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婚前婚後 第十九章 黑熊發狂

不好了!二十八爺讓條瘋狗給咬了!”

隨著一聲大叫,七八個人一窩蜂的衝了出來,其中還包括那位跟進去的張管事,見到岑子吟便是一臉的難看,卻還是壓住性子對岑子吟低聲道,“黑熊發狂了……”

岑子吟便知道要遭,將手裏的托盤隨便塞進一個人的手中,岑子吟也顧不得會不會被黑熊給傷到,這會兒要是讓黑熊咬死一個,別說黑熊,便是她也沒好果子吃。

匆匆趕到後院,很遠便能聽見一陣鬼哭狼嚎,一個十六七的男子被黑熊叼住腿,而黑熊因為身上的鏈子沒有掙脫來,便與那個男子展開了拉鋸戰,那男子的腿上好幾個血洞,正趴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抱著一根柱子死也不撒手,這情況該是這男子本就距黑熊很遠,所以才會讓它隻是咬住腿,他反應又及時,才沒讓拖過去給亂口分屍了。

即便是這樣,男子腿上也是被咬掉了一大片,好在黑熊死也不肯放掉到嘴邊的獵物,才沒有下死手,而隻是咬著往回拖,因此那男子還得以保住一條性命。

但是,黑熊卻是有隨時掙脫那條鏈子的趨勢,畢竟拴狗的鏈子雖然粗,鏈子的另外一頭卻隻是一根柱子,不粗的柱子,卻不是石柱而是木頭所造。

看著那頭的房子因為柱子的搖動而搖搖欲墜,岑子吟咬咬牙,黑熊真掙脫了簾子,這人怕就是必死了!

慢慢的一步步靠過去,岑子吟一邊走一邊叫道,“黑熊!”

岑子吟這邊叫,卻聽見李瑉在身後叫道,“三娘!別過去!”

岑子吟扭過頭道,“必須勸住它。”說著扭頭又向前走去,不想,一個身影突然從後麵越過了她,岑子吟捂住嘴,想尖叫——是李!隻是,那樣會驚了黑熊,會讓它更加的狂躁。

後麵跟來地兩個管事也是齊齊地吸進一口氣。胸口都停頓了一拍。李現在跑過去地地方是在黑熊地勢力範圍之內。本來黑熊是被關在屋子裏地。它隻能拿來起震懾作用。而不能真放出來咬人。可是。這會兒那個巨大地籠子——沒錯。就是用鐵所鑄造地籠子。即便是如此。岑子吟還是不放心地加上了一根鐵鏈子。他們當日還在想。岑子吟地想法完全是多餘地。黑熊雖然凶猛。卻是從來沒有躍出過自己地勢力範圍之外。而他們也不會輕易地過來驚動它。

這會兒瞧見食指粗細地鐵條就被黑熊撞地彎彎曲曲。有幾根甚至是被它地利牙給咬斷地。看黑熊地眼神越發地像妖怪一般。而此刻。這妖怪正咬著一個人地腿不放。更是拖得一棟房子搖搖欲墜。

看到這樣地場景。很少有人能不膽戰心驚。甚至拔腿就跑地。這麵前地哪兒還是一條狗啊。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是地。怪物!猛虎也未必能有這般地氣勢。以及嗜血地眼神。看著黑狗一雙眼充滿了血紅色。已經進入了瘋狂狀態。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拔腿跑!

可兩人並沒有跑。能讓兩人勉強還站在這裏地緣故不過是因為他們是吃岑家飯地。而能跟隨岑子吟過來。一則是因為他們年輕。二則是因為他們忠心!

可是!即便他們再怎麽忠心。這會兒讓他們衝上去卻是絕不可能地。因為。兩人地腿都在打顫。因此看見平日裏嬉皮笑臉。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又沒個主子樣地李瑉衝上去地時候。看他地眼神不由得變了。

一直以為岑子吟嫁給李瑉是個錯誤的選擇,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李都不是一個佳婿人選,平日裏沒個進項,一窮二白,除了身份便什麽都不剩了,還是個爛賭的,即便家中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揮霍,何況還有一大堆不知所謂的親戚。岑家的下人,乃至岑家的鄰居私下裏都是這麽議論的,不過,親定的風風火火,待到眾人得知消息想要勸,卻也是木已成舟,來不及了。

所有的人無不扼腕歎息,岑子吟這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順便的也開始期盼,指不定哪一天便能合離了,否則,即便是出家也比嫁給這麽個人好。

在這一刹那,兩個管家卻是發現岑子吟不光做事能細致入微,便是看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男人找來是幹嘛的?

人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穿衣吃飯岑子吟是不愁了,莊稼人卻是知道,男人是該在關鍵時刻站出來保護女人的,這種時刻,明知道上去也許就是個死字,他也能因為岑子吟過去了,便毫無理由的衝上去,就是這一份膽識,這一份回護,就足以讓他們對李瑉的看法發生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其實,這個姑爺也挺好!

挺是挺好!可姑爺掛了,那就再也好不起來了。

李瑉這會兒已經衝進了黑熊的勢力範圍之內,衝著岑子吟道,“你回去!”

張管事低喝一聲道,“拿趁手的家夥!”不為啥,就為他拚命護住自家主子這份兒情誼,他們兩個也不能站在這兒不動!

林管事點點頭,開始拚命尋找周圍趁手的東西。

那趴在地上的男人繼續鬼哭狼嚎,拚命叫道,“十五哥,十五哥,你是我親哥啊,快救救我!哎呀,疼死我了!”

李瑉在越過岑子吟十來步以後慢慢的放緩了速度,這三天,他都一直跟黑熊在在一起,也漸漸的摸清了它的一些脾性,討厭生人,甚至一切陌生的生物,討厭弱小,但是隻要不越過它劃下的安全界限它便絕不會理你。

李瑉的安全距離是十步,可他也不知道在這種黑熊發狂的情況下,還剩下幾步,所幸的是,黑熊這會兒隻衝著那個最為陌生的陌生人發泄自己的狂躁,對於李甚至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這並非說黑熊不知道他地靠近,李瑉深深的知道,越是在狂暴狀態下地生物,越是對周遭的一切敏感,黑熊不理他,隻能證明這會兒它‘沒空’。

聽見那二十八哭哭啼啼的聲音,李瑉都不由得煩躁起來,喝道,“哭什麽哭?大男人跟個娘們兒似的,再哭爺掉頭就走,讓你被黑熊吞個骨頭渣滓都不剩!”

二十八很想說,那你被咬口試試?偏生沒勇氣,這會兒的李瑉嚴肅地不像話,而依照二十八對李瑉的了解,他從不說大話!

不由得強忍住收了聲,可腿上的劇痛傳來,

舊憋不住地低叫,聲音已是十分的克製。

見血腥味兒的猛獸,便會發生一次劇烈的蛻變,猛獸之所以是猛獸,便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對血腥味兒地渴望,溫熱帶著腥味兒鮮紅的血液,足以刺激到他們的每一個細胞,讓他們爆發出難以想象的能量。

而黑熊,如今便是經曆著這次蛻變的主角,猩紅的雙眼,從上古傳下來一直被壓抑在骨子裏地天性這一刻被激發出來,除非死,誰也擋不住!

李瑉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扭過頭對岑子吟道,“這家夥的眼睛可真血性!我喜歡!”

說罷,等不及岑子吟反應過來,便一下子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黑熊的身子,岑子吟這一刻連尖叫都不會了,隻見被李瑉抱住地黑熊一下子放掉了口中的那條腿,扭過頭來便要咬李瑉。

而方才還一直趴在地上哼哼地男人,竟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和勇氣,竟然忘記了身上的痛苦,一下子跳了起來,便用他那隻露出森森白骨的腿往外奪命狂奔。

這邊張管事和林管事好容易才找到稱手的東西,瞧見這情況,連忙撲了過去去拿那鐵條和木棍,而李瑉則是被黑熊三兩下的從身上用嘴拖住他的手臂給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手該是斷了,不過黑熊很顯然很厭惡這來打擾它的半個陌生人,露出尖尖的牙齒,下一口便要咬向李的肚子!

岑子吟雖然嚇的腿都軟了,這會兒卻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一邊跑過去,一邊叫道,“黑熊!不可以!不可以咬!黑熊!”

岑子吟尖利的叫聲穿過小院,傳到外麵,也劃破天空,直上雲霄,興許是哪路神明聽見了,竟然讓黑熊的動作頓了頓,惑的看了岑子吟一眼,那一眼,依舊充滿了森森的血腥味兒。

便隻是這麽一頓,岑子吟爆發出驚人的潛力竟然就跑到了黑熊和李麵前,一下子撲在李瑉身上。

“三娘!”

“三娘子!”這下便換成李瑉、塵兒和張管事、張嬸、林管事、林嬸尖叫和咆哮了。

不過,黑熊這次卻沒有咬下去,隻是睜著血紅的眼一邊咆哮著,一邊不斷的拉扯著簾子,那柱子搖搖欲墜,黑熊看起來極為克製,卻是又克製不住性子中的蠢蠢欲動,熟悉的氣味兒和天性中的東西讓它掙紮。

這種時候,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它再次暴走。

因此,當岑子吟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以後,輕輕的抬起頭來,身下李則是吃了滿口的灰塵,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立即吐出那些東西,感受到壓在身上的動靜,他的心跳一點點的激烈起來,手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在地上抓反了指甲,血跡模糊。

這會兒,他們並不算安全了,黑熊隨時可能發作,而起身就跑卻是最為刺激黑熊的一種方式,想死的不妨可以試試。

李此刻處於暴怒狀態下,他非常想立即爬起來抓著岑子吟狠狠的打一頓,是誰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不過,他依舊知道這還不是時候,等等,再等等,等安全了以後,等回到房間了以後,不揍的她三天下不了床,那他就跟她姓!

岑子吟全身都在發抖,每次都是李瑉保護她,這一次,她總算是護住他了,黑熊看來還是認識主人的,至少在它瘋狂的狀態下,該是還記得她的味道,所以一直沒有咬下來。

岑子吟抿抿嘴,輕輕的抬起頭,口中柔聲喚道,“黑熊……”

黑熊身體一滯,反而掙紮的更厲害了,它聞到了空氣中血的味道……

“不要!”

“三娘!”

“快去!”

……

眼前的情況讓人地血液幾乎停止,黑熊竟然打算衝著自己的主人下嘴!

眾人驚呼,岑子吟絕望地閉眼,卻是突然聽見一陣清脆的銀鈴聲,疼痛依舊沒有襲來,卻是聽見一聲小狗的叫聲。

眾人所看見的情形卻是要危險更多,黑熊的嘴巴已經靠到了岑子吟地脖子邊,而那隻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不知死活的黑朵地孩子,竟然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一個多月的小狗,還像一團絨球,牙齒都沒有長齊全,加上因為小,因為可愛,更受眾人的寵愛,因此被喂養地肥肥的,在地上跑的時候像是一個圓球在滾動。

那隻小狗衝著黑熊汪汪汪的直叫,黑熊聽見這刺耳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將頭扭了過去,呲牙咧嘴地便要咬那小狗,不過那小狗卻是很機靈,一直隻站在黑熊所夠不到的地方,黑熊不由得要用前爪去夠它,剛碰到,便聽見一聲憤怒地狗叫,眾人抬起眼,不知道什麽時候,黑朵站在那個角落,一直站著,動也不動的望著黑熊,望著她地孩子。

另一隻小狗也伴隨著銀鈴聲出現了,卻是比這一隻膽小許多,站的更遠,卻也是衝著黑朵齒牙咧嘴地一陣狂叫,雖然——氣勢弱了甚多。

這一刻,黑熊卻是沒有再看岑子吟與李瑉,也沒有再看那兩隻叫的煩人的小東西,而是直直的望著黑朵,黑朵卻是優雅的猶如一個貴婦人一般,慢慢的踱步過來,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充分的展示著她的怒氣。

當黑朵一靠近到黑熊所能夠到的邊緣的時候,兩隻早已被嚇壞了的小狗迅速的躲到黑朵的身後,跟隨著母親的步伐一邊叫著,一邊往前挪動。

漸漸的,黑熊眼中的血紅色淡去了,眾人呼出一口長氣,沒想到,他們來不及做的事兒,做不到的事兒卻是讓黑朵辦到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給這三個功臣加餐!

正當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黑熊突然長大了嘴巴……

“啊!”塵兒捂住嘴。

眾人要撲過去,卻被一個人攔住了,秀兒有些木訥的道,“它……它沒有咬人!”

怎麽可能沒有咬人?當眾人是瞎子麽?地上滿地的鮮血是怎麽回事?

眾人一把推開秀兒,卻是瞧見黑熊正輕輕的舔著李瑉的傷口。

怕再次驚到黑熊,這會兒也不敢過去太多的人,張管事一馬當先的輕輕走過去,先將岑子吟扶起來,輕輕的在黑朵頭上拍了拍,岑子吟方才也是被嚇的不淺,這人心髒接二連三的罷工,這會兒已是全身無力,可看見黑熊在舔著李瑉的傷口的時候,還是輕輕的在它

了拍。

黑熊抬起頭看了岑子吟一眼,仿佛帶著一絲愧疚,岑子吟笑了,蹲下身子低聲道,“我要帶他去看大夫,你先回屋子裏呆著好嗎?”

黑熊又看了岑子吟一眼,嗚了一聲,扭身又回了那個不再具備牢籠功能的籠子。

黑朵則是一直在那兒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待眾人將李瑉帶回前院,它依舊停留在那兒。

李瑉傷的不輕,張管事急急忙忙的去請大夫,岑子吟則是吩咐兩位嬸嬸去燒開水,又取來剪刀等一應物品,先將衣袖剪下來,又在靠近胳膊處捆住減慢流血速度,被狗咬了是有可能會得狂犬病的,潛伏期可以長達一二十年,這並不是岑子吟最擔心的地方,傷到大動脈,不及時救治的話,李瑉根本等不到一二十年,即便是幾周後的破傷風也沒那命去享受。

一邊清理李的傷口,一邊很是不高興的埋怨道,“你怎麽就傻愣愣的衝上去了呢?救了那個二愣子,自己卻傷的這麽嚴重……”

還不待岑子吟念叨完,李瑉已是毫不客氣的怒斥回來,“我還沒問你怎麽就傻乎乎的往前衝呢?你不衝,我能衝?”

話雖不客氣,卻是包含著濃濃的關心,岑子吟當時也是急了,她雖不喜王府的人,到底這些人還沒得罪她到她希望他們死的地步,何況,岑子吟心中還有另一層憂慮,人死了,黑熊必然就保不住了!

傷了主人的畜生,那就隻有一個死字!

黑熊雖凶,岑子吟卻是看著它長大地,何況,今日看來它還算頗有靈性,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性子而已。

對黑熊,岑子吟這會兒倒是不確定該如何是好了。

瞧見岑子吟沉默不語,瞧著他地傷口眼睛發紅,李瑉倒是心疼起來了,低聲勸道,“不疼呢!”

李不說還好,一這麽說,岑子吟便是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眼淚,她便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樂意李瑉再為她身上多添一條傷口。隻是悶聲替李瑉處理傷口,廚房那邊大火燒水片刻就好,拿過來便開始處理,方到一半,外麵便吵吵嚷嚷起來,塵兒以為是大夫到了,一想不該如此,連忙出去瞧,卻是沉著臉回來的,“他們要來打死黑熊!”

岑子吟心中已是下了決定,留一頭傷主的猛獸在院子裏,實不是什麽事,何況它傷的還是李瑉,又有些記恨那些人也不問李瑉到底如何,竟然就這麽大咧咧地來隻打狗,咬咬牙道,“讓他們去!休要攔著!”

李瑉聞言叫道,“不行!”說著就要起身出去,被岑子吟一把攔住道,“你要做什麽?它今日敢咬你,明兒個便敢咬我,家中上下這般多人誰還能安生,見了血的畜生留著做什麽?”

李瑉道,“我便是喜歡它,我都不介意,便是要留著!今兒個誰都攔不住!”

岑子吟不由得惱怒起來,其他什麽事兒都可以依從李瑉的意思,可單單這一件,她是要堅持地,咬牙道,“我介意!”

李瑉卻是不聽,非要往外去,塵兒見兩位主子拌嘴,知道這會兒當勸上一勸,攔住李道,“姑爺,他們雖然要打狗,卻是不敢進門,你要做什麽總要將身上的傷口料理好了再說。”

這話倒是提醒了岑子吟李瑉身上還在流血,不禁有些懊惱自己這會兒跟個病人生什麽氣,拉著李瑉好言勸了幾句,李瑉聽說那些人不敢進來,卻也安生了幾分,任由岑子吟替他清洗傷口,隻是心中憋著一股氣,也開口說話。

外麵的人雖吵吵嚷嚷,卻沒一個夠膽子進來的,張管事請了大夫過來,便讓眾人攔著不讓進,那大夫聽說裏麵有條惡犬,也是心下忐忑,被張管事好說歹說地才勉強勸了進來,進了房以後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匆匆的將李瑉身上的傷口料理好,便告辭出去,岑子吟也不攔,李卻是強撐著身子道,“我得出去瞧瞧,這會兒他們不敢進來,必然會去搬救兵,呆會兒便會帶人拆了咱們的房子。”

岑子吟還沒見識過李瑉倔起來的時候,這還是頭一遭,心中生著一股悶氣,塵兒卻是不斷的與她使眼色,這才勉強道,“我出去勸退他們,你先養著,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了黑熊地。”

岑子吟一去,塵兒便在床邊道,“姑爺,您明知道三娘子心疼黑熊不下於您,今兒個是動了真火,她是心疼您更多一些呢,何必與她置氣?你這會兒非要留下黑熊,若是再傷了人如何是好?咱們三娘子初來咋到的,便出了這種事兒,怕是王府地人容不下她,這事兒由她出麵,怕是什麽話都能傳出來了。”

說罷便扭身走了出去,留下李瑉一個人在房間裏躺著。

躺在**李瑉的臉有些扭曲,眼神則是懊悔,不甘以及無可奈何,傷口雖痛,卻是痛不過他地心,這一切……他也不想的……隻是,李瑉抬起自己地手,在外麵他還可以仗勢保護岑子吟,在這座諾大的王府裏,他自己的能量甚至比不過一條狗!

今天來的這些人才讓他真正的意識到,岑子吟的來到對於這個家是多麽大的刺激。

緩緩的閉上眼睛,黑熊必須留著,至少在他有自己的能耐之前,這樣,至少那些人不敢再輕易的越過雷池半步了,李瑉冷笑著聽著窗外的響動,岑子吟聲音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黑熊的凶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隻要有這狠起來連主子都可以不認的畜生在,誰還敢到這個院子來撒野?

要在這個王府生存下去,隻有狠一點兒,對自己也要狠一點兒!

我又中招了啊,聽說成都今天會下雪,可憐的我在家裏依舊感冒咧,頭疼欲裂,阿門,但願不會太嚴重……我可不想再經曆一次了,俺要發奮圖強,努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