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陰陽師
我們一行人回到了辦公室,新手助手送過來了一份文件,裏麵正是一張圖片還有部分資料,我翻開一看,竟然是一顆珠子的照片,正是慈溪夜明珠。
關於慈溪夜明珠的典故我也知道,是慈禧太後墓葬時,含在嘴裏的珠子,這珠子價值連城,舉世聞名,聽說得了這個珠子就相當於擁有整個國家的財產。
不過慈禧太後的墓被孫殿英盜了,孫殿英是民國時期名氣最盛的盜墓賊,人稱孫大麻子,不過後來被共·產·黨俘虜,又身患重疾在1947年去世的,當時孫大麻子盛極一時,是各路盜墓賊爭相膜拜的對象。
曆史記載“孫大麻子自小性格豪放,行俠仗義嚐與市井遊俠兒為伍,頗有遊俠之氣。長大以後行走江湖,並加入河南西部的民間組織廟道會,憑著過人的機靈逐漸混到廟道會的頭目。因肯下血本各方打點,他販運各種商品於上海,獲利極豐。孫殿英出身貧寒,闖**江湖,廣結流氓惡棍、軍警胥吏。”
後來善普寫了一本《孫殿英東陵盜墓記》,其中就有寫“她(慈禧)口裏含著一顆夜明珠,分開是兩塊,合攏就是一個圓球,分開透明無光,合攏時透出一道綠色寒光,夜間百步之內可照見頭發。聽說這寶貝可使屍體不化,難怪慈禧的棺材劈開後,老佛爺像睡覺一樣,隻是見了風、臉才發黑,衣服也有些上不得手了。我把夜明珠托雨農代我贈給蔣夫人。”
那蔣夫人也就是蔣委員長的第四任妻子宋美齡,不過在離開大陸的時候,那夜明珠就遺失了,其他史料根本沒有記載。
我繼續翻開資料,發現還有下文,竟然是一個叫做陳英的台灣男人,在蔣委員長逝世之後,盜了夜明珠回了大陸,但是在經過浙江平湖九龍山的時候,卻遭遇意外,死在了碼頭上,後來人去尋找,隻發現了夜明珠的盒子,至於裏麵的無價之寶就無從找齊。
資料上還說,陳英是從九龍山的東邊上岸,從西邊下來的時候摔死了,當時正是陰雨天,所以人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死了,而平湖的九龍山是國家森林公園,占地四百五十公頃,要在這麽大的地方尋找一顆夜明珠無異於大海撈針。
此時君雪走了過來,他拿過了我的資料說到:“平湖的九龍山海濱浴場我也去過,那裏是個好地方,夏天尤其人多,但到冬天,人就稀少的很,不過現在不是建造了一座跨海大橋麽,要去哪裏方便的很。”
“等等,你說九龍山?”正在瀏覽網頁的君顏說到,“你們過來看,這裏有個帖子,說是九龍山的龍潭附近,發現了一些瓷器碎片,年代都是唐宋時期的珍玩。”
“以前這裏不叫九龍山,叫龍湫山,後來人們按照九龍山九座最大的山頭命名的,有暈頂、為高宮、為益山、為獨山,而西為觀山、為湯山、為苦竹山、為雅山,關於這個苦竹山還有一個傳說,以前明朝初期,有個人叫王直,是海上的霸主,後來在詔安的時候被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給殺了,傳說他的財寶就藏在這九龍山附近,當時王直可是富可敵國啊,若不是看在他財寶如山的份上,明朝皇帝才不會費那麽大的勁收他呢,要知道穿過這片海域就是日本,當時成為倭寇,王直雖然殘暴,但骨子裏還是吧自己當做中國人的,當時打倭寇他貢獻很大。”張清玩著黑筆說到。
“你怎麽知道的?”我好奇道。
“我父母曾經和其他人專門來過一趟平湖九龍山,但是沒找到財寶,就找到了一條深藏在海底下的破船而已。”張清從胸口摸出了一塊玉佩,“喏,這個玉佩就是在那破船找到的,這是唯一值錢的玩意。”
君雪連忙跑過去,拽住了他的玉就攤在手心瞧看,她推了推眼鏡:“這是日本古代的玉,我知道了,當時王直不是當海盜麽,他除了打劫中國人,也打劫日本人啊,這麽一說,九龍山藏寶的事情就更加清晰了,而且這些明代瓷器,很顯然都是經過精心嗬護的,咱中國海盜個個都是古董的行家,對保養瓷器等器物更是手到擒來,我想我們必須趕在考古隊之前到達那個藏寶點,若是我們發現了那些財寶,就算找不到夜明珠,也能讓公司緩一緩,而我們所有人都會變成億萬富翁!”
“億萬富翁?!”張清口水流了下來,他連忙擦掉“你憑什麽那麽肯定?”
“很簡單,九龍山的風水,是整個浙江省最好的幾個地方之一,通常好風水的地方都有大玄機,而且你想想,如果你是王直,你會將財寶藏在哪裏?”君雪推了推眼鏡,看著我們。
我刮著下巴:“銀行。”
“去去,銀行不靠譜,如果是我,肯定藏在風水寶地啊,這財寶在風水寶地,受其靈氣影響,自然而然保存的時間就長了,當然我不會選擇山裏頭這麽明顯的地方,肯定是……”張二姐恍然大悟。
我們同時開口:“海底!”
“這就對了,龍潭就是一個小湖泊,而且瓷器就在龍潭裏出現的,也就是說龍潭的下麵肯定藏著什麽東西!”君雪分析道。
我暗道黑雪這個顧問沒有白請,這推理技術無人能比,就用幾個零散的信息就能拚湊出一條完整的線路!
那陳英也不是一般人,既然他敢來到九龍山,就說明他對九龍山也有所了解,搞不好他已經知道了藏寶地點,然後將夜明珠也放在裏麵,等他想去呼喚幫手的時候自己怎麽也想不到,會死在這個鬼地方。
定下了目標,我們迅速上報了黑雪,黑雪拍案叫絕,她取消了我們的五一長假,讓我們盡早出發,而且事成之後,她答應給我們放一個長假,我們向她要了四身潛水服,但鬼帥和張清執意要去,我們就在當地安排了一家旅館,讓他們先住在裏麵,伺機待動。
時間定在三天之後,而我先回了一趟單身公寓,此時袁依依已經回來了,桌子上是一桌熱騰騰的菜湯,都是我愛吃的,而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看了心痛,便披了件衣服在她身上,不料卻吵醒了她。
袁依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著我泛出了微笑:“你回來啦……”
“老婆,辛苦你了……”我揉了揉她的頭。
她一愣,俏臉頓時紅透了半邊天:“你叫我……”
“我都叫你父親嶽父了,你當然就是我的老婆,怎麽滴你還想逃走啊!在三天後我會出差一趟,等回來的時候陪你好好逛逛。”我將她摟在了懷裏。
袁依依將手貼在我的手背上:“我也去!”
“不行,那兒是國家公園,而且是尚未開發的森林,很危險的,你乖乖呆在家,等我回來,知道不……”我溫柔一笑。
袁依依秀眉皺在了一起:“但……但我也不放心你去啊,如果我也去,說不定能幫你忙呢。”
袁依依執意要和我去,於是我隻能連哄帶騙讓她在家裏,畢竟她才適應這個社會不久,冒然離開,怕是又要和周圍的朋友疏遠,而我希望她以一個【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依依很聰明,在上班前買了一隻手機,現在收發短信什麽的都十分熟練了,現在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掙點錢,在市區買套房子,雖然單身公寓的條件不算差,但這裏的物業總歸沒有小區裏麵的好,而且以後我也有打算把我安吉的養父養母接過來一起,那時候就擠了,若是我在小區裏麵買下兩層樓,那空間就大了不少。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我當日起的特別早,唯恐打擾了依依的清夢,這天早上我替依依做了一份早餐,是一份雞蛋煎餅,加上一杯溫牛奶,本來我打算再做一碗粥湯,但想到依依胃口小,就沒再做,而是削了一個蘋果在床頭櫃上。
在我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依依不知何時已經穿著睡衣站在門口了,她咬著嘴唇,緊緊的抱住了我,嘴中輕聲說道:“一切小心。”
這一刻我竟然無言以對,隻能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開車去了公司,此時公司人都已經聚齊,因為杭州城早上經常會發生堵車,而且我們還要開高速,所以就趕在早高峰之前出發。
出發之前,黑雪分給我們每人一個追蹤器,雖然她沒有說什麽,但心底裏卻十分關心我們的,這次是我開著車,畢竟張清和鬼帥本來不應該來的,而且身上傷還沒有完全恢複,不適合開車,大約在上午九點鍾的時候來到了九龍山。
但這時候突然下起了雨,周圍的人紛紛找地方躲雨,我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下雨,山上的遊客就下來很多了,我們可以更加專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在我們登上第一個山頭的時候,異狀發生了,我感到脖子刺癢難忍,用手一抹,竟然是一片血跡,君顏連忙拿著醫療箱過來,用鑷子在我的襯衫裏夾住了一隻螞蟻,那螞蟻出奇的大,竟然有一公分半的長度,而且它的巨鱷強壯無比,在我脖子上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它似乎是用特定的毒液麻痹了我的神經。
簡單的包紮後,我發現周圍的樹上也有不少這樣的螞蟻,而我立刻想到了一種十分特別的螞蟻,行軍蟻,這種螞蟻十分凶猛,通常都是成群出現的,而且所到之處,凡是活物,都會被它吃光,它們進食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通常在一些沒人煙的地方,出沒最為頻繁。
我們加快了腳步,誰也不想被這些螞蟻給吃掉,但我們走在一條山道上的時候,卻看到了螞蟻們都練成了一條線,正在往山上爬去,我們湊過去一看,在一個淺坑裏頭,竟然躺著一具血淋淋的骸骨,那骨頭是還有不少螞蟻,此時一點肉都不剩下了,看衣服似乎是一個男童失足摔下來的。
“要報警麽?”君雪看著我。
我皺著眉:“報吧,小孩子的家長一定急壞了,你報完警就把卡拔出來,畢竟這事情不管我們的事情。”
“我的卡是身份證登錄的。”君雪說到。
“用我的。”張清一瘸一拐走了過來,“為了泡妞,我隨身攜帶八部手機,嘿嘿!”
頓時我們都汗顏無比,報了警就準備離開這個山頭,然而不了的是,此時在我們身邊不少的樹木上,黑壓壓的螞蟻成片成片的趴下來,竟然堵住了我們全部的出路!
密密麻麻的螞蟻從四麵八方圍過來,而我們六人圍在一起,我率先用左輪手槍朝著地麵開了兩槍,頓時被刻印的子彈在接觸到空氣的一刹那開始燃燒,這子彈是爆破符的刻印,所以威力相當於打,盡管麵對如此數量的蟻群隻是稍微的緩解了一下它們的進度,但那已經足夠了。
我們六人迅速朝著被炸開的路跑了過去,踩著一地螞蟻的碎屍終於來到了山腰之上,而這片山腰卻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公墓群,密密麻麻遍布了半個山丘。
九龍山公墓在解放初期就已經很有名氣了,那些有錢人將墓地的租用期提高到了一百年,所以這裏的空墓地一度被太高到了天價,大約到2000年的時候,已經停止販賣,國家起草了保護森林的法規,不能在無節製的開墾墓園了。
此時雨漸小,周圍掃墓的人也開始出現,他們都披著黑色而凝重的衣服,行走在墓地之中。
隻是在人群中,有三個人格外的顯眼,兩男一女,他們從我們進來的一開始,就一直盯著我們看,甚至於我還能感覺到,他們身上那獨特的氣息,竟然和我們有些類似。
為首的的男人滿臉胡渣,他摘下了墨鏡,和我們笑了笑就離開了墓地,這一切都相當詭異。
“這幾個不是善茬啊。”鬼帥眯著眼睛說道。
“管他們呢,他們才三人,而我們有六個人,怕什麽。”張清哼笑道。
“這幾個人應該是陰陽師,一舉一動都說明這幾個人身手了得,應該是經過特別的訓練,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鬼帥道。
我不解道:“但陰陽師來這裏幹什麽?”
“天知道了,我們還是早一點完成任務吧,我感覺這裏不是等閑之地,多待下去,隻會徒添危險而已。”一直不說話的張二姐說道。
隻是這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我們帶來的食物好像丟了,似乎是在遭遇螞蟻的時候,丟失的,但此時我們已經無法走回頭路了,隻能硬著頭皮,進入了深山裏麵,準備先露宿一晚再說。
我們跨過公墓的時候已經是旁晚了,周圍漸漸的開始昏暗了,我們在一塊略微空曠的地方搭了帳篷,又在周圍撒了一些石灰,防止一些蟲子爬進帳篷,而我和君雪則負責去找點野物,本來是張清和我去的,但他腳上不便就作罷了。
我和君雪一人一個手電,進入了一堆灌木叢之中,地上似乎有野兔的蹤跡,我大喜道;“君雪,今天有食物了!”
然而我回頭一看,君雪已經不知去向,頓時我緊張了起來,君雪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任務,難免不知道流程,若是出了三長兩短,我就難以和君雪的妹妹君顏交代了,還有其他人。
此時我已經在深山中,離營地有一段距離,但周圍漆黑昏暗,要找人相當困難,我突然想起了黑雪曾經在我們離開的時候,給我們每個人一個追蹤器,頓時我打開了手機預裝的APP,開始搜索,果然在不遠處我找到了一個紅點,正是君雪的位置。
我迅速跑過去,眼前出現了一個陡峭的下坡路,這條路上都是碎岩,也不長草,所下去非常危險,稍不注意,腳上就會踩空,然後滾落下去,我提前在一棵樹上係了繩子,另外一端掛在自己腰上,朝著下方緩慢的走下去。
終於在斜坡的下麵的地麵發現了一件淡黃色的衣服,我以為是君雪在那裏,連忙過去一看,才發現隻是一件衣服而已,而那追蹤器就在衣服的口袋裏,君雪卻不翼而飛了。
我心急如焚,但沒有亂了自己的陣腳,四下尋找發現了一撮毛,還有一些血跡,這血跡似乎不是人的血跡,紅的發黑,而且十分腥臭,但是那撮毛卻讓我想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生物……狗熊!
按道理九龍山國家公園不會出現狗熊等大型食肉生物,但這撮毛卻打消了我固有的疑慮,我立刻循著蹤跡過去,果然在一處僻靜的角落發現了君雪,君雪腳上手上,她捂住了腳踝,此時她神情十分慌張,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立刻將手電照相了我,這個美國軍用手電光線十分強,所以照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我走過去,發現她腳上被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而且鮮血不住的往外流。
“你怎麽了?!”我連忙跑過去,將隨身的背包拿下來,用止血藥膏塗在她的腳踝上,為其包紮,君雪顯然心有餘悸,她那雙雙眼皮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有野人!”
話音剛落,一張巨大的網從我腳下收起,竟然將我和君雪都框在了其中,我失去了重心,倒在一邊,而那繩網卻將君雪的傷腿給夾住了,她痛的尖叫。
這裏離營地還有五六公裏,恐怕我們在這裏呼救也沒人知道,我迅速拔出了陰陽尺,但是發現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人站在了繩網的下麵,這個人正是白天見到的三個陰陽師之一的男人。
“你是誰?我們沒有招你惹你,為何如此害我們?!”我死死的盯著他。
君雪因為劇痛而休克了,她倒在我懷裏,此時她的頭就靠在我的身上,自從認識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君雪,她的皮膚很白,五官也很端正,樣貌在人群中算是中上級別,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第一印象美女,屬於那種耐看型的。
那陰陽師哈哈大笑,他掏出了一個金屬的火炬,扭動了開關就在我們周圍晃動:“小小符師也敢和我們陰陽師搶生意?!”
“你說什麽?”我驚道。
陰陽師哼笑道:“就你們兩人實力如此低微,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我臉色一冷,將繩網用陰陽尺割斷,跳到了地麵上,對方頓時呆滯了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如此輕易的下來,這也難怪,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透我體內有妖元護身的,我將君雪放到了一棵樹下,走了過去:“我教教你,如何與人交流才能不讓他人反感!”
說著,我已經衝了過去,準備將這個囂張的小子好好教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