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重心裏也攢著對兒子的一股氣,他恨不得把溫言赫大罵一頓。就沒見過他這般執迷不悟,拎不清孰輕孰重的兒子。

可想了想,溫德重還是極力的忍了下來。

罷了,反正明日都要成婚了。此事大局已定,沒有誰能夠挽回。

“言赫,做事之前你要想想你的父母。咱們家既然和李大人家攀了親,你與那李佩蓉小姐成了親之後便是夫妻,你要盡到作為大丈夫的責任。”溫德重耐著性子勸導。

溫言赫坐在那低頭沉思,他一臉的痛苦。可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大家都知道要以所謂的大局為重。

可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在他的位置上,去理解他此刻心裏的痛楚。

他的內心感到無比的煎熬,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把他的心給剜出來,放在油鍋裏慢炸一般。

溫言赫也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沒有那滔天的本事。沒有跟攝政王能夠對抗的能力,自己在他麵前如同螻蟻一般,隨時隨地的被捏死。

溫德重看著一臉痛楚的兒子,他今日所要說的話已經全部告知,更下的就要看他自己去消化了。

東廠的王也最近癡迷於研究西域的蠱蟲。自打上次從蕭羽徊那裏弄來了一批囚犯之後,他便每日都要去行宮的地牢裏查探一番。

看看養在這些人身體的蠱蟲到底怎樣了,有沒有傳聞中的那般有意思。

跟在他身邊的小宦官梔子畢恭畢敬的在前麵引路,在走到地牢裏的時候,可以看到那些關押的囚犯統一穿著白色的囚服。

他們已經死了,此刻隻不過是一具具屍體立在那裏。可養在他們身體內的蠱蟲卻依舊還在吸食著他們的血液和蠶食五髒六腑。

這些蠱蟲日益長大,待真正成熟之後便可以支配這些屍體。

“掌印,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每日給這些死囚衝洗身子。奴才每日都有查看,那些蟲子養的極好。”小梔子一邊說著,一邊掀起了一名囚犯的衣襟。

看上去倒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什麽異常。

王也半抬著眼皮,順著視線一一看過去。交待道:“再過兩日便是這些蠱蟲成熟的日子,可得小心伺候著一些,莫要出什麽差錯。”

小梔子連忙點頭,謹記主子的吩咐。

成日裏伺候這些死囚,小梔子已經對這些囚犯格外的熟悉了。雖然他不知道掌印為何要這般養蠱,可總覺得這是要幹一件大事的。

先前在東廠的時候,這些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是。可如今在關州,這般法子小梔子也是第一次見,他親眼看著蠱蟲在這些囚犯的身體裏產卵,愈養愈多。

而這些囚犯也是在心智清楚的情況下,感受著自己一點點死去的。

法子雖然殘忍了一些,可總歸沒有先前那般血腥。這次掌印的手段和先前相比,還算是比較溫柔的呢。

溫言赫大婚這日,蕭羽徊早早的便來到了月華宮。仿佛要親自知道小皇後是否會前往一樣,就連早膳也是在這裏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