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不過是一個浣衣房的小宮女,在這裏尋釁鬧事,臣妾已經讓人把她打發走!”
兩個侍衛十分有眼色的捂著白千瑾的嘴巴離開。
太悶了!
白千瑾一張嘴,狠狠咬在了侍衛的手心。
“嘶!”
侍衛痛得下意識的鬆開了她。
她朝著聶穎城這邊跑過來,跪在了聶穎城的麵前。抬頭的一瞬間,目光已經和聶穎城對上。
不再是夜晚,什麽都看不見。此時,晨間的陽光落在她足以媲美天下人的臉上,那張臉,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在聶穎城的心口瞬間劃開了一個口子。
震驚,伴隨著腦海的麻木,一並翻湧而來。
有些人,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可她偏偏猝不及防的闖入他的視線。
震驚了數秒,他盯著那張臉,耳邊依舊轟鳴作響。
是夢嗎?
不,這不是在做夢!
眼前的女人,切切實實的站在他麵前的不遠處。
聶穎城像是被一根繩子給牽引了,屏住呼吸,緩慢的下了一節又一節的台階,終於到了白千瑾的麵前。
晨光照的人睜不開眼,他盯著麵前的女人,終於張了張嘴。
“白、千、瑾?”
一字一字吐出,不僅敲打在白千瑾的心上,也同樣帶給他不小的衝擊。
他從來不知道,他心底竟然對這個名字如此的渴望。
就好像……恨她已經變成了他人生的一件習慣已久的事情。
他忽然蹲下來,一手用力掐著她的手腕,憤恨的盯著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在質問她,又仿佛是在質問自己。
“沒有朕的允許,誰準你死的?”
仿佛是一記來自千年的重擊落在白千瑾的頭上。
她一時竟被這聲質問給震昏了頭腦。
差一點,就忘記,明明曾經,是他親口讓她去死的!
狐族的同胞死去的仇恨,她更是沒有辦法抹滅於心間。
哪怕內心再翻江倒海,她臉上沉默的表情除了訝異和茫然之外,找不到一絲皸裂的痕跡。
“皇上,奴婢……”
麵前的女人眉心的褶皺和痛苦讓他清醒了過來。
不是她!
白千瑾沒有這麽漂亮,她甚至,臉上都不會露出這麽順從、又幹淨的表情。她永遠是倔強的,招人恨的。
他鬆開了掐著麵前女人的手,她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鐵青。
聶穎城盯著那抹鐵青看了片刻,站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奴婢叫錦兒。是皇上把奴婢贖回來的,您忘記了?”
贖回來的人?
聶穎城蹙緊俊眉。
“你的父親是被狐狸咬死的?”
她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慶幸,牽動著嘴角,一下子跪拜在地。
“皇上!奴婢一直都想要找機會感謝您!但奴婢被安排在了浣衣房,沒法見到您!可是,奴婢的父親幾次給奴婢托夢,一定要奴婢好好感謝您這個貴人!所以,奴婢今天說什麽也要趕來這裏,見到您當麵感謝!”
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讓人無法反駁。
藍柔恨得咬牙切齒。
根本不需要其他,那張臉足夠讓她討厭這個叫錦兒的女人!
上次她去山中練功法,找了個理由讓聶穎城出宮微服私巡,沒想到,卻召回來個禍害!
她氣得咬牙切齒,走過去打算說話,聶穎城已經率先開口。
“好,今後,你就做朕身邊的奉茶宮女吧。”
奉茶宮女?
那可是要再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人!
很多殺人似的目光落在白千瑾身上,她卻像是沒看到,臉上始終是一副小心翼翼又受寵若驚到喜極而泣的表情。
“謝……謝皇上!”
藍柔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皇上,這外麵來的女人手腳不麻利,皇上如果覺得身邊的奉茶宮女用的不如意的話,那臣妾讓繁花殿裏的春兒過來!她很有眼力見……”
“柔妃,朕累了。要休息,你們都撤了吧。錦兒跟朕回殿裏。”
藍柔咬牙切齒的看著錦兒跟在聶穎城的身後,門被關上。
太監立刻到了藍柔身旁。
“馬上傳天師和黃道士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