後來遇到了他。

“你初三是什麽樣子啊?”宋溫聽很好奇似的,眨巴著眼望著他,美人眼細細描摹過他額間,幹淨的眉眼,高挺地鼻梁,又從唇瓣上掠過,抵達光潔的下巴。

像在從他身上找到他那時的模樣。

季晏舟微偏頭攫住她視線,順著手上的力道,把她拉到眼下。

柔軟的指腹觸上她唇瓣那一點他剛染上的暗痕跡,他低聲啞笑:“帥,混 ,狠。”

“?”

宋溫聽蹙眉,有點想象出當時的他的模樣,她反問:“比現在還凶還暴力嗎?”

鼻尖一聲輕嗤,季晏舟指腹在她唇瓣惡劣地撚磨,直到女人發出一聲輕顫,他故意湊近:“對啊,小菩薩,幸虧你那時沒落到我手裏。”

那段時間的季晏舟確實狀態不好,又混又狠是真的,暴力也是常態,常常在外和外校的男生打架,帶著一身傷回來。

宋溫聽:“落到你手裏,又怎樣?”

男人大掌托住她半張臉,讓她隻能看到他,後他笑的妖孽:“怎樣?”

電視屏幕裏突如其來的電影床.戲,遙控板在身下不知什麽時候按住的,奇怪又惹人臉紅地聲音讓宋溫聽想動,卻偏偏被他禁錮著小臉動彈不能。

他繼續:“那可能就是被我欺負到哭。”

宋溫聽抖著睫毛,硬氣道:“我不信。”

“別不信。”季晏舟俯身,溫熱氣息灑下,他唇瓣貼著她的,舌尖舔舐上來,染上一點濕意,他繼續,“小菩薩這樣的,哭起來肯定很好玩,不是?”

宋溫聽是沒在他麵前哭過,那晚也隻是被他欺負到眼尾微潤,到哭還差遠了。

宋溫聽也沒被他嚇到,她甚至還乖乖的點點頭:“我不喜歡哭。所以,現在的你,以後都不要讓我哭,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季晏舟:這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