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秦放下簍子,他真的不太想和衛傾兒囉嗦。

衛傾兒取下腰間的藥囊,在手上沾了些藥粉後就往元秦身上抹去。

元秦手上一套動作就習慣性的打回了一切對他有可能發起的攻擊,“你又想幹什麽?”

衛傾兒被他禦敵似的推開,亦是在心裏悶了一把火。

這元大魔王的疑心病也忒重了吧!這是病,得治!

衛傾兒在心裏暗暗罵道,臉上卻不得不擠出一抹笑來,耐心解釋道:“師兄,你我既是行醫之人,常年泡在藥堆裏,身上總會有藥味的。您看您,一身就隻有臭汗味,要是真被胡國的人發現,你怎麽說服人家說你是醫者呀?您放心,這藥粉是我昨日找廖太醫討的,無毒,不信您可以找廖太醫來驗驗。”

“臭、臭汗味?!”元秦瞪大了眼,提起自己的手臂聞了聞,又以一種絕對不可原諒的眼神懷疑的看著衛傾兒。

衛傾兒也趁著元秦不知道在糾結什麽的時候,迅速將藥粉在他衣服上大致抹了個遍。然後拍了拍手,說:“好了,走吧師兄!”

元秦咬著牙,幽深的眸子裏映著的身影恨不得扯出來撕個稀碎。

魏傾兒,如果這次複生果的事是假的,總有收拾你的時候!

軍營後的山腳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衛傾兒就已經零零散散的采了大半框的草藥了。

“師兄,你還別說,這山上的草藥還挺豐富的,就是這附近沒什麽人住,不然在這兒開個藥館都能就地取材了。”衛傾兒一路上對這座山誇了無數遍。

元秦跟在她身後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他開始後悔親自來監督她,早知道讓管一跟著便什麽都相安無事了。

“你念叨完了嗎?正事不幹光采藥,你真當是要去懸壺濟世妙手仁心嗎?”元秦在她蹲下彎腰采藥時,抬腳就在她的背簍上從下往上一踢。

衛傾兒的背簍便在懸空後急速往下一沉,重力便帶著慣性拉著她往後一坐,要不是背簍頂著,她一定是要翻個四仰八叉的。

衛傾兒憤恨的回頭怒視著他,“我哪有不幹正事!煮過的藥渣和地上的腐葉顏色很相近的好不好,我不低頭怎麽找?隻是剛好又看見了藥材順便采的而已!你這個人就是以男子之心奪女子之腹,哼!”

衛傾兒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對元秦置了口氣快步走開。

“你!”元秦指責衛傾兒的話再一次被她堵回了肚子裏,指著她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忽而,元秦又釋然一氣的笑了一聲。

他才是將軍,魏傾兒不過是個裏正的私生女,他為何要這般受她的氣?等完成了這件事,一定要把她趕回去!

不過他也可算明白魏懷安為什麽會晚年不得安詳,攤上這麽個女兒,遲早都得被氣死!

元秦極不樂意的跟上去,衛傾兒卻更加變本加厲似的,不光采藥,還把采的藥丟進元秦的背簍裏。

元秦正要開口罵人時,樹林間隱隱閃過幾個人影,而且還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元秦推了推衛傾兒的胳膊,提示她注意,兩人便立刻警惕起來。

“你們是何人,在這兒幹什麽!”林間的人影邊走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