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雞的生意……我覺得很可行。”
周海林將一口雞肉吞下去以後，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雖然對吃食這一塊不是很在行，可炸雞這東西新鮮，目前青石鎮並沒有哪家店鋪有，並且這炸雞手藝很不錯，一定能得到大家的喜歡。”
做了這麽多年管事，周海林自是有著屬於他自己的生意嗅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做的這項生意能不能夠賺錢，他大致都有一些思量。
被方曉這麽問了一句，他自然會一五一十地回答。
方曉笑了笑，點頭道：“周管事覺得這生意可行就好，我也不說廢話了，今日拜托錢掌櫃請著周管事前來，其實就是這炸雞店的生意缺個人打理，我聽錢掌櫃說了許多，覺得周管事是最好的人選。”
周海林本盯著桌子上的炸雞思考這到底是怎麽做的，到時候做生意又賣多少錢一隻。
如果便宜的話他還想著買回去給妻子孩子吃呢。
猛地被這麽一問，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讓我來管這炸雞店的生意？”
“不僅僅是炸雞店，我還在做鬆花蛋的生意。”方曉直言說道，“如今我已經跟揚州的一位老板簽訂了合作文書，等著之後做大規模，這鬆花蛋的生意也需要有人管理，不知道周管事願意不願意？”
鬆花蛋……還有炸雞……
周海林隻覺得腦子裏麵嗡嗡的，最近鬆花蛋在青石鎮有多暢銷他是知道的，還有這炸家剛才更是親口嚐了，要是這些東西都能夠賣到揚州去，那得賺多少銀子啊？
如果他能夠加入的話，必然能夠跟著賺錢。
隻是……
周海林麵色猶豫，側頭看了好友錢掌櫃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道：“小姐能夠邀請我幫忙管著生意，是我周海林的榮幸。隻是……鄙人在這青石鎮的名聲可不太好，要不還是讓錢掌櫃跟你說一說吧？”
自打因為偷竊一事被方家給趕出去之後，周海林去過好些鋪子想要找個差事，但全因為當時的事情而拒絕了他，甚至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即便偶爾有一家鋪子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但附近客人知道後都鬧了起來，說怕自己的東西被偷，久而久之那鋪子的掌櫃也隻能夠叫他走人了。
這些年周海林一直做些苦力活，又累賺得錢又少，如果不是因為妻子孩子還在，他早已經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了。
現在聽著方曉這麽說，周海林的心裏自然是激動的，可激動歸激動，如果因為當年的事情給方曉帶去了麻煩，他會覺得愧疚。
所以這件事情，最好還是說了比較好。
錢掌櫃了解好友的心思，隻是笑了笑後說：“老周啊，你放心，過去那些事情我都已經跟小姐說過了。”
說過了？
周海林再又愣神，既然說過這位小姐還願意招他辦事的話，是不是說明他這一次走運了？
“錢掌櫃同我說了當年的事情，你是錢掌櫃的好友，他信任你，我自然也會信任你。”方曉開口說道，“隻是我們也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坦白。”
而這件事情相對比周海林當年的事情來說，應當更加重要。
既然要請著周海林來當管事，自然得要坦然。
周海林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他看了方曉一眼，隻覺得她越來越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最後他蹙著眉頭問道：“這位小姐，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麵對這個問題，方曉跟錢掌櫃對視了一眼。
後者得到方曉的眼神示意，連忙開口道：“老周啊，我本應該一開始就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可實在是怕你不答應，所以一直才拖到現在。但是小姐說了，我們不應該瞞著你，得把一切明著說了才行。”
“什麽意思？”周海林聽得迷糊。
“小姐……是方家的小姐。”錢掌櫃下定決心後開了口。
“方家小姐？”周海林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得過來，下一秒整個人一愣，“是那個方家？！”
錢掌櫃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青石鎮上，還有第二個方家嗎？”
這下，周海林總算明白過來了。
難怪他看到方曉的時候會覺得熟悉，難怪他們說要跟他坦白。
原來做炸雞生意的竟然是方家的小姐！
他以前在方家做事，自然見過方小姐，隻是眼前這位方小姐跟他記憶中的似乎大不相同，隻細看眉眼的話有幾分相似。
以前那麽肥胖的一個人，到如今竟然變得這麽瘦了？
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周海林沉默了好半晌，終於開了口，“所以你們叫我過來，是故意讓我難堪的嗎？”
當年他被當做小偷趕出了方家，所有人都不聽他的解釋，從此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生活一落千丈。
如果不是方家人那麽狠心，他又怎麽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老周，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錢掌櫃知道好友誤會了，急忙開口解釋，“小姐並不是要你難堪，而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到身邊來做事。”
“你們方家當初不管我說什麽都要趕我走，如今又要我回來給你們做事？”周海林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們把我周海林當什麽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嗎？！”
旁邊正吃得開心的趙景恒跟甜甜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方曉趕緊看了趙景恒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牽著甜甜的手將剩下沒吃完的炸雞帶著去了二樓包間。
等著兩人離開之後，方曉這才說話，“周管事……”
“別叫我周管事，我已經不是你們方家的管事了！”周海林沒好氣地說，
“好，那便不叫周管事了。”方曉知道他還沒有放下當年的事情，所以並不因為他這樣而生氣，相反十分有耐性，“今天讓錢掌櫃將你這麽叫來，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也確實是真心實意想要為炸雞店還有鬆花蛋的生意找一個靠譜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