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細水長流(二更—陽狗狗掌門和氏璧+)

這一夜,一番雲雨過後,兩人躺在**敘話。

榮烈撫著明思的腰輕笑低沉,“這兩日好像長了些體力?”

明思麵上倏地一紅,不接他的話,轉開話頭問道,“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可是定下了?”

“來年二月初九。”榮烈唇角勾起,驀地低低一笑,“都這般久了,傻思思,還害羞呢?”

明思拉起他的左手,不理會他的打趣,扳著他的手指頭玩,“太子殿下對這樁婚事滿意麽?”

“哪有什麽滿意不滿意的?”榮烈笑看她的動作,眼中滿滿皆是寵溺,“他跟咱們不同,這樁婚事皇兄皇嫂謀求多時,他不會反對的。溫娜兒也算是美人,又是溫多爾的獨女,他自是願意的。不過是女人罷了,多一個少一個,於他也無多少分別。”

明思輕輕頷首,“你的意思是,太子根本不在意溫娜兒?”

其實明思並不關心這兩人關係如何,但她同溫娜兒仇怨可不小。如今溫娜兒要做太子妃了,她即便不擔心自個兒,卻多少有些擔心納蘭府的親人。

榮烈自是看出她的擔心,遂一笑道,“你莫要想太多,還有我在呢。一個晴容翻不出多少風浪來。溫多爾是聰明人,可溫娜兒卻蠢笨無腦。你就放心吧,待進了太子府,你就等著看戲便是。”

明思偏首望向榮烈,“你是說太子會為難她?”

“為難倒不至於,卻要看她會不會做人。”榮烈懶懶笑道,“俊兒喜歡聽話的女人。這溫娜兒之前弄的那幾出,就連皇後心裏也有些不舒坦。俊兒入宮見了皇後,之前的事兒定然也是知曉的。若溫娜兒入府後忍不得氣,俊兒對付女人可有的是手段。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隻要溫多爾尋不到俊兒的錯處。他也隻能是鞭長莫及。”

明思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忽地好奇,“溫娜兒對你的心思……太子難道心裏不會不舒服?”

“傻丫頭,”榮烈輕聲而笑,“若他真對溫娜兒有意,那自然是會嫉恨我。他對溫娜兒毫無情意,他又怎會不舒服?這皇室中的姻緣有幾樁是情投意合的,他不會在意的。你當誰都有我這福分麽?”

這男人,末了還不忘捧自個兒一下!明思忍不住笑。

燭火朦朧中,榮烈見得明思笑靨如花開。心裏滿滿都是歡喜,俯身過來在明思額頭輕吻一記,語聲溫潤道。“眼下就隻一樁事兒,待尋齊了藥,製了那歸女丸出來,咱們就再沒別的好擾心的了。思思,咱們會快活一輩子。對麽?”

明思凝望著他湛亮溫柔的眸光,心房隻覺脹滿,“嗯,對。”

榮烈眸光亮起,笑著用額頭抵住明思的額頭,鼻息相聞間。語聲分外低柔,“思思,有了你。此生足矣。”

明思怔了怔,抬起下頜,在他唇上湊近一吻,卻被榮烈攫住,壓了下來。輾轉深吻許久。直到明思有些喘不過氣,榮烈才輕笑著放開她。躺下將她攬緊,“右柱國府同禮部尚書府的親事定下了。”

右柱國府?明珠。

明思驀地驚喜,“真的麽?什麽時候的事兒?”

榮烈笑道,“昨日換了庚帖,婚期估計也在這半年內。”看著明思明亮帶笑的雙眼,“你應是猜到這婚事能成的吧?”

明思笑著點頭,“嗯,不過沒想到這樣快。”

“剛察海是真心疼這個女兒,這樁婚事挑得不錯。”榮烈噙笑,“那耿野脾性好,學問也不錯,品行也甚佳。剛察海倒是花了些心思。”

明思一怔,“你查過他?”

前些日子明思提及這樁婚事時,榮烈並無這些評議。顯然是最近才知曉的。

榮烈笑了笑,含笑望著她,“你同明珠相好,我順便讓布羅去查了查。你知曉了,也好放心。”

這是真正的愛屋及烏。

明思如何能不感動,眉眼盈盈地望著榮烈,唇畔笑意明媚動人之極,“榮烈,你真好。”

榮烈含笑輕輕地刮了她的鼻翼一下,“隻要你每日都這般高興,讓我做什麽都成。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

明思用臉頰在他身上蹭了蹭,心裏雖為明珠高興,卻一轉念又想起了榮眉,不免有些歎息,“明珠如今算是得了歸宿,眉兒可怎麽辦?其實五哥同眉兒倒是極相配的,可惜……”

“你五哥同你性子相似,都是外柔內剛。看著好說話,心裏打定了主意卻是極難改的。”榮烈歎氣笑道,“何況,眉兒的身份,即便是他們兩人情投意合,隻怕也是不易。我已經娶了你,皇兄如何會讓你五哥再娶一個公主進納蘭府。”

榮烈說的道理明思也不是不明白。不過她隻是站在榮眉的角度去想,她總是不自覺憐惜著這個早慧懂事又善良的女孩,當然希望她能過得開心。

也是因為明白榮烈所想,她才一直克製住自己沒有在納蘭笙麵前說什麽。正如榮烈所言,如果納蘭笙真的回應了榮眉的感情,也許最後兩人反倒會更痛苦。

明思想著,榮眉畢竟現在還不到十五歲,也許對納蘭笙的感情也隻是出於少女情竇初開的朦朧情懷。時間一長,說不定就淡了。

但此刻的明思沒有想到的是,榮眉的執著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而最後,也是她沒有想到的一個結局。

此刻,明思聽完了榮烈的話,心裏輕輕一歎後,也未有再多言。

榮烈知她是將榮眉看做了親妹妹一般,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可此事他也不能胡亂伸手,遂轉開了話題提起了另一樁事兒,“洛河郡王回京了。”

明思注意力頓時被轉開,她回京不久,榮烈就預計過此事,卻沒想到這樣快,“那莫清清呢?”

“也跟著回來了。”榮烈眼底沉了沉,“日後你若出門須得多留意些,這女人心機太深,非常人所及。”

想到莫清清,明思總是莫名會升起一股如同看到冰涼蛇類的感覺。這個女人的確是個極難對付又很難甩掉的麻煩人物,可既然沒辦法擺脫,也隻能小心提防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明思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

夫妻二人接著又說了些話,明思漸漸困意上襲。屋內隻留了一盞夜燈,幽暗光線中睡意也來的快,明思聽榮烈說著說著便閉上了眼。

榮烈見狀輕輕一笑,停住話頭,替她拉好錦被掖好,調整了下兩人的睡姿,跟著闔眼而憩。

日子就這般流水般淌過,轉眼一月過去,到了十二月中旬。

進了十二月後,天氣一日冷過一日,明思也極少外出。主院內的地底都鋪設了地龍,榮烈怕明思受寒,私下對帽兒如玉二人早早慎重交待,若無要事,盡量讓明思呆在院中。

明思也不是那種貪玩愛鬧的性子,又有著幾個丫鬟有意無意的勸說,故而自天冷後,也甚少走出院子的範圍。

一月下來,也隻榮眉明珠來訪那兩次,還有便是納蘭笙來那回,陪著他們在府中轉了一圈,去看那暖房中的彩鸞鳥。

彩鸞鳥移到暖房中數日後,約莫也慢慢習慣了環境。明思尋了一塊顏色絢麗的花布出來,終於逗得那好勝的雄孔雀開了屏,惹得眾人好生一頓驚歎。

榮眉和明珠見了喜歡得不得了,看了又看,舍不得轉眼。明思無奈,最後隻得答應各自送她們一幅掛在寢房的彩鸞圖,才算是打發了兩人。

明珠同耿家二公子的婚期榮烈卻是猜錯了,並未定在半年內,而是定在了巴山節過後的六月十三。耿家雖是想將日子提前些,可兩家婚事未定下前,剛察海一個勁兒的催促明珠,但一定下了,剛察海卻又舍不得這“掌上明珠”了。吹胡子瞪眼的要過一年才讓明珠過門。耿野過了年便二十,再過一年就二十一了,房裏一個貼身人都無,尚書夫人如何舍得?再則,耿野下麵還有兩個庶出的弟弟,都等著耿野成親後辦婚事,哪裏能等那邊久?最後好說歹說,剛察海才同意將婚期提前到六月,可離兩家議親也足足近八個月。

這耿家二公子也是個妙人。

溫多爾請了好些個宮中的教習嬤嬤在府中教導溫娜兒,自溫娜兒那兩回惹事後,溫多爾下了死心將溫娜兒拘在府中,數月來竟是未讓她出門半步。剛察海見左柱國府這般的婚期教育,心裏也泛了些猶豫。一方麵,在他心裏,自家的明珠自然是比溫家那跋扈郡主好千百倍,但另一方麵,他也知明珠性格似男兒,雖無甚劣處,卻也尋不出多少大家閨秀的溫婉來。找人來教導明珠吧,他這麽多年最疼的就是這個女兒,心裏又舍不得這般拘著女兒。可不找人來教吧,兩家一對比,他又擔心耿家心裏會不會有什麽意見。

就在這思量猶豫間,這尚書夫人卻主動上了門。

一番話下來,意思竟是極喜歡明珠的性子,讓右柱國大人無需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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