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NO.92 終要恣意一回(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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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給我一個漩渦鳴人為什麽不能背叛木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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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村的撫養之恩?-木葉支付了我這些年的所有生活花費和提供住所!

木葉學校的培育之情?-指導我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忍者!

…………和木葉其它人、下忍間的情誼!

…………漩渦鳴人的根和家一直都是在木葉!

“就隻有這樣嗎?”金發少年微微垂下了頭,隻見他的右手摀住著嘴,從指間的縫隙依稀可見上揚的弧度。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你們說出來的其實是想用來取悅我嗎?”

“你們能提出來說服我的理由,就隻是這種程度嗎?”

傳出的聲音輕緩細柔卻又帶著意料中的失落,令人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對其他人的疑問,或者僅僅是自我呢喃的低語。

金發少年朝四人各自掃了一眼,然後指向三代火影。

“當你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隻能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裏看著空曠的天花板。”

“…………或許你們會想說,這是因為,漩渦鳴人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存在的緣故?所以,讓一個三歲小孩一人獨居至今也是逼不得已的,是吧?”

指尖移轉至五代火影。

“當你在各處旅館酒館享受溫泉和花大錢娛樂的時候,你知道漩渦鳴人以前可是連去餐館的錢都沒有,除了勉強三餐以泡麵加牛奶度日而已,或者你們覺得一個會思考生活費用不足的小孩能夠自行來到三代火影麵前抱怨?”

“…………或許你們會想說,至少木葉已經仁至義盡地提供讓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足夠生存至今的所有開銷,沒有將其送去進行一些暗地的非人訓練,是吧?”

這次指尖的前方是旗木卡卡西。

“當你在閱讀喜愛讀物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曾經連接近書店的機會都不一定能有,不,甚至是走在路上就會被其它小孩丟石頭。”

“…………或許你們會想說,木葉高層基於擔心漩渦鳴人的身心發展,甚至提前三年讓漩渦鳴人進入忍術學校就讀?也對,不管怎麽說,在教室之中,那些老師好歹不會讓其它學生直接對著我丟石頭,隻要漩渦鳴人一放學就趕快跑到沒人的地方,就不用擔心受傷了,是吧?”

緊接著是自來也。

“當你在偷窺女性浴池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曾經因為偷看其它孩子玩耍而被追打。”

“…………或許你們會想說,這隻是小孩間的嬉戲,其它大人不會出手,沒錯,隻是遊戲,但是,卻是漩渦鳴人永遠為獵物的狩獵遊戲,大人不會出手,但是會出口,告訴他們的孩子從哪裏下手更好,或是心腸好點的,會直接離去,更多的卻是冷冷地堵在那裏,堵在漩渦鳴人能逃開的出口上,直到他們的孩子盡興了,漩渦鳴人才能離去,如果那時候漩渦鳴人還能馬上走動的話?”

最後,金發少年左手撫上自己心口,隻是,不知為何,這個動作有點慢的異常?或者是僵硬?

“當你們在家中享用餐點或是特產美食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小孩要如何烹煮食物?那些商店有多少家願意賣食材給他?有多少商店願意承受其它人的眼光給他送來外賣?”

“當其它人生病被家人親屬送去醫院治療的時候,漩渦鳴人以前除了依靠自己身體的恢複力,連能買藥的地方都進不去,當然,我也不覺得就算進去了會有人賣藥給漩渦鳴人就是了,畢竟,木葉村民的善心可以擴充到動物身上,卻不會施舍給一個怪物,在滂沱的下雨天裏,他們願意讓髒兮兮的流浪狗進到屋內休息,但是,會因為漩渦鳴人站在遮雨棚下而將棚子收起來。”

這樣,你們憑什麽要這樣的漩渦鳴人喜笑顏開地回去木葉?

盡管沒有出口,但是,金發少年的目光透露出這樣的意涵。

看著欲言又止的木葉眾忍,若殘將視線朝往三代火影身上。

“作為這幾年暗部直屬的上司兼能夠施展【望遠鏡之術】的三代火影大人您…………我剛才所說的,可有任何虛妄或是誇大?或者,我說的應該是相當收斂?”

隨著若殘吐出的一句句話語,猿飛日斬的神情也益發地慘白。

“當然,我並沒有否認你所做的決定,雖然我不太明白當初……到底是讓漩渦鳴人作為根忍之一-沒有意識的木葉工具會比較幸福,還是漩渦鳴人擁有了三代火影所堅持的-一個完整普通的童年會比較幸福。”

“我也知道三代火影當初是基於善意,才會決定漩渦鳴人以做為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在木葉裏生活下去。”

“然後呢?”金發少年突然語氣一轉,他抬起頭,直視起木葉眾忍,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十足的困惑和不解。

“因為三代火影大人當初是基於善意,所以現在木葉的人感到抱歉,漩渦鳴人就應該寬宏大量地原諒過往發生的種種,還要毫無芥蒂地認同木葉、回歸木葉、聽從木葉高層的吩咐、替木葉消滅木葉所有的敵人?你們都是這樣認為?”

“那如果我不願意接受你們的道歉,你們是不是就要用自私來指責漩渦鳴人?說漩渦鳴人就是萬惡不赦的奸邪之徒,心胸狹隘的卑鄙小人?”

“這真的是道歉?還是威脅?”

“漩渦鳴人,欠了木葉什麽嗎?”

麵對金發少年連環的質問,木葉眾忍不發一言。

“不回答是想不出來?還是說不出口?啊!難道其實是因為漩渦鳴人的父母欠了木葉大恩,現在才會需要漩渦鳴人來還?”

“那………漩渦鳴人已經去世的父母應該欠了木葉很多很多很多吧?多到就算他們兩個已經因為木葉而犧牲後,還沒有還清,是嗎?是這樣嗎?”

若殘一句一句地述說著,而對麵的木葉四人,除了三代火影臉色發白之外,其它人卻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至少從外觀上看起來,幾人的神情依舊維持著相當的鎮定。

然而,真正令木葉所有人神情大變的,卻是在聽到金發少年接下來的這句話之後。

“做為漩渦鳴人的父母,第四代火影的波風皆人和前任九尾人柱力的漩渦辛玖奈,真的欠了木葉如此之多嗎?你們能告訴我嗎?”

“鳴人!你怎麽知道你的身世?”驚訝之下的自來也脫口而出,然後馬上受到五代火影的白眼。

(笨蛋,從他的口氣原本也應該隻是在懷疑,你這樣一聲嚷,不就剛好證明了嗎?)

“自來也先生,當然是因為當年的尾獸之亂,有一位當事者告訴了我所有的經過,從漩渦辛玖奈懷孕而導致封印鬆通,隻要是從那之後,漩渦辛玖奈經曆過的人事物,他都知道,所以,我也知道,畢竟,整個木葉裏,沒有其它存在能比他跟漩渦鳴人更接近,不是嗎?”

“四代火影碩果僅存的弟子-旗木上忍!”

“四代火影的老師-自來也先生!”

“千手一族的公主,同時也是木葉初代人柱力的孫女-五代火影、綱手女士。”

“我應該沒有說錯什麽吧?”金發少年對著木葉眾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你們幾位應該是木葉裏,和四代火影與其妻子關係最為密切的幾人吧?”

“畢竟,你們有選擇了對自己來說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做,例如,讓自己沉浸在對宇智波帶土的罪惡感中和對慰靈碑聊天、例如,努力追查曾經的同伴大蛇丸的下落和著作寫書、例如,受情傷所困而徘徊於各地自我放逐和賭博泡溫泉………既然你們都能毫不在意自己老師、徒弟、晚輩的後裔生活在木葉的處境和遭遇,那我又有什麽立場去指責木葉和三代火影大人呢?你們說,是嗎?”

旗木卡卡西、千手綱手、自來也一時間完全無言以對。

“所以,您不需要再用那種『我很抱歉』的眼神看著我了,三代火影大人。”

眾人視線移向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滿臉悲痛,黯淡的深色眼眸裏充滿了憐憫和歉意。

“鳴人…………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猿飛日斬依舊認為金發少年隻是在倔強,他不覺得一個十二歲小孩在經曆這些之後,還能夠無動於衷。

“不不,該說抱歉的是我,三代火影大人,如果您今天出現在這裏的作用,隻是不斷地對我說道歉,那我會很抱歉讓重傷未愈的您千裏迢迢地趕到此處的。”金發少年露出了相當微妙的困擾神情。

“要是您剛剛真的聽清楚我所說的話,就應該明白我對木葉沒有怨、也沒有恨。”

“再說,這三位漩渦鳴人父母的舊識都能如此心安理得………或是很自我滿足地自欺欺人,那我憑什麽不高興?他們所認識的人,跟他們有交情的人,可都不是我,那又憑什麽要他們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孩-我付出注意?這是人之常情啊!”

這一瞬間,不論是三代火影、旗木卡卡西、自來也還是綱手都明白到為什麽金發少年對他們的稱呼永遠是那麽地禮貌和挑不出毛病-三代火影大人、旗木上忍、自來也先生、綱手女士,而不是火影爺爺、老師、或是其它一些親密的昵稱。

因為,金發少年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改變過自己和木葉的人之間所設下的距離。

“所以,我不需要道歉,這沒有意義。”金發少年的神情相當的平靜,甚至,令木葉眾忍以為那種平靜幾乎可以說是死寂。

在猿飛日斬………在木葉眾忍看來,金發少年的言行反而更像是讓他們有種對方其實是故意用逆反的態度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而做為可以算是見證了漩渦鳴人這些年成長的三代火影,目光卻是更加透著淒冷,他無法想象四代火影和漩渦辛玖奈的孩子會長成如斯地步。

“鳴人…………告訴我…………到底要怎麽樣你才可以原諒木葉?”

“嗬嗬,原諒?三代火影大人,您口口聲聲要漩渦鳴人原諒木葉?所以,以您的立場也覺得木葉對不起我?不然,您為什麽會認為木葉需要漩渦鳴人的『原諒』?”

“那這十一年間,您又為什麽沒有請求漩渦鳴人原諒木葉?而是在現在這種場合才提出來?是因為在這些木葉忍者麵前?還是因為我現在的反應?”

“不要讓我重複那麽多遍,我已經說過了,我對木葉沒有任何負麵情緒存在,我也不會試圖對木葉做些什麽,所以我很不明白,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對於『漩渦鳴人的原諒』如此糾纏不清?還是我不說出『我原諒木葉』,您就不能心安?能夠覺得自己過去沒有做錯?”

“您所需要的『原諒』不應該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吧?您認為隻要偉大的木葉一方願意承認過錯,那任何人都應該無條件認同木葉的敢作敢當,並且也要寬宏大量地原諒?還是說這就是木葉火之意誌的高貴表現?”

聽聞金發少年越來越尖銳的言詞,在場四人中,對於現任九尾人柱力了解最少的綱手率先出口喝阻。

“漩渦鳴人!”

金發少年慢慢地將頭轉向了怒氣勃發的五代火影,透徹清亮的藍色眼眸中卻沒有倒映著任何人的身影。

這已經不是區區視若無睹的層次了!

綱手有種如刺在喉的不舒服感浮現。

但是麵對金發少年的沉默,綱手有些不悅地回瞪,這才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金發少年的視線正朝著某個方向的天際望了過去,原本淡然的表情突然參入了許些複雜的意味。

綱手並不知道對方在看什麽。

是後來的某一天,綱手已經不在是現役火影的時候,她漫步地走在木葉大街上,才福如心至地猜測出答案-那是木葉村所在的方向。

不是,那已經是非常久遠之後的事情了,由於第一印象的惡劣影響,現在的綱手,隻從金發少年的舉止態度感到對方的無禮和冷漠。

“你那是什麽口氣、什麽態度!你怎麽可以對三代火影這樣說話?老師都已經這樣哀求你了,你為什麽還要這樣逼他?要知道,如果不是老師的話,說不定你早就被團藏給帶走了呢!你現在的行為,根本就和背叛木葉的行為沒有兩樣!”

(背叛?背叛這個詞真的能成立和木葉和漩渦鳴人之間?)金發少年露出一抹意味複雜的諷笑然後撇過頭去,並沒有在意綱手的責問。

隻不過,這太過明顯的笑容,對於其它人來說,更容易將之解釋為『輕蔑』,尤其是對於這類情緒格外敏感的綱手而言。

“這樣的你根本就不配做皆人和辛玖奈的兒子!”綱手忍不住脫口而出。

事實上,綱手本來就是三忍之中,最情緒化的一位。

瞬間,原本還存在微薄希望能和平收場的自來也和三代火影,看到似乎是受到綱手話語而落默垂首的金發少年,心中的不安溢於言表,原本就無甚血色的臉頓時染成了不祥的青白。

要知道,即使是像千手綱手這樣資曆深的忍者,麵對若殘的言語都沒有足夠的城府按捺住這股不悅,那躲藏在樹林內部的那百來多木葉忍者,當然更不可能每一位都能忍受住一名意圖背叛木葉者大言不慚地汙蔑火影、汙蔑木葉、汙蔑火之意誌!

對於絕大多數的木葉忍者來說,影,就是他們的大家長,忍村就是他們的歸宿,火之意誌就是他們最虔誠的信仰。

如此事物,怎可容人恣意汙蔑?

原本這一眾木葉忍者的怒火就是在計劃的指示下被迫強行自我壓抑住,然而,五代火影的這一番話,卻正好成為了引爆燃點的最佳催化劑。

即使對於任務的素養,令那些情緒激憤的木葉忍者沒有現身出來,他們的音量也不算大,但是,對於空地上的五位來說,這毫無屏障的空地沒有阻隔聲音傳遞的作用……

他們,都聽的很清楚!

“沒錯,你根本就不像是擁有火之意誌的四代火影的孩子!”

“就是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四代火影之子!”

“你根本不可能是四代火影的孩子!”

“四代火影不可能有你這樣汙蔑木葉的孩子!”

………

至此為止,現場原本如同廢井死水般毫無起伏的氛圍,終究也還是沸騰了。

藏於樹林內部的木葉忍者還有些義憤填膺之際,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伴隨著詭異的死寂在眾忍間彌散開來。

彷佛身體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一樣!

若殘非常緩慢地抬起頭來,嘴角上的笑容猶未淡去,但是,出現在木葉眾忍麵前的樣貌,卻不是木葉的漩渦鳴人,而是歐塔哈商會的顧問-鳴門。

金發少年緩緩地收斂起了嘴角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帶著壓抑的笑聲響起。

“嗬嗬嗬嗬……然後呢?你們怎麽不說了呢?為什麽不繼續說下去?”若殘摸著鳴門這張與波風皆人更為神似的臉,臉上的神情帶著說不出的玩味。

“你們似乎搞錯了什麽,我,從來沒有開口主動聲明我是波風皆人的兒子。”

木葉眾忍突然發現目標的氣質改變了!如果不是目標完全沒有離開過他們視線,木葉眾忍幾乎要以為已經換了一個人!

“是你們認為我是,是你們在認定我是!”

“一開始,不就是因為鳴門跟四代火影相似的金發藍眼、容貌還有性情,不就是漩渦鳴人跟漩渦辛玖奈相同的擅長忍術-分身術和個性,才會認定“都”是四代的兒子,不是嗎?”

若殘特意在「都」這個字上加注了重音,他輕巧地用左手撩起了垂在額前的發絲,還狀似興趣般地吹了吹,半揚起頭望向木葉眾人,臉上有著眾人所不能理解的笑意。

對身體有深入研究的綱手眼中,卻莫名覺得對方那左手的動作似乎有種不協調的矛盾感,就好像,是被絲線操控著?但是,現在緊張的對峙下,讓這點遐思很快就從綱手腦海中淡去。

“對此,你們甚至有些人不是曾經懷疑漩渦鳴人不是波風皆人的兒子嗎?那麽,你們現在來指責我的立場在哪?”

“說起來,其實,你們也不願意我是漩渦鳴人,不希望我是漩渦鳴人,不對,應該說,你們不願意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孩子,也不希望漩渦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孩子,不是嗎?”

“不隻是因為我汙蔑了你們木葉神聖的火影,而是由於我不像你們所期望的,是一個如同四代火影那樣溫柔、寬厚,堅定,不畏犧牲,也不像是漩渦辛玖奈那樣樂觀、開朗、和善、豪爽,隻不過,現在在你們麵前的這副金發藍眼的容貌讓你們無法抹滅這一點。”若殘笑得越來越燦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木葉眾忍麵前當場變換容貌的緣故,以往作為漩渦鳴人時的謹慎低調,彷佛都完全從若殘身上給剝離開來。

“那麽除了怪物之外,你們還想稱呼我為什麽?惡魔?罪人?還是你們心裏有更能表達你們厭憎的詞匯?”

自來也和猿飛日斬看著彷佛有些癲狂狀的金發少年,有些擔心地試圖著接近,卻在注意到對方敏銳地退後之後,停止自己的舉動。

“不要靠近,還有,收回你們臉上的那副蠢模樣,你們兩個有覺得自己比他們好很多嗎?他們好歹把漩渦鳴人視為「唯一的怪物」,可是,在你們這些熟識四代火影的人眼中所看到的難道就真的隻是「漩渦鳴人」嗎?還是,其實是一個「源自波風皆人的附屬品」?”

“我最討厭的,就是被做為替代品,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說到這裏,若殘豪不在意地用力扯著自己的臉皮。。

木葉眾忍看著金發少年開始硬拉到滑稽的扭曲麵容,卻沒有任何一人笑得出來,全是因為對方眼底那令人膽顫心驚的平靜和死寂。

“其實,如果我沒有了那些外在條件,是不是就不會讓你們產生錯覺?也能讓你們不用那麽糾結了呢?木葉需要的………不就隻是作為最終兵器的九尾人柱力而已嗎?”

木葉眾忍目睹著金發少年在語畢之後,當麵做出了解除變身術的標準結印過程。

“砰!”

一陣淡淡的煙霧散去,原本的金發藍眼少年已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站在原本金發少年原來位置的,是一名微微垂著頭,身著相同裝扮的少年。

身高約比宇智波佐助還要再高一點,在同年齡層中,也不算是特別高,卻也不再像是原本的漩渦鳴人那樣處於同年齡少年末尾的身高。

少年的長相依稀還留有漩渦鳴人的輪廓,臉型卻是更加削瘦一些。

沒有漩渦鳴人那帶有嬰兒肥的圓臉,略為清秀的五官上還依稀可見其生母-漩渦辛玖奈的特征,氣宇間,則是透著波風皆人的輪廓,卻沒有鳴門那樣的明顯。

他的膚色也比漩渦鳴人要淺,算不上是長年病患的那種蒼白,反倒更像是鮮少接觸陽光的那種白皙。

除此之外,眼前的少年,撇除氣質不談,單單僅就臉上相貌而言,與四代火影的相像程度介於原本的漩渦鳴人和鳴門之間。

他沒有像是漩渦鳴人般,長得和漩渦辛玖奈宛若同一個模子出現。

也沒有像是鳴門那樣,簡直就跟少年時的四代沒有差異。

反而,更像是同時結合了波風皆人和漩渦辛玖奈特點的容貌。

隻是,不論是發色,還是左眼,都看不出那兩人的痕跡存在。

如果那一頭跟四代火影相仿的及肩短發,不是宛若月光結晶般的淺銀色,以及那左眼所出現的,不論是波風皆人或漩渦辛玖奈都沒有的血紅

眼前的少年,與四代火影最為相似之處,竟然就隻剩下那一枚如同天空般湛藍的右眼!

而這也是,若殘第一次將自己的相貌泄漏在木葉的眾人麵前。

“你…………你的頭發……那不是四代夫妻擁有的發色……”

“你注意看那個紅色眼睛!那個眼神!就跟那個當年的怪物一模一樣!”

“說不定連他現在這張臉都是假的!果然是個怪物!”

樹林深處傳出了壓抑音量過的輕聲驚呼,但是,對於站在空地上的五人來說,這種程度的音量,和在他們耳邊大喊完全無異。

“嗬嗬,或許吧?如果你們真的這麽認為的話。”

若殘緩緩地放下右手,兩頰明白地露出在木葉眾忍麵前。

六道斜斜的印痕象征像是與生俱來的胎記一樣,刻劃在少年臉上。

再加上,若殘此時刻意流露出來的紅色查克拉,不容木葉眾忍否定他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實。

“““!”””

“…………那個頭發的色澤…………不是天生而成的吧?”終於,原本直沉默的綱手開口了。

身為醫療忍者的權威代表,且有多年醫療經驗,經手過上千名患者的綱手很清楚,銀發,雖然不是很常見的發色,卻也絕對沒有四代火影那樣純粹的金發那麽稀罕,至少,木葉的旗木一族,就幾乎都有著一頭銀發。

而行走各地多年,綱手也不是沒有看過,或接觸過其它的銀發人士,但是,綱手很肯定這種呈現半透明狀,還有著接近無機質光澤,介於淡銀和淺白之間的月色,絕不可能是天生而成的,反倒像是原先缺乏生命力,卻被強灌了過多的生命力之後,所造成的,一種矛盾的顏色。

“嗬嗬,你說呢?五?代?火?影?大?人?是或不是又能代表什麽?”若殘看向綱手,笑著聳聳肩,但是,他的笑容太輕太淡又太淺了,在綱手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下意識地退到了自來也身旁。

“如果我沒有四代火影的金發藍眼,如果我沒有繼承波風皆人的風屬性查克拉,如果我不會波風皆人的自創忍術-螺旋丸,如果我不像漩渦辛玖奈的個性,如果我不像漩渦辛玖奈一樣偏好使用影分身之術…………那麽的話,你們是否還會認為我就是漩渦鳴人嗎?”若殘頓了一頓,“還是說,你們需要的,隻是九尾人柱力?”

“你們應該也覺得這樣很複雜,也很麻煩吧?”

“現在,我就來讓你們不用再為此煩惱了,怎麽樣?”若殘神出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種惡作劇即將完成的淡淡欣喜之意。

“這可是我給好好地養育了漩渦鳴人的木葉,準備的倒數第二份禮物呢!三代火影大人、旗木上忍、自來也先生、五代火影大人,你們可一定要好好收下呢!”

有著淡銀色,宛若月光結晶般及肩短發迎著晚霞,若殘的整個人簡直就像是要消散在斑駁的夕陽昏曛之中。

若殘朝著木葉眾忍所在的方向,高高舉起了右手不斷揮舞,在確認了右手吸引到所有人的注視後,若殘對著木葉眾人將右掌做成爪狀。

看到濃厚到幾近實質的查克拉聚集在月發少年手上,慢慢地凝煉成獸爪的型態,頓時,絕大多數的木葉眾忍都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那一瞬間,木葉眾忍還以為目標終於要進行攻擊。

到了這個時候,看著木葉眾忍的小心翼翼,若殘是很想撫額大笑的。

這一切會演變到現在的情況,或許,不全是因為若殘的緣故,但是,不可否認的,若殘沒有製止事態演變到現在的情況。

他沒有製止,也沒有拒絕。

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戒備,木葉眾忍看著與四代火影有著相似容貌的月發少年調轉掌麵朝向了自己,放在臉側。

彷佛在撫著這張臉的輪廓,慢慢地移動著。

然後,最後停留在右臉上方。

他慢慢地、慢慢地將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指頭,順著他自己右眼球的輪廓,一點一點地伸了進去………

“““吃!”””

當場,好幾個倒抽氣的聲音從木葉眾忍中傳出。

整個過程中,木葉眾忍看著月發少年就像是在用針縫補一件衣服般,他的動作是那麽地輕柔,非常地慢調斯理,然後堅定、不容拒絕地將自己的五根右指深深地沒入右眼眼框之中。

木葉眾忍幾乎是在同時再度倒抽了一口氣。

敢殺人,和敢殘殺人,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分界!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瞬間縮小如針尖,以往久經鍛煉的身體也無法抑止這發自內心的顫抖。

也許是因為映入他們眼底的景象實在太過超乎預計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從若殘眼框裏噴濺出的血霧,飛揚的,腥甜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已經預見那染紅的指尖。

(………為什麽這麽慢……請快一點!)這個想法,不約而同地同時在眾人心底浮現。

在這時候,若殘深入半截指頭的右手已經緩緩地拽了出來。

他的每一步驟,依然是那麽緩慢、鮮明,彷佛就是擔心會有人沒看到清楚過程一樣。

木葉眾忍眉梢不停地跳動著,好幾名忍者,甚至因為難以忍受住的幹嘔感而無法繼續隱藏。

他們雙手用力摀住嘴巴,胃部不住地翻騰著。

多少忍者正慶幸基於這個任務而沒有進食正常的餐點。

某這一瞬間內,在場任何人的呼吸聲都是如此地鮮明。

忍耐痛苦,木葉的眾忍大多也能做到。

多年的任務及戰鬥,身體受傷和忍耐疼痛身為忍者的木葉眾忍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這跟眼前這個九尾人柱力所做的卻絕不相同!

他的動作又慢又細,無論是被活生生挖出右眼的臉上神情,還是他拽出右眼珠的右手,都穩定得無懈可擊。

是的,完全地無懈可擊。

仿佛剛才發生的,都不過是一場掩人耳目的完美幻術。

可是,木葉眾忍心底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那些像是用鈍器攪拌碎肉的聲音,在傳入在場眾人耳中,所給予的感覺,是遠非毛骨悚然四個字可以形容的徹骨顫栗。

盡管,若殘的動作,其實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但是,當前的這一幕完整地落入木葉眾人的眼中時,他們卻像是聽到了這一生最令人心顫的聲響。

若殘的最後一下用力拉扯,猛然擴大了傷口,硬扯出幾條紅白相間地肉絲,看到這一幕,就算是身經百戰,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木葉眾上忍們,又有誰的胃裏不是輕輕翻騰了一下?

臉上的刺痛,絕對不可能真的被完全忽略,可是在若殘的臉上,卻揚起一絲輕鬆到極點,更怪異到極點地微笑,仿佛他剛剛親手挖出的並不是自己的眼珠。

也許就是因為這抹微笑太溫柔,太甜蜜,甜蜜得甚至多了幾分夢幻的色彩,才格外讓周圍的人感到觸目驚心。

原本有著右眼位置的地方,卻隻剩下紅白交織的空洞,夾帶著細碎肉絲的紅色黏稠**,不斷地溢出,染花了月發少年的大半張臉,看上去有些滑稽,在場卻沒有人笑出來,除了一個人………

即使有半張臉被鮮血給覆蓋,卻依然遮掩不住若殘的上的笑容,就連同樣躲在樹林之中的白和君麻呂都從未在若殘臉上看到他笑得如此歡快過。

月發少年闔上了不住滲出鮮血的右眼瞼,卻抑止不了如同泉湧般、宛若血淚般的紅色**沾染上他大半邊的臉龐。

在場沒有人看不出月發少年的喜悅。

他在高興!

若殘嚐試舉起袖子擦了擦臉頰,發現徒勞無功後,便隨手將有些礙手的天藍色眼珠扔向一旁,轉而空出手來用力按著肚子,似乎是在強忍著笑意。

“嗬嗬嗬嗬,吶,吶,三代火影大人、五代火影大人、木葉長老團的大人、暗部、根部、旗木上忍、還有其它的各位,你們知道嗎?從我作為漩渦鳴人以來,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若殘笑得非常歡快,甚至忍不住用右手撫住肚子彎下腰來。

若殘一個一個點名到的木葉眾忍卻是個個宛若雕像一樣矗立著。

很快地,月發少年才再次站立起身,麵向了木葉的眾忍。

在這個時候,若殘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挑釁,更不如說是用一種平靜的俯視,要向木葉眾人昭示著一項無法抹滅的事實。

“這樣的我,現在的我,還像是四代火影的後裔嗎?是不是已經…………不像了呢?”一股說不出感覺的恣意張揚,洋溢在月發少年身上。

像是在宣告著-他就一個人站在那裏,不論其它人對他的稱呼是什麽,他都隻有一個相同的靈魂。

這也是從開始到現在,木葉眾忍第一次感受到這名少年環繞著了旺盛且強烈的生命氣息。

如此旺盛到滿溢的生命氣息,已經不是一個人所能擁有的層次,簡直就跟活生生的尾獸無異。

他們以為架好了開幕,但是,卻沒有想到結局會是如此失去掌控。

他們終於體認到,這名少年真的不是漩渦鳴人,真的不能是漩渦鳴人。

不然,這是要讓木葉眾忍情何以堪?

若殘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笑著,那滿滿的情緒全都化作滿滿的笑容,他的聲音卻依舊輕柔地好似三月的春風。

懷著各自複雜心思的木葉眾忍,竟是無一人察覺月發少年不知何時站到了懸崖邊上,雙腳早已踏空。

若殘就這樣麵對著木葉眾忍笑了笑,立刻以著仰麵背傾的姿態倒向峽穀深處,那據傳無人生還過的毒氣深淵。

※※※

在眾人錯愕間,依稀隻見他的左手猶在半空中虛晃,連最為接近若殘的三代火影等四人都未反應過來之前,已有兩個人影衝了過去。

白,還有君麻呂!

仗著身體素質更好一些,君麻呂領先白先一步地抓住了若殘的纏滿黑底銀紋繃帶的左手,可惜身體卻依舊受到奔跑的慣性給拉空在懸崖上方,此時,一道巨大的冰觸手猝地竄出,抓住了差點也將一同跌落懸崖的君麻呂。

木葉眾忍看到白伸出雙掌按在一片結冰的地麵上,冰層朝著懸崖方向漸漸隆起,最後是固定住君麻呂的半截身軀。

(沒有結印、也沒有吟詠、無聲無息的冰遁忍術!)木葉眾忍震驚地看向在危急之下,迫不得已使出最熟練、也是最得心應手的血繼限界的白。

(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發現白竟然會使用冰遁?他隱藏的這麽深嗎?那種如臂使指般的流暢,難道是血繼?水之國的水無月一族?)自認是木葉之中了解白最為透徹的綱手,一時間,竟然有種看不清自己徒弟的感覺。

(白和君麻呂是和其它木葉忍者一起躲藏在樹林深處,但是,在那麽長的距離限製下,竟然還比最接近漩渦鳴人的我們更先救住目標?那是不是表示,他們兩個早已做好隨時衝出來準備?…………他們兩個是這麽緊張漩渦鳴人嗎?)

似乎是想到什麽不好的猜測,站在原地的綱手臉色不停地變幻。

而在此時衝到了崖邊的旗木卡卡西等人,也沒有多餘心思去注意綱手的變化了。

他們看到被君麻呂抓住的月發少年,對方一直以來平靜的目光被染上了雜質。

驚訝、錯愕、以及…………懊惱?

木葉眾忍很懷疑自己從若殘眼中看出的情緒,這不是一個不小心失足的人被救助時會出現的情緒。

但是,跟意圖跳崖而被救起的人相比,似乎也不太符合。

“拜托你,若殘,不要鬆手,我和白會拉你上來的,我們會阻止木葉帶走你的,求你,不要鬆手。”

這是若殘第一次聽到君麻呂發出這種像是懇求般,帶著哭腔的聲音,如果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的話,說不定若殘真要大笑了。

不過,即使是現在,若殘臉上的笑容依然尚未褪去。

即使,在失去藍色的右眼後,被血汙所染的清秀臉龐,在他人眼中也隻剩下猙獰的評價。

倒是在聽到君麻呂對漩渦鳴人的稱呼,木葉眾忍的疑心一閃即逝,卻在心底留下了一個印記。

“若殘?那是你為自己所取的名字嗎?你早已打算舍棄辛玖奈留給你的姓氏嗎?”那是自來也的聲音。

“不,若殘,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就跟木葉的人以前對著我喊著怪物,是一樣的意思,至於漩渦鳴人?你們剛才不是說的很對嗎?我根本就沒有成為漩渦鳴人的資格。”若殘的語氣相當的平靜。

“鳴………若殘,你和木葉,我們是可以好好談的,不要做出衝動的行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孩子,就算不是為了木葉,也想想你的朋友啊!你們之間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應該還有很多可以留戀的東西吧?”自來也認為自己還是無法親眼目睹皆人的兒子在自己麵前消逝,這跟大蛇丸那時的情況不一樣,自來也已經做好了召喚出蛤蟆老大出來,強行帶走若殘的心理準備。

(朋友?不,我已經沒有朋友了,因為我做了一件作為朋友絕對不應該做的事,我拋棄了作為他們朋友的資格。)自來也確實說中了若殘最後的一點依戀,隻是,已經太遲了。

如果是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初時,或許還有改變的機會。

但是,現在,晚了。

因為,他隻知道,即使他所選擇的道路是錯誤,他也隻會往這條路走下去。

因為,這是他所知道的,唯一能達到他目的的路。

若殘的猶豫一閃即逝,很快就恢複原本的平靜,隻是搭著那染血的空洞眼框,卻是格外地令人心驚。

“君麻呂,你可破壞了我給木葉的人準備的最後一份大禮呢!”若殘相當地遺憾。

若殘注意到除了那四人之外,已經有更多的木葉忍者開始靠近,甚至,自來也和綱手身上都開始傳出召喚類型忍術的查克拉波動。

(再遲的話,真的就來不及了呢!)

“真的是很可惜,我本來是預計應該要由自來也先生或是旗木上忍抓住我的。”

“我可沒有重來的機會,隻能說是你倒黴遇上了我,君麻呂。”若殘對著君麻呂笑了笑,就像是當年若殘將君麻呂從地牢中帶出來時的笑容一樣。

“君麻呂,你不會放開我的手,對吧?”

“當然不會,我…………!”

月發少年舉起右手為掌刀,毫不猶豫地對準左臂齊肘揮了下去。

“不!”

若殘看著那截斷臂在脫離自己之後,外圍的繃帶間隙立刻流露出來一絲絲的黑紅炎狀查克拉,正是他所熟知的純正九尾氣息!

目光中流露出大功告成的喜悅。

在這一完成心願的霎那,若殘彷佛感覺到時間在他的身上停滯了下來,思緒往快擴散,就好像…………跟以前一樣。

(……當初發現的理論果然沒有錯,原本的封印主體是在腹部,所以才會受到腹內**受胎生產的影響,既然尾獸會因為宿主分娩而易於脫困,那我隻要製造出相似的前提就行了!)

(將封印轉移到左臂,使用咒紋帶複製相同的環境因素,最關鍵的,就是讓三代火影召喚出的死神成功剝離掉左臂的靈魂,以讓封印主體有足夠的空間能夠完美入駐進去,最後,就是和分娩一樣,找出合適的地點,讓左臂脫離主體!)

(對於人類來說的劇毒,對於尾獸確實沒有作用的,也隻有在這裏,就算木葉的人再如何地想要追捕回玖玥,也是無可奈何!)

(這麽說來,還是有很多人需要感謝的…………沒有長門告訴我的幻龍九封盡的原理,轉移的過程也不會這麽順利…………沒有蠍教我的傀儡操控,木葉的人又怎麽可能不會發現我左手的異狀?)

(…………轉印之術,在感受到受印者的生命消逝之後,籠中鳥就沒有作用了…………日差,我可還了你那個蛋糕的情了呢!如果等下能看到你,一定要跟你說,那個蛋糕其實好難吃,太甜了,絕對不是日向寧次會喜歡的口味,嗬嗬!)

(還有…………不…………已經沒有了…………)

最後的一點餘力,若殘望著君麻呂…………手上的斷臂。

“恭喜自由!”若殘不知道現在的玖玥能不能聽到他的這聲恭喜,卻也沒有機會,也沒有打算要確認了。

“哈哈哈哈哈,再見了!”短時間內受到兩次重創的若殘在大量失血後,眼神已經開始有些渙散。

(然後,再也不見!)

(認識你們之後,我變得好無趣了呢!)

(…………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於是,已然失去右眼左臂的若殘就這樣帶著安詳的笑意,就這麽在眾人麵前墜落崖穀。

木葉眾忍,看著原本被冰柱包覆著的君麻呂隨手地將手上的半截手臂甩回崖上後,他的全身突然冒出無數的白色骨刺將冰柱給破壞掉,人也隨之墜落下去。

“老師,對不起。”

這是綱手聽到自己徒弟對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即,就眼睜睜地看著白跳下了懸崖,就像是在追隨某人的行跡一樣。

空地上的四位,看著自己不知何時已然被凍住的雙腳,縱然心中有萬分思緒,卻是一句也再難說出口了。

錯,或沒錯,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這不是他們所預料到的最糟結果,但是,卻比他們原本預料的還要更糟。

那濃稠的黃綠色毒霧,令木葉眾忍再難看清那與四代火影異常相仿的燦爛笑容。

但是,那彷佛未止的清朗笑聲卻仍在崖穀間不斷回**著,猶如附骨之蛆般,一生都將緊緊根纏在木葉眾忍的腦海深處之中恣意地回響著。

※※※

正文結局~YA

別說我太黑==這個結局,其實在當初一開始寫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可能很多人不會滿意,但是,卻是很適合若殘的收場。

有些伏筆在這92章解了開來,也有些大概以後有機會,也可能沒機會。

至於後麵還有沒有,老實說,有,會不會寫,就不太可能,那隻些設定了。

另外,如果確認看的人夠多,我也可以看看要不要寫點後記出來(就是若殘等人跌落峽穀之後的其它人的種種。)

但是,既然已結局,其它就都說不定了!沒反應我就確定不寫,有反應我在考慮要不要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