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恒見閔心柔哭得梨花帶雨。

越發心疼了,“不是的柔兒,我真是被算計了。不然別說碰那個女人,我根本不會看她一眼。”

“以後我也絕不會再碰她,我發誓!”

“不但她,她姐姐我也不會碰。就算現在……沒有理由了,又不是找不到新的理由了。”

怕閔心柔不信,忙又補充,“退一萬步,就算我不找新的理由又怎樣。我就是不願碰她,牛不喝水難道還能強摁頭了?”

“我早就說過,她隻是暫時替你占位子的。她娘家也已恨死她,絲毫都靠不上了。”

“所以不管是我現在繼續不碰她,還是將來休了她,她都隻能逆來順受,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你隻要安心等著將來,我們自然就能一家團聚,再不分開了!”

閔心柔順勢靠進孟少恒懷裏。

哽咽道:“可將來到底還要等多久?”

“我真的等得都絕望了,也真的太想澈兒了。他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還才遭了大罪,叫我怎能不掛心?”

“他也一定已經想我快想瘋了,你當爹的就真忍心嗎?”

“恒哥,就當我求你了,帶我回去吧。我不在乎名分,也不怕受委屈。”

“隻要能一直陪在你身邊,陪在澈兒身上,我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怕!”

孟少恒揉了揉太陽穴,“可你的身份……真的不敢冒這個險啊。”

“本來這次我們家就丟臉丟大發了,我也不是沒有敵人。若萬一你的身份再走漏了風聲,可就全完了。”

“不然我何嚐不想一回家就看到你,不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我不是不想,是確實不能!”

閔心柔急道:“怎麽不能了?你不說我不說,姨母和兩位妹妹也不說,誰還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擔心會走漏風聲了呀。”

“恒哥,就當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再忍受是個女人都能陪著你,惟獨我不能;也不能再忍受跟澈兒母子分離了。”

“否則我一定會走的,你隻能困得住我一時,但困不住一世!”

孟少恒沒想到自己說了半天,閔心柔還是聽不進去。

耐心終於告罄了,“她們哪裏陪著我了,我都發誓不會碰她們,會守身如玉了,還想我怎麽樣?”

“跟澈兒的分離也是一時的,而且是為了他的前程。父母之愛子,不就該為他計深遠嗎?”

“反正我不會放你走,但也暫時不會接你入府。你就繼續安心待在家裏等著,等時機一到,自然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之前是曾動過不如索性接了柔兒入府的念頭,也好省點銀子。

可現在他不這樣想了。

短時間內就連納兩妾,讓人知道了會怎麽說他?

必定當他是極度貪花好色之徒吧,這樣的人,誰敢委以重任?

當他和永寧侯府如今名聲很好呢!

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葉定宜現在跟淨塵師太搭上關係了。

後續隻要經營奉承得當,說不定,就是他的一條通天大道。

他怎麽可能傻到這個當口,再打她這個永寧侯夫人的臉,讓她不痛快?

他哄著她好好為他籌謀,繼續當他的賢內助都來不及了……

閔心柔哭得更厲害了,“還想你怎麽樣,你意思你已經做了退讓,我就該知足,該感恩戴德是吧?”

“可你這次不已經碰了別的女人,那誰敢保證有了一次,不會有二次三次?”

“我本來就見不得光,沒她們家世好,還沒她們漂亮。我拿什麽跟她們比?”

“我也不是非要入府去,我也給了你第二條路,是你自己不肯放我走的呀……你放開我,放開……”

一邊哭,一邊還掙紮起來,不讓孟少恒再抱她。

孟少恒生怕她傷到肚子裏的孩子,隻得鬆開了她。

方無力的歎氣,“柔兒,到底要我怎麽說你才肯信我?”

“我也有我的不容易,真的,家裏也好、公務也好,都難到你無法想象。”

“如果沒出這次的事,我還能想想辦法,盡快接你回去。但偏偏出了,就不能了。”

見閔心柔悲憤的要說話,抬手打斷她,“葉氏這次在大佛寺救了個中風的病人,後來才知道那個病人是淨塵師太。”

“你可能不知道淨塵師太,她是當今皇上的親姨母,沒有太後之名,卻有太後之實。”

“你自己判斷,現在是不是接你回去的好時機吧,尤其你肚子還這麽大了。”

“澈兒可以遮掩過去,你的肚子又要怎麽遮掩?真把葉氏惹急了,非要跟我和離,別說給姨父平反了,我自己和侯府都要保不住!”

“不然你以為我會一再容忍她拿喬,明明都懷疑她了,也隻能忍著?將來,我總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說到最後,已是滿眼冰冷。

不管葉定宜是出於什麽原因忽然變了。

也不管這次是不是她操控的、至少也是她推波助瀾的。

都足見她跟他不是一條心。

那就別怪他將來不念情分,對她不客氣了。

他雖不是曹阿瞞,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身邊也絕容不下有二心的人!

閔心柔沒想到葉定宜這般好運,竟隨便一救,就救了這般尊貴的人。

這好運要是給她,豈不是她的一切困境和煩惱都將迎刃而解了?

可真是老天不公!

她仍不肯死心,“她怎麽可能跟恒哥你和離,和離了她往哪兒去?你自己都說她娘家恨死她了。”

“她也不可能再找到比你更好的、讓她年紀輕輕,就當一品侯夫人的男人了。”

“別說和離了,我敢說你就是休她,她都會死活賴著不走的。她絕不可能那麽蠢!”

不等孟少恒說話,忙又繼續,“至於我的肚子,我就往小了說,說才兩三個月。”

“當日也是你吃醉了,才會跟我……我本來也沒想糾纏。”

“誰知道偏有了孩子,我自己受委屈無所謂,總不能讓孩子也流落在外,跟著我受委屈吧?”

“大不了,我跪下求她,求她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她總不至於真不顧你的感受,真讓你的血脈流落在外吧?”

“隻要告訴澈兒,先別認我,留待將來,不就可以了?求求恒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