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幹嘔完抬起頭來之後就看到管家眼神奇怪了起來。

他微微皺了皺眉:“有什麽事嗎?”

剛才和邪神說話, 沒想到這會兒管家來了,叫祁元不由有些懷疑眼前的管家是不是被邪神控製了。

然而管家下一句話卻忽然打消了祁元的懷疑。

在他詢問之後,管家低聲道:“沒什麽,剛才在樓下看到少夫人好像有些不舒服。”

“想問少夫人要不要喝點暖湯。”

裴懸模仿著管家的語氣, 目光克製著沒有往祁元肚子上放。隻是同床共枕了一夜, 並沒有在一起, 一夜之後就有了孩子,這對於一個人類來說還是太驚駭了。

裴懸無法解釋自己和祁元沒有結合就孕育生命的事情,這時候隻能暫且按捺住, 擔心嚇到這個脆弱的人類。

隻是……這個來的奇怪的孩子卻得小心一點。

他眼神變幻不定, 卻沒有叫祁元發現。

祁元原本還覺得管家這會兒是被邪神控製著,但是這說話的語氣卻叫祁元放鬆下來。開玩笑, 裴懸怎麽可能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還叫他少夫人叫的這麽恭敬。

祁元眉梢舒展了些, 剛才因為想到眼珠子而想要嘔吐的感覺消退下去。這時候隻想吃點什麽東西壓一壓酸澀感。

於是在管家問他要不要喝湯之後,他皺了皺眉:“不要雞湯什麽的,要是有酸點的水果湯就好了。”

酸點的水果湯。

果然, 裴懸眼神微微閃了閃。

聽說人類懷孕之後除了嘔吐都會想吃一些酸的東西,看來祁元現在就是這樣。

心中對於祁元懷孕的事情已經百分之百確定。裴懸眼神莫名,麵上卻微微笑了笑:“好, 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少夫人坐在沙發上等會兒就好。”

祁元:“哦哦,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總感覺管家好像對他客氣了很多。

他說完之後搖了搖頭, 把腦海之中莫名奇妙的想法褪去。看著管家一如往常的轉身下樓之後, 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又聽見了走廊裏的聲音。

臥室門被敲響, 祁元過去打開門後, 卻看到管家身後跟著幾個傭人, 手裏都拿了一堆東西。

祁元:“這是幹什麽?”

他這會兒已經不吐了, 睜大眼睛有些震驚。

管家微笑道:“少夫人,剛才大少爺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將這些東西放進房間裏。”

“重新收拾一下房間。”

裴懸?

因為管家是裴懸的傀儡,祁元倒是不懷疑這話。

隻是叫他有些奇怪的是,裴懸為什麽要重新收拾房間啊?

房子裏也沒有什麽吧?

他神色古怪的看著管家,就見他微微點頭之後,身後的傭人們魚貫而入。將手裏捧著的純絲坐墊,護桌角的桌套,還有一些柔軟的墊子之類的東西全部拿了進來。

幾個傭人先把沙發上的棱角收拾了,又將新的軟墊重新安裝好。管家看了眼,轉過頭去看向祁元。

“少夫人,你先坐在沙發上休息吧。”

“熱紅酒已經煮好了。”

熱紅酒?

哦,他那會兒要的湯?

祁元眨了眨眼,管家從身後傭人端的盤子裏接過煮好的紅酒,從漂亮的瓷杯裏遞給祁元。

祁元伸手接過,神色詭異的看著自己身邊忙碌的傭人們。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的樣子。

裴懸見他端著紅酒不喝,目光頓了頓。

“少夫人,怎麽不嚐嚐?”

祁元:“呃,我嚐一下。”

他隻是覺得眼前的場景太奇怪了,剛才都忘了喝。

在管家目光下祁元輕輕抿了一口不知道用什麽瓷器裝的精致紅酒。香橙蘋果和紅酒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流入胃部的暖意。

祁元不由雙手捧著杯子,舒服的喟歎了聲。

好好喝啊。

沒想到廚房新換的甜點師手藝這麽好。

熱紅酒酸甜的味道融入口中。祁元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又像小動物一樣低頭喝了口。

他動作十分可愛,低頭一酌一酌的。

裴懸眼眸深了些,趁著祁元喝酒的功夫,又看了眼他小腹。這會兒不吐了,胃裏應該好點了,不過不知道晚上會不會還難受。

裴懸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這個突如其來的生命。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子嗣。

隻是在看到祁元幹嘔的時候,他腦海中這些反應都往後了些,在反應過來之後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這一切。

不管這個孩子最後要怎麽處理,至少不能讓這個人類受罪。

裴懸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卻也沒有深究。畢竟孕育神明子嗣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對於身體不好的人類來說。

這個莫名奇妙來的孩子很有可能會連累這個脆弱的人類喪命。

裴懸眉頭緊皺著眼中複雜。

如果不是礙於裴家這裏明天就要進入神壇,他無法離開,他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不過隻是幾天時間而已。等他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會再回來想辦法安排祁元懷孕的事。

現在……還是先照顧好他吧,那些事情後麵再說。

隻是裴懸微微皺眉,這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其實對於祁元孕育他的孩子這件事從心中沒有一絲排斥,這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裴懸神色莫名,第一次正視他不討厭祁元的事實。

祁元不知道麵前看似是管家實則是邪神的人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口又一口的將杯子裏的熱紅酒喝完之後,他臉蛋紅撲撲的,微微出了點熱意。

這時候,白皙的皮膚上都泛起了些粉色。

“那個,還可以再來一杯嗎?”

裴懸回過神來,在祁元看向他時,彎腰道:“當然可以。”

“我去倒吧。”

他伸手接過杯子,這時候轉身下了樓。

祁元有些祁元,傭人不是就在他旁邊嗎?完全可以讓傭人去倒的呀,幹嘛要自己去?

他有些不懂管家的舉動,不過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喝完之後目光一轉,又看向了房間裏的各種東西。

隻是短短幾分鍾時間,往常簡潔冷淡風格的臥室就有了些改變的感覺,往常棱角鮮明的地方被柔軟的毯子包住,木質的椅子上也被放上了同色係的坐墊。

祁元都不知道短短十幾分鍾時間他們是怎麽找到這些配套的東西的。而且,好端端的放這麽多軟東西做什麽?

祁元有些疑惑,總覺得眼前這場麵看著有些詭異。

在他想著的時候,傭人們低頭認真處理著房間,完全不敢抬頭。

說實話他們自己也有些疑惑管家的意思,但是主人家這麽要求了,當然得照做。

房子被改造的煥然一新,祁元新奇的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又收起了手機。

他這才發現那會兒和裴懸的通話早就斷了。唉,想要勸他不要吃眼珠也沒有來得及勸。

這要怎麽說啊。

祁元糾結的皺起眉,好不容易因為熱紅酒而放鬆下來的心情又提了起來。

另一邊,裴家山莊裏。

幾乎所有馭鬼師一晚上都沒有入睡。其他人是被哀目山中的古代方士遺跡吊的心潮澎湃。馭鬼師大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要錢不要命的那種。

要不是論壇這些人沒有將遺跡的地址告訴他們,他們其中的有些人恐怕連第二天早上都等不及都會下去。

一晚上時間大部分人都蠢蠢欲動。而葉渡則是看著手中的珠子若有所思,想著明天到底該怎麽辦。

這群人想要那個可怖邪神的能量,必定不能讓他們得到。但是那個邪神也必須死亡。那個沒有理智的存在對現在的威脅太大了。

葉渡麵無表情的思索著,然而因為雙方力量差距過大,這時候也沒有任何頭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還好,他還有那位前輩指導。

葉渡微微放下了些心。

祁元不知道葉渡對他抱有那麽大希望。這時候在管家和傭人們收拾完出去之後,拿起桌上的熱紅酒再次一飲而盡。

睡覺前這時候才想起什麽,他因為推算出裴懸要吃眼珠子太過震驚,今天都忘了沒有練舞。

剛才差點徹底想不起來,祁元看了眼時間還早,這時候將瑜伽毯又拉了出來,擺在了房間裏,打開視頻隨意開始錄製。

不過,在跳的時候,祁元摸著自己小腹有些惆悵。

唉。

他這幾天裴懸不在家時因為太高興了,放縱了不少,即使是每天跳舞也沒有掩蓋住他胖了的事實,小腹上唯一的一塊肌肉沒有了。

祁元對著鏡子悲傷的拍了拍,隨即皺了一下眉,決定今晚臨時將腹肌再練出來。

反正他們龍族胖一下瘦一下的都很快了,完全沒有那麽難。

這樣想著,祁元對著視頻又將昨天的舞蹈跳了一遍。他現在已經不需要看著指導了,自己完全就能流暢跳下來。

在跳了一遍之後祁元揉了揉肚子,又再來了一遍。

而此時,哀目山裏的裴懸坐在火堆旁,隨意往火裏添了根木頭。他心底還在想著下午祁元的事情。

在從祁元臥室出來之後他就解除了管家的控製,想要將這件事暫時壓下,隻是現在坐在火堆旁裴懸閉上眼睛,卻忽然想起。

他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會不會還在跳舞?

裴懸霍然睜開眼睛,這時候皺眉拿起了手機。

祁元好不容易跳完舞錄製好視頻傳上去,滿意的摸著自己小腹又重新出來了一些的腹肌,這時候冷不丁的一個電話打過來,嚇了他一跳。

祁元握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吐了口氣皺眉看著屏幕。

神經病啊。

這麽晚打電話幹什麽?

這會兒都已經十二點了。

祁元古怪的看著屏幕,伸手接起電話。

“你這會兒在幹什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電話接起之後沒有祁元想象中的其他事情,裴懸一開口就問他在幹什麽?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祁元看了眼門外,沒有看到有管家在之後,這才道:“我在洗澡啊。”

“剛才出了一身汗,去浴室泡了會兒澡。”

出了一身汗珠……裴懸將祁元出汗以為是對方那會兒喝了兩杯熱紅酒造成的,目光微微垂落,鬆了口氣。麵上卻皺眉冷聲道:“去洗澡就好。”

“你最近不要再練舞了。”

“晚上早點休息。”

他是用命令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祁元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人怎麽回事兒?

他跳不跳舞關對方什麽事兒?

他憑什麽命令自己?

雖然祁元本身自己也不喜歡跳舞,但是卻不喜歡被人要求不跳。

這時候張口剛準備懟他,然而在開口的前一秒,裴懸又放溫和了聲音。

“這幾天不要跳舞,等我回來。”

“聽話。”

祁元低頭一看,就在裴懸說話的功夫,他手機上被轉了五千萬?

祁元以為自己看錯了,低頭仔細數了數。

個十百千萬,沒有數錯,確實是五千萬。

裴懸這是……瘋了?

祁元睜大眼睛,不知道裴懸什麽意思。大半夜給他打五千萬就是為了讓他不要跳舞?

這人該不會是回裴家之後受刺激了吧。

他盯著那五千萬,原本想要勸裴懸不要吃惡心的眼珠子了。但是看到裴懸好像有點瘋了的樣子,不由又對對方有些同情,試探的話詭異的有些說不出。

辛辛苦苦謀劃了這麽久,不讓人吞噬增加力量好像確實有點過分啊。

祁元握著手機有些糾結,裴懸這時候在轉完帳之後才道:“我過兩天就會回來。”

“你最近在家裏小心一點。”

“有什麽事情找管家或者……”

他頓了一下,自然道:“給我打電話。”

“晚安。”

祁元:……

怪異的感覺莫名浮現,雖然裴懸也沒說什麽,但他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張了張嘴之後,在五千萬的金額下,祁元隻能乖巧的說了句:“好。”

“你……”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隻是道:“你也晚安。”

然後掛斷了電話。

祁元神色恍惚古怪的盯著手機,又看了眼被重新布置的房間不知道到底什麽意思。

而裴懸則眉梢略鬆了些,想到祁元最近不會再跳舞之後,暫且放下了些心。

……

第二天早上,裴家山莊裏的氣氛緊繃無比。在早上那一聲古鍾響起的時候,更像是喚醒了什麽,所有人都抬起了頭來。

裴正在叫人看著裴柏青之後,將裴家事務短暫的安排好。這才和其他幾位長老一起來到了偏院。

那些馭鬼師們早已經等不及了。

裴正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在出來的馭鬼師身上一一掃過,見所有人身上都戴了他們給的避障珠之後,暗中點了點頭。

這避障珠戴了超過一天,就會成為這珠子的血液供給源頭。這些人現在應該都成了隱形的血庫。

他目光沉沉,麵上卻帶著和藹笑意。

“諸位,雖然很想再招待各位幾天,但是時間不等人,最近幾天山裏又多雨,擔心對那處遺跡有什麽損害,我們還是盡快的找到地方吧。”

“等到回來再犒勞各位。”

他話說的很漂亮,然而葉渡卻知道,在對方眼中他們這些人都不可能再回來了。他目光閃了閃,在裴正說話時往旁邊看去。

這次跟在這個論壇主人背後的是之前見過的幾位長老,還有一些精英弟子。

看來這些人應該會和他們一起過去監督他們進去。

就在葉渡想著的時候,裴正說了幾句場麵話。看了眼天色,就迫不及待道:“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不知道陷阱的馭鬼師們都興奮的跟了上去。沒有發現論壇的人一左一右,有意無意的走在他們身邊,像是將他們包圍了一樣。

葉渡握著珠子若無其事的混在人群裏。

從坐越野車來時的山莊中出來,他們跟著論壇的人穿過了石碑,來到了後山的地方。

說是後山,其實距離並不近。

哀目山的山林實在太深了,葉渡一路上留心著位置,跟著他們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到中間。

前麵的裴正回過頭來,目光閃了閃。

“再走一會兒就到了。”

“大家跟緊我,不要走丟了。”

他走到前麵,眾人穿過樹林。這時候早上明朗的天色不知不覺的漸漸陰沉了下來。越靠近前麵的山林,天色越是陰暗。

遮天蔽日的樹枝遮擋在頭上,腳下的泥土裏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葉渡看到前麵的人在走路的時候莫名被絆了一下,他目光一定看向了地麵,卻從泥土裏看到了一絲血跡,和一根隱約能夠看清的幹枯白骨。

這地方……是埋屍地。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這一路上,鼻尖的血腥氣都沒有散過,越往前走,察覺到的臭味就越重,這裏至少祭獻了有一百個人,葉渡臉色難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又是半個小時。穿過前麵的亭子之後,終於到了一片建築前。

在走到建築的位置時,前麵帶路的裴正忽然停了下來。

“就在前麵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馭鬼師們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麵前畫風詭異的建築。

古老的山林之中豎著兩根柱子。然而在那兩根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柱子上,卻刻著一些不知名的陰森圖案,那圖案他們在之前完全沒有見過。但是在乍然一看之間,卻仿佛被攝住了心神一樣,完全沉浸在這恐怖當中。

葉渡目光在柱子上也停留了一秒,隨即看到了前麵一個祭壇似的東西。

在以一隻碩大的眼睛為祭司的祭壇下,有一個被鎖鏈覆蓋的深洞。

那地方……就是供奉那個邪神的地方?

葉渡瞬間想到這裏心中的警鈴大作。

裴正在說完之後,就示意裴家弟子逼近了這些馭鬼師們。到了這兒他們也不用再偽裝了。這些人身上的避障珠隻要他心念一動就能要了他們的命,讓他們下去神壇,這些人也不敢反抗。

“各位,現在入口就在那兒,大家都下去吧。”

在裴正眼神之下,剛才從碩目柱子上回過神來的馭鬼師覺得有些不對。然而事情變化突然,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逼到了神壇入口處。

長刀橫在脖子上,那名馭鬼師臉色蒼白。

“你……”他回過頭來剛想質問,就被人一把推入了神壇。

突如其來的變故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然而卻已經晚了。論壇的人已經將他們都圍了起來。在反抗無果之後,所有人都被陸續綁起來扔進了神壇裏。

“家主,那些人都進去了。”

身邊長老數著人將馭鬼師們扔進去之後,笑著匯報,裴正冷笑了聲。

“這群蠢貨。”

“擺陣法吧。”

他話還沒說完,卻忽然麵色一變。

因為除了被他們驅使從來不出神壇的那個眼珠這時候居然出來了!

剛才不是扔下去了那麽多祭品嗎?

裴正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候那個眼珠轉向他們,無名的血霧籠罩了整片山林。在裴正眼前一黑時,山上的所有人居然也都被血霧拉到了祭壇中。

眼珠在將血霧彌漫到整個哀目山之後,似乎狐疑的在附近了一眼,感覺像是有人窺視一樣,但是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過了會兒後,它重新回到了祭壇。

而就在眼珠沉入祭壇之後,裴懸搖了搖頭,優雅的從樹後走了出來,對於裴家那些人自作自受,也被貪婪的邪神拉入祭壇,有些嘲諷。

邪神貪婪,妄想憑借人力設計同類竊取力量,不過是自作自受。

他目光淡淡,看向了祭壇深洞。

而此時,祁元在察覺到葉渡好像進入了一處封閉又混亂的空間時,這時候停下了刷牙的動作。

咦。

已經開始了嗎?

這地方看起來好像很危險啊。祁元咬著牙刷,皺了一下眉有些苦惱。但想到邪神可能會吃這個眼珠子,他雖然不阻止,但是看看也行吧?

而且他最近正好吃胖了,昨天跳舞隻瘦了一點,今天再鍛練一下,腹肌就徹底出來了!

於是祁元猶豫了一下,在葉渡警惕的望著周圍時,借著避障珠裏殘存的龍氣,這時候忽然在葉渡耳邊開口。

“你往後麵躲,不用出頭,今天除了你們和論壇那些人,還有別人。”

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裴家那些人大概也沒想到裴懸會在他們身後等著。

祁元這時候眨了眨眼,讓葉渡默念了一句祭獻的咒語。一瞬間通過殘留他龍氣的避障珠,悄然分出去一點龍魂,映在了珠子上。

此時葉渡剛說完之後,就察覺到了手中的珠子有了些變化,他隱藏在黑暗中低頭一看。卻看到了白玉似的珠子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像是猛獸印記的東西。

他目光在珠子上看了半天,才勉強辨認出來。

這好像是一隻巨大的……爪子?

就在祁元悄悄把自己爪子映過去的時候。

這時候本來在神壇深處的眼珠邪神卻猛地一怔,好像嗅到了什麽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