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七十一章 久遠的傳說
混亂之地何時出現的？為什麽會出現？這些問題一直是一個很大的謎團。不要說像袁福通這樣進入朱元域沒有多久的修士，就是很多在朱元域存在了上萬年的還虛修士對此也不是很清楚。和這個謎團相關的傳聞可以說是車載鬥量，難以計數，至於說那個是真實的，沒有人能夠說清楚。或者說那些知道真相的高階存在有意隱藏相關的一切，混淆後來修士的判斷。
在出發來混亂之地前，袁福通曾經努力的在狼族的密典庫內查閱相關的資料。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報，除了無數或者動人，或者嚇人，或者讓人懷疑自己智商底限和想象力的傳說之外，袁福通幾乎一無所獲。更鬱悶的是，本來還比較自信的猜測在這些混亂的傳說的打壓下，也徹底崩潰。最後的結果是袁福通直接放棄了對此事的追究，就這麽迷迷糊糊的和唐直一起來了。
來到混亂之地後，袁福通對於這方麵的探究並沒有完全死心，在閑暇的時候袁福通也做過這方麵的嚐試。不過在這裏得到的除了更多的離奇傳說之外，其他的收獲並不多，想要驗證這些傳說的舉動也都一一失敗，最後也隻能按下這方麵的心思了。不過在吉真和莫如開口之後，這個問題出現了被解決的跡象。吉真和莫如口中的情報有相通之處，而且相對合理，並不是非常離譜，聽起來有些像是真的。
按照莫如的描述，混亂之地出現的原因是因為一位仙人的隕落。這個說法雖然聽起來很是聳動，但也很尋常，在絕大多數的傳說之中，對於混亂之地的產生原因都是這麽解釋的。畢竟能夠讓還虛階存在止步不前的地域，絕對不是一般的存在可以做到的。而將這種事情歸結到傳說中的仙人身上，是最正常不過的邏輯。
不過這種說法也遭受了最大的質疑。仙人的存在在修仙界中本身就是一種傳說，到底有沒有真正的仙人本來就是一個謎。如果沒有仙人存在，那這種說辭自然是無稽之談。即使確定有仙人的存在，那麽仙人肯定也是整個修仙界中最為強大的存在。這些年中，煉虛，合道階的存在都沒有聽說過隕落的消息，什麽樣的情況才能讓仙人隕落？這些疑問讓這種說辭很受懷疑。
和一般的傳說不同，莫如提供的這個版本相對比較詳細。按照他的描述，這位隕落的仙人名叫少英，是一位強大至極的仙人。而這位叫做少英的仙人之所以隕落，是為了守護當時在上界實力還很弱的人族，和當時魔族魔神，頂級妖獸，頂級異族發生了戰鬥。戰鬥的結果是少英隕落，戰場化作了這座混亂之地，而人族也得到了保全。
從劇情上分析，這個傳說應該劃歸在比較動人的故事中。畢竟守護人族，舍生取義怎麽說也能算是感人至深，一般的人族修士都比較喜歡聽這種故事，用來提升自己的自豪感。而事實上，的確有很多和混亂之地相關的傳說也都是走的這個套路，除了仙人的名字，戰鬥的過程，對手有些差別之外，其他大體都比較類似。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袁福通完全有理由直接幹掉莫如，省的他再閑著沒事在故事裏注水。
但是接下來莫如的描述，就和一般的傳說有了些區別。在莫如的描述中，當日一戰的戰場其實並不是在混亂之地這個地方，而是在附近的虛空之中。仙人等級的戰鬥雖然威力足以毀天滅地，但誰也沒有真的將上界毀去的意思。畢竟每一個頂級存在都是從弱小的時候走過來的，不是那種天生就強大至極，完全無所顧忌的存在。所以那一戰的餘波雖然對混亂之地這個地方有不小的影響，但並沒有形成現在這種態勢。
當戰鬥進行到最後階段的時候，被圍攻的少英仙人落到了下風。在預感到戰局對自己並不是很有利之後，少英並沒有脫身離去，圖謀日後再戰。雖然對於仙人來說，脫離戰場並不是什麽難事，但顧忌到自己需要守護的人族，少英選擇了一種比較悲壯的結局。以自己一身的修為和性命為代價，少英發動了驚天動地的封印，將和自己對戰的對手封印到了虛空之外。對於那些壽元近乎無盡的存在來說，他們總有一天可以破除封印，重新回歸上界。但發動這個封印的少英，卻徹底失去了永恒的生命。
當然，少英這麽做，並不是發瘋，而是有自己的目的。雖然魔神這些存在擁有近乎無限的生命，但想要突破少英以生命為代價布置的封印，也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而人族修士相比於其他種族，有一個重要的特長就是修煉速度快。特別是那些天資優秀的存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極高的境界。這種成長速度遠遠不是魔族，異族和妖獸可以比擬的。在這漫長的時間中，人族必然可以重新成長出很多高階的存在，庇護人族的安全。甚至有可能出現更多的仙人，守衛人族。這樣一來，即使當年的那些對手重新回歸，人族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少英護衛人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如果運氣好的話，當封印被突破的時候，人族有可能力量極為強大，直接滅殺這些存在，為少英報仇，那就更好了。
為了實現自己的偉大計劃，在完成了這個出乎當時所有對手預料的‘變態’舉動之後，少英將自己殘存的一點仙識留在了混亂之地的某一個地方，布置了一座據說可以點化修士的大陣。修士經曆了這座陣法的考驗之後，可以得到一些仙人的修煉經驗，對於突破瓶頸有不可估量的好處。而莫如所說的這個機緣，也就是這種考驗。試想一下，能夠獲得仙人的修煉經驗，即使這種經驗是殘缺的，稀少的，對於修士理解天道也將有極大的幫助。隻要不是基礎太差，憑此突破到還虛階的確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而莫如要拿出來交換的，就是關於進入這個陣法，參加這種試煉的方法。
“隻是這些嗎？恐怕有些不對吧？”袁福通聽完了莫如的描述，沉吟了一陣之後，淡淡的說道。隻是聽故事的話，莫如的故事相當不錯，不僅邏輯比較合理，而且相當感人。不過對於袁福通來說，這種程度卻還不夠。而且這個故事好像隱約之間將少英放到了人族初祖，乃至於第一位仙人的地位上，這讓袁福通有些不太相信。
“袁道友不信嗎？”莫如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有些哀怨的問道。
“信不信的先不說，這故事還沒有講完吧？莫掌櫃你不覺得這個故事還有事情沒有解釋清楚嗎？”袁福通很平靜的說道：“比如說為什麽仙人留下的機緣，隻是針對進階還虛，還有為什麽混亂之地這裏還虛階以上修士不能來？”
“袁兄不要誤會。前輩仙人留下的機緣的確不止是針對煉神修士進階還虛，在此之上，還有還虛進階煉虛，煉虛進階合道，傳聞之中，還有踏出最後一步，成為仙人的經驗。不過後來有修士借助仙人遺澤，成為新的仙人，不知道處於什麽目的，在混亂之地這裏布置了禁製，限製了還虛階以上修士，並且遷徙走了大部分人族，同時帶走了更高階的機緣。再之後，多少萬年的曆史變遷，這裏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莫如詳細的解釋道。
“這麽說來，你掌握著如何進入陣法，獲得仙人經驗的方法了？”袁福通和唐直對視一眼後，繼續問道。雖然並不深信莫如說的這個傳說，但此時兩人也不敢完全不信，至少是關於這個陣法曆練的方麵，因為和吉真當初供述的東西很是相像，兩人已經有些相信了。不過這些東西並不能讓袁福通兩人滿足，兩人真正需要的是進入陣法的方法。
“我不敢說完全掌握方法，隻是知道一些訊息。如何進入，需要看個人的運氣和實力，我不敢保證。而且這種試煉據說極其危險，不是一般人能夠撐下來的，我就是因為顧忌自己實力不濟，才不敢行動，一直拖延到現在的。如果兩位想去的話，也請慎重一些。”莫如很謹慎的說道。
“進入這個陣法需要什麽東西嗎？比如說信物之類的？”袁福通繼續問道。
“這個倒是不需要。隻要是修士，按照方法找到陣法所在之後，就可以參與試煉，不需要什麽信物的。”莫如眼中精光一閃，依然很平靜的回答道。
“這麽簡單嗎？那豈不是說這個地方應該很多人都去過了？”袁福通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信的說道。沒有什麽要求，隻需要找到地方就可以參與試煉，那麽這種地方要麽早就傳遍整個世界了，要麽就是根本不會有消息傳出來。
“簡單？袁道友誤會了，即使知道方法，陣法造詣極高，能否找到地方，也是要看運氣的。而且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並不多，即使知道的人，也是不會輕易外出的。能夠進入的人，自然就更少了。”莫如連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