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見進來的十幾個各有千秋的妙齡少女,心下了然。
老夫人滿意的看著底下的小丫頭,開口道:“你們的夫家門第不同,二丫頭從中挑兩個帶去,四丫頭挑四個,你們各自選吧。”
雖然都知道兩人夫家門第懸殊,但聽老夫人這般說,清雪心中還是堵得慌,其實以她的出身能嫁給工部員外郎的嫡子,已是極好的了,可一想到死對頭清顏那侯府的門第,她便來氣,就算宋將軍再不堪,這門第確是實打實的高,她現在隻盼著出嫁後能看到清顏回娘家哭。
事事都要比的清雪,率先走到前麵,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選了兩個姿色平平的丫頭。
老夫人見她選的兩個人也不多說什麽,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孫女,她才懶得管。
輪到清顏了,她早在清雪選人的時候便跟著觀察了一番,此時便快速的點出四人,兩個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一個千嬌百媚、豔若桃李的,最後一個花容月貌、氣質清冷。
這四人一出來,清雪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一幅看好戲的神情。
何氏也微微一驚,難道這四姑娘年少不知事,不知道選人的用途?
老夫人看著她選出的最拔尖的四個人,心下複雜:“四丫頭你可知選這四人的用意?”
清顏漫不經心的回道:“知道啊,就是用來討夫婿歡喜的嘛,既然是為夫婿挑的人,當然要挑最好的了。”
老夫人:“……”
何氏和清雪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清顏,她是真傻還是裝糊塗,雖說每個出嫁女都會帶幾個人,必要時給夫婿做妾室,用以鞏固自己的地位,但選的大都是貌不出眾、容易拿捏之人,她選出的這四個人都太出挑,若是得了寵,必定心生反骨,放這幾個人在身邊,簡直是對自己夫婿明晃晃的勾引。
清顏有自己的考量,她一個受現代一夫一妻教育的人,談個戀愛都不容許有第三者,她可不想和他人共享一夫,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和這裏的人格格不入,對於即將要嫁的宋將軍,她不會試圖去改變他,兩人能做到互不幹涉、相敬如賓就很好了,當然麵上她會做好一個賢德大度的妻子,不會因自己不能做的事委屈了他。
清顏帶著四個花容月貌的丫鬟回到明月軒,不明就裏的巧芸有了危機感,姑娘出去一趟,就帶回四個丫鬟,難道是老夫人嫌她照看不周,找人來頂替她一等大丫鬟的位置?她嚇得一激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定要姑娘看到她的優勢,將這四個新來的比下去。
清顏不知巧芸心中的雄心壯誌,她坐在玫瑰椅上看著四人,當真覺得賞心悅目,四個人四種風情,相信其中必定有宋將軍喜歡的款,心滿意足的問道:“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身著青綠色比甲的丫鬟是她們中最大的,回道:“奴婢們自今日起便是姑娘的人了,請姑娘賜名。”
清顏點了點頭,略一思索,給她們取了名。
剛才答話的叫綠綺,另一個身段婀娜的叫紫蘭,豔若桃李的叫紅菱,氣質清冷的叫白霜。四人皆為二等丫鬟,負責明月軒中的掃灑諸事。
巧芸悄悄問過心漣,得知四人來的原由,拍了拍胸脯,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裏,拿出明月軒大丫鬟的款,她要替姑娘好好盯著她們,讓她們知道誰才是她們的主子。
“唉,這擦的不幹淨啊,重擦!”巧芸墊著腳摸到窗欞上的死角,伸出沾有灰塵的三根手指。
“地上的水不擦幹淨,是想要滑倒姑娘嗎?!”巧芸指著地麵上一灘水漬,斥道。
……
在巧芸的重壓下,四人苦不堪言。
紫蘭是府裏一個小管事的女兒,雖不是養尊處優,但也沒被人這般刁難過,她將手裏的抹布摔在地上:“她有什麽好神氣的,自己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憑什麽教訓我們?”
紅菱擦著一盆蘭花肥厚的葉子,譏諷道:“還不是仗著在姑娘身邊時間長,欺負我們這些新來的。”
紫蘭咬牙切齒道:“等到了侯府,我若……定會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