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她!”

邢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螞蟻一般躥動。

白千瑾雙手雙腳被捆綁在木樁上。

周圍是層層疊疊的稻草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耳邊,爆發出一陣洪亮的喊聲。

一襲金黃色龍袍的男子正朝她走來。

“穎城,你相信我,我不是狐妖!”

氣若遊絲,卻充滿希冀。

白千瑾不可置信的搖搖頭,用力的對著聶穎城吼著。

“穎城,難道你忘了?我是你的千瑾啊。”

“住嘴!”聶穎城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白千瑾的臉上。

沒有絲毫動容。

白千瑾的心猛地沉落進更深的低穀。

難道,他也不相信她嗎?

“皇上,狐妖害人!今日是黃道吉日,若是再不行刑,會把災難轉移到您和皇後娘娘的龍子身上,皇上,您千萬不要再被這狐妖給迷惑了!”

那不是藍天師,皇後的父親嗎?

“我沒有害藍柔。”

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白千瑾拚命的對著藍天師解釋,企圖換來最後的一個結果。

“該死的妖孽,柔兒昏迷之前說你給她送了一碗湯,沒想到柔兒平日與你交好,你竟然待她此般惡毒!”

藍天師一陣痛心疾首。

白千瑾如同石頭僵硬,心,轟然倒塌。

之前,她以為藍柔是宮中唯一能信任的女人,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都是假象。

不!不是這樣的!

“穎城,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是妖!”

“妖孽!若不交出解藥,朕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聶穎城聲音低沉冰冷,仿佛冰塊突然注入白千瑾的心裏。

白千瑾猛地呆愣住。

這還是那個昨夜依偎在她身旁,對她說著這世界上最甜蜜的情話的男人嗎?

不!

“給她上梳洗之刑!”

一字一句,好像是烙鐵燙印在心上。

梳洗之刑?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耳朵一陣嗡鳴,白千瑾的眼眸不自覺的瞪大。

她不敢相信,這麽殘忍的四個字,竟然是被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說出的。

眼淚忽然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

已經哭到聲嘶力竭。

“不要!真的不是我下的毒!穎城!”

人已經被架在高台上,雙手被吊捆著。

身旁,是一個手拿釘梳的強壯的大漢。

一眼就能夠看到縫隙之間殘存的血肉。

滿是鮮紅。

白千瑾渾身顫抖,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懼怕和痛苦席卷全身。

“行刑!”

當冰冷不帶情感的兩個字從那個男人嘴裏吐出的時候,白千瑾忽然品嚐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冰冷的絕望為何物。

一陣劇烈到全身斷裂的疼痛猛地襲來。

低頭一看,巨大的梳子忽然狠狠的紮入她的身體,鮮血如注向外流淌。

“啊!”

釘梳拔出的一刻,淒慘的叫聲,震徹驚響。

疼,卻遠遠不及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千分之一。

她看著站在不遠處冷漠的看著這一幕仿佛跟他沒有絲毫關係的聶穎城,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淒美的笑容。

一口黑血瞬間從嘴裏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