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也察覺到幾人的意圖,她整個身子都撲在林婉城身前,一臉驚恐地叫道:“你們要做什麽?你們不要過來。”
老二一臉**笑,一張嘴,就是強、奸犯們一貫的台詞:“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你叫的越興奮,大爺玩兒起來才越過癮……”
一句話說的四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林婉城麵對此情此景,也有些發怵,她勉強抑製住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你們東家的目標不過是我一個,你們放了我的丫鬟。安蘭在你們東家的計劃裏根本無足輕重。”
安蘭的眼淚“嘩嘩”流出來:“不,小姐,不。”她又轉頭去求匪徒,“求你們放了我家小姐,你們對我怎樣我都無怨無悔,求求你們了!”安蘭一邊說,一邊強撐著跪起來給他們磕頭。
老大沒有理安蘭,而是挑眉看著林婉城:“哦?你知道我們東家的計劃?”
林婉城不屑一哼:“她不過就是想讓你們毀了我清白,然後把我放出去,再把這些事傳揚開來罷了。她不想讓我痛痛快快的死,隻想讓我生不如死。對不對?”
老大哈哈笑了起來:“你倒是聰明的很。隻是可惜啊——”他歎一口氣,“可惜你想的再明白也難逃一劫。”
林婉城忽然也冷笑起來,老二臉上一冷:“臭娘們,死到臨頭,你笑什麽?”
林婉城慢慢道:“你可惜我聰明,我可惜你們太傻!”
老四將刀一橫:“臭娘們兒,你什麽意思?”
林婉城慢慢道:“你以為你們淩、辱了我,拿了賞銀就能遠走高飛嗎?你們東家想要我身敗名裂,就必然要把破廟裏的事宣揚出去。你以為我林婉城是任人宰割的嗎?我縱使粉身碎骨也要拉你們東家來墊背。到時候,你們魔林四鬼就成了指證幕後真凶的關鍵人物,你以為,你們東家會容你們存活於世,讓你們去指證她嗎?”
兄弟四人聽了林婉城的話,全都變了臉色,老二提著刀就要走上來,老大//陰沉著臉伸手將他攔下來,老二氣到:“大哥,你不要聽這臭婊子胡說八道,東家要是敢對咱們下黑手,老子就摸黑進府連她一起辦了!”
老四趕忙道:“二哥,你不要衝動,這臭婆娘既然能猜出咱們東家是誰,實在是有點本事,咱們不要輕舉妄動,聽聽大哥怎麽說。”
老三煩躁道:“老四,你少他娘的唧唧歪歪,咱們想那麽多幹什麽,先上了再說!大哥,你說對不對?”
老大轉頭罵道:“閉嘴!滿腦子醃臢貨,上什麽?黃泉路你上不上?!”
老二、老三悻悻對視一眼,不敢再說話了。老大冷冷一笑,咬牙道:“林小姐說的實在不錯。隻是咱們兄弟四個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照你看來,咱們兄弟該怎麽辦?”
林婉城淡淡一笑:“我的方法你們必然不肯聽。我還是不說的好。”
老二見林婉城這個樣子,隻覺得肝火大動,他大罵一聲:“臭婊子,給臉不要臉!”一邊說,抬手就朝林婉城臉上打過來!
隻聽“嗖”一聲破空聲響,一支冷箭破窗而來,老二“啊”的一聲慘叫,隻見鮮血灑了一地,老二捂著手倒了下去。
“汪汪——”狗叫聲在門前響起,一隻半米多高的惡犬咆哮著撲上來,一口咬在老二的腿骨上,老二還未反應,就痛苦地栽倒在地上。其餘三人趕快上前幫忙,抽刀向那條狗砍去,可是那狗十分有靈性,側著身子一避,退了回來,“嗚嗚”嘶吼著與四名匪徒對視而立。
林婉城欣喜地一抬頭,正對上崔叔明一張冷冰冰的帥臉。
崔叔明沉著臉、領著十幾個挎著腰刀、一身幹練黑色勁裝的武將破門衝了進來。
安蘭一見崔叔明進來,麵上不由一喜,張口叫道:“崔將軍,快救救我們家小姐!”
崔叔明隨手一甩將手裏的弓箭扔到身後,看到林婉城被綁的像一隻粽子,兩個拳頭就握的“咯吱咯吱”響。
老大抬頭望著貿然衝進來的人,不由怒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也敢來摔我們魔林四鬼的盤子,不想活了嗎?”
崔叔明沉著臉不說話,餘慶暴喝一聲,指著那一夥賊子道:“瞎了你的狗眼!這位是……”
崔叔明一抬手,冷冷道:“你們真是好狗膽!”
老二身上帶傷,嘴裏卻依舊罵罵咧咧:“奶奶的,暗箭傷人,你他、媽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就真槍真刀的幹!”
崔叔明挑眉一笑,指著對麵的四個人輕蔑道:“你們?哼哼,一起來吧!”
對麵幾個兄弟對視一眼,“嘩啦啦”將刀舉在手裏,除了老二負傷動彈不得,其餘三人全都緊緊握著刀與崔叔明對視。
老大一使眼色,三兄弟就大喊一聲,舉著刀衝上來。崔叔明冷冷一笑,等幾人舉刀砍過來,他忽然側身一閃,腳尖在地上一點,一個飛身就跳到三人身後,一抬腳,朝三人後心處掃過去,三個人好像破布一般“滋哇亂叫”著飛了出去。
這邊,早有兵士架起刀,將三人押了起來。崔叔明連頭也沒有回,徑直向林婉城走過去。
負傷的老二緊張地看著越逼越近的崔叔明,眼眸中寒光一閃,“唰”一下抽出刀架在林婉城脖子上,驚恐道:“你……你……不要過來,放了我們兄弟,否則,我就一刀砍死她!”
崔叔明腳上一頓,手網腰間一探,瞬時出手如電,隻見破廟裏寒光一閃,崔叔明舉著軟劍衝上去,老二還沒來的急閃躲,就被崔叔明一劍穿心而死。
林婉城也被這猛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她一晃神,崔叔明已將她攬入懷中,一抬手,軟劍就將她身上的繩索割得七零八落。
崔叔明冷著一張臉,不由分說就抱起林婉城往外走,餘慶就帶著兵將們打掃戰場。
崔叔明抱著林婉城走出破廟,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此時,夜色深沉,圓月皎潔,涼風撲麵襲來,林婉城隻覺得劫後餘生,心情都不由的舒暢起來。她回頭看見崔叔明那一張冰塊臉,才意識到自己還被他抱在懷裏,不由急道:“你快放開我,讓我下來!”
崔叔明擰著眉往前走,理也不理她。
林婉城在崔叔明懷裏撲騰幾下,手握著拳頭一下一下打在崔叔明胸口:“你聽到沒有,快放我下來。”
崔叔明腳步一頓,慢慢將她放在地上。林婉城看著崔叔明的臉色,知道他在生氣,但是崔叔明這氣生的實在莫名其妙:被綁架的是我,吃苦受罪的也是我,你冷著臭臉給誰看?
林婉城負氣轉頭,崔叔明卻在身後一把抓住她,咬牙道:“你又去幹嘛?”
林婉城負氣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崔叔明被她一句話頂的啞火,忍了幾忍才憤憤道:“你是怪我多管閑事來救你?”
林婉城衝著他吼:“我就算暴屍荒野也不用你給我收屍!”
崔叔明一把把她拉到懷裏,林婉城想掙紮,他就一使勁將她緊緊摟住,恨恨道:“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明明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關心話,林婉城聽在耳朵裏,卻忽然感到無比舒心。在這個世上,有多少人會為了她不辭勞苦、跟人拚命?脫困後還會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伏在肩頭問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林婉城隻覺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一雙溫柔的大手握住,暖暖的,甜甜的。她忽然覺得:安蘭說的真沒錯,崔叔明確實……對自己挺好的!
她靜靜被崔叔明抱著,不再掙紮,過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你不是不來找我了嗎?”
崔叔明有些不明所以:“什麽?”
林婉城委屈道:“你這麽多天都不來找我,不是恨我了嗎?怎麽還會來救我?”
崔叔明眉頭一挑,雙手不自覺將懷裏的人抱的更緊:“我前些日子去查了一些事,不在京城。下午剛一回來,就去找你,誰知……”崔叔明暗暗咬牙。
林婉城點點頭:“你去查什麽事?”
崔叔明伸手放在林婉城頭上,摸著她一頭靚麗的青絲,慢慢道:“以後再告訴你。總之,是讓你能對我放下心結的事!”
放下心結?林婉城心裏一跳,她對崔叔明的心結無非是崔佟氏姑侄兩個,莫非……
林婉城掙紮著從崔叔明懷裏直起身子來,看著他的眼睛道:“你到底搞什麽鬼?”
崔叔明用指腹摩挲著林婉城的臉蛋,眼睛裏滿是濃情蜜意:“現在還有疑點尚未查清,查清楚了就告訴你!”
說完,又將林婉城往懷裏一摟,趴在她耳朵上,低低道:“婉婉,你不再生我的氣,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林婉城心裏又是慚愧,又是感動:自從與崔叔明重逢,不管是洗浴的竹寮,未抓到手的白兔子,懸崖上的“聞香落馬”,還是數次的救命之恩,他一直默默對自己奉獻。可是自己呢?
因為落紅的事而牽連他,對他惡語相向,從來也沒有給過他好臉看。崔叔明卻從來不放在心上。今晚,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軟話,他就如此開心,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能夠像他這樣呢?
林婉城啊林婉城,你兩世為人,又受過正統的現代化教育,怎麽還故步自封,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敢麵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