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告別之後,各奔東西。

徐西寧帶著春喜元寶以及傅珩給她的幾個暗衛,同章景繁一起,南下江南。

抵達之後,章景繁帶著徐西寧他們先去了祖母的娘家。

餘州周家。

大門前。

老管家笑嗬嗬的迎上翻身下馬的章景繁,“一大早的老爺就念叨,說是小姐家的孫兒今日到來,早早的就讓奴才派人去餘州城門口等著。

“這等了一天,可是把人盼來了、”

如今的周家,是章景繁祖母的大哥在當家。

當年章景繁的祖母還未出閣的時候,便和大嫂關係極好。

她嫁給章景繁的祖父,這門親事還是大嫂促成的。

這些年,雖然一個在京都,一個在餘州,但始終保持著來往。

逢年過節,章景繁總是要來送些禮物的。

府裏的人對他都不陌生。

迎上老管家,章景繁笑道:“這次來,要多住幾日,到時候還要叨擾劉伯伯。”

這管家姓劉。

劉管家忙擺手,“景繁少爺可是折煞老奴。”

說著話,徐西寧和春喜從車裏下來。

管家熱切的迎上,“這位就是鎮寧侯夫人吧,給您請安了。”

徐西寧忙上前一步,扶了他,“劉伯叫我西寧就好。”

說著話,劉管家正要把人往府裏帶,環佩叮當衣料摩挲,一陣短促的動靜之後,門裏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老婦人出來。

章景繁一瞧,忙上前,“舅奶奶,您怎麽出來了。”

這舅奶奶,便是章景繁祖母的大嫂,李氏。

今年六十多,但保養的很好,看上去依舊還很年輕。

章景繁上前,她便拉了章景繁的手,眼圈發紅,帶著點淚珠子,笑道:“早就惦記上了,怎麽能不出來呢,要不是他們攔著我,我得去城門口迎接你。”

章景繁笑道:“讓您惦記了、”

李氏一手依舊拉著章景繁的手,一手在他手臂上拍拍,“能不惦記嘛,聽到消息說琉倭大軍打到京都的時候,你舅爺差點急的沒上來氣。

“還好一家子都平平安安沒出事,不然我和你舅爺要哭死。”

說著話,目光落向站在章景繁身後一點的徐西寧身上。

“這就是西寧吧,我那小姑子寫信的時候提過你,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那小姑子,素日就愛舞刀弄槍的,一般小姑娘可入不了她的眼,能讓她寫信專門提你,可見是真的喜歡你了。

“傅珩也是好孩子,以前和景繁還來我們家小住過呢,你別拘束,就當是回自己娘家,一樣的。”

徐西寧能感受到老太太真誠的慈愛。

笑著給老太太行禮問安。

門口閑話幾句,老太太左手拉著章景繁,右手拉著徐西寧,帶人回府。

周府。

西跨院。

“祖母也真是的,怎麽還親自出去迎接,要我說,成國公府再怎麽尊貴,如今府裏也死的沒了人,怕是還不如咱們府裏呢!”

府裏的七小姐噘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六小姐斜她一眼,“你少說風涼話,是誰先前求著祖母,讓祖母給你說親,想要嫁給景繁哥哥的?祖母不答應,你就說這種話?小心我去告訴祖母。”

七小姐立刻笑嘻嘻挽住六小姐的手臂,“好姐姐,我錯了,我瞎說的。”

老夫人那邊派人來傳話。

說是貴客到了,讓大家都去見客。

如今周府尚未出閣的小姐,隻剩下六小姐周幼微和七小姐周采薇。

姐妹倆一母同胞,都是周家二房的姑娘。

並肩往老夫人院子裏走。

周采薇挽著周幼微的手臂,“我還是想要嫁給景繁哥哥,聽說這次景繁哥哥要在咱們府裏小住一段時間,你說我有沒有機會啊?”

周幼微立刻捂住她的嘴,“不許說,不許提,你忘了祖母的叮囑了嗎?”

周采薇拍開周幼微的手,撇撇嘴,“祖母為什麽不願意我嫁給景繁哥哥啊,這不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嘛,搞不懂,祖母老糊塗了,不懂事,姐姐,姐姐姐姐,我真的很喜歡景繁哥哥。”

周幼微搖頭,“不行,祖母說不行就是不行。”

周采薇生氣,一甩手,自己率先往前走。

老夫人屋裏。

姐倆一進去——

周采薇眼睛一下落在徐西寧臉上,皺了眉,“這是誰呀?”

老夫人頓時瞪她一眼,“沒規矩!”

姐妹倆的母親,老夫人二兒子的夫人,劉氏忙起身拉了一把自己女兒。

朝徐西寧歉意的道:“您別計較,她小孩子不懂事。”

說著,拍了周采薇手臂一下,“這是鎮寧侯夫人。”

鎮寧侯夫人?

不就是傅珩的媳婦嗎?

那和章景繁沒有關係。

周采薇立刻臉上露出甜滋滋的笑容,朝徐西寧屈膝行了個禮,道:“嫂嫂別和我計較,我不懂事。”

徐西寧笑了笑,“沒事。”

周采薇扭頭走到章景繁旁邊,“景繁哥哥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章景繁看了春喜一眼,笑道:“沒有。”

周采薇立刻不高興了,拽著章景繁的胳膊,“那景繁哥哥陪我逛街吧,去買個我喜歡的鐲子。”

“采薇!”老夫人簡直要氣死了,不滿的看了兒媳婦一眼。

但采薇的母親,劉氏,隻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采薇不要鬧你景繁哥哥,他們才來,累的很,明日陪你逛街。”

把章景繁的主也做了。

采薇立刻笑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景繁哥哥明日上午和我一起去廟裏上香,下午陪我逛街。”

老夫人臉色發沉。

剛要張嘴嗬斥她。

章景繁先一步開口了。

“抱歉,我明日有事要做,陪不了你,你喜歡什麽自己去買,我給你銀子。”

禮貌的拒絕了。

周采薇立刻不高興了,拽著章景繁的手臂搖晃,“景繁哥哥好凶啊。”

春喜原地翻了個白眼。

我的天爺誒。

自從徐西媛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這種姑娘了。

險些忘了,這世上還有個詞語叫做——

極品。

徐西寧慢慢喝著茶,表情始終微笑。

章景繁瞧著春喜無聲無息的那個白眼,急了。

起身朝老夫人道:“舅奶奶,我們這次來,就不在府上住了。”