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的午飯也太難吃了，我都沒吃幾口。”
李密坐在**，滿臉委屈地看著薛芳告狀，“方曉呢？她是不是又不聽話跑出去了，害得我餓肚子，你可要好好說說她！”
明明他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可有什麽事情卻還是愛讓薛芳給他做主。
薛芳疼愛兒子，自然一切都哄著，但是今日她卻並沒有接話罵方曉，隻是輕聲道：“待會兒娘去給你做些好吃的，你想吃些什麽？”
“我想吃肉，就是方曉做的那個紅燒肉。”李密絲毫沒察覺薛芳情緒的不對勁，“那肉隻有方曉做得好吃，娘去叫她做吧。”
“她現在做不了。”薛芳蹙著眉頭回答。
“為什麽？”李密不解，“真的是她又不聽話了？這可不行！我就想吃那個紅燒肉……”
“話別那麽多，你先在**躺著！”薛芳沒回應他的話，轉身出了屋子。
什麽都不知情的李密在屋裏大喊著，但是薛芳卻並不理會他。
等到他叫嚷著沒力氣了，薛芳這才回來，身後還跟著方曉。
“紅燒肉呢？”李密一看到方曉就開口詢問，頓了頓目光才落到了她頭上包著的紗布，“你腦袋怎麽了？是不是在外麵欺負別人，所以被打了？”
之前方曉惡名遠揚，村裏村外不少人都對她感覺到怨恨。
所以看到她受傷，李密非但不意外，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嘲笑意味。
“把兩條腿都伸直。”
方曉沒搭理他的話，而是走到床邊後指了指他的腿說，“我現在開始給你治療。”
李密一頭霧水，隨即又想到了之前的偏方，有些不確定地看了薛芳一眼。
“娘，你這是讓方曉給我治腿？”
“密兒，這些年為了能夠治好你的腿，我們去看了不少大夫，但是都沒有什麽作用。”
薛芳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語重心長地解釋起來，“家裏窮，除了鎮子上咱們不可能再去更遠的地方找大夫了，娘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隻能夠委屈你試試這偏方。”
薛芳愛子心切，雖然跟別人相處時總愛占小便宜或者罵罵咧咧，可對李密的愛是真心的。
打從李密腿疾開始發作時起，她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著能夠好起來，但老天卻並不眷顧她。
“我知道了，就讓方曉給我治吧。”李密點了點頭。
“把腿伸直。”
方曉聽見了母子二人的對話，卻並沒有去搭理，而是又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
李密艱難地動了動腿，但能夠伸直的隻有左腿，患有腿疾的那條腿根本動不得。
他努力使著勁，到最後臉都憋紅了也沒有半點效果。
“我動不了！”
李密試了又試，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你不是給我治腿嗎？趕快開始，別讓我動來動去的，麻煩！”
“我這就是在幫你治腿。”
方曉語氣淡淡，目光落到了薛芳身上，“既然弟弟這腿沒法兒東西，娘不如去幫他吧。”
說著她示意薛芳站到床尾，雙手抓住李密的右腿開始往後麵拉扯。
毫無準備的李密整個人都隨著力量的方向往床尾縮，最後腦袋重重砸在了**。
“痛死我了！”
李密大呼，剛想要開口罵人，反應過來動手的是薛芳後，又對著方曉嗬斥：“你幹什麽呢？這是要害死我嗎？”
見著兒子叫罵，薛芳也心疼了。
她蹙著眉頭看向了方曉，“你這是做什麽呢？”
“當然是幫他治腿啊。”方曉不緊不慢地回答，“娘別擔心，之前給他用偏方的時候你也看到過了，那會兒的疼可比現在的更加難忍，不都過來了嗎？李密腿疾嚴重，現在受點苦頭是應該的，等著以後好了，他自然會感激現在受到的苦。”
薛芳想讓兒子的腿快些好，聽到方曉這麽說後，她難得沒有開口罵人。
“密兒，你忍忍。”薛芳說。
“娘……你怎麽了？”李密見著自家娘這般，隻覺得奇怪，“你是不是被方曉下了迷-魂藥，怎麽像是變了一個樣？”
“閉嘴吧，什麽迷-魂藥，娘跟你嫂子現在都是為了你好。”
薛芳瞪他一眼，又忙看向了方曉，“接下來我應該做些什麽。”
“幫他右腿做康複訓練，就是讓腿先彎曲再伸直，十個來回做一組，一天做十組。”方向走到她麵前，抬手握住李密的腿開始示範。
伴隨著腿部被拉扯，李密疼得叫了一聲。
“方曉，你故意的是不是？！”李密沒忍住叫道。
“密兒，你先別說話。”
薛芳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保持安靜，然後又學著方曉的樣子開始給他做訓練。
李密頓時就愣住了，平日裏最疼愛他的娘，今天居然在幫著方曉說話？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正當李密感覺到奇怪的時候，方曉卻看了他一眼，衝著他微微笑了笑。
那模樣十分得意。
李密被激怒了，握緊拳頭砸在了床板上，“你笑什麽笑？你到底有什麽陰謀？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光放狠話還不夠，他直接將雙腿一收，不肯再接受訓練。
“密兒！”薛芳正有樣學樣，見著他不配合，頓時來了氣，“你聽話點！隻要按照要求做，你的腿很快就會好。”
“娘，方曉她要害我！根本就不是給我治腿。”李密急急地說，“你看她這樣子，沒懷好心，你可千萬不能夠聽她的啊！”
李密極力想要阻止薛芳的動作，但薛芳反而卻更加起勁。
“密兒，你還想不想治你的腿了？”薛芳問。
“我想，但是不想要讓她治！”李密手指著方曉說，“娘，我們就去鎮子上吧，之前咱們在鎮子上住多快活啊，我天天能夠吃到肉，還有很多朋友。”
“鎮子上的大夫一個都不行。”薛芳搖頭拒絕，“今天方曉給你用的藥不是挺好嗎？還不用花錢，你就忍著試試。”
她說話時，方曉再又按住了她的胳膊。
“娘，這個訓練暫時可以了。”方曉說道，“你去準備一盆熱水，讓他泡泡腳，然後再給他按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