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察覺到危險, 不停往身後縮著身子,單薄的後背很快抵上沙發。

麵前男人單手解開襯衣紐扣,冷白修長的脖頸拉長, 若隱若現的鎖骨勾著宋溫聽不由咽了下喉嚨。

“想好怎麽哄我沒?”

溫熱的氣息拂過, 宋溫聽攥著小手, 沒法再躲了。

在她眼下, 男人像一頭極有耐心的狼,慢慢湊近那張妖冶冷俊的臉,半垂著的眼睫又長有密, 薄薄眼皮上撩起一點雙眼皮的痕跡,倏而又隨著他低垂的動作,隻看清一點好看的青筋匍匐。

就在他不滿她抗拒的動作,擰起眉峰的那刻。

宋溫聽開了口:“安姝予。”

男人像沒聽清, 持續壓近,就在雙唇觸上的那一秒,宋溫聽小手捂在了他的唇上, 她繼續:“她為什麽叫你‘晏舟哥’你們關係很好嗎?”

“不好。”他回應的話語幹脆,隨即拉開她的手, 眉目裹著認真,“他是安君蘅妹妹,在劇組托我照顧, 僅此而已。”

宋溫聽嘴角往下一彎:“你騙人,你在晚宴上帶走了她。”

季晏舟順著話, 思索片刻, 想起了劇組開機宴那晚。

女人滿臉酡紅, 染得語音也莫名輕軟, 她還在嘀咕:“你對我那麽冷, 卻帶走了她,隻帶走了她。”

漂亮的眼睛裏好不委屈。

季晏舟心尖一麻,嗓音收起了點肆意:“我以為安君蘅在,就順手把她帶去了。當時也不是故意對你冷淡,是我以為你有喜歡的人,還喜歡了很久,所以...我不太敢。”

不敢讓自己重新陷入。

隻是重見的那一眼,他心裏隻對她才有的占有欲便瘋狂肆虐,於是讓她去了酒吧,後來也故意出現在片場。

他一直以為她和沈禾卿是兩情相悅的,這麽多年沒在一起,也隻是他上山修道。於是後來偶然發現沈禾卿愛的另有所人,他便起了掠奪之心。

結婚嗎?

是綁在他身邊最好的方式,他壓下一切賭注,隻求她能看他一眼,也以為隻要有了這個關係,他就能滿足。

可惜,人心哪有那麽容易滿足。

每一次沉淪,都是欲望的無盡深淵。

宋溫聽懵懵懂懂的,但聽清了男人低沉的聲音,他還有不敢的事嗎?

“聽聽,哄我好不好?”男人又啞又沉的聲線砸下,瞬間讓宋溫聽思索的心思魂飛魄散。

眼前就是男人好看的眉眼,桃花眼就這樣望她,等待她的主動。

宋溫聽往前湊近了些,但也還是隔了一點距離,隨著她說話,嬌軟的唇瓣將落未落的:“阿晏哥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撐在沙發上的大掌募地收緊,季晏舟沉滯的眼底深意更濃:“嗯?”

“以前,你隻要許欣檸在你身邊,你還為她打架,給她買奶茶,大學的時候,還為她報仇。還有,那些緋聞,你從來沒有反駁過。”她聲音很輕,帶著呼吸聲也淺淺柔柔地撲在季晏舟鼻尖,他聽到她繼續,“所以,你是真的沒有心動過嗎?”

今晚的她好像把所有的情緒都釋放了出來,但整個人卻沒有質問,隻是軟綿綿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心下微歎,宋溫聽小手已然被男人從身側拉起,直接按上了那方蓬勃有力胸膛。

咚咚咚,有力又莫名加快的心跳聲像順著手心抵達心尖。

男人額頭抵了上來,他回應:“這輩子它隻為你跳動過。”

不知道她為什麽誤會這麽深,季晏舟開始一條一條的解釋:“讓她在我身邊,是我懶得拒絕別人。為她打架?小菩薩,我唯一一次為女人打架,都是為了你,高一那年,你不是被職校一個傻B騷擾?”

心髒仿佛也跟他的融為一體,宋溫聽怔愕間,也想到了小巷裏他那雙陰鷙的雙眼。

“但我沒想到會被你看到,所以弄巧成拙,後來小沒良心的,一見我就躲。”

宋溫聽垂下眼,小聲道:“本來就很凶。”

“好,是我的錯。”季晏舟失笑,“至於買奶茶什麽的事情,我真的記不清了。而她當年出事,有我一部分原因,所以季顯榮幫了忙,而作為同等代價,我被他送出了國。傳緋聞這件事,本來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兒,我從來不關心,我不知道你...”

他還想解釋,宋溫聽就著撐在他胸膛的小手,直接吻了上去。

清甜吻把他未說完的話堵在了喉嚨。

她的吻沒有章法可言,像在摸索,偶爾齒貝還不小心磕上他軟肉,但這點青澀,讓男人眼底再添暗色。

但他克製著沒有回應,就這樣圈著她,等她主動的勾引。

甜味混著淡淡酒香縈繞,濕熱的唇募地停了。

她撩起潤潤的眼眸,柔聲道:“阿晏哥哥,聽聽哄的好麽?”

扣住她細腰的大掌微用力,男人唇瓣沾染上誘人的光澤,更不論他還輕慢勾起蠱人的笑意,輕薄地吐出兩個字:“不好。”

眼眸突的睜大,有些氣悶,宋溫聽下一秒就要掙紮:“我本來就不會。”

但男人錮著她沒動,手上動作不停,引著她的手探向自己精瘦的腰腹,他低低啞啞的聲音繼續落下:“吃慣葷的狗,這點清湯寡水又怎麽夠?”

宋溫聽瞬間明白他想要什麽,渾身發燙起來,她心裏直罵他不要臉。

但還是壓不住心悸,和那張頻頻引誘她的動作,最終那雙手被他從腰處帶著觸到冷硬的皮帶,他附耳:“幫老公解開。”

宋溫聽:“...”

指尖發燙,宋溫聽嗓音悶道:“真的不會。”

“以前都挺會的,現在裝傻?”男人不放過她,“上次你讓我欺負你的時候忘了?”

臉上燒起連綿的熱度,宋溫聽咬著唇瓣,她腦袋更暈了,身體也有些出汗。

發絲被蘊上濕意黏在耳側的,她做最後的抵抗:“我有點不舒服。”

男人動作停了,很快他視線灼上宋溫聽依舊潮紅的臉龐,突然暗罵一聲,自己粗心到現在才發現她的不正常。

“躺下,我去找體溫計。”

有力的手臂抱上宋溫聽腿彎,直接把她送到柔軟的被窩裏。

接著他整理好衣服,長腿快步踏出房間。

很快醫藥箱被他提到床邊,大掌順勢覆上她光潔的額間,鋒利的眉間跟著擰起褶皺。

幾分鍾後,體溫計被拿出,季晏舟看了一眼,低聲道:“37.8,低燒。”

他打電話給樓下張姨,讓她拿毛巾和熱水上來,隨後他掛電話,很快在箱子裏的翻出退燒藥。

“什麽時候不舒服的?”

宋溫聽乖乖的探出個腦袋,模樣嬌軟可憐,她輕輕回應:“從酒店出來,就有點。”

話落,門口傳來響動,張姨端著水杯和熱水走了進來。

“季太太是發燒了嗎?”

“嗯。”季晏舟接過熱水,後俯身把宋溫聽扶起,靠到自己身上,把掌心裏的兩顆藥喂到她口裏,又小口小口的喂她喝熱水。

張姨把幹淨的毛巾遞給他:“阿晏,給她擦擦身體,這樣要舒服一些。”

宋溫聽迷迷糊糊的聽到擦什麽身子,害羞的她不想讓季晏舟來,於是下意識喊:“張姨,麻煩你了。”

張姨的手一頓,她恍然一聲,趕緊把毛巾塞到季晏舟手裏:“季太太,我廚房還燉著東西,讓阿晏幫你。”

說著身影已經退到了門外。

季晏舟回身,盯著陷入床裏的女人,氣笑了:“老公伺候不行?”

宋溫聽的想法很簡單,害羞是一方麵,還是這從小金貴長大的男人,估計隻受過別人的照顧,哪裏讓他動身為別人擦身子的伺候。

最後,他沒等她回複,去了浴室打了熱水,長指攥著濕熱的毛巾,另一隻從被子把她拉到眼下。

“是自己脫,還是我幫忙?”房間裏隻開了一盞落地燈,昏暗燈下,宋溫聽紅了臉,的不甚清晰的腦子還是清明了些。

她連連搖頭:“我自己來。”

稀稀疏疏的響動自被子下傳來,男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垂眼看她,在她動作停的那刻他又冒了兩個字:“全部。”

被子下的身體莫名一顫,宋溫聽聲音悶在被子裏:“哦。”

她本來就是穿的裙子,三兩下就脫的幹幹淨淨。

“好了。”

“嗯。”毛巾被重新放入熱水洗過一遍,後他伸手過來,室內開了空調,不冷,但暖白色的被子從身上滑下去的那刻,宋溫聽還是莫名打了寒顫。

男人動作一頓,很快撇開視線,溫熱快速貼上那半截身子。

他動作很快,緊蹙的眉峰顯的有些不近人情,幾分鍾後,宋溫聽受不了顫著聲音又接著拒絕:“我自己來。”

“好。”

幾分鍾後,季晏舟從衣帽間拿出睡衣,長臂鑽進被窩,就著這樣地遮掩,利落為她穿好衣服,指尖涼意偶爾觸上她的熱,瞬間激起極深地戰栗。

“好點了嗎?”磁性的嗓音落下。

宋溫聽點頭:“嗯,我...我困了。”

“嗯,睡吧。”男人替她掩了掩被角,聲音在暖光下,溫柔四起,“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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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很不好,半夜宋溫聽感覺自己忽冷忽熱,身體也像置身於雲端,軟綿綿的不舒服。

似乎有人又給她擦了一次身體,折騰到後半夜,她才裹著被子,重新睡了過去。

隔天,她醒來時,竟然已經是中午時分。

但頭暈的感覺消散,除了身體還沒有多少力氣以外,她好多了。

摸出手機,裏麵湧上很多消息,有月瑤約她看音樂會的語音,有餘茜茜約她的一起練琴的文字。

還有顧吟的幾條消息,問她遴選準備的怎麽樣?有時間去她那裏,她指導一下。

宋溫聽挨個兒回複。

最後在通訊錄那裏發現一個名為“染楓林”的人加她為好友,備注裏明明白白寫著:乖媳婦好呀。

瞬間想起那張韻味十足的臉,以及至今還在衣帽間放著的那一堆她送來的各種禮物。

宋溫聽點了同意。

但也沒主動說話。

直到手機震動傳來,是季晏舟發來的消息:【醒了沒?】

第二條:【我馬上到家。】

宋溫聽按著指尖回:【剛醒。】

下一秒,語音電話直接打了過來:“好點了?”

宋溫聽小臉透過窗戶外的光線,有些蒼白,但勾起的唇角平添了點吸引人的生動,她回:“好多...”

話剛出口,兩頭都一怔。

她嗓音啞的可怕。

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別說話。”季晏舟沉聲,“掛了。”

隨後吩咐周辰繞路去藥店買藥。

掛了電話,宋溫聽又呆愣了幾秒,才認清自己失聲的現實。

可能是昨晚吃的蝦有些重口了,再加上發燒感冒,一起引起的並發症。

半個小時後,季晏舟才回來。

宋溫聽聽到響動立馬跑到門邊,在對上麵前一身挺拔西裝的男人黑眸時,她更委屈了,指指自己的喉嚨,唇往下微彎。

不開心。

季晏舟立馬傾身,眉峰緊蹙,問:“喉嚨痛?”

宋溫聽搖頭,想說什麽,但又奈何說不出口。

“慢慢說,不急。”

直到大掌被她捉住,指尖在手心輕描摹,她寫:【有點。】

季晏舟拉著她走進客廳:“吃完飯去一趟醫院。”

一聽到醫院,宋溫聽急了,她頻頻搖頭,又想拉過男人大掌想寫,但是小心思被他發現:“這麽大的人了,還害怕去醫院?”

宋溫聽情急之下抱著他勁腰不鬆手,她繼續搖頭。

男人無奈看她一眼,大手撫上她頭頂:“聽聽乖,行不行?”

門外周辰被老板這語氣弄的趔趄一下,隨後在兩道目光對視下,趕緊放下手裏的餐盒以及西藥。

隨後快速消失。

宋溫聽耳熱放開他,摸出手機敲字:【我就吃點藥,不用去醫院,如果明天還沒好,我就去,好嗎?】

大眼裹著隱隱期待,四目相對,季晏舟輕輕“嗯”了聲。

宋溫聽如負釋重。

如果不是特別情況,她不願去那個冷冰冰的地方。

外婆曾在躺在那裏的病**離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