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拐一個李家郎 第九章

隊官兵湧進岑家大院,這時候眾人還在議論紛紛,九算離開,這岑家的老宅子便被一群拿著明晃晃刀劍的官兵給圍的水泄不通,岑氏族人正愣,就聽見領頭的人大喝一聲,“通通給我拿下一個都不準跑了”

官兵一湧而上,不論老弱婦孺皆是拿繩子捆了,岑氏的男丁看見情況不對,便有人帶頭叫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官府抓人總要有個由頭我岑氏族人在自家房裏商議事情,你們這般闖進來拿人是為何?”

根本沒人理會他們的叫囂,明白人心中都知道這是岑子吟在背後使絆子了,可心中也有些懷,自家的事兒竟然鬧騰到讓官府出麵,還將族中的男女老幼通通拿下,這岑子吟要幹什麽?

也有幾個懷是跟岑子吟無關的,厲聲叫道,“我家三娘子是王十五子之媳,你們這般拿人就沒個怕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領頭的淡淡的抬起眼皮瞧了那幾個人一眼,“便是三娘子揭你們私設刑堂,都鬧出人命了,誰沒怕覺?誰沒王法?老老實實的跟爺回去交代了倒是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眾人聞言便有個跳了起來,“是她原來真的是她走進王府的大門,就以為自己升天了麽?她這是要將我們全族上下都滅了好吞了這份家業”

“九叔公,您瞧瞧,這便是您的有心幫咱們的三娘子如今咱們一族上下怕是要滅在她手上了,還好逃出去了幾個。”

……

最多的還媳婦閨女的尖叫聲,女人孩子亂成一團,哭的叫的躲的,男人則是有機靈的偷偷的往後麵溜去過很快他們就現想逃跑並不實際,後麵也圍滿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官兵。

此刻岑氏族人的這片土:上雞飛狗跳,凡是活人皆有錯抓沒放過,一個個的用繩子捆了串成一串粽子往京兆尹送。

走在長安城地大街上。便有人指指點。“這是誰家又被抄家了?犯了什麽事?”

“看他們地打倒不像是多富貴地人家呀?這是得罪誰了?”

很快就有人認出這是岑家人。捂著嘴笑。“這是岑家人。三娘子領了這些人辦作坊。一個個忘恩負義地想吞了去。不想肥肉沒吃到嘴。便被人給惦記上了。

該”

“啊?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八卦之魂開始燃燒圍不知情地紛紛圍了過去。

那人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起來。如今長安城地人。沒地說。一張巧嘴行遍天下。“這岑三娘。你們知道麽?就是那個獻封父地那位入王府地那位。話說這岑三娘啊……”

外麵的人聽的紛紛點頭,這長安城就是封不住消息,什麽事兒到最後總是能讓人聽去個七七八八,所謂隔牆有耳便是如此了。

這岑氏族人男女老幼皆被拉進京兆尹,不多時,便沸沸揚揚的傳出消息來長安城上下皆知道了岑三娘不光是隻母老虎還是個狠角色,將她得罪狠了,管你是什麽人,便是親戚也照樣讓你下大牢。

如此一來,消息傳到岑子吟耳中的時候子吟驚的不輕,“你說他們被全部流放?我不是讓你交代那邊的人人者死,從犯重判庇的人再輕點兒嗎?”

真讓岑家人滅族了,那就好玩了。

流放……這事兒誰都知道若是沒有人在外麵打點在半路上能死掉個七七八八,何況那些老幼,還有那個來跟岑子吟報訊的學童。

張管事點點頭道,“我在街上聽說了就立即去京兆尹打聽,那些人說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岑子吟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她岑家的家事皇帝插手幹嘛?她把他得罪狠了麽?不就是拐了個王爺出去溜達了一圈,順便試驗一下**的威力麽?雖然毀了半座山,可大唐國土廣袤,誰在乎那麽一點兒半點兒的,這還順帶的幫他剿匪,滅了地方上的一大禍害呢李潭不也端端的給他送了回來嗎?

想歸如此想,關於這位皇帝的脾氣岑子吟還是要問李瑉,扭過頭就瞧見李瑉趴在**好不可憐,岑子吟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男人被那皇帝揍了一頓還不夠,這會兒又插手他的家事來了,真沒道理。

李瞧見岑子吟的模樣就開始苦笑,“必是他還沒氣過……”

岑子吟瞪眼,“我還在生氣呢”

“可他是皇上……”

好岑子吟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人有十萬大軍,她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兒,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都認了,她還能怎麽樣?

湊到床邊坐下來,邊上的人瞧見這情形紛紛退了出去,岑子吟壓低聲音道,“現在怎麽辦?他脾氣也不能拿著人命亂來?所有的人不管有罪沒罪都統統充軍配,這皇帝當的,也夠昏

…”

李瑉瞧見岑子吟鎖著眉頭,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惹的岑子吟瞪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道,“什麽時候了還沒個正經樣兒?我瞧這頓板子是沒把你給打疼。”

李瑉笑道,“我調戲我老婆,啥時候都行,天公地義”

……

還好屋裏沒人,這人張口就來胡話實是讓岑子吟又好氣又好笑,見他如此輕鬆,岑子吟倒也放鬆了幾分,低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法子呀?總不能真讓他將人送了出去,反正這事兒都以為是我做下的,哼,他倒是沒半分幹係,說出去也沒人信呀隻以為他回護我呢”

這皇帝她是沒見過了,隻覺得陰險陰險的,想到上次高力士那種滲人的笑容岑子吟就是一個哆嗦,有沒有可能是那家夥沒事兒找茬玩?這麽久了,皇帝也沒召見她,而她也沒那心思去抱大腿怎麽想怎麽覺得可能是那位幹的好事兒

隻聽見李絮叨叨的道,“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主意,除了高力士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皇上便是生氣也不會胡來的,定人要逼著你去求情瞧著這事兒咱們不消管了,不如就讓他們折騰去,我還不信他們真敢將岑家的人全配了”

岑子吟道,“我也不信,其他人我不知道,讓那個給我報信的孩子吃苦我是不同意的。”

李瑉想了;,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就想爬起來,誰知道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剛一動便哀叫起來子吟連忙按住他,“有什麽話說就是,要什麽東西我去替你拿,你就消停些,別再折騰自己了。”

李瑉摸摸下巴道,“我本來算跟你一起去劫獄的過我這會兒動一下都困難,外麵還有人守著呢,恐怕不行。要不,咱們去宮裏一哭二鬧三上吊?”

岑子吟瞪眼,“有沒有有建設性,比較實一些的方案?上次拐了個王爺雖然結果還不錯,這會兒就有後遺症了,這次再折騰,恐怕我們兩個都得被關上一輩子”

瞅著外麵的岑子吟就來氣,李瑉這家夥為了不讓人貼身監視然巴巴的在人麵前做些很猥瑣的動作,岑子吟當時恨不得把手給他宰了是他老婆,可不是外麵那些歌姬什麽的人前那樣隻讓她臉都丟光了,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即便是現代人前摟摟抱抱的也是不正經的表現好不好一看見那些人岑子吟就覺得臉上燒,好在那些家夥還算識趣,李的根本目的也是讓那些人不在他麵前晃悠,這會兒都退到房間外麵去了,不良夫妻才有機會私下商議這件事。

“要不,”李瑉道,“就進宮去求皇,誰知道他會有什麽要求。”

岑子吟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偏著頭看李瑉,李瑉見狀道,“若是按照我的想法,咱們大可以去劫獄以後趁機溜掉,這次出去我就不想回來了。”

岑子吟也不想回來,這話她沒說,也沒去細想,當時家中的事沒有處理完畢,要是她‘畏罪潛逃’天知道會是什麽情況,倒不如現在讓人耍著玩,至少隻有她一個人會有小小的愧疚,若是要用一個陌生孩童的性命來交換摩加,岑子吟是毫不猶豫的。

隻是,這會兒跑卻是不行了——讓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李瑉還有傷在身,往哪兒跑呀

不過,如今皇帝這麽拐彎抹角的來損她,商人都無利不起早,何況是一國之君,若非心中有算計,怎麽可能如此?倒是時候要離開長安城了。

隻是,岑子吟不能拋下一家老小,他們先走可以,方大娘大郎二郎幾個也必須安排好了離開,自然,最好的法子還是讓他們先行離開——沒了岑氏族人,他們想留下來也會猶豫?

其實,這次的事情倒不是那麽的糟糕,岑子吟眯起眼睛,劫獄是不可能的,進宮見見皇帝探探玄宗的底細倒是很有必要。

想好這些,岑子吟笑著看李瑉,“你盡快養好傷,我明天想辦法讓高力士帶我進宮求見皇上,看看皇上是怎麽想的。”頓了頓又道,“這些年其實你完全可以離開王府的,若是真想走,總是該去尋一尋那個讓你留下來的人。”

岑子吟說的是王妃,李瑉聞言臉色有一刹那的不正常,隨即擺擺手道,“不說了,她也被我氣習慣了,過幾年若是過的好,再帶封信豈不是比現在去說的強?”

岑子吟想勸,卻又鬧不清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李瑉並非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王府上下一家都活的極累,唯有抿緊了嘴唇扭身出去了。到底該如何,也要先進宮瞧瞧再說,這長安市實在是個是非地,隻要有合適的借口說服家裏人,岑子吟巴不得能早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