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念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我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了。
“既然司琛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的,你們就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老爺子擺了擺手,讓霍城帶著陸淺瑤離開了醫院,而他自己則被老吳扶著去了重症監護室。
看著躺在病**身上被插滿了管子的霍司琛,老爺子精神有些恍惚,仿佛一時間蒼老了十幾歲。
“從這個孩子出生到現在我都沒有看他住過院,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脆弱的樣子。”
站在他身邊的老吳此刻非常的清楚霍老爺子心裏的想法。
“老爺之前不是一直在擔心少爺的情感狀況嗎?他現在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而且三年前少爺對少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付出點代價,恐怕很難讓少夫人回心轉意。”
說起這個來,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心情倒是輕鬆了不少。
“如果我是念念的話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的原諒他。”
老吳無奈了笑了,他在霍家幹了一輩子,從一開始就跟著霍老爺子,非常清楚他的性格,現在無非就是在耍小孩子的脾氣。
隻是等到最後人真的出事了,最心疼的還是他。
“這次的事情沒這麽簡單。你派人在背地裏仔細的調查一下。”
渾濁的眼睛透露出精光。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麽大的動作,他絕對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老爺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了。”
“嗯。”
薑念念來看霍司琛的時候,老爺子已經離開了。
謝渡跟在她的身後,時刻照顧著她。
“醫生已經說過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他就會醒過來。”
薑念念點頭,沒有說話,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其實想到霍司琛中彈之後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用命保護她。
謝渡看著沉默不語的薑念念心情非常的複雜,他知道薑念念對裏麵的那個男人動搖了,他想任何一個女人在經曆過這種事情之後,心情都會發生改變的。
看了一眼他和薑念念的距離,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安靜的轉身離開了。
薑念念一整晚都守在霍司琛的身邊。
淩晨。
霍司琛緩慢的睜開眼睛,後背灼熱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隻是還沒有動作,就感覺他的右手被什麽重物壓著。
轉過頭才發現是薑念念,男人的眼神立刻溫柔下來。
看著她眼底下的烏青,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
隻不過一直在擔心他身體的薑念念,立刻被驚醒了,是公司過來的原因,眼裏帶著茫然。
聽到男人的輕笑聲她才回過神來,快速的摁下了旁邊的呼叫鈴。
很快一群醫生走了進來,薑念念被擠在了一個角落裏,看著做檢查的霍司琛。
“霍總已經沒有危險了,隻要好好的調理身體,休息幾個月就能出院了。”
醫生這些話說的也是比較保守的,畢竟按照霍總的那個身體,好好休養的話一個月左右就能夠出院了。
本來他想如實說的,但是在看到霍總那冰冷的眼神之後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就改了。
走出病房的醫生驟然鬆了口氣,肩膀微微塌陷,他感覺自己後背都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能夠把公司他做成的人不是那麽好相處的。
病房裏的兩個人相顧無言,良久之後,霍司琛才開口。
不過他聲音有些沙啞。
“你想一直站在那裏不跟我說話嗎?”
薑念念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快速的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我命大活了下來。”
霍司琛非常的開心,放在身側的大手更是緊緊的抓住了薑念念的手。
“我記得你在酒店休息室說的話,你說要和我之前的那些恩怨都一筆勾銷,我們兩個人重新開始,還算不算數?”
薑念念呆愣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醒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說這個。
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霍司琛的心有一瞬間的慌亂。
“你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而且我也當真了,你不能出爾反爾。”
看著他這個樣子,薑念念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如果讓你公司的人看到你這麽無賴的樣子,肯定會驚的下巴都掉了。”
霍司琛並沒有在意,隻要能夠讓薑念念原諒他,麵子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隻是答應了給你一個機會,可沒有說要答應你。”
霍司琛點頭,他對自己有信心,把薑念念追到手,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之前她一直把他拒之在心房門外,雖然兩個人在平日裏有交集,但是他根本就走不進她的內心。
現在不一樣了。
“豆豆呢?他有沒有受傷?”
“他很好,就是受了點驚嚇,現在正在隔壁房休息。”
霍司琛點頭,剛醒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陪著薑念念說了一會兒話就撐不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他是被笑聲吵醒的。
“豆豆,太爺爺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玩具。”
昨天晚上如在霍司琛醒過來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告訴了老爺子。
得知霍司琛已經安全了,老爺子一直懸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今天早上來醫院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霍司琛。
既然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那就沒事兒了,而且一個大男人在**躺幾天就能下地了。
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多關心一下他的這個曾孫子。
今天一大早他就讓人把豆豆帶到了霍司琛的病房,方便照顧。
薑念念在旁邊看著,對於老爺子的做法有些一言難盡,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老爺子再來的時候眼裏的那擔憂顯而易見,她都要懷疑霍司琛是不是他們霍家的親生孩子了。
“爺爺這裏是病房。”
他這麽一個大的病人還在這裏,就不能顧及一下他的感受嗎?
聽到他的聲音,病房裏的笑聲戛然而止,老爺子施舍般的看了他一眼,冷聲一聲。
“你又不是沒有手,沒有腳的,而且還長著一張嘴,需要什麽直接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