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在乎,也有可能是因為害怕,明知答案就在眼前,卻讓人不敢去觸碰,自欺欺人的假裝著不曾了解。
那日蕭瑤在怡花樓待了一整晚,她整夜守在雲煙的房間,一夜未曾合眼。
而雲煙醒後,麵對蕭瑤存在,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訝,隻是她看向蕭瑤的眼神待著些複雜的神情。
“小姐,將軍在這守了一夜了。”月兒扶起雲煙,在她耳旁小聲的說著。
“顧大人呢?”雲煙聽著,還是微微愣了一下的,雖知道蕭瑤應該會在,但還是沒有想到她會在此守了一夜,但她還是先是問起了顧煥霖。
“顧大人昨夜就回去了。”月兒聽著自家小姐問著,微微有些不喜,小姐本就身子弱,每一次生病這顧大人都沒有來看過自家小姐,到是還不如這與小姐才見過幾麵的蕭將軍,而小姐也真是的,每一次都會問著這顧大人,月兒如此想著,沉默了一下又悄聲對著雲煙說道:
“聽著好像是太師大人找他。”月兒說著,看向蕭瑤,見蕭瑤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便放鬆了一些。可蕭瑤聽力何等的敏銳,怎會不清楚呢?
雲煙聽著,微微有些想了一下,但沒過多久,她便放下了,也不想過於深究,畢竟有些事,不是靠想就會想清楚的。
“將軍今日不用上朝?”雲煙此時才看向坐在一旁的蕭瑤,柔聲問著。
“嗯。”蕭瑤應著,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但其實是因為昨夜蕭瑤托人給蕭銘玨說過了,想著蕭銘玨自會為她說明,便不想去了,所以此時她才會如此悠閑的待在這裏,不急著離開。
但想著大哥後來讓人帶過來的信條,信條上寫的:萬事人皆知,伴君如伴虎,勾欄紅塵意,生死事事歸。還是讓蕭瑤的心情有些煩躁的,這本不是什麽大事,但卻讓人如此念叨著,心裏還是有些不隨。
蕭瑤也知道蕭銘玨說的都是為了自己好,可此時的她,有太多事要做,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在這雁都待多久,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所以她不想錯過一絲的機會,她想將自己要做的事都做完,這樣自己的心裏或許會好受一些。
“還是將軍這樣的好,閑散清閑,不像顧大人,日日都要上早朝。”
月兒微微蹩著嘴說著,在表達不滿顧煥霖的同時,又有些羨慕蕭瑤的樣子。
“月兒,你懂什麽?”雲煙聽著,看了月兒一眼,隨後笑著對著蕭瑤說道:
“月兒不懂事,還請將軍別與她一般見識。”
“無事,我也覺得此時的這種生活要好很多。”
蕭瑤笑著,像是並不放著心上一搬,極其隨意的回著雲煙的話,臉上看著很是溫和,沒有了以往冷漠的樣子,此時到真的像個溫文爾雅的風流公子了。
雲煙聽著蕭瑤的話,便沉默下了來,在心裏,在朝為官的,誰會是清閑的?蕭瑤現在是剛歸朝不久的將軍,如此清閑,怕是宮裏的人,要收了她的兵權了。此時想來她的心裏也不太好受,便便月兒又提起了這事,這不是在揭蕭瑤的痛處嗎?
“聽說雲煙姑娘是雁都本地人?”
蕭瑤見著雲煙那沉下的神色,自是知曉她此時心裏的感受,所以便先開口。
“嗯。”
雲煙輕聲應著,對於蕭瑤的話,雲煙雖有些不明,但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麽。
“那姑娘可有去過玉榮齋?”
雲煙微微思考了一番後,輕搖了搖頭。
“月兒,玉榮齋你可知在哪?”
雲煙想著,這名字到是不知在哪聽過,可自己是沒去過,既然自己聽過,那月兒想來也是知曉一些的,所以她輕聲問著月兒。
“哦,知道,顧大人讓我同他去過一兩次。”月兒如實說著,想著那時顧大人讓自己同他一起去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呢?但顧大人什麽都沒和自己說,隻是帶自己去見了個人而已。
“顧大人嗎?”蕭瑤輕聲念了一聲,心微微沉了下去。
“將軍可是有事要去玉榮齋?”雲煙見著蕭瑤沉思的樣子,便開口問著。
“沒什麽大事。”蕭瑤回著。
不多時,蕭銘玨讓來找蕭瑤的人到了,蕭瑤也沒有過多的問著緣由,想著自是要去見見自己的這位大哥,便起身要離開了,也沒有過多的思考一向都是在軍營中的大哥,今日為何會回了府邸。
“昨夜勞煩將軍了。”雲煙見著他,微微欠身行禮說著。
“哪裏。”蕭瑤不以為意的說著,表示並不放在心上。
“若是將軍不嫌棄,喚我雲煙便好。”雲煙說著,心裏有些緊張的等著蕭瑤的下語,這是雲煙第一次覺得自己心慌呢。
“好,雲煙。”蕭瑤溫和的笑著,應著雲煙的話,此時他的心裏帶著些小小的興奮。
蕭瑤回了將軍府,一進大廳就看著大廳裏坐滿的人。有一直獨居在偏院的老夫人,蕭家的當家主母謝煙柔,還有蕭雲洛的母親穀雨珊,蕭銘玨,太師府的太師韓式為和他的夫人何倩茹等,還要一些蕭瑤不曾見過的。
“老夫人,母親,太師。”
蕭瑤見著眾人行著禮,問候著他們,心裏雖有些疑惑,但常年的征戰讓她早已到了穩重,不亂的地步了。
“嗯,坐吧。”老夫人應著聲,視線落在蕭瑤的身上。
蕭瑤點了下頭,就著坐了下來。
“聽銘玨說,昨夜一晚都在怡花樓?”
老夫人看了蕭銘玨一看後,又看著蕭瑤說著。
蕭瑤聽著,並不覺得奇怪,她沉默著,算是默認了。
“雖說如此也無傷大雅,但你不是常人,你是鳳閆國的大將軍,日日往那青樓跑,這讓世人怎麽看你?”
老夫人說著,雖聽著不是很生氣的樣子,但還是感覺到她有些失望。
“是啊,小瑤,這幾日整個雁都都是那些流言蜚語的,怎麽說對你的影響都不好。”謝煙柔也跟著應和著,臉上帶著些許擔心的樣子,就像是真的很在意一般。
“過兩日,我要去雲林寺,可能會在那裏住幾天?”蕭瑤任由他們說著,等著他們都說完了,她才緩緩開口說著。
“也好,去靜靜,想想什麽是對的,再回來。”老夫人見著蕭瑤那恒古不變的冷漠,即使在想說著什麽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了。她微微看了蕭瑤一眼,便不再說話。
“若是無事,蕭瑤便回去休息了。”蕭瑤說著,站起了身,朝著眾人行著禮。
“小瑤,太師到這已經很久了。”謝煙柔見著老夫人扶額的樣子就知道此時她很是失望,於是便叫住要離開的蕭瑤。
“不知太師大人找蕭瑤,有何事?”蕭瑤停止要離開的腳步,微微朝向韓式為,低眼避過他的眼神,冷漠的問著。
“也不是什麽大事。”韓式為淡定的說著,緩著性慢慢看向蕭瑤:
“王爺向皇上請旨讓將軍在雁都這幾日做王爺的隨從侍衛,不知將軍可願。”
“侍衛?不行。”韓式為的話才說完,也不等蕭瑤開口,輕閉上雙眼的老夫人便先反駁了。讓蕭瑤給君闌書做隨從侍衛,這也就隻要那位王爺說的出來,蕭瑤怎麽說也是鳳閆國的大將軍,現在這位王爺這話,無疑就是在胡鬧,那皇上也真是,這樣的事竟也要問蕭瑤,若是蕭瑤同意呢,那就真的用著這樣的借口將她拴在雁都了?
其實這事不隻老夫人覺得不行,蕭瑤在鳳閆國地位有多高,不用說韓式為也是清楚的,此時說著這些隻不過是試探試探而已。
“無妨,若是皇上覺得可以,蕭瑤也沒有半分異議。”蕭瑤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對於他來說,這一些不痛不癢,沒什麽意義一般。
“小瑤,你糊塗了?”老夫人見著,微微皺起眉頭,不喜的說道。
“是啊小瑤,這怎麽能行?”
“這不是做為臣子的該做的?”蕭瑤聽著,沒有半分的惱怒,她冷冷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沒有變。
“哈哈哈,老夫人都知的道理,皇上又怎麽會不知?”韓式為見著蕭瑤那從未變過分毫的表情,本就沒抱多大希望的,可現在看著,還是有些失望。
“皇上自然沒有同意王爺的。”韓式為說著,看著蕭瑤。蕭瑤回到雁都已經過一個月了,出了聽到的日日往那怡花樓跑,其餘的便什麽都沒有了。
這讓整個朝廷的人對於他的態度越來越不明了。若在如此下去,讓當初召回他的皇上都有些不知是否對了。
“將軍還請大可放心。”
“若無其他事,就請太師大人自便了。”
蕭瑤並不想在深究什麽,此時她隻想離開這兒,找個地方可以休息,理理自己的思緒。
蕭瑤轉身出了大廳,一出來就見著站在外麵的蕭雲洛。
“四哥,你回來了。”蕭雲洛微微笑著,輕柔的問著蕭瑤。
“嗯,昨夜有事便沒回來。”蕭瑤習慣性的跟蕭雲洛解釋著,這仿佛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了,這要蕭雲洛想知道自己去了哪裏,蕭瑤就會告述她。
“別傻站在這裏,回屋去。”蕭瑤走到蕭雲洛身前,輕聲細語的說著。
“我想和四哥待在一起。”蕭瑤太抬起眼,滿是真誠的看著蕭瑤。
蕭瑤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蕭雲洛。她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蕭雲洛便跟在她的身旁,低眼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