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軒中劍拔弩張的氛圍,絲毫沒有影響到清顏,對於巧芸的所作所為她看在眼裏,並不多說什麽,也借機在旁觀察那四人,她要對她們秉性有所了解,將來隻要她們不把手伸到她身上,她很樂意助她們一臂之力。
天氣逐漸變熱,進入六月便是一年中最悶熱、潮濕的三伏天。
伯府中丫鬟們換上了輕薄的夏衣,頭發高高地挽起,即便是這樣,走在路上,寧願繞道也要找有樹蔭的地方走。
清顏第一次在這裏過夏天,少了現代的空調、風扇,稍微一活動便會出一身的汗,她變得更懶了。清顏穿著白玉蘭散花的紗衣,心漣在一旁給她扇著扇子,冰鑒中送來絲絲涼意。
見清顏無精打采的趴在榻上,心漣心有不忍:“姑娘怎麽不看話本了?”
“熱啊。”清顏有氣無力的回道。
“那要不讓巧芸讀給姑娘聽?”心漣提議。
“我更想吃巧芸做的紅豆冰沙,還有冰鎮西瓜、冰鎮葡萄、冰鎮酸梅汁……”清顏喃喃地細數著。
心漣聽不下去了,硬起心來直接拒絕:“姑娘來了月信,這些個冰冷刺激的一律碰不得,否則以後會吃苦頭的。”
“熱啊。”清顏生無可戀,如果還有比在這過三伏天更痛苦的,那一定是在三伏天裏來了大姨媽!
心漣不答話了,隻把手中的扇子扇得呼呼作響。
在清顏終於可以吃上一口紅豆冰沙的時候,清雪的大婚之日也到來了。
孫氏天剛亮就來到明月軒,把清顏從**拉起來:“往日你懶散也就罷了,今日你二姐姐大婚,你必須要到場。”
清顏閉著眼,用晨起沙啞的嗓音哀求道:“母親……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孫氏麵對女兒的撒嬌毫無招架之力,微歎了口氣,當真坐在一旁看她繼續睡。
過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孫氏再次叫醒清顏,清顏無奈,隻好起床梳洗。
簡單的用過早點,孫氏便領著三房的女眷去往二房。
二房今日熱鬧非凡,清雪所在的屋子裏更是圍滿前來道喜的女眷,清顏站在門口望而卻步,一旁的清瑗開口道:“四姐姐,我們快進去吧,本來就來晚了,可不好讓二姐姐等。”
清顏無語望天,自己這個妹妹還真是深得周姨娘的遺傳。
拚著一身汗,總算見到了今日的新娘子。
清顏見到塗著厚厚的脂粉,臉白的嚇人的清雪,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難道自己出嫁時也要被打扮成這副鬼樣子?
清顏扯起標準的微笑臉:“恭喜二姐姐了,祝二姐姐與二姐夫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清雪也不好受,若不是為了在清顏之前成親,她犯得著在這三伏天出嫁?厚重的嫁衣下她早已出了一身的汗,臉上的妝也補了好幾遍,偏大喜之日不能露出一絲不悅,隻能笑著回道:“多謝四妹妹。”
門外傳來吹吹打打的樂器之聲,隨即聽到熱鬧的叫喊聲,是迎親的隊伍到了。
伯府的男丁們象征性地出了考題攔門,見吉時已到,便打開門讓新郎官進來。
清雪戴著紅蓋頭,和新郎官一起拜別父母,由兄長背上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