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瑾的身體猛地向前一伸。

一滴血濺在聶穎城的臉上。

男人表情依然冰冷的可怕,仿佛眼前不過是在殺死一隻畜生一般無情。

白千瑾奄奄一息的睜開眼睛,對上男人的眼眸,硬生生的扯開了一抹笑,“穎城,為什麽?你竟然一點都不相信我?”

風,淩冽而來。

一名戰士騎著快馬而來。

“報!啟稟皇上,毒素已經侵入皇後娘娘的肝髒,若是再沒有解藥!皇後娘娘和龍子都將不保啊!”

所有人一片嘩然。

聶穎城的身體一顫,雙手握緊,冰冷的光線忽然落在白千瑾的臉上。憤怒仿佛突然要把他俊美的麵孔給撕裂開。指著白千瑾的身體,惱怒的雙眸散發著赤紅。

“來人,釘梳給朕!”

猛地,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白千瑾忽然仿佛醒過來,她呆若木雞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仿佛不敢相信剛才從他嘴裏說出了什麽。

男人那麽冷酷的眼神好似在看著一隻牲畜,沒有絲毫感情,手裏拿著滲滿白千瑾鮮血的釘梳,朝著白千瑾步步逼近。

寒毛仿佛突然倒豎起來。

不,聶穎城,他要做什麽?

不會的。

劇烈的恐慌寫在臉上,白千瑾拚命的搖頭。

“我沒有下毒,我不是妖……”

男人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冷漠的抬起釘梳,毫不留情的手起手落,猛然間,一陣淒慘的叫聲忽然響了起來。

“啊!”

釘梳落在白千瑾的身上。

那痛,仿佛猝然沁入骨髓。

頭頂,眼前,一片灰茫茫。

是誰,曾經說過。

“瑾兒,跟我回宮,我會讓你享受著天下女子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愛寵。並且,此生此世,唯有你一個。”

而如今,卻不肯相信她的隻言片語。

此時,比起之前痛上千百倍!

她不敢相信,曾經說愛她的男人,竟可以對她這麽殘忍!

血肉一寸一寸順著男人修長的手指,剃下。白千瑾不光身體疼的瑟縮,心髒更像是被刀剜出一般。

“再問一遍,解藥呢?”

比起之前更加冰冷的語句,仿佛對她身上所受的傷視若無睹。

還有什麽,是比現在更痛的呢?

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她?

白千瑾嘴角勾勒出一抹淒美的笑容。

“我真的,沒有下毒。”

聶穎城額頭上忽然暴起幾根青筋,倏地,一隻手猛地掐向了白千瑾,暴怒隨之而來,他猛地鬆開手,眼底奔騰著數不清的怒火,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把她扔到蛇窟!”

蛇窟?

裏麵有千百條黑蛇,即使不會死,也會被那些黑蛇給咬的遍體鱗傷,當那些黑蛇爬到身體上,它們的獠牙刺進身體……

光是想到,白千瑾就覺得仿佛墜入再也見不到光明的地獄。

心髒,忽然如同被錘子重重砸了一下,痛,宛如狂風暴雨爆裂而來。

手腕被鬆開,渾身無力的白千瑾被推著到了蛇窟口。

下麵,濃鬱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數以萬計的黑蛇變成一團全都不停的向上湧,吐露著蛇信子。

白千瑾張口間,冷風灌進口舌。

心,鈍痛如麻。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千言萬語都難以言說內心的疼痛和複雜。淒然一笑。

“穎城,你還愛我嗎?”

聲音,淒楚沙啞。

不遠處,聶穎城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甚至,對於她活著都仿佛是一種厭惡。

“行刑!”

心,忽然如同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