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我操?沒使勁啊。”蕭蕭詫異,看著地上倒閉的小猴臉,尋思這狗難道這麽脆弱?

“怎麽了?哦,原來是一隻野狗啊。”“把那隻狗殺了,正好吃肉,嗬嗬。”向北和陸霆見那隻狗倒在地上,胡亂磨嘰兩句,都大不以為然。兩個人舉杯換盞,劃拳行令,繼續猛喝。

蕭蕭側著身體,伸出右手手指去摸小狗的肚皮,想摸摸它的心跳還在不在?

哪知小狗忽然睜開眼睛,眼睛中精光四射,高昂起頭,張嘴就朝蕭蕭的手咬來。

蕭蕭連忙撤手,手指在小狗的指縫間撤了出來,仔細一看,手指劃在小狗的齒尖上,劃出兩道白印,有些疼,但好在並未流血。

“汪汪。”一聲叫,小狗從地上彈跳起來,疾速跑到一邊,和蕭蕭保持距離。精神旺盛的看著蕭蕭,不停的扭動屁股和腰,變換姿勢,仿佛在跳舞。原來,它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慶祝自己偷襲成功。

“我拉個操!”蕭蕭沒想到被小狗偷襲,不禁憤怒,罵道:“我這就擰死你,用你的狗頭下酒。”

這時老板端菜出來,見蕭蕭在罵那隻狗,就問他是不是被這狗咬了。

蕭蕭點點頭,盯著那隻小狗,仔細盤算著它的位置,它的速度,它的逃跑方向,以及策劃如何捕獲它。一旦將它抓住,自己就用三十六中方法弄死它。

老板知道蕭蕭被狗咬,哭笑不得。說這隻狗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這片樹林。來之後,十分勇猛,半夜都可以聽到它和野貓野狗戰鬥的聲音,動物慘叫的聲音整夜都在樹林裏回響,十分嚇人。那些動物都被它趕走,它就霸占了這片樹林。它餓了,樹林裏麵沒有吃的,總是來牛肉館裏找牛雜碎吃。自己趕了兩次,也想辦法抓過它,但它十分聰明,不但沒抓住,但差點被它咬了。隻得任它在這,放任自流。哪天沒東西,被餓死了,也就消停了。

“哦,挺有意思。”蕭蕭聽罷小狗的往事,對老板道:“來兩斤牛雜碎。用快餐盒盛來。”

老板很快弄來二斤牛雜,用快餐盒盛來。

蕭蕭端了兩斤牛雜,來到小狗身前,把快餐盒往地上一放,對小狗說:“餓了?來,過來吃。”

小狗原本正在慶祝自己的勝利,見蕭蕭過來,便立刻停住,擺開姿勢,處於防禦狀態。又見他將牛雜放在地上,讓自己過去吃。小狗眨眨眼,尾巴搖晃兩下,抽抽鼻子好像在思考,想了一會又搖晃兩下尾巴,沒有上前。

“操,沒毒。就那點小膽,還玩森林之王呢。”蕭蕭罵著小狗,退回自己的座位。

小狗仿佛聽懂了蕭蕭的話,衝到牛雜前,毫不猶豫的甩開腮幫子,幾口就將牛雜全部造光。吃完後,它抖抖身上的髒毛,“汪汪!”朝蕭蕭叫了兩聲,甩甩尾巴,昂首挺胸的跑到樹林裏。找到自己的狗窩,睡午覺了。

“操,小猴臉。”蕭蕭見小狗吃飽喝足,自己也心滿意足的回頭繼續喝酒。

陸霆喝掉七瓶啤酒,蕭蕭喝掉十瓶,向北喝了十五瓶。三人幹掉三十多瓶啤酒,將幾盤菜連湯都喝光,又吃了四五碗米飯。花了二百多塊。陸霆聲稱自己賣唱的錢還有些剩餘,便主動埋了單。蕭蕭和向北當然也不推辭,既然都在農大,以後有的是機會禮尚往來。

三個人出了牛肉館,蕭蕭想起三個人的目的雖然都是天京農大,但是各自的方式卻不同,向北步行,陸霆坐火車站站間歇,自己自行車。道不同不相為謀,就問他們兩個:“一會咱們三個怎麽走,還是按照咱們各自的方式分開嗎?”

“你說呢。”

“得了,我也不騎自行車了,咱們三個一起走。”蕭蕭斬釘截鐵的說。

“走。”

“走唄。”

蕭蕭,向北和陸霆三人搖搖晃晃的往東南方走去,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談論各自家鄉人文風貌。速度慢得不行。下午三點,才離開懷北市市區,來到龍山山脈的山道上。

“哎。蕭蕭,你看。”向北猛然一拍蕭蕭的肩膀,用手給他一指。

蕭蕭見回頭,見不遠處,那隻長著小猴臉的小狗站在那裏,搖晃著尾巴,眼神明亮精神的盯著三個人。

“唉!”蕭蕭無可奈何,右腳一跺地,用手指著小猴臉,喊道:“別他媽跟著我,別以為我給你一頓,以後就會頓頓給你飽飯吃。”

蕭蕭說完,讓向北和陸霆快走。三個人往前走了好一段,回頭見那隻小猴臉還保持著原來的距離,跟著三個人。

“真是奇怪。”向北疑惑,這狗長得不像獵狗,要是獵狗倒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有意思。”陸霆根本就不喜歡狗,他喜歡吃狗。

“嗬嗬,小屁狗還賴上我了,我讓你再跟著。”蕭蕭被小猴臉弄的煩躁,酒氣上來,一狠心,從口袋中掏出一枚一元的硬幣,用兩根手指夾住,甩手朝那隻小狗扔去。

硬幣如同一顆憤怒的子彈射出,準確無誤的順著小狗兩腿的縫隙穿進去,擊中小狗襠部中心。

“嗚。”小狗登時感覺好似自己後半身被什麽東西打斷一樣。疼得叫都叫不出來,隻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它回頭滿是痛苦的看了蕭蕭一眼,呲牙咧嘴的拖著後半身慢慢爬走。

“走。”蕭蕭看了看那條狗,讓向北和陸霆快走。

三人頂著烈陽,滿身汗水爬過一座大山坡,來到坡頂。頓時眼界開闊,見龍山山脈連綿不斷,有兩條路通向天京城。

一條是兩個轎車車身寬的龍山山道,山道是平坦的水泥路,蜿蜒曲折盤在山間,更遠處,便如同細線,線頭逐漸隱沒山中不可見。

另一條是京海高速公路。在龍山山間,挺立數座高架橋,將一條平坦高速公路抗在頭頂,高速筆直通向東南,終點正是天京城。花君就是開車從這條高速去天京。

蕭蕭三個想要步行去天京城,隻能走龍山山道。

蕭蕭看看天色,天已過午,傍晚逼近。又一望龍山山道那遙遠渺茫的終點,擔心道:“這個時間,走到中途就會黑天。”

“山上睡唄,刺激。”陸霆乘著酒性把帽子壓低,決定要大幹一番。

“好。”向北聽後十分興奮,“露宿深山老林,這我最習慣。我不信這龍山山脈比長白山更詭異。三個火力旺盛的**,有鬼都不怕。”

蕭蕭對野外生存熟悉,沒有意見。

陸霆背著吉它,汗流浹背,忽然說:“蕭蕭,有點累。我們坐你的自行車吧。”

“唉,對啊,對啊。一起坐。”向北聽到他的提議,欣喜萬分。

“扯蛋?怎麽坐。”

陸霆摘下帽子,用帽子扇著風,臉上奸笑:“哈哈,我坐車把,向北站在後車輪的軸上。”

蕭蕭一項把自己的自行車保護的很好,每次騎的時候雖然速度比較猛,但是自己總要小心,防止車身被磕碰掉漆。這時候要三個人一起坐一輛自行車,這不是坐車,是毀車。他用腳支著地麵,罵道:“向北一米九四,連東西二百斤。陸霆一米七八,連東西一百三,我連東西一百六十九。總共四百九十九,我這車最大載重五百斤,他媽的,你們兩個車蛋籽能不能心疼我的車子。這車子跟了我一年多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操。”

“哈哈。不是還差一斤呢嗎?走起。”陸霆一聲狡猾的笑,抱著吉他鑽進蕭蕭懷裏,踩在自行車橫梁上,一屁股坐在右邊車把上。

向北立刻雙手把住蕭蕭肩膀,兩隻腳站在自行車後輪的車軸上。大喊:“走。”

蕭蕭被向北和陸霆霸王硬上弓,在無奈的同時,不覺心中一動,他深知車胎承載五百斤的重量,這已經是這輛車子最大的負荷了,如果再加一斤的話,車胎就可能被壓爆。不過,他想挑戰一下這輛車的承重量。看看自己的愛車到底結實到何種程度。

想到這,蕭蕭用右腳一蹬地麵。順勢前劃,雙腳猛蹬腳踏板。碾著山間的水泥路,車身竟然悠悠的往前走去。

龍山山脈蒼莽連綿,騎行山道,山間涼風起,夾雜草木泥土芬芳,陣陣清新如浪層層撲麵,甚是舒爽。西方太陽漸斜入山中,變軟變黃,餘輝與起伏的山影交匯,此時此刻,最是雄奇俊美。

向北站在後輪上登高望遠,遠眺美景,掏出一支煙點著,深深吸了一口,讚道:“真美。”

“別在我腦袋上抽,把我超帥的爆炸頭點著了。費多少發膠呢。”蕭蕭聞著煙味,悠悠的說。

向北看著一團煙霧在蕭蕭的爆炸頭上盤旋,哈哈一笑,“正好,我偶像真是爆炸頭了。陸霆,如此美景,給爺唱個。”

陸霆醉意朦朧,加上山風舒爽,心情大好,一拍木吉他,手一招:“煙。”

向北又拿出兩根,對著火,一根扔給陸霆。一根插入蕭蕭嘴裏。

陸霆猛吸了兩口煙,拿下夾在指間,手指交錯,輕彈吉他,“想聽什麽樣的?”

“俗的。”

“等你我等了那麽久,花開花落不見你回頭。多少個日夜想你淚兒流,望穿秋水盼你幾多愁。想你我想了那麽久,春去秋來燕來又飛走。日日夜夜守著你那份溫柔,不知何時能和你相守。”陸霆琴音伴隨歌聲,如美酒之香,悠悠****,飄在山間。

向北煙已經快要燒手,卻盯著遠方,心中都是期許。

蕭蕭騎著自行車,心已化入歌聲,不覺的身體隨之擺動,車子開始左右搖晃。

“就這樣默默想著你,就這樣把你記心頭。天上的雲懶散的在遊走,你可知道我的憂愁。就這樣默默愛著你。”

陸霆又唱了一段,忽然彈撥吉他的手指加快,節奏驟然強勁。蕭蕭騎車擺動的動作也隨之加快。

“好聽嗎?”陸霆忽然大喊一聲。手指仍在彈撥吉他,琴聲響亮。

“好聽!”

“一起來!”

“海枯石爛我不放手,不管未來的路有多久。寧願這樣為你守候,寧願這樣為你守候。。。。。。”向北和蕭蕭高唱起來,三人的歌聲飄滿山間,草木聽罷,也欲起舞隨聲附和。

“嗬嗬。”一個女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